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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咱们是去逛庙会,拜托穿的喜庆一点,扎眼一点啊!我要得效果是,当我挽着你的胳膊出现在人山人海中时,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我们,男人满脸惊艳,女人一脸羡慕,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有个可爱美丽又大方的好姐姐!!”
貂小鱼快哭了,有这么折腾男人的么?他把裙子一扔,刚要发飙,看到千金虎牙一龇,眉毛一挑,顿时一跺脚,抛了个媚眼,一手捻着帕子,一手遮脸,小碎步子跑到千金身边,半蹲着依靠着她的背,道:“人家怕羞,不要被男人看啦!”
千金咬下一大口苹果,麻木地转过身,揪着他的头发拽到眼前,嚼着汁水饱满地苹果道:“怕什么,又不能吃了你!”
貂小鱼努了努嘴巴,心道,每年都这么说,每年我都是被一帮色狼追着跑回家!即便如此,还是乐此不疲地陪她玩这游戏,只要逗她一笑,什么都无所谓。抽出绢子擦了擦她唇角白色的汁水,小媳妇般点点头,窝到她怀里,娇媚道:“那,妹妹要攥紧姐姐,好好保护姐姐,不可独自玩乐!”
千金这才展开笑颜,抚着他的背道:“那是自然,姐姐乖哈!”
貂小鱼最终选定了一套桃红色的紧身长裙,裙子是特意为他定制的,既能突出他细柳的‘小蛮腰’又能显露他强壮的手臂和突出的喉结,再加上精致的妆容,美丽华贵的饰物,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看了他都要驻足观望,有的看着看着就滚到山下头去了,而看完之后,既有惋惜也有大笑,不管是什么反应总能让千金乐得开怀。
每到一年庙会,千金不是替自己准备衣衫首饰,而是亲自去布店挑料子,再亲自找师傅为貂小鱼量身设计女装,她似乎对女装的貂小鱼情有独钟,特别喜欢看他扮娇媚,庙会的这一天,她对他也是别样的温柔体贴,仿佛真把他当姐姐看待,其实,貂小鱼知道,她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垂涎他的姐妹们看他出丑,从而对他不抱非分之想而已。既然如此,既然她想独占他,又能为她带来快乐,他何乐而不为?
九姨娘珉宝送来一碗宫廷秘方的补汤,亲眼看她喝下,又仔仔细细地嘱托小鱼要照顾她,然后给了几两香火钱,请千金顺便帮她烧柱香,求个儿子,千金收了钱,打趣了一会子,逗弄的珉宝又羞又气,她自己倒笑得前仰后合。
貂小鱼看在眼里,却见她分明没有笑到眼底,心头微微苦涩。不管怎样,要趁着庙会,好好逗逗她!
小鱼扶千金上了马车,几个小侄子非要跟着,被他一个个踹了一去:“小屁孩,庙会是找媳妇的地方,你们凑啥热闹!”
尹昊撅嘴,不乐意地说:“那你和姑姑两个女人也是去找媳妇的么?”
千金从窗口伸出脑袋,笑道:“尹昊,错!姑姑和小鱼姑姑是去给人家当媳妇!!哈哈哈哈哈哈!”
车子在千金的狞笑中轱辘轱辘转起来,貂小鱼捂着她的嘴巴,低声喝道:“还要不要脸皮,哪有说自己给别人当媳妇的!”
千金身子一僵,小鱼赶紧放下手,不安地看着她,难道他说错什么了?还是对她太凶了?
她神色苦涩,却又当作开玩笑一般,大大咧咧笑道:“是啊,没有说要给人家做媳妇的,我真不要脸!”
小鱼揽着她的肩,一把搂在怀里,低声道:“说什么呢,将来娶到你的人才是最有福的,脸肯定比磨盘还大!”
千金揪了揪他的头发,气鼓鼓地说:“我才不要嫁磨盘!”
小鱼笑道:“除了磨盘脸,小脸的敢娶你吗?面子问题啊!”
