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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4

  欸,你不是还想要工作吧?”
  “有什么不行。”
  脖子还有伤痕,黄铜镜照不清楚颜色,孔雀左看右看了好久,不太确定怎么处理好。
  “你要不离开这里?家里人不管我,我也缺一个人陪,你想去哪就能去哪,就算不和我待一起也无所谓。”
  看着乌黑的指印,何季潜的语气软了,虽然反应不同,但他和海芋一样,怎样都无法再承受一次类似事情,孔雀个性好强,和人平和相处几乎不可能,杜鹃也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更糟。
  “我哪也不去。”
  “别固执。”
  他早有预期会被拒绝,可总是不能忍受孔雀那么不看清事实,这种也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也许外头的生活也不轻松,但总比这里自在,不用被动手动脚的也不必担心被害和钱不够多,真要说最放不下的就是海芋了吧,只是照现在的样子来看,孔雀似乎没想过带她离开。
  “固执?什么叫固执,这里是我的家,我在这里长大,所有熟悉的人都在这里。”
  “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真好笑。”
  海芋己经停下动作,静静的坐在一边,一般10多岁的女孩应该听不懂,她却正坐听着,满脸这年纪不会有的忧虑,何季潜真没心情吵了。
  一下说太多话,孔雀开始咳嗽,脖子痛得抬不起来,狠瞪着何季潜:“开心了吧?”
  “我再请大夫来看。”
  何季潜没反他的话,站起身走了。
  ☆、40
  孔雀的清醒并没有给花鸟楼带来太多喜悦,那次劫难后他性格丕变,不只是杜鹃本人,连和他交好的其余小姐少爷也一并刁难,也更积极抢他的客人,战火一下子增加,搞得大家都说这里闹鬼。
  虽然实际上没有鬼,但对在这里工作的大部分人来说,孔雀的脚步声就是罗剎的低鸣,那个缓慢、落地声不一的木头挤压声就是警钟。
  最近脚踝旧伤特别痛,像在劝他放弃,别再走下去,可是孔雀怎能咽下这口气,更别说等人宰割,他不止不能输,还要赢。
  走廊空荡荡的,大家宁愿和客人耗时间也不愿冒遇上孔雀的风险,连海芋都和他开始疏远,虽然一样在隔壁生活,却不再怎么说话,无时无刻黏一起的日子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吃食得自己张罗是不小的负担,海芋不是能做粗活的人,无奈之下她只得靠杜鹃介绍客人,这样的她和大家一样害怕见到孔雀,离开客人那后,她张望了一会才到廊上,却才拐个弯就被逮个正着,孔雀瞪着他,表情比抓到她们幽会那次更恐怖。
  “孔雀……”
  她想加上敬称,又怕叫错,只能吞下下头的话乖顺走近。
  他一身的黑,对比白皙的脖子和斑斓的宝石首饰,她只觉得全身都被扫过,凉意自背后爬起,好像遇到什么冤魂。
  “是哪位客人?”
  孔雀淡淡的问,心思感觉没什么在问题上头,和对待其他小姐没有差别,硬要分也只是多些恼。
  “中药行的黄老板。”
  “黄老板,是杜鹃的客人?”
  醒来也才过了几天,说话仍不能太大力,纤细的颈子上还有紫黑痕迹,可怜的感觉比可怕来得多。
  “是杜鹃哥,刚好有事,可是总不好拒绝客人,才帮我介绍给黄老板的。”
  “这样?”
  现在还早,阳光才略微出头,庭院落叶还没扫,看着满地沙沙跑的枯叶,孔雀心不在焉的说,他停了很久都没再说话,海芋不敢自己离开,和孔雀并肩吹着风,奇妙的感觉。
  “还顺利?没被强迫什么吧?”
