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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因为你没有躺在我旁边,从而导致了我天干物燥火气旺盛被烧得睡不着。”
“…………”
司徒鸢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瞟了白夏一眼:“我倒真是不知,梁女子竟是如此放浪形骸!”
白夏很莫名很无辜同时很谦虚眨眨眼:“我跟自家男人这么说话有何不妥吗?其实,比起深更半夜与别人家男人孤男寡女大行暧昧,这放浪形骸四个字,我委实愧不敢当!”
萧疏无奈叹了一声,适时侧前半步,面对着白夏而将濒临大怒司徒鸢挡在身后:“夏夏,我与司徒大人……”
司徒鸢断喝:“这儿没有什么司徒大人!”
萧疏顿了顿,仍是语气如常:“我在回来路上恰遇山体滑坡,致使一批堆积在坡上巨大原木滚落,底下是百十余名来不及疏散工匠,我们便联手想办法遏制了伤人惨况发生。接着又处理了一些善后事宜,所以才这么晚回来。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是因为她说有些东西要交给我。”虽没有再提‘司徒大人’,却也没有说出‘阿鸢姑娘’。
“噢,原来如此。”白夏表示理解,上前拉起他手:“那我们快拿了东西回家吧,别耽误了人家休息。”
萧疏虽没有抽回,却吃痛似微微蹙了蹙眉,白夏顿时觉察有异,忙低头查看,只见他右腕上缠了一圈厚厚白布,几乎已被触目殷红所浸透。
“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没大碍。”
“有没有大碍要我说了才算!”白夏神情是难得严肃带着难掩焦急:“伤口有多深,被什么弄,谁处理,又是如何处理?看这个样子一定伤得不算轻,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萧疏尚未及回答,一旁司徒鸢已不屑冷哼着道:“不过是点皮肉伤,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好歹是个大夫,怎如此没见过世面!”
“站在一个大夫立场,我确不该这般慌张。”白夏毫不示弱直视着她,话语沉缓而清晰:“但面对自己在意着喜欢着人受了伤,谁又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
“这不过是你这种怯懦妇孺想法罢了!”在这种不退不避逼问下,司徒鸢眸子一凛,像是再也不愿忍耐下去,语意铿锵,夹带着厌恶和鄙夷:“男儿在世,本就该无惧任何挫折苦痛,受了一点伤就小题大做,倒不如回家做吃奶娃娃!就是因为你这样女人存在,才消磨了他锐气,让原应驰骋天地雄鹰变成了窝在房檐下家雀!”
萧疏敛眉,极轻极轻笑了一声,有不出所料无奈有心知肚明无力更有放弃辩解不屑。
白夏则在最初难以置信震惊过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所以,你才会那样全无顾忌对他?害他伤他,让他身中奇毒多年来饱受折磨?”
“是。”司徒鸢定定地看着萧疏,回答得毫不犹豫:“当初为了大局,我必须要这么做,两军交战本就是尔虞我诈,所以我不后悔。后来败给了他,我输得心服口服。这也正说明,我所看中男人,绝对是最强强者,令人心折!”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也许,他会撑不下去,甚至会死吗?”
“能让我司徒鸢爱上,又岂会是经不起风浪废物,轻言放弃懦夫?!”
“那么,你就不怕他会恨你入骨?”
“没有爱,哪来恨?他越恨我,就说明对我用情越深。”司徒鸢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萧疏双眼,说到这儿,冰冷话语里现出了几许柔情:“这份痛苦是我给他,他会因此而每时每刻都想起我牢牢记住我。我相信,即便仅靠着这份恨意,他也一定会好好活着,等我来找他。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对我恨,全都变成爱。我们会做一对振翅高飞雄鹰,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萧疏并没有避开她视线,眸色虽略有波动,面上神情却一直未变,带着无可奈何自嘲与讥讽。
白夏怔了片刻,随即边叹边笑边摇头:“你强者思维苍鹰理论,我真是没有办法理解。我只知道,如果爱上一个人,就不会忍心看他受到半点伤害,更何况是亲手加诸其身。这样爱,未免太可怕也太扭曲了。我爱他,便会尊重他决定,不管他是去外面呼风唤雨还是在家里无所事事。我爱他,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强者,更不会硬逼着他去变强,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满足,只是因为他是他。”
小心翼翼地为萧疏放下衣袖,遮住伤口,然后握住他手,不轻不重:“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曾经造成伤害,必会留下永久裂缝,无论再如何弥补,都不可能完全消失。所以真正恨,永远都不会变成爱。不过你放心,诤言并不恨你,或者说,早就已经不恨了。换而言之,支撑他活下来动力,从来就不是恨。”
一直挂在脸上笑容里添了足以击溃所有自尊同情和怜悯:“我想,你大概用错了爱人方法,也,高估了自己。”
司徒鸢神情虽仍是清冷,但长发和裙摆已然无风自动,周身杀意弥漫。
白夏则仿如全无所觉,只管细心拂去萧疏肩上落着一点灰尘:“诤言我们回家吧,那个什么东西,改日再来取也不迟。”
“好。”萧疏看着她,嘴角噙着温暖笑。
少顷,转而对司徒鸢抱了抱拳,淡淡言道:“萧家规矩,唯妻命是从。见谅。”
空荡寂静院内,一抹火红身影独自伫立,长发长裙猎猎翻飞,久久方歇。
月光将地上影子拉长,夜风吹散一声满是不甘和凌厉凄然冷笑:“妻?她若是妻,那我又是什么……”
第五十四章 何为独活
第二天‘互相无视三人’就像什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团结友好天下太平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白夏也便跟个没人似在林府药园子里厮混鉴于她向来不为耻反为荣地展现自己懒能坐绝不站能乘车绝不骑马能仰卧绝不起坐……所在干活时也一贯秉持能动口绝不动手‘君子原则’。
傍晚白夏照常搬了把小竹椅端了盏小茶壶摆了个地主老财架势指挥下人们浇水锄草乘凉吹风消食小日子得很舒爽然而正所人生不如意者十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碰到什衰撑椅子扶手想站起来伸个懒腰时候却其上一根毫不起蔑刺给扎了手掌破了皮。
幸亏她身上一直带内服外敷药伤口也只是一个很小很浅口子所很快便止了血。
刚想把那根倒霉催破刺给拔了忽觉周围冷嗖嗖寒意逼人一转身顿时吓得汗毛倒竖险些惊叫。
这段日子一直远远旁观从来没有靠近药园子半步徒鸢这会儿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白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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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白夏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就算是在天白日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
徒鸢并不做声只很仔细地看了看她那鲜血染红了一大半手掌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白夏无所地晃晃那只手:不小心划了个大口子真是流年不利呀!”
