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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渐渐露出几分绝望:你竟如此想我”
有何不对之处还望徒大人明示。”
徒鸢已经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什徒大人!”向来冰冷话语里忽地带了难抑制颤抖两手紧紧握住疏右腕像是抓住了仅有救命稻草徒鸢积雪眸子笼了一层水雾透出重重防备下脆弱:只剩下阿鸢站在你面前只是阿鸢。那个在小山村与你谈天说地互许终生阿鸢。那个为了你舍弃了一切阿鸢。你好好看我此时此刻我从今而后我什都没有了只有你!”
疏手腕新换上白布迅速渗出鲜血染红却仿佛并无所觉愣怔喃喃:这可能呢……”
你难道不奇怪为什我打了败仗却不仅没有受罚反而皇恩更盛”徒鸢深吸一口气勉强平息了少许激荡情绪:因为我承诺可给皇上炼出一种灵药治好让他痛不欲生宿疾。”
疏语气里有些不定但更多是难置信:你给皇上炼那个药莫非就是此次失窃之物。莫非正可解‘易魂’之毒”
应该说因为可解‘易魂’所我才选择了成为药鼎。”
药鼎”
具体情况你不用知道你只需明白从我给你下毒那刻起就发誓绝不会让你因我而死我向来说到做到!”
疏垂下睑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开口:我毒不用你解。”
轻轻抽回手腕放于身侧鲜血顺紧握成拳手背滑落滴在地面越来越急越来越多看徒鸢目光中满是平静温润声音终于有了几分柔:我们之间就算有恩怨也早已战结束而结束了所你不用为我再做任何。那段惺惺相惜时光见证了你我年少轻狂。愿意记便记。不愿记便忘了吧!带那个药回戎狄继续做美丽骄傲郡主徒鸢做安邦定徒大人。”
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你放弃生命理由!”
我不是放弃生命……”疏拳又握得紧了些:我只是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徒鸢踉跄后退一步旋即稳住摇晃身形语意森然:其实你部都是为了她对不对”
对。我不想她难就这简单。”
我抛弃自放低身段匍匐进尘埃里对你哀求向你示弱却换来你这样肆意践踏换来这样奇耻大辱!”徒鸢睛里水雾迅速怒火烧干看地上聚集起殷红血洼蓦地惨然大笑两声:不我们真很像一样可怜可悲可笑可叹!你对她掏心掏肺她却视如敝屣。否则又会只顾救自己命而睁睁看你去死!”
疏眉心猛地一蹙:说清楚!”
传言南海有个‘琅琊岛’其上生长六十年开一朵花‘紫绛草’治百病解百毒。”徒鸢已然恢复了冷冷模样声音平板:就在上个月传说变成了现实。有几个人从‘琅琊岛’带回了‘紫绛草’并正在闭关炼药。那几个人来自鼎鼎大名梅岭白家练药是为了救他们身患绝症幼妹。话已至此不用我再明说了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疏神情并没有兴起大波澜只声音明显发沉发涩:你如何知情她……得又是什绝症”
我自有我门路你不用管。至于她究竟得了什毛病你可去问她呀!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几件第一她早就知道自己有病。第二她也知道‘紫绛草’已经到手了。第三她更知道‘紫绛草’能解你体内毒。第四你别痴心妄想为到了最后她会把‘紫绛草’让给你因为我已经可定那炼药药引子不是解‘易魂’。”
徒鸢负手看疏冷冷笑容里有浓浓不甘有深深恨意还有从骨子里渗出悲凉:这就是你豁出性命去爱人这就是大言不惭说爱你人!”
疏却像是什都没有听到只是微微侧了头望向小道不远处一个藏在阴影里角落。右手渐渐松开掌心血顺指与手背血混在一起砸落仿无休止。
在那里曾经蹲一个瘦小身影对面前一株草药发呆。
独活独活……
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五十五章 知晓真相
白夏回萧宅时候天已擦黑正想进门一眼瞧见萧疏正沿小径远远走来光线虽却仍能看出他步伐很慢步子很沉
待到只有丈许距离处白夏出声:“诤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萧疏脚下一顿始终向前直视目光一转刚刚才发白夏般神情一动迟疑了半方低低唤了声:“夏夏……”
白夏忽地一皱眉上前两步遮了大半只手袖子掠起露出由腕部至指尖血迹斑斑:“不早上才敷了药换了包扎?怎么弄成这样?!”
“不小心……”
“不小心不小心你总不小心不拿己当回事!”白夏怒冲冲一通训斥:“我怎么跟你说这伤口深可见骨差一点儿就伤到了经脉不生养话很可能会留下严重后遗症你玩身残志坚玩上瘾了不?腿刚又想废了手!”
萧疏便一声不吭听一不看于白夏终于觉出了异样住了嘴
片刻静默唯余鸣
“夏夏隔了这么远天色这么你为什么能看见?”
“你手指到处红彤彤摆明了都血……”白夏完全摸不头脑狐疑加了句:“我又不瞎子”
“啊只有瞎子才会如此明显都看不见……”萧疏阖了一下眼帘声音轻得像被风一吹就散了无痕迹:“不眼瞎心盲”
白夏越发搞不清状况小心翼翼地用指头戳了戳他胸口:“你究怎么了?”
“大约有些累”萧疏笑了笑带无法掩藏疲惫牵她手走到门廊灯下垂眸看她掌心处那个毫不起眼红色小点:“看得太多却看不到真相想得太多却想不到症结负聪明事实上却笨得无可救药……”
“诤言不……”白夏犹豫了一下:“司鸢来找过你了?”