  让自己的女人接客?孔雀彻头彻尾的看不起杜鹃,上这的客人十个有十一个是禽兽,不管在外的风声多好,门一关上都是狼,一想到海芋得忍受那些,孔雀就想撕烂杜鹃的嘴,要不是还担心海芋难过,他真的不会犹豫。
  “没有,老板对我没兴趣。”
  杜鹃也不见得有和老板做什么,他是不『服务』男客的,但海芋还是能感觉到老板很不开心,那执念强烈的让人害怕,她不想杜鹃也遇到孔雀这种事。
  她的说词孔雀并不相信,他直钩钩的看着海芋,一脸质疑,那黄老板还算新客,目前为止孔雀只和他接触过一次,但黄老板似乎看不上他,没喝几杯就撵他走,就长年的经验,那样的人不是变态就是有执着的喜好。
  “那……你的发髻要掉了。”
  孔雀不是擅长打理细活的人,空有一身让客人服服贴贴的本事,实际却连头也不太会梳,东西也常记不得放哪里,现在弄的头发不仅是基本中的基本,还有些失败,发簪插得歪斜,两旁的头发不太对称,惟有妆容维持一贯的艳丽。海芋上前拔去错位的木叉,简单梳理后重盘了一个清爽的发式,放开头发的瞬间,她有些失落,如果孔雀有意让她回去,哪怕只有一点暗示,她都不会犹豫。
  ☆、41
  下午突然下起大雨,花草被大雨打落,落入凶暴的水流,院子都是烂泥,外头吵闹不已,花鸟楼却是静得像时间停了,刚过午后,大家都比较懒散,男人们几乎都在睡觉,女人们则开起小聚会,一派的悠闲安逸。
  『笼中的鸟儿,什么时候飞出来?』
  太久没有弹奏,琴都蒙上薄灰,孔雀边调着音边擦拭,不时微笑哼着歌,难得在雨天还有那么好兴致,海芋像是配菜用的酸梅,直直跪着,微皱着眉头,好像没在听,梅花则望着窗外,魂不知飞哪去了。
  “杜鹃该回来了,怎么还待在这里。”
  传染了她的烦闷,孔雀收起笑容,歌也不唱了,只专注在弄掉琴弦上的灰。
  “刚又有客人带他出去。”
  “这雨还有得下呢,今晚是回不来了。”
  一大早就出门,想必是计划好能早点回来,这下可是自己打自己脸,想到这的孔雀有些得意,却也不好在海芋面前明显,趁着擦汗的空档掩去笑意。
  “最近越来越难见到杜鹃。”
  梅花转过身,平稳的道出事实,她知晓孔雀和杜鹃的恩怨,却不是很在乎,也不信杜鹃会害人,他的确不算正派,但是离搞阴险手段也有一段距离,花鸟楼不是什么寻常地方,争斗自然不少,可终究在两个老板掌控中,要想只手遮天很困难。
  “不就忙着……还能忙什么,好运让他捞到罢了。”
  “那好像是大哥大姐的意思。”
  红牌自然是越多约越好,可是他们那么不和,迟早会有大乱,梅花担心老板会怎么做,也许把其中一个丢到更像地狱的地方,像对那些老去没客人的姐妹一样。
  “我们的客人种类不同,不会有什么改变。”
  登登弹拨琴弦,声响跑了调,孔雀有些心不在焉,感觉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不在乎。
  “可你看你都弄成这样。”
  都过了一周,伤痕仍在,看着那骇人的指印,有时梅花会想要是再大力些,脖子骨会不会断,那孔雀还能活吗?
  “现在不是好好的?”
  知道他正直喜欢反人话的年纪,梅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依然一脸担忧。
  “弹点什么来听听。”
  闷闷的又勾几下弦,孔雀勾手要海芋过来。
  “她学这还太早。”
  学乐器自然是几岁都不嫌早,她们都知道学这不只是为了娱乐、培养性情,这类外头闺秀理由。
  “早学早好。”
  梅花一向无法理解孔雀的矛盾,希望她别和自己一样,同时又不想她接触自己以外的所有,那样的不只对海芋是伤害,对于孔雀也单有害处,原以为和海芋疏远是想通,现在看来却是另有打算。
  “要弹什么?”
