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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了一杯红酒,而后轻轻退开,欧阳焉抱着膝盖坐在依瑞柯身边,依瑞柯一手举着红酒,看着里面透亮的红色液体,说:“塞蒙还在忙公事呢,焉,我想和你谈谈”。
  欧阳焉不置可否,静静的坐着依瑞柯说:“欧阳,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次回来对塞蒙这样仇视?你在怨恨她让你受到这样的折磨吗?你知道吗,现在莫诺市的肯撒赛尔起兵,宫廷里也有很多大臣联合要求陛下还权给元老院,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囚禁了埃勒斯父子,陛下现在好像馅饼里面的馅,两面都要受到煎烤”。
  欧阳焉叹了口气,依旧静静的,依瑞柯说:“欧阳,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着离开陛下?”欧阳焉面无表情的说:“我能离开得了吗?”
  依瑞柯说:“欧阳,陛下真的非常爱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她怎么会这样不择手段的留住你呢?想想看,她虽然很多次伤害了你,但是她平常也为你做了很多事,尤其这次,她不顾后果的囚禁埃勒斯父子,只是因为他们那样残忍的对待你,她想给你报仇”。
  欧阳焉却在冷笑:“她爱我,爱我还要利用我?”
  “利用你?你指的是这次埃勒斯政变的事,欧阳,这是安特烈把你拖进去的,并不是塞蒙真的想利用你“。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利用我了不是吗?她不止一再的伤害我,而且将我当作一个棋子来用,她的爱也未免太可怕了“。
  “欧阳,你爱上她了?“
  欧阳焉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依瑞柯说:“我爱她?我从来没有听过比这还可笑的笑话“。
  依瑞柯却微笑着说:“欧阳,难道你没有发觉,你现在计较的不是因为塞蒙利用了你让你受到痛苦的折磨,而是在计较塞蒙对你的利用“。
  欧阳焉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冷笑着说:“我不可能爱她,永远不可能“。
  依瑞柯却继续说:“欧阳,塞蒙是女王,她从小就生长在混乱的宫廷中,她习惯于利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而这次,她虽然利用你,却还是在充分考虑到你的安危的前提下去这样做的,只是事情的突变,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
  欧阳焉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依瑞柯说:“你是不是在想,你对她来说因该是例外的?”欧阳焉倔强的说:“没有”。但她眼神里闪过的一丝诧异却出卖了她,依瑞柯微笑着说:“她是君主,她的心思是不能以常人的心思来做衡量的,我绝对敢保证,你在她的心里的确是例外,因为她以前可从来不会考虑被她利用的人的安危”。
  欧阳焉忽然抬头问依瑞柯:“她利用过你吗?”依瑞柯摇头,说:“没有”。欧阳焉再次冷笑:“她终究还是分亲疏远近的”。依瑞柯却说:“她不利用我,并不是因为我是她的姐妹,而是---她对我有戒心”。
  “什么?”欧阳焉诧异的看着依瑞柯,依瑞柯继续说:“你该知道,我是她的堂妹,如果她去世了,埃勒斯是第一继承人,而我就是第二继承人,她不是不利用我,而是更本就不会让我插手政事”。
  “可是你们看上去关系很好”,欧阳焉不解的问,她不明白这宫廷中错综复杂的斗争,在船上,她和伙伴们之间只有信任,信任让他们团结,面对恶劣的海上天气和凶残的海盗,她们之间不会有猜忌,更不会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简单而且明了,除了朋友就是敌人。
  在宫廷里却不一样,朋友,往往是隐藏最深的敌人,而敌人也随时可能因为利害关系变成盟友,依瑞柯笑着说:“我之所以能到现在和她保持着这样密切的私人关系,只是因为我只不过是一个胸无大志,贪图享受的女伯爵,塞蒙在实质上绝对不喜欢我这样没有上取心的人,但是她满意我现在的状态,这样的我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威胁”。
  欧阳焉惊诧的看着她轻松的谈论这些话,依瑞柯继续说:“如果我在宫廷中有威望了,有权利了,那么埃勒斯一死,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但是并不能说塞蒙无情,人总是有感情的,如果真的有一天她要杀我,她肯定也会伤心,肯定会为失去的友谊难过,但是处在她的这个位置上,她必须做出选择,所以她宁可纵容我成为一个奢侈堕落的人,而挽留住这份友谊”。
  表象之下
  欧阳焉一语不发,静静的听着她的话,思索着什么,依瑞柯继续说:“但是欧阳,她对你的心意绝对是真的,我想即便有一天,在你和她的权利之间发生了冲突,她也很有可能选择你,而放弃这个王位,你在她的心里难道不是特别的吗?”
