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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贵人赏自己几个钱花花。
钱二狗看人都散了,揩了把鼻涕往身后的大柳树上一抹,啐了口唾沫,“呸!一群没见识的小痞子,要是那位爷还能找你们,就邪门了!”
说完,哼着跑调的小曲儿趿拉着鞋子走远了。
沈南柯拿着手里收集到的消息,又想到前几日在赌坊门口打探到的,揉了揉眉间,细细思量。
这万贯赌坊后的人姓杨名汾,平日里并不出面打理赌坊的生意,多半是人称公孙先生的人在照看,但这几日就连这人也没出现过,反倒是那条河边多了几波赌坊的打手,转来转去似是在找人,看来那日跟着我们的就有这批人在了。
“沈南柯,沈南柯。”凌暖一声接着一声的喊。
“在屋里,直接进来吧。”
凌暖也不客气,推开门走了几步,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挪地儿了。
“我表哥和吴禹这几日就要来了吧?”
“今日午时应该能到。”
凌暖看着手里茶杯的花纹,偷偷斜眼看了沈南柯几眼,扫到他手里拿着的纸,开口问:“那件案子有眉目了?”
沈南柯抬眼多看了凌暖一眼,没想到她今日竟像是出门记得带脑子了,这般机灵。
“是有了线索,目前看来跟这个叫杨汾的人,脱不开关系,可是我想不通他为何要杀一个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可以说根本没见过的女子。”
凌暖听得有点懵:“不认识难道就不能杀?说不定是因为她挡了路,或者是她看到了她不该知道的东西?”
沈南柯失笑摇头:“哪能是这种毫无逻辑的缘由。想必这杨汾身份并不一般,等宁安来了,今晚我们就去探探那家赌坊。”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添乱嘛。”
“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本小姐可是……”
“可是凌府独女,学过几手三脚猫功夫,就想出门闯荡江湖。”沈南柯眼都不抬,语气平淡的接了话,“你这些话我打我认识你就开始听,不能换个新的?”
凌暖被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睛死死盯着沈南柯的侧脸,要是目光能杀人,现在沈南柯那张好看的脸估计都被凌暖划花了。
“好了,你的好表哥该到了,去接他们吧。”
两人前后出了客栈,没注意到身后一个短打打扮的陌生男子,看到他们出来后,就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吴禹坐在马车外,呆了一夜,晚上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叶宁安看他这样就让他进马车里呆着,吴禹却因为被清漪那几句暧昧不明的话给吓到了,生怕自己进去后,清漪就借机打听叶宁安的消息,硬是不进去,叶宁安也拿他没法子,只能抽了一条毯子裹在他身上挡风,没想到吴禹还是病倒了。
“阿嚏!”吴禹刚张开嘴就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红的鼻子,“叶宁安,我们离晋城还有多远啊…阿嚏!”
叶宁安一手拿着马鞭赶车,一手虚搂着吴禹,内力源源不断的暖着吴禹发冷的身子。
“不远了,还有不到几十里的距离。你莫要开口,小心又吸进去冷风。”
“哦。”吴禹神色怏怏,感觉额头有些发热,浑身发软没力气,只能靠在叶宁安的身上,一时间有些昏昏欲睡。
“砰砰”清漪抬手敲了敲马车厢,“叶公子,可否停一下马车,我有些不舒服。”
叶宁安伸手扯住缰绳,将马车停下,一只手将吴禹揽好抱在怀里,一只手掀开车帘,问:“何事?”
“额,”清漪迟疑了一会,脸颊微红,“我想下去方便一下。”
叶宁安未说什么,只是将吴禹抱好跳下马车,抬手往不远的林子里指了指,便背过身去。
清漪像是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磨磨蹭蹭的下了马车,就朝叶宁安指的那个方向去了。
吴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叶宁安抱在怀里,有些尴尬,轻轻动了动,想让叶宁安放开,却被叶宁安捂住了眼睛。
“这会有些不便,你先别动。”
说话的热气打在吴禹耳边,吴禹感觉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就像鹌鹑一样不动了。
清漪走了没多远,回头悄悄看了一眼两人抱在一起的背影,心底有几分别扭,觉得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奇怪,想来想去都没朝那个方向想,抬头看见有飞鸟的痕迹,就急匆匆的钻进林子,隐了身形,抓住那只送信的信鸽,急急展开了信件。
“听令阮,仇先放,勿违。” 短短八个字,清漪却看了很长时间,唇边绽放一抹冷然的笑意,心里全是对命令的不屑,手指用力揉碎了纸条,眼里满是张狂。
放下私仇。怎么可能!全家二十七口人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日日夜夜,就一句简单的命令就让自己放下,那自己的谋划该怎么办!
“教主,我要的不是毁掉叶家堡,我是要叶宁安的命!恕属下不能执行第二条命令。”清漪从贴身的中衣里拿出一枚刀形玉佩,对着玉佩喃喃自语后,抬手理了理鬓发,脸上堆着笑意,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叶公子,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耽误了行程真是不好意思。”
叶宁安将吴禹先安置在马车上,只淡淡回道:“无事。”
随后伸手扶着清漪进了马车里,跳上马车后将吴禹揽在怀里,才拿起马鞭赶车。
清漪阴沉着脸坐在马车里,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之后教主如何惩罚自己,哪怕是去刑堂受刀刑,自己也要完成自己的计划。
凌暖拉着沈南柯站在城门口,远远看到叶宁安风尘仆仆赶着马车过来,先是高兴,随后是惊讶。
“表哥怎么自己赶着马车?”
