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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呵呵,倒没想到,这宫里,竟都是这样的事情。”“姐姐本无心在这上头被皇上翻了几次牌子,自然是不会留心的,其实丽才人也是个可怜人,她也就进宫头到后来,就再没见过皇上,只怕皇上是否还记得她,也是不一定的”瑛答应见我心绪烦乱,忙笑着岔开了话题.只是这话题却让我们立时又想起了丽才人,谁也笑不出来,于是,到底相对沉默起来。
  又坐了一会儿,瑛答应便告了退,我只觉身子乏累得很,也就不再留她,命蒋秀将今天摘的鲜梨拿了些让她的人带着,又命送了些过去给紫芫,就去那卧塌上歪着,不阵倦意涌上来,不过一会儿,竟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了晚上,屋里早掌了灯,小青因着贪那梨新鲜,多吃了几个,此时肚子里竟然翻滚起来,我命人请了太医来给她瞧过了,就让她去歇着。胡乱用了些晚膳,就坐着看剪冰裁雪俩个收拾,蒋秀帮我将头上插了一天的唇钗细细的除下,将我的头发全都放了下来,用那描了点翠的桃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着。眼见着剪冰裁雪全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俩人,蒋秀这才道,“主子今儿可看明白了? ” 我拣起放在一边的一枝蝴蝶碧玉钗把玩看,钗头上的蝶尾上,用长长细细的金线坠着一颗指头大的明珠,随着我手的来回晃动,幽幽的散个宝光.
  蒋秀见我不吭声,不觉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我放下玉钗,到底还是问了,“难道,紫芫的孩子真的不是丽才人说到这儿,我顿住了,实在是觉得心头千头万绪,只不知道如何出得口来。蒋秀这才轻轻的笑了,“主子到底是聪慧的,”她只说了这一句,却并不再接着说下去我有点恼了,啪的一拍桌子,那玉钗被我的手一拍,‘确’的掉在了铺着漫了桐油的金砖上,立时,成了碎片。成天的只说我聪慧聪慧,我整天的被人瞒在了鼓子,当瞎子聋子般的哄着,我又哪里聪慧得了,”我的脸色阴沉如水,怒气一时间全都进发出来。蒋秀扑通跪下了,低着头再不敢吭声,重里的气氛沉郁如夏日阴郁黑沉的云头,仿佛哪怕只是一阵轻微的风拂过,也会引来一场强雷狂雨。
  半晌,我的情绪方才渐渐缓了下来,见蒋秀跪着可怜,又想着往日自己的性子,不禁有点暗暗懊侮,叹了口气,伸手拉起了她.“这也是我往日自己不肯打听的,也怪不得你。”她重新拿起梳子,静静的给我梳着头发,许久,方才语气平缓道,“当初云殡主子的身子都有五个多月了,我们也知道必定有人惦记着,千般防范,也终是无用,到底,还是着了道儿,起先好好的,无缘无故的身上就见了红,太医用尽手段,也不济事,孩子到底是下来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难以察觉的微微颤抖,“云殡主子也因下红不止,自己也跟着就去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我虽然已经听瑛答应说过,此时听蒋秀说来,身上仍然起了一阵寒意。
  太医查出,是被人下了红花和牵牛子,并且分量极大,如此催胎加破血,就这么生生的要了一大一小俩条命去 ”蒋秀的声音硬咽起来,再说不下去。我抬手拉过她,柔声问道,“查出是谁下的手么? ” 她摇头苦笑,“皇上和太后被震惊了,可追查来追查去,也只是死了一帮可怜的奴才罢了。”她突然向我一笑,脸上的泪映着烛光,奕奕的散着凄然,“其实正如今天丽才人说的,她这孩子碍了谁,就是谁下的手,可是,也是那句话,有谁敢说呢。”我心里又跳了起来,“难道,皇后也 ”“皇后无子,若是皇长子是妃殡所生,自然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她再贤淑,又哪里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瑾贵妃虽说有生育,可到底是一位公主,无论是皇后还是别的妃殡生下皇长子,都对她是严重的威胁,依她的性子,更是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到这儿,蒋秀不禁冷冷一笑,“就光凭了这俩位,这龙种又嘟里能平安得了呢? ! ”
  我想到今天李德的所为,心里此时已经如明镜儿般的雪亮,当下直觉得不寒而栗,瑾贵妃果然阴毒狠辣,当丽才人嫁祸于我时,她就顺水推舟的要借丽才人的手除了我,只是,她万没想到竟然会被小安认了下来,皇后又插了一手。而当丽才人事发时,她又不问青红皂白的让丽才人顶了祸害龙裔的名,这样,皇上那里也有了交代。如今看来,真正对紫芫的孩子下手的,正是瑾贵妃!我心里暗叹,她还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计会!