徒鸢仍不作回应视线转到她脸上冷冷目光像是要将一切冻裂又像是要将一切看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夏盯得毛骨悚然大热天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正欲再度开口徒鸢竟仿佛终于定了什似冲她很慢很慢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走了。跟来时候一样无声无息无征无兆……
留白夏一人木立当场半晌回不味儿来:什意思吃饱了撑扮女玩了这久就想出了这一招昨晚刺激度终于疯掉了……”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互相无视背后是各自较劲。
徒鸢此次突然出现必有图谋这是毋庸置疑。不同是疏认为所图与有关而白夏则觉得很可能大部分是为了私情。
所疏派人搜集线报分析形式白夏便有没总在徒鸢前晃。
对这种摆明了是去给对方找不痛快行为疏一开始自然是极力反对。
不白夏很坚持还笑嘻嘻地说:人家徒大人是什身份是样心高气傲绝对是不屑跟我这种不值一提小老百姓动手。退一万步讲就算无可想要一巴掌拍死我也一定会光明正大不会偷偷摸摸。这可是在你地盘上只要不玩阴你还怕她不成”
于是无计可施疏便只好安排了很多明卫暗卫把她给团团保护了个严实只可惜再如何严防死守也敌不一根小小竹刺……
白夏一边洗去手上血污一边不住挫败叹气。
其实她挺希望徒鸢刚才是来摊牌动之情晓之理诱之色或者威胁恐吓胡萝卜加大棒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为了让她离开疏。
她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虚心听讲死不接受。
甚至就算徒鸢表示能救疏命她也要表示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看到结果不走人。
反正她是女子不是君子也没什身份地位需要顾忌用不玩千金一诺。横竖先解了疏毒到时候她再耍赖不认账双宿双郎情妾意气死徒鸢!
如果真能这样如果疏真能够活跟她一起活下去该有多好……
疏在自家院门口遇到了徒鸢。
你来找我”
你不是也正要去找我”徒鸢皱了一下眉:不打算请我进去坐”
疏沉吟片刻指了一下外面小路:那里清静边走边谈。”说罢当先迈步。
徒鸢冷笑但并没有反对紧其后。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消息来得也很快比我慢了不足一天而已。”
不两份线报应该是同时到达只不我还用了些时间来整理判断。”
徒鸢停下脚步放缓了语气:我们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
抱歉并非刻意为之。”
你意思是已经惯性我为敌了”
疏驻足:如今大楚戎狄既为友邦你我之间自然也就不再是敌对关系。”
徒鸢沉声:就算两再度交战你我也不会成敌对永远都不会!”
疏默然片刻转身看她缓缓道:戎狄使团于十日前离开楚境三日前遭草原霍图部袭击七十三人无一生还。包括正使徒鸢。这是我昨天接到线报内容刚刚又接一报称戎狄君病入膏肓危在旦夕而花费了数年之久培植救命之药却不翼而飞。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你已有答案何须再问”
死那个假徒鸢应该是曾经扮做你那位姑娘。至于贵丢失灵丹妙药应该是真徒鸢也就是你所盗。”
没错。”
我不明白为什”
徒鸢上前一步视线锁住疏双眸:因为我要与你长相厮守。”
我指不是这个……”疏摇摇头:你为什要彻底断了自己路这就等于放弃了权势地位你得来不易也是最看重东西。”
你真不懂”
疏思量片刻:我知道贵君一旦身故最大受益者便是你父王你们父女二人多年苦心经营为就是这个结果。但如果只是想要弑君篡位便找个人盗药也就是了何须你亲自出马这做根本就相当于自断臂膀得不偿失。莫非是想让你借假死之际做些情”
顿了顿又接道:如今你‘死’跟霍图部有关正可此做出戎狄与草原失假象便于更好在暗中联手帮助北齐九皇子夺嫡。那又想从我大楚这边得到什”
徒鸢神情他这番话变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