  接过琴的海芋不太确定该如何做。
  “什么曲适合这样的天气,连同客人的喜好心情一起考虑,不是每个人都会直接点曲的。”
  “可我,会的很少。”
  梅花是全楼最会弹的,放眼全城也极有名,不那么好的孔雀再差也有前五,在琴艺高超的两人面前总有些难下手,光试几个音她就已经满脸通红。
  “弹给杜鹃听的时候倒挺不错的。”
  那时笑得多开心,现在倒紧张成这样平时练习也巴不得快些结束,孔雀酸酸的道。
  “放轻松就行,不是名曲也罢。”
  梅花笑着安慰,海芋才犹豫的把手放上琴,起初凌乱不成调,到后来自成行云流水旋律,缓缓流泻宁静祥和,大雨好像也慢了下来。
  “很好。”
  教孩子总还是鼓励最好,孔雀怎么就是想不通,不过他自己的确也不是吃那套的就是了,要让孔雀进步就得在他面前弹最高难度的,再羞辱似的要他仿一次,可真苦了梅花。
  “听说何公子邀你去赏花?”
  ☆、42
  “你该答应的。”
  把孔雀的沉默当默认,梅花淡淡的说,会来探病的客人很少,何况是一连好几天的守着,何季潜和孔雀很相似,总把感情藏得很深,梅花分不清他们是不是互相有意,但不论怎样,她总是希望孔雀能和他保持友好,至少能在这孤独又悲伤的生活中注入一些快乐。
  “花没什么好看。”
  “记得你以前最爱去花田玩的,在脚……”
  “别说了。”
  海芋知道他脚不方便,却不知道是为何造成,就一家提供人们娱乐的酒楼来说,花鸟楼还算是尊重里头小姐的,只要乖乖听话,不但能得到钱财势力,也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要是当年没有贪玩的话,孔雀恐怕也不用落此下场。
  “见你总是很心烦,也很久没去外头看看了吧?”
  “里头的事情就管不完了,哪还有闲工夫去外面玩。”
  孔雀知道梅花说什么都是对他好,不过要是一直抱着那么天真的想法,总有一天要吃苦头,就像他之前一样。不自觉的摸摸脖子上的伤,一回想到真的差点没命,就算是隐藏心思惯了的孔雀也不由得发抖。
  “罢了,你自己打算。”
  琴音还在继续,柔和的音调小了,残音时不时跳出,像是冷天的风,刺着皮肤刺着心,长年居住在此,就算是年纪还小的海芋也学会敏锐的直觉,她才十多岁呢,十多岁的女孩不该有这么伤人的琴音的。
  ☆、43
  桌上早已残乱不堪,半倒的酒瓶到处都是,胃里早被酒弄得撑涨,他却还是张开嘴,强迫自己咽下酒。
  “恶,咳咳。”
  鼻孔和衣前襟都是酸臭的酒水,可孔雀像是没看到般,又去抓酒瓶。
  “你做什么?”
  何季潜抓着孔雀的手,怒气冲天的吼。
  “让我喝、喝。”
  “都这样还喝,你要喝死是吗,把自己搞得不死不活的成什么样?”
  匆忙出门的他还来不及搞懂状况,来找他的海芋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只说了谁死了,起初他还以为死的是孔雀,还当作上次的事情又发生,急忙吩咐人照顾海芋和叫大夫,自己一个跑进花鸟楼。
  满楼都是怪异气氛,走廊上乱七八糟,几个落魄样子的人抱着值钱的东西,远处好多人在尖叫,何季潜边闪着那些凶神恶煞,绕了好久的路,他才好不容易摸到孔雀的房间。
  “我们快走。”
  “不走、不走。”
  喝醉的孔雀出奇的有力气,任何季潜怎么拉都拉不动。
  “发生什么了?”
  “你别管。”
  烂醉的他满身酸臭、衣不蔽体,满嘴乱七八糟的话和怪味,一边拳打脚踢的,和路边的叫化子差不多,还更多了一种凄凉的凄惨。
  “谁死了?”
  “梅花……梅花杀了大哥。”
  “梅花?”
  何季潜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她人在哪?”
  “用腰带在梁上……”
  孔雀痛哭起来,那么温柔婉约的梅花怎么会做这种事,大哥对她也一直没什么交集,怎么会那样,到底、到底是……,他混乱得不能好好想,也不知如何解决,唯一能做的逃,酒精却仍然不能让他脱离现实。
  “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里危险。”
  “啊,海芋!、海芋在哪!?”
  危险两字让孔雀起了很大的反应,他跳起来,就要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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