  欲往东山寻隐境
  遇到了这样多的事,我一夜没有睡好,第二日起来,就有点恹恹的,蒋秀要去请御医,被我拦了,只穿了件家常的素色长袍,命裁雪剪冰铺开宣纸,磨好墨,我站在窗前的书桌前,落笔欲画,蒋秀过来劝道,“主子既然没精神,就该歇着才是,怎么还要费精神画这个? ” 说着,就伸手过来要拿我手中的画笔,我摇摇头,道,“我心里烦闷,正好画上几笔来解一解,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安心静气的呆一会儿. ” 蒋秀无法,只得掩上帘子,带着剪冰裁雪退出去.我凝神想了想,终于,落下笔去,屋子里一时静静的,只有画笔落在纸上的轻微的沙沙声,以及,屋外味拉拉的蝉鸣声。也不知道画了多久,直到腰酸得再站不住,一副画才有了样子,只是一副平凡普通的山野风光,远远的山峦下,一个小小的村庄隐在绿树丛荫中,微风细雨下,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悠然的吹着笛子。
  我顾不得腰酸,征征的看着画许久,半晌,我提笔在边上默然写下:欲往东山寻隐境。正待再写下一句,冷不防手上一空,手里的笔被身后探过来的一只手拿了去,我不曾防备,不觉唬了一跳,方要转身看时,一只手臂紧跟着揽住了我的腰。一惊之下,抬头看时,却是英宏,不知道在我身后已经站了几时了,正笑吟吟的看着我我忙要跪下,口里说道,“不知圣架来临,未曾远迎 ”话未说完,英宏的手上一紧,将我的身子带起,笑道,“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本想悄俏的进来吓你一跳,却没想到,你正雅兴大发呢。”说着,提笔在下面跟上一句:人间何处不喧嚣。
  放下笔,他细细端详着画里的情景,半晌叹道,“凝霜,只可惜朕虽贵为天子,却不能够给你一个这样的东山隐境。”他的语气里分明含着几许歉意,我心下一惊,“难道,他明白我心里所想的? ” 他总是能看透我的心思的,这样一想,我心里不禁有点黯然,只是,脸上却是一丝儿也不能现的,笑道,“皇上说的什么话,只要是跟皇上在一起,又哪里不是人间夭堂呢。”“你真的是这样想么说了多少遍,没有人时, ”他似有些不信,又似有些惊喜,随即,他却又有些恼,“跟你只叫我宏。”他的眼里晶亮生辉,灼热而又深邃,我脸儿红红的低下头,不敢看他,他却伸手硬托起我的下巴,咬了牙道,“既不听话,就得受罚。”
  说着不待我回神,一下子吻住我,我的心猛的跳了起来,脸上涨得如血浸过般,张口欲说些什么,他的舌却正好侵进我的口里,缠住我的,纠缠越深,我的心里越慌,只觉得连气也吸不上来了。他的双手温柔却又有力,托起我往床铺走去,我紧抓着他的衣襟,只觉得身子如秋风中落叶般的抖,好容易,才从口里吃出一句,“皇上不可,现在可是白天呢。”他的声音嘶哑难言,哑声道:“管他”床边挂着的浅粉色的续绢帐被他粗鲁的一把拉下,他的吻深深的落在我的唇上,终于,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阵春光旖旎后,我羞得将头深深埋在薄被里,他轻笑着对着我裸露在外的颈子里吹气,见我死活不肯出来,他猛的拉开被子,笑道,“别闷出病来。”我脸涨得如红睑的关公,只不肯看他,慎道,“皇上真是胡闹,这大白天的,平白的让人笑话臣妾轻狂。”“哈哈,既如此,朕不让敬事房记档就是,”他看着我羞涩的样子,得意的大笑。皇上 “叫我宏,”他听我这样叫,又低了头来啃咬我的肩睛。我惊呼一声闪开,只得唤道,“宏。”
  他满意的点点头,伸手理着我的长发,道,“朕这几日忙着看折子,没来看你,你一个人闷不?”说着又笑道,“你的画很好,几时帮朕再画一幅,朕挂到御书房去。”巨妾才疏学浅,呱里能做此不知深浅的事儿。”他只笑笑,并不跟我争,忽道,“昨日赵容华请旨处置罪妃,你也跟着去了? ” 我心里明白必是紫芫复旨时察报他了,点点头,轻声道,“好吓人呢。”他拥着我的手臂一紧,“朕知道你必定是怕的,若不是主管边境的李将军回来说有紧急的军情,朕昨夭晚上就过来了。”“恩,谢谢皇 ,宏,”我只觉得咬舌的很,却再不敢拗他。
