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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焉说:“焉姐姐,明天我就要走了“,欧阳焉有些诧异,问她:”你去那里?“罗羽说:”去萨尔万,和巴特勒还有赵大夫一起去“,欧阳焉越加诧异,说:”羽儿。。。。“。
罗羽说:“赵大夫需要一个助手,我从小对中药好歹耳濡目染过一些,而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懂得,所以我想还是我和他去好一点,而且那边的人可能对我们还是会仇视的,赵大夫身边也需要保护他的人,我的武功虽然比不上你和哥哥,但是也还凑合”.
欧阳焉看着罗羽,突然发现,罗羽不知何时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女孩了,欧阳焉抚着她的头发说:“羽儿长大了”,罗羽颇为不满的说:“难不成你一直当我是小孩子?”欧阳焉笑了笑,心中滋味难明,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现在依然牵挂关心的女孩,终于要张开自己的翅膀飞离了,她心中不舍。
罗羽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和欧阳焉说了一会话便走了,走后不久,依瑞柯来了,欧阳焉正无聊的趴在窗口,看着塞蒙书房的窗户中透出的烛光,听到敲门声,她轻轻说:“请进”,依瑞柯推开了门,看到依瑞柯,欧阳焉有些意外。
有些日子没有看到她了,依瑞柯对她说:“欧阳,你的伤好些了吗?”欧阳焉点点头说:“已经好很多了”,依瑞柯走过来,和她一起站在窗户边,看到书房中的灯光,依瑞柯笑着说:“是不是在想她?”
欧阳焉还是有些赌气,没有说话,依瑞柯看着烛光下欧阳焉朦胧却俏丽的脸颊,和她颈上粗糙冰冷的锁铐,忽然说:“你有想法为什么不告诉她?”欧阳焉依旧沉默,依瑞柯再次说:“为什么你就不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呢,你本来就没有错,陛下保护你也是应该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心呆在皇宫里,让陛下去处理这些事情?”
欧阳焉看了看依瑞柯,认真的说:“伯爵大人,我心疼她”,依瑞柯忽然叹了口气,情绪似乎有些复杂,静默了一会,才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当然,打开这个铐子例外”,欧阳焉思忖了一会,对依瑞柯说:“也许你可以帮我带句话给奥托落”。
依瑞柯诧异的看着她说:“为什么是奥托落?”欧阳焉却说:“你会告诉妮莉亚丝吗?”依瑞柯又静默了一会,说:“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的想法告诉她”,欧阳焉摇摇头,说:“她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我并不是想去送死,但是似乎没有多大差别”。
依瑞柯笑了笑说:“好吧,那我也不会帮你,我觉得你还是就这样呆着比较安全“,欧阳焉望着她,眼神带着祈求说:”伯爵大人,只是一句话而已“,依瑞柯问:”什么话?“
”让他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欧阳焉再次沉默,依瑞柯说:“似乎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好吧,我帮你转告他,但是,欧阳,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陛下好好沟通一下“。欧阳焉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关心“。
心
已是深夜,塞蒙没有回来,估计又要熬通宵了,欧阳眼看着手中的一枚发卡,这是她从梅尔斯的发上拿下来的,塞蒙想得很周全,凡是平常能接触到的尖锐利器都被收起来了,不让欧阳焉接触到,却忽略了女孩子惯用的细小发卡,只是欧阳焉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细小的发卡打开笨重的锁铐。
但是总的要试试,她和奥托落约好的日期就要到了,不能再等了,她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锁孔,她把发卡探进了孔中,发卡实在太细小了,光线又很暗,欧阳焉用起来很费劲,她把烛台放到镜边,前倾了身体,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小小的发卡上。
终于随着啪嗒一向,锁子打开了,欧阳焉舒了一口气,取下了颈上的锁铐,站起身来,却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急忙看去,却看到门口站着人,塞蒙。欧阳焉非常无奈,好不容易找机会从梅尔斯的发上拿下这个发卡,打开了锁子,居然就被抓了个正着。
塞蒙一只手提着自己的鞋子,一手提着裙角,凝视着她,脸色有些阴沉,她回来的时候,知道欧阳焉很容易警醒,怕惊动了欧阳焉,在走廊一头就脱了鞋子,尽量轻巧的走了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却看到欧阳焉站在梳妆镜边,已经打开了锁铐。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欧阳焉,烛光下看不清楚她的眼睛,欧阳焉却能感觉到塞蒙身上淡淡的哀怨,塞蒙对她说:“焉,你究竟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欧阳焉无语,又坐了下来,塞蒙扔下手中的鞋子,走到了欧阳焉的身边说:“焉,为什么?你难道不相信我完全可以保护好你吗?”