千金用力拽了拽他的发,恶狠狠道:“谁说娶我非得要很大的面子啊!你再说,我拔光你的毛!”
不知想到了什么,小鱼突然脸红,耳朵也红起来,他突然并紧了双腿,想要放开千金,躲得远远的,千金却抱着他不放,头埋在他的见我,低低道:“小鱼,你抱我吧,我给你抱,我给爹
爹抱,我给哥哥抱,我也给姨娘小侄子抱,以后还要抱别的男人!”
小鱼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千金,一向强势地把他压在脚底的千金,此刻就像一只受伤的猫咪,在阳光下却浑身湿淋淋,瑟瑟发抖。
“好,小鱼抱你,不管何时,只要千金还允许,小鱼都抱你。”
千金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轻轻将嘴角上扬。
车内一时静谧。
小鱼闻着自己身上属于她的味道,心里被一种叫做满足的东西填的满满的,真的,就这样,他就满足了。
“还记得去年庙会的时候,你被那帮姐妹们带走,我自己在寺里的桃园里赏花,有个剪枝的小和尚说我今年红鸾星动,桃花当头,还送我一枝坠满花骨朵的桃枝,我当时深深不以为然,转手就把桃枝扔到了沟渠里,看来此番是我的报应。”就在小鱼以为千金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她含糊不清地喃语。
“什么?”他没听清,开口再问,怀里的人却又沉默了。
大概是梦呓吧。这两天她精神不好,很嗜睡,在这马车上也能睡着。
下了马车,千金立刻生龙活虎起来,拉着那些先到的姐妹们有说有笑,却没像从前那般任人调戏小鱼,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穿过层层人群,看都不看那些杂耍卖东西的,直奔鸿胪寺,一帮姐妹到了这儿也就剩下两个,一个是大理国的贵族小姐,叫刘韵,一个是本地县丞之女,闺名叫红叶,其他的都被山上的热闹吸引过去
千金挽着小鱼和两个好友走进寺里,三个女孩进上香火钱,接过小和尚递来的香,跪在佛前,恭恭敬敬地请愿。
“佛祖,请您赐给九娘一个儿子吧!!我代她诚心求子,求您恩赐!”千金默念了好几遍,虔诚地磕头。
上完香,两个姐妹要去听主持讲经,问千金去不去,千金惦记着桃园里的小和尚,还有那枝被自己扔掉的桃花,婉言拒绝了,不过,她把小鱼的手交到红叶手上,笑嘻嘻道:“麻烦红叶妹妹照顾一下我人见人爱的姐姐,可别叫她被哪个坏男人勾搭去了!”
红叶握着那双男人的粗糙大手,小脸羞得通红,不过,她认识小鱼很久了,知道他心有所属,心下坦荡起来,拉着小鱼就走,小鱼起先还不愿意,千金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当即乐颠颠地走了。
千金去桃园转了一圈,去年那个小和尚仍在,他在花海中转身,微微一笑道:“施主,今年的桃花开得比去年更好!”
千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去年此时,他说明年此时,你红鸾星动,桃花运开,而春风刚刚吹起的时候,她果然就动了情。
“你可以再给我一枝桃花吗?和去年那枝一样的。”她微笑颔首,颇有些羞涩的说道。
小和尚点点头,剪下一枝含苞待放的桃枝递给她,道:“施主这次万万不可再扔掉了。”
千金面上一红,窘迫道:“那是……那是自然。”
收好桃枝,千金几乎跑着回到佛堂,把自己全部的钱都掏出来交给小沙弥,要了一枝香,跪在蒲草垫子上,闭眼正要求缘,却听佛像后面,方丈的声音幽幽传来。
佛说:世人求爱,刀口舐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世人得爱,如入火宅,烦恼自生,清凉不再,其步亦坚,其退亦难。
第二卷 从千金到药托——林洛的压迫 第二十五章
桃枝在手里,花骨朵粉色的花瓣边缘已经有些泛黄的痕迹,这花,还没开就要凋零了么?