  他满意的笑了,拥着我的胳臂又紧了紧,道,“边境上最近有点不安稳,朕已命兵部拨了五万大军前往边境,加强边境的防守,三夭后,朕要亲去阅兵,只是 ”说到这儿,他沉吟了下,才道,“这一来一去有六七天的路程,朕又得有许多天见不到你了。”我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嘴上却一时的顽皮起来,“还说呢,这么些天也不见皇 … … 你的,此时倒又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竟是一个拈酸的口气,当下忙停住嘴,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英宏不禁笑的得意,“朕虽没来你这里,也没去别的妃殡那里啊,朕知道你昨天必定受了惊吓,这一得空,不就来看你了。”这话已经不像是一个帝王对宫妃说的话了,若是旁人,怕要欣喜若狂了罢,只哀叹连连,想到陈清莲,瑛答应她们的凄苦,我更是有了一种负疚,仿佛,她们如此。我的心里却是因了我才害得口气不由的也酸了起来,“巨妾受了惊吓,有皇上安慰,可是,一样是皇上的妃子,别的人受了委屈,却是连个诉苦的地方也没有呢? ! ” 英宏一愣,也不再计较我依旧称他皇上,问,“是谁? ” 我叹了口气,当下将陈清莲的事细细的说与他,他的神色随之变幻不定,待我说完,他点头道,“如此,倒是朕的不是了。”
  中秋到
  我轻声笑道,“既招了人家进来,又将人家撩在脑后不闻不问,白耽搁人家女孩儿的青春,皇上可是罪人哦。” 皇上无须自责,皇上日理万机,又哪里顾得来这么多,”我见他紧着眉头不说话,生怕他不高兴,反会牵累到陈清莲,忙又拿话开解他.他轻抚我的头发,语气温柔,道,“你总是这样的脾气,唉,我不明白他缘何叹气,又不敢问,唯有沉默不言,过了一会,他才笑着转了话题,又说了一些别的事,就闭了眼睛睡了。
  我待他睡得沉了,轻轻的起身,拣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穿戴好了,又去妆台前将头发理好,这才走出来,外殿里只有一个小太监候着,见了我也不敢出声儿,只跪在地上向我磕头,外面偏殿里,刘喜抱着手坐着打睫睡,蒋秀正拿了一幅素锦绣着帕子,剪冰在边上选着丝线,裁雪拿着一个红艳艳的大石榴,用针挑看石榴籽儿,里里静俏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我悄然进去,她们一时没注意,待我走到跟前,她们猛不丁的看见,不由唬了一跳,叫道,“主子。"刘喜迷糊中听得这样一声,惊得险些掉下椅子,口里忙忙的喊,“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倒把我唬了一跳,征怔的看着他,剪冰裁雪忍不住捂了嘴笑了起来,刘喜这才看到只有我站在面前。“嘿嘿,给娴主子请安,”他有点不好意思,笑得仙汕的。我一笑,道,“皇上有点累,正睡着呢,你们小声点儿,别吵到皇上,”这样说着,又想起刚才的情形,忍不住耳根子有些发烧,忙伸手拿了蒋秀绣的帕子来看。
  蒋秀笑着扶我坐下,道,“既是怕吵着皇上,主子就先委屈委屈,在这里坐会儿。”裁雪将装石榴籽的玉白色细瓷碗捧到我的面前,又递上一个小银匙,也笑了道,“主子尝尝,今年的石榴可甜着呢。”我舀了俩颗送进口里,轻轻一咬,果然满口清甜,当下一气连吃了好几口,蒋秀忙上来拦住,道,“石榴虽然好吃,可吃得多了也不好。”眼看看天到中午,只笑笑,也不管他,刘喜有些不安,连着往外跑了好几次,对着我的寝殿里探头探脑,我他苦着睑儿,道,“皇上下午还约了兵部的几位大臣呢,这口怎么好? ”
  又过了些时候,只听得外殿轻轻的俩声巴掌响,我们忙都起身过来,我带着蒋秀进了内殿,只见英宏正睡眼迷离的坐在床边儿上,见了我,问,“凝霜,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脸上一红,侍着他洗手净面了也不答话,拿了他的明黄色团龙纹锦袍给他披上,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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