“想来是出道州的时候寻得由头是踏青吧。”
沈南柯说完,就上前一步,朝下了马车的叶宁安道:“怎么吴兄弟出了何事?面色如此难看。”
凌暖一听吴禹出事了,拨开沈南柯扑到叶宁安面前,面色着急的打量着吴禹:“这是怎么了?”
叶宁安还未开口回话,后从马车上下来的清漪率先开口:“吴公子是路上受了风寒,有些发热。”
沈南柯,凌暖同时抬头朝那说话的女子看过去。
清漪自信一笑,微微颔首向两人示意,虽说自己一路都不曾打理,但想来妆容也差不到哪去,这点从城门口其他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小女清漪,路上遇到歹人,承蒙叶少侠与吴少侠搭救,这才有幸留的一条性命。”
凌暖自认为自己容貌不差,但这个叫清漪的女子,容貌却比自己更为姣好,面庞含笑轻声细语间,自有一番风情,言辞间也知情识礼,不是那粗鄙之人。
沈南柯:“不知姑娘在晋城可有亲人旧友,我们也好安置。”
清漪:“昔日青城花魁楼忆欢与我有一面之缘,如今听闻她也在晋城,我可以去投靠她。”
“哦,那姑娘可得稍待几日了,我听说前几日晋城知府带着自己的宠妾,也就是你说得花魁,去庙里还愿了。”凌暖听她说完,插话道。
“这……”清漪面色有些为难,抬眼看了叶宁安怀里的吴禹一眼,确保对面沈南柯和凌暖二人看到后,就低头不语了。
这一眼不可谓是明显了,清漪本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喜欢吴禹,却没想到叶宁安和吴禹是在一起的,她那一眼看过去,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给叶宁安目送秋波呢。
凌暖有些讶异的瞅了瞅自己的表哥,没想到还有女子会看上他。又想到沈南柯跟自己说的,吴禹对表哥的痴恋「大雾」,心里游移不定,然后这姑娘从城门口开始纠结,直到回了客栈,才下定决心,坚定站在吴禹这边的立场。
几人回到客栈,因吴禹发热有些严重,叶宁安就又同吴禹一间房,说是照顾吴禹让他早日康复,实际上叶少主一直想着跟吴禹二人世界呢。这一次终于没了清漪那个挡道的,叶少主表示很满意。
沈南柯伸手叩响了叶宁安的房门,推门进去后,朝两边看了看,才关上门。
“宁安,信里有些事说不清楚。我已探明那女子身死一事同万贯赌坊的杨汾脱不开关系,正好你来了,我想今晚前去探探。”
叶宁安不置可否,送走沈南柯后,叫醒吴禹给他喂了杯水,安置人睡下后,就起身喊了凌暖过来照顾吴禹。
清漪待在自己屋子里,进门后就看到床上密封的竹管,打开一看是完全陌生的字迹:杨汾不再多留。再往下看,一个阮字跃然纸上。
清漪这才知道那阮护法已经到了,心底一惊,自己常年不在教中,竟不知何时有了如此厉害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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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章
二十章
【这特殊的癖好,有个血池什么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心不在焉地打着更,时不时从怀里拿出自带的酒壶,嘬一口酒,砸砸嘴,再喊一声。
虽说已至初夏,晋城晚上却仍是森冷,寒风似是要吹进骨子里。
更夫哆嗦着裹紧身上破了个洞的夹袄,又喝了口酒暖了暖身子,眼角忽然扫到有影子飘了过去,想起近月里出的几桩命案,吓得叫了声娘就蹿没影了。
脚尖掠过高高的屋脊,足尖轻点,两道身影倏忽间就飘向了远处,也没注意到身后更夫见鬼了似的夺路而逃。
“没看出来这杨汾竟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儿。”沈南柯嗤笑一声,眼神暧昧的看向叶宁安,“宁安,你来看看?”
叶宁安眼角都没往下扫,屋子里传出来的莺声浪语,男子低哑暧昧的呻吟,让他狠狠皱了皱眉。
眼神凌厉地看着沈南柯,别说话!小心被发现!
沈南柯挑眉无声笑了笑,举起双手保证自己会毫无声息的紧紧趴在屋顶上。
“嗯……啊!坛主,轻点~”屋内一男子跪伏在床上,嘴里不时吐出「销魂」的shen yin声,杨汾哑着喉咙笑了一声,身子狠狠朝前撞了几下。床上的另一名女子怕自己失宠,柔软的腰肢扭着轻轻蹭上杨汾的身子,轻声撒娇,一时间屋子里春/情荡漾,门外的守卫早都个个面红耳赤了。
还沉侵在yu望里的杨汾自然不会听到外面有人高声通报,也察觉不到屋顶上免费看了一场活春宫的二人。
“让开!我有急事要见坛主!”公孙瓒急得额头冒汗,门外的守卫自是不敢让他就这么冲进去,要是打断了坛主的好事,丢命的可是自己兄弟几人。
“先生,坛主正在忙,你还是待会来吧。”
公孙瓒皱眉狠狠瞪着面前阻拦自己的守卫,高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要是坛内出了事,你们谁能担得起!”
守卫不耐烦的挥手拦在要闯进去的公孙瓒面前,坛里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