萧疏没有做声只微微颔首
“跟你摊牌告你她此行缘由和目?”
萧疏再度颔首
“与事无关?”白夏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他紧抿唇:“所以我猜对了然只为私情……”
司鸢到底说了些什么让历经风浪性情坚韧萧疏这样神不守舍这样失魂落魄@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疏掌心伤口被己指甲所刺破白夏知道只有在临重大变故时他才会用如此方式按捺心中惊涛骇浪
同样情形白夏亲眼见过一回那在假扮司鸢人出时烧不退萧疏在噩梦中喊‘阿鸢’……
难道当年发生一切其实另有隐情司鸢有什么苦衷逼不得已才做了伤害萧疏事情
若真这样既没了仇也没了私怨两个人曾经相知相惜并相爱两个人否能够重修重续前缘……
晚饭后白夏照例强行拖不情不愿哼哼唧唧战风在院子里遛弯
因为这段时间意志消沉心情郁闷而导致暴饮暴食雪狼在应该掉膘炎炎夏日体重居然一路飙升加上厚实无比皮毛于正值大青春年华小白狼渐渐开始有了大腹便便走两步就气喘吁吁中年发福症状……
萧疏便笑吟吟地站在那儿看他们慢腾腾绕圈溜达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天上一轮满月像觉得月光刺目遂举手遮眼掌心伤口被苦咸液体所浸有微微刺痛感却疼得钻心挂在唇边浅笑一点一点变淡变涩
还记得她刚来那会儿最爱追战风到处跑一人一狼满园子乱窜带起欢笑阵阵那时候她似乎从来不会走路总一步三蹦偶尔一个不注意被石头绊倒摔一跤便拍拍手掸掸灰爬起来随便清洗一下伤口又继续欢蹦乱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变得安静了性子虽仍泼举止却收敛了许多不急不慢走路不紧不慢做事不再一阵风似跑来跑去也不再像个皮猴似上蹿下所以她很久没有摔跤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除了今天被一根莫名其妙冒出来竹蔑刺了一下
轻轻一下破了一点点皮就算会流血也只很小很小一滴对常人来说根本完全不必去理会然而她却染红了半个手掌
因为不算什么大不了事儿也并非被旁人所伤故而负责保护她卫原不想回禀但思来想去终觉得这种情况过于蹊跷担心不中毒便生病于不敢不报
萧疏听了只觉脑中仿受千斤重击砸开混沌浑噩顿清明一片
怪不得她总离所有尖锐东西远远即便做饭也一定把切菜儿塞给他声称要两人一起动手弄出来饭菜才会香甜可口
怪不得她虽爱吃鱼却嫌有刺麻烦而懒得吃就算他鱼刺去尽她也吃得很慢很小心一点小小绒刺也定会吐出来
怪不得她虽然诊断医术甚为明却不会施针更不会动刀
怪不得她偷偷离开了家不愿让家人知道她消息
怪不得……
她说:有人刚生便死一辈子有人长命百岁也一辈子没有人知道己一辈子究能多少年
她说:如在有个人跟你说己也不长了说不定会死在你前那么你还会不会压抑己感情其远远推开?
她说:你答应我为了我而下去那么我答应你绝不死在你前……@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按照时间来推算她早就知道己身患绝症不想家人们伤心难过于离家出走之所以举止有变不再风风火火莽莽撞撞应病情加重缘故
前不久苏子昭来找她当为了告知病已可治
所以当时她才会那般反常而他以为她动摇了感情
要怎样才能如此积极乐观对时日无多生命又要怎样才能做出独决定
人们总觉得生希望留给别人伟大尚世间最不易难能可贵然而有时候千古艰难并不唯有一死而
因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下来那个人却要用漫漫一生去铭记去思念去经历所有孤独苦痛
萧疏微微仰头闭上双眼过去一幕幕回放
白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样清晰清晰到可以分辨出左边酒比右边略微浅了一分右边虎牙比左边稍稍长了毫厘可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她清亮双眸里有没有挣扎哀伤
她总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模样于他便真以为她豁达开朗不藏心事一切都摆在脸上所以她笑他就认定她兴快乐而她总笑或者说在他前她从来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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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不小心‘不小心’错过了那些明明白白细节那些清清楚楚真相倘若不司鸢他必继续‘不小心’直到心安理得死去
啊他瞎子朝夕相处日日相对本该最了解她人却眼睁睁无视她所有痛苦以为觉得她时时刻刻都开心幸福
亏得还敢妄称不会让她难过可笑
萧疏无声地勾了勾唇低下头侧了身放下手按住痛心口
原想用三年五载换她一生在看来简直荒谬更何况如今情形怕连这点时间都没有了……
夏夏我认此生无愧天地君亲师却独独愧了你亏了你负了你
我不能再只努力下去而必须下去陪你到老送你离世与你同龛。
第五十六章 解毒条件
萧疏来找司徒鸢候是深夜故而没有打扰府中下人更没有惊动熟睡中白夏
司徒鸢则像是知道萧疏来早在院中花架下摆好了一副棋盘两盏清茶
一轮满漫天星斗艳红凤凰花与女子衣裙相映如血似火
“还记得这个残局么?”司徒鸢并未抬眼看向来者只托腮盯着面前纵横交错黑白棋子:“当初我们分别你说一定想出破解之法如今经快五年了曾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