“怎么?从桃园里剪的么?”马车里,笑颜灿烂的小鱼看着把玩着桃枝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
千金,有些好奇地问道。
千金点点头,掀开帘子,素手一扬就要把桃枝扔出去,佛说的很对,世人求爱,刀口舐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她不该再抱着希望。
小鱼一把拦住,“好好的桃花,回去插在水瓶里,一会儿就滋润起来了,扔了多可惜!”
千金眉毛一挑:“能么?”
“我能骗你么?”
“那好吧,留着。”千金收回手,却把桃枝扔到了一边,又道:“红叶她们向方丈问情的时候,方丈说的那句话,你觉得如何?”
小鱼皱眉思索了一会子,道:“不好,无论是求爱还是得爱,所得一辈子忘不了,所失却只是一时迷障而已,时过境迁,怀念的终究还是那个人的好,所以所失终究不如所得的多。”
千金心中震动,小鱼所说甚是,即便恨他怨他,却仍不能不念他,念起来都是他的好,说不出来的好。她却不愿表现出来,哼笑着捶了他一拳:“你小子感触挺深啊,看来一切顺利,什么
时候把桂枝娶回家啊?”
小鱼看她的目光一下子凝滞,却又赶紧撇过头,道:“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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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千金十年来最深的梦靥,她连做梦都摆脱不了十年前噩梦般的记忆,即便十年后的现在,想起来都会脸红,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和窘迫的境地而脸红,所以她曾无数次发誓,这辈子都不再去京城。
可是,这次的情况有点不一样,一道圣旨下来,由不得她说想不想,就算为了爹爹的官位和全家老小几十条姓名,她也不得不硬着脖子坐上了进京的马车。
据说,这次是奉旨谈情,对象还是那个朱旋影。
千金有深深的恐惧,还有浅浅的期盼,她想验证一下现在的自己,能否挑战来自繁华京都里的压抑和嘲讽,她想知道,自己能否和朱旋影站在同一个高度,在他不屑于看自己的时候,也骄傲地转过脑袋,并且还能够不受伤,和别人嬉笑如常。
况且,她迫切地想去一个没有朱富贵的地方。
千金出发之前,貂小鱼突然被爹爹派出去公干,不知作何,连道别都没来得及,不过,千金想,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因为朱旋影肯定看不上她,到时候还没成亲就被休回家,指不定又要引起多大的轰动,反正在金瓦县她当名人已经习惯了,虱子多不怕咬了。
晕马车的毛病仍旧没变,这一路又吐又泄,为了照顾她,马夫断断续续的走了十来天才刚刚走过一半的路程,而千金已经被折磨的面黄肌瘦,病歪歪地倒在卧榻上,半睡半醒,吃东西极少。
这天是个艳阳高照,春风和煦的好天气,暖洋洋的小风吹着,柳絮漫天飞舞,一派祥和景明之意,更是春眠不觉晓之时,马夫打着瞌睡,任两匹雪骢悠闲地漫步在江边,后面四个保镖也都懒洋洋地将睡将醒,千金在马车里窝的骨头都松掉了,意识游离在醒梦边缘,恍惚中小风吹开布帘,送来一阵阵芳香,她倒清醒不少,撩开帘子一看,外面竟是难得的美景。
杨柳拂岸,繁花似锦,绿水傍青山,宽阔的江面上倒映着满山的奇葩姝艳,加之天空中飘着的柳絮,这地方,看似比家里挂的那副蓬莱仙岛还要有几分灵气,因不知行到何处也不知这山是什么山,水是什么水,只觉得神清气爽,不适感竟似消失了一般,恰好早上饮水过多,有些憋尿,千金便叫住马夫,打算下车小解,顺便在江边走走。
马夫和保镖都乐得停下来休息,便由得千金往蓬草深处走去,走的远点,他们还能多休息一会子呢!
千金解决了大事,提起裤子刚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