  欧阳焉静静的看着外面说:“没有发生的事情,谁能知道“。依瑞柯耸耸肩说:”欧阳,现在她的处境已经可以说明这一点了,你为什么不给她个机会呢,我们的女王陛下现在真的被你折磨的很可怜“。欧阳焉却欠身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依瑞柯诧异地说:”欧阳,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欧阳焉放下了酒杯,看着她,眼神有些迷蒙,说:“伯爵大人,在你看来,我算是有魅力的人吗?”依瑞柯意外的“啊”了一声,看着欧阳焉,在火盆的光映下欧阳焉麦芽糖色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乌黑的凤眉斜挑向鬓边,一双眼睛反映出跳动的火光,眼光显得朦胧跳跃。
  依瑞柯突然觉得的口唇有些发干,说:“你当然非常有魅力”,欧阳焉向依瑞柯这边靠了靠,凝望着她,一只手无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脸颊,酒意上涌,她满脸潮红,娇艳的犹如深夜中绽放的玫瑰。
  依瑞柯看着她,这个风流场中的老手,居然有一点紧张,她不知道欧阳焉要干嘛,她的心却猛烈跳动起来,欧阳焉斜靠在了她的身上说:”我真的不能喝酒,已经醉了,怎么办?“依瑞柯又“啊”了一声,欧阳焉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说:“你送我回卧室好吗?”
  温香软玉满怀,依瑞柯的心越加跳得厉害,看着欧阳焉粉嫩的樱唇,她低头吻了上去,软嫩的触感让她几乎失去理智,依瑞柯猛然意识到一种危险,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欧阳焉这种样子,娇柔魅惑,欧阳焉摆出这个样子,用心何在?她推开了欧阳焉,起身说:“我们先聊到这吧,我得回去了,我想你就算自己回不了卧室,塞蒙也会把你带上去的“。
  依瑞柯匆匆离开了,她几乎是小跑着到外面,深深呼了一口气,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塞蒙,她原来早已经回来了,就在站在外面,通过窗户注视着依瑞柯和欧阳焉。她的脸色铁青,身体似乎有些发抖,扬手给了依瑞柯狠狠一个耳光。
  依瑞柯却松了一口气,塞蒙此时发火就意味着她不会憋在心里,放在以后慢慢收拾她,依瑞柯揉着脸说:“亲爱的姐姐,以您的聪明,您因该想到,是她在勾引我,是她想让您恨我“。塞蒙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瞪着依瑞柯。
  依瑞柯继续说:“姐姐,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今天的收获吗?”塞蒙盯着她说:‘快点告诉我,她究竟和你说了些什么“。依瑞柯说:”我在想,该怎么跟你说,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你让她伤心了,你要知道心上可不像身体伤的伤那样容易好“。
  塞蒙面色暗淡下去,紧闭着嘴唇不说话,心情一瞬沮丧到了极点,依瑞柯却又说:“但是也有好消息,你想想吧,如果她对你完全没有感情,又怎么会伤心”,塞蒙的神色又激动起来,说:“可是,她为什么伤心?”
