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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岁,十年了,从说爱姐开始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个年头。
闭上眼睛泪水划过嘴角,咸咸涩涩的,一切总将过去,我们最后还是,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蓦然在北京换了一栋房子,二层小复式。
吃饭时蓦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小学妹闲聊着,毫无食欲的我草草结束战斗,冲了个温水澡后横躺在大大的床上。
保佑上帝不要再让我不断的恢复记忆,我不要完完全全的想起她,不要,请你将这个人完完整整的从我的生命里清理干净吧,不要在愚弄我了,求你。
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很空洞,没有了工作不再忙碌整天闲的要命,除了每天去接小吴下课回家,平时我都一个人呆着房间里,呆呆的望着墙,一整天也动不了几下。
“小霜”,在学校我偶遇暮雨,她看看我身边的小女孩问:“你大几”。“大一”,小女孩有些腼腆的回答着暮雨的话。
“我们去坐一会儿吧”,暮雨指了指附近一家甜品店。我点头表示同意,带着小吴跟着暮雨一同进了那家店面。
“仙草4号冰的谢谢,你们来点什么”。我没有点东西,只是给身边的小吴来了一份芒果味的绵绵冰。
“你已经痊愈了么”,暮雨在服务员走了以后随即开口问向我。
“嗯,差不多了,不完全记得,一段一段的不太能连接的上,不过比以前倒是强了不少”。
“你们结束了,这小女孩是你新女朋友”。
“嗯,结束了”。
“董霜你混蛋”,暮雨砰的一声将勺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瞪圆了眼睛。
暮雨做这个做的很彻底,她没有结婚也没有形婚,至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快到40的年纪,还是活得那样的潇洒坦荡。
☆、no。31
气氛很尴尬,许久我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能妨碍她的正常生活,即使我爱她”。我的话说得很明白也很清楚,她回去了回到她原本的生活里。
“她又结婚了”。
“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吧,你回去么”。
“不会,你会么”。
“会,我说过,我要活着,亲眼看着她幸福”。
“你以后怎么打算,来到这里一切都要从新开始”。
“没什么打算,蓦然不让我出去找工作”。
“她还是待你如此的好”。
“是啊,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将她带入了一条陌路”。
“你……,我终于明白小雪为何会为了你放弃一切,你有你的固执却也有你的柔弱。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跟蓦然是一回事,你跟这个孩子是另一回事。她才18岁,一切还未成定数,难道你希望你的故事在她身上重演一遍么,她还是个孩子”。
暮雨说得语重心长,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女孩,说实话我们在一起相处差不多有一个来月了,我都没用仔细的去看她的模样。
斯斯文文的样子,皮肤不是很白,小小的瓜子脸,瘦瘦的,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我们先走了”,我先跟暮雨告辞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淡然的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喜欢女生的”。
“高一”,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之前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有,没感觉”。
“跟女的交往有感觉,什么感觉”。
“很开心”。
“你就这么确定自己是那什么”。
“嗯,我确定”。
“怎么不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玩,怎么找上蓦然的,知不知道我们差了差不多有十岁的年纪”。
“知道,我喜欢比自己大的”。
“前任多大年纪做什么的”。
“30多,我英语老师”。
怎么又是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听到老师这个字眼脑子就像要炸开一样,之后我们在没有聊些什么,我快步的走在前面,她大步的跟在后边。
小吴的身高要比我矮了许多,说起来她还没有蓦然个子高,按身高比例来说,我的腿比她长,自然走路要比她快上许多。
到了家看着她呼呼的喘着粗气,我有些不耐烦的说:“跟不上就说话怎么不吱声”。“我怕你生气”,她说话时的小心翼翼让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心酸。
曾经的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每一天看着别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活着。
摸了摸她的脸,她对着我很温和的笑,在她笑的时候发现她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其实这个女孩子长得不难看,虽然样貌并不是十分出众,但也还算顺眼。
你叫什么,当她在厨房忙活着给我做饭的时候我张口问道。
“吴蒙蒙”。
“蒙蒙,这样叫么”。
“姐怎么喜欢叫就怎么叫,我没意见”。
“你脾气还挺好,怎么认识蓦然的”。
“在网上,接你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
“你本是想跟她结果让她把你推给了我”。
“嗯,不过我现在觉得小霜姐姐要比蓦然姐姐好,我愿意跟着小霜姐姐”。
“哪比她好”
“哪都好”
“呦,你小屁孩没几天就移情别恋啦,够快的啊”。不知道蓦然什么时候回的家,在听到我们的谈话后直接进入了我们的话题。
“你别吓着孩子”,我打了蓦然一巴掌笑着看着她。
“小霜,看你心情好多了,你多笑笑,你知道么你笑起来是有多么的好看,那些明星都比不上你。明天跟我去片场吧,我们开得那家传媒公司经营的还不错,你这个老板应该归位了,回去吧回到最初的位置去”。
“我不是说,不要写我的名字么”。
“可是已经改不了了,你没得选必须去”。
还是那个固执的她,不论如何变化蓦然还是我的蓦然,从未改变过。