欧阳焉低下了头,沉默着,塞蒙抓住她的肩头,摇着她说:“焉,为什么不说话?”欧阳焉终于抬头看着塞蒙说:“我说了,你必定不会答应”,塞蒙有些愤怒,说:“如果你要去送死,我当然不会答应”。
欧阳焉说:“可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让你一个人承担”,激愤的塞蒙愤怒之下扬起了手,欧阳焉仰头看着她,神色中带着倔强,塞蒙看着她,手在顿在了空中,欧阳焉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她,一阵静默后,塞蒙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动情的说:“焉,你要明白,我不想你受到那怕一点点伤害“。
欧阳焉从镜子里看着塞蒙带着伤痛的脸,心疼莫名,轻声说:“我知道,可是,妮莉亚丝,我也很心疼你,你知道吗?”塞蒙忽然流下泪来,欧阳焉的话让她几日来累积的压力一下爆发了出来,她抱着欧阳焉喃喃的说:“焉,我的焉,你对我有这样的心,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恩赐了,足够了,你要真的心疼我,就好好呆在我身边,不要去做什么傻事,焉,好吗?对于我来说你比一切都重要”。
欧阳焉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握着她的手默然不语,塞蒙也从镜子里看着欧阳焉,看着她沉寂的表情,忽然推开了欧阳焉,把桌子上的镜子抓起来摔在了地上,欧阳焉吃了一惊,急忙拉住她说:“妮莉亚丝,你这是干什么?“
塞蒙却又再次推开了她,这次她几乎用尽全力,把欧阳焉推的退出几步,打了一个趔趄,随即从地上抓起一块镜子碎片,向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欧阳焉惊呼一声,纵身扑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却还是迟了一步,塞蒙的左手腕上已经被她自己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喷涌而出。
欧阳焉急了,一手按住她的伤口,一边叫:“梅尔斯,梅尔斯,快叫医官来“,鲜血却开始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流到地上,汇集成一片,欧阳焉手忙脚乱,扯下一块床单,想给塞蒙包扎上,塞蒙却挣脱开她,看着她说:”答应我,就留在这里,那里也不去“。
欧阳焉咬着嘴唇,强行把她拉了过来,一条胳膊紧紧箍住她,手抓紧了她受伤的手,另一只手给她缠上布条,塞蒙在她的怀里奋力挣扎,但是两个人的力量差距太大了,塞蒙终究还是挣脱不开,塞蒙喘息着说:“如果你非要去送死,我这次不死,还是会有下次“。
欧阳焉给她把手腕包扎起来,她没有想到塞蒙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她,看着塞蒙受伤的手腕,她的心疼的像刀搅一般,她紧紧抱着塞蒙,在塞蒙耳边说:“妮莉亚丝,我没有说要去送死,我也想活着,找到能像你这样深爱我的人,何其不易,我还想和你牵手到老呢”。
塞蒙因为情绪激动,喘息不已,闻言对欧阳焉说:“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欧阳焉说:“我让奥托落在明天把百姓们集中到神殿去,明天我去,或者我死,或者我收服他们,就是这样“,塞蒙又激动起来,嘶哑的声音对她说:”不,绝对不行“。
欧阳焉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朵安慰一般,柔声叫:“妮莉亚丝,妮莉亚丝。。。。。“,塞蒙在她的呼唤中情绪平静了一点,欧阳焉再次柔声说:”你相信我,想想看,在海岛上我是怎么对付海盗和叛贼的,我一定能活着回来“。
塞蒙转身抓住了她,激动的说:“可是你现在要面对的人和海盗们不一样,是暴躁的百姓们,他们仅凭着人多,就能踩死你,你就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也没有用,就算我也没有把握能压服他们!”。
欧阳焉柔柔的,却有异常坚定的说:“不去做,怎么知道不行”,塞蒙却还是重复着刚才的话:“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你去,我就死给你看”,欧阳焉笑了笑说:“妮莉亚丝,你不是说我有大将之才吗,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到,怎么配做你的王后?”