  依瑞柯说:“因为你利用她,姐姐,她是个简单的女孩,所以为你的作为伤心了“,塞蒙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时没有说话,依瑞柯说:”好了,她现在醉了,需要人照顾,我们在找个时间说这个事吧“。
  塞蒙对她说:“好吧,你回去“,依瑞柯失望的说:‘我以为你会让我留宿在这里”,塞蒙却已经走开了,听到她的话,说:“你回去吧,我以后都不会让你留宿在皇宫里”,依瑞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转身走了。
  塞蒙进了大厅里,大厅里燃烧这几个火盆,悬在空中,火光跳动,忽明忽灭,侍女们早被屏退了,欧阳焉蜷缩在窗口前的地毯上,乌黑的长发铺散在地毯上,在地毯上铺出一大片阴影,纤巧的身体镶在阴影中。
  塞蒙示意身后的侍从退下,自己轻轻抚开了遮着欧阳焉面颊的头发,欧阳焉满脸发红,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塞蒙将她扶起来,将她软软的身体抱了起来,回到了卧室里,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睡袍的衣领敞开着,睡袍下是让塞蒙看见就止不住热血上涌的胴体,塞蒙将手轻轻放在欧阳焉的胸前锁骨上,指尖带着依恋,塞蒙看着睡眠中的欧阳焉,轻轻自语:“焉,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要勾引我的好姐妹来报复我?“
  欧阳焉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塞蒙吓了一跳,怔怔的站在那里,欧阳焉乌黑深邃的眼睛看着塞蒙,喃喃说:“我好像喝酒了”。塞蒙闻言,略微诧异,还带着一些惊喜,说:“焉,你在和我说话吗?”欧阳焉却自语:“为什么没有醉倒呢?”
  塞蒙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伸手抚开欧阳焉脸侧散落的头发,轻轻摩挲着她的滑腻的脸颊,欧阳焉没有躲开,只是无意识的舒展了一下身体,这个举动在塞蒙看来,是那样诱惑人心,她不有自主的低头要去吻欧阳焉。
  欧阳焉却伸手推住了她,眼神带着不解,说:“干什么啊?”随即却又缩回了手,轻皱凤眉,低呼一声:“疼。。。。。”,是不小心触到了指尖,塞蒙看着她的的神色,不由心疼,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说:“给我看看”,说着对着她的手指吹了吹,欧阳焉却又缩回了手说:“还是疼。。。。。”。
  凤眉轻攒,粉粉的嘴唇微微撅着,那神情模样,似乎在跟人撒娇,塞蒙看在眼里,又爱又怜到了极点,她几乎傻了,呆愣愣看着,半饷伸出手去,要去摸欧阳焉的嘴唇,却被欧阳焉一把打开,欧阳焉打开她的手,却又低呼起来:“讨厌哪。。。真疼。。。。”.
  塞蒙爱看着她的样子,爱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那你快别乱动了,睡吧“,说着她坐在了床边上,欧阳焉却转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自我保护的意识说:”我不要和你睡一起“,声音略哑,塞蒙听着却是嗲声嗲气的撒娇,急忙说:”好,我不和你睡一起。我。。。。“,她在欧阳焉黑亮的目光的注视下站起身来,在卧室里环顾了一圈说:”我睡沙发“。
  欧阳焉不信任的看着她,点着头”恩“了一声,塞蒙看她一直看着自己,于是抱了一条毯子,躺到了沙发上,欧阳焉坐起身来,把头探出层层叠叠的纱帐,看着塞蒙睡好,这才说:”睡觉“,说着躺了下去,不一会却又起来,再次看看塞蒙,见塞蒙没有动,终于彻底放心,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人呢?人呢?人都哪去了?怎么都轻飘飘来,轻飘飘走了啊~~~~~~~~~~~~~~~~
  卑微与高傲
  依瑞柯一大清早就被塞蒙叫进宫去,来到书房,塞蒙正在和元老院的执政官谈话,依瑞柯悄然站在一边,等他们说完话。塞蒙看到依瑞柯进来,匆匆结束了谈话。走到依瑞柯面前,依瑞柯正要行礼,却被塞蒙一把抓住,塞蒙神色看上去有些激动,对依瑞柯说:“你昨天做的太好了,她开始跟我说话了”。
  依瑞柯叹气:“我以为你这么早找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塞蒙却兴奋的说:”依瑞柯,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大事,她不止跟我说话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我说话的时候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可爱,她在跟我撒娇“。
  依瑞柯被她抓着手臂,抓得有些疼,只好说:“陛下,你放开我慢慢说好吗?“依瑞柯笑着松开了她,示意她坐下,让侍女送来了两杯咖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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