第二天一早我跟随蓦然去了公司,这个只属于我们的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很整洁,我突然发现蓦然一直再用自己的方式给予我快乐,给予我最好的生活,她在努力一直都在努力的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蓦然出了我的总经理办公室,离开前她说:“我就在隔壁,副总经理办公室,有事情打电话或者去隔壁找我”。
一整天我看了一些相关文件,偶尔看几眼写手交上来的稿子,对于文字我发现我依旧如同往日一样有着极高的敏感度,只是现在的我略显冷漠了许多。在单位我基本没笑过一直冷着一张脸,不开口,极少说话,很少理人,当然除了蓦然。
中午在食堂,蓦然叫后厨师傅单独炒了一盘菜。
“来尝尝合不合口味,我们这的大师傅炒的菜还不错,偏甜口”。她笑着坐在我的对面,双手递过筷子,蓦然如今已经变成的众人仰望的女人,公司的人看到她或多或少的都带了些拘谨。她也拿出了领袖者该有的风范与气场。
“蓦然你现在还写不写东西了,我想看你写的东西“,我开口问蓦然是否依旧在坚持她的写作。
“很久不写了,你想看我就写给你看”,对于我的要求她有求必应。
“蓦然,我爱你”。
我们相互之间笑了笑,友情,亲情,爱情,我爱你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含义。
下午蓦然递给我一个未完成的文章,她说这是她一年前写的,写不下去了刚刚写了个开头,我若是无聊就写写看,不想接着写自己重新写一个出来也可以。
“我还能写得出东西来么,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我好想是再也没写过这类的文章”,我的不自信第一次在眼里浮现。
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蓦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坚定的说,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不论称呼如何,重要的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的生活又忙碌了起来,逐渐的进入了公司正常的程序,早上同蓦然一起上班,晚上自己开着车去接蒙蒙放学回家。
蓦然说:“她刚开始接触这个女孩的时候,发现她在某个地方和我很像,固执却不冲动。学习很好一直是班里的班长,入学的分数也是相当的高,是个很难得的好孩子,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就应该让她自己来走”。
“蓦然我怎么觉得我们是在害她,我应该放她走”。
“老师放了你,你真正走了么,虽然你的人在这里”。蓦然已经把话挑明,虽然没有直截了当但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得懂,我们的世界本就不复杂,简单的一看就破。
我的笑容略带苦涩,她说得对我没有资格替别人做什么决定,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她的路还是让她自己去走吧。
蒙蒙跟我们在一起时大多呈现出一个安静乖巧的状态,她很听话也很懂事,她从不说她的为难能做的她都会尽力做到,尽量不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我提前下了班,走进熟悉的教学楼,站在教室的门口等她下课,学校的老师大都还是以前的人,有些老师看见我后相互友好的点点头或是挥挥手,我的成绩依旧挂在学校的光荣榜上,如今看来我真的觉得那是一种天大的玩笑。
“姐”,听到一声柔柔的叫声,我靠在墙壁上的身体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嗯下课了走吧”。
“那个我们同学说晚上要聚餐”。
“聚餐,嗯,那你去吧,别回来了”。
可怕的控制欲还有占有欲,我突然发现我身上一直存在的某种令人恐慌的东西,只要是我认为是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不允许她们违法我的意愿,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嗯,你去吧,少喝点酒,早点回家”。我离开前补了一句,态度平和了不少,她一脸的紧张我听见她在我身后小声的说:“吃完饭我就回去”。
没在理会,走出校园,驰骋而去,我买了一辆北京大吉普,方方正正的我喜欢这种感觉。没有回家开着车在马路上绕来绕去,不知不觉我已经在马路上绕了大约有三个多小时了。
“你在哪”,蓦然打来电话询问我此时的方位。
“怎么了我在外边你有事么”。
“你跟蒙蒙怎么了,她说她今天惹你生气啦”。
“没有的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小时差不多,你们需不需要买点什么东西我顺路带上去吧给你们”。
“不用了,你自己在外边我不放心有空我们一起去买,赶紧给我回来”。
“知道了”
蓦然火了在电话里,上了楼打开房门蓦然和蒙蒙两人都在,蒙蒙眼睛红红的见我进来低着头像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蓦然她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说了她几句,刚刚有些激动没控制住”。
“你说她做什么,她又没做错什么”。
“她让你一个人回家我能放心么,你长着么好万一被人抢了去,可怎么办啊”。
“哈哈哈,蓦然你真是编故事编多了,算了我去冲凉,外边太热了受不了真要命”。
不想再纠结此事,挥挥手示意蒙蒙上楼去。
蒙蒙在其实是个爱说爱笑的孩子,从此以后我没有在过多的去限制她的事情,大都是放手给她最大的自由,我想我不爱,就不要约束,要给她空间给她时间。
可怕的回忆还是以,点成线再成面的形式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最恐怖的时候还是发生了,想念欲望渴求,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思绪,生活乱成一锅粥。
在某一天送完蒙蒙以后我的车子开向了高速,驶去了一个我想永远忘记的城市里去。真是上天的愚弄,鞭炮响彻整个小区,姐姐出嫁了,我还是来晚了,还是来晚了。
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我驱车跟虽在其后,婚礼现场我绕过了人群独自站在角落里。
披着美丽的婚纱缓缓的走向台前,男人牵着姐的手站在舞台中间宣读爱的誓言,他们接吻相拥,像双方父母敬酒。
真的是连呼吸都会痛,我突然觉得心堵得慌,往外走时不巧撞上姐正在扔花球,更不巧那个花球砸到了我。
围在一起的人群全部散开将我露了出去,姐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那是什么尴尬还是难堪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