塞蒙此时却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只是一再的重复:“不行,绝对不行。。。。。”,欧阳焉忽然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打的虽然不重,塞蒙却呆了,被这一个耳光打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对欧阳焉说:“你。。。居然打我!”
欧阳焉急忙把她重新抱在怀里,柔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塞蒙捂着自己脸颊,靠在欧阳焉怀里,说:”清醒了,我还是这句话,你绝对不能去“,欧阳焉却说:”,妮莉亚丝,相信我,我一定能回来,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是这样爱我,没有我,你怎么活得下去,为了你的生命,我也得活着回来“。
塞蒙却说:“那我派军队去保护你“,欧阳焉苦笑了一下,说:”妮莉亚丝,那样还有什么意义?“看着欧阳焉坚定的神情,塞蒙知道她的倔强,她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可能在改变了,她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许久才说:”焉,你要记得,如果你不回来,我一定会死!”
患难与共
深夜,赫顿还没有睡,他的情绪有些紧张,乌拉尔达站在他的身边,乌拉尔达是他的人,虽然是没落贵族出身,但还很年轻就已经战功赫赫,在赫顿的有心提拔下,成为了一名高级军官,那天暴民冲击皇宫的时候,乌拉尔达能够及时赶到,只不过是因为他早有准备。
如果说这次的宫廷斗争,一开始塞蒙完全处于劣势的话,那天她以自己的威信慑服了暴躁的百姓们之后,她就扳回了一成,因为按照赫顿的预料,乌拉尔达在局势最混乱的时候出现,救下塞蒙,必定要受到嘉奖,晋级封爵,赫顿的全部计划才能一步步摊开。
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让乌拉尔达掌握军权,然后逼使塞蒙嫁给乌拉尔达,然后再一点一点蚕食塞蒙的权利,然而乌拉尔达赶到的时候,塞蒙已经完全掌握了局势,百姓们在她面前又恢复了理智,乌拉尔达只能充当收尾的角色。
塞蒙在百姓心中依旧有着很深的威望,虽然莱卡琴此时在天灾战祸中飘摇欲坠,但是塞蒙的根基还是不容易动摇,尤其是和塞蒙谈话以后,他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塞蒙究竟清楚多少,他不知道,但是塞蒙却把乌拉尔达从军部调到了治安署,平级调动,提加了待遇,算是奖励,赫顿却清楚是塞蒙嗅到阴谋,做出了防备。
乌拉尔达对赫顿说:“赫顿大人,好像我们现在变得被动了,如果百姓们安心下来,我们依旧对陛下产生不了任何威胁”,赫顿的脸色非常阴沉,没有说话,一个侍从匆匆跑来,对赫顿说:“伯爵殿下传下女王的命令,要您即刻去见她,要乌拉尔达大人也一去”。
赫顿阴霾的眼睛中居然带过一丝惊诧,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塞蒙叫他去做什么,更没有想到塞蒙怎么知道乌拉尔达此时就在他这里。但是他必须的去,女王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
在塞蒙的书房中见到塞蒙时,塞蒙的脸色有些苍白,手腕上缠着一圈白布,上面还有血迹渗出,书房外面有些地位的大臣全部来了,等在走廊里,依瑞柯就站在门口,等待着塞蒙的召见。赛蒙最先单独召见了赫顿。
塞蒙坐在书桌后面仰头看着他,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一直留在书房里,没有我的容许,不许踏出一步“,赫顿更加不明白塞蒙在想什么,躬身说:”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塞蒙面带着冷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