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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身上!
  黎家大少爷被砸,手下的家奴也没心思打架斗殴了,纷纷停手去扶自家少爷。
  谢季朝一拨额发,对杜月儿一揖首,嬉皮笑脸道:“不知女侠方才那脚是何武功,真是好生厉害,小生佩服佩服。”他人长得俊俏,却偏偏要配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笑起来邪气十足。
  谢季柏看不惯他这幅纨绔子的表情,对他踹一脚:“严肃点。”
  对面黎启铭已经在家奴的搀扶下重新站起来,颤抖着手指着谢季朝道:“谢季朝,你们敢伤我,我一定要告诉我爹!”
  谢季朝大笑:“黎小狗,你还没断奶吧?什么事都要回去找你爹,我都替你臊得慌!”说罢,还故意奶声奶气重复他的话:“我一定要告诉我爹~~~”
  最后一个“爹”字说得百转千回,再配上兰花指,令船上众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黎启铭气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完整,只会抖着手指“你、你”个不停。倒是他手下一个刁奴还有点头脑,站出来道:“我家公子被你们打成重伤,就算谢公子的爹是番司大人,级别远高于我家老爷,我们也要去告上一告,讨个公道!”
  这刁奴故意曲解事实,只重点突出黎启铭的伤和谢季朝父亲的职务,造成谢季朝一伙人仗势欺人的假象,若是不知道前情的人,还真会被他蒙蔽过去。
  谢季朝被气笑了,上前一步朗声道:“好!要去告状,我谢季朝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你们故意杀人该判什么罪!”
  黎启铭被他唬了一跳:“谁、谁杀人了!”
  谢季朝手中折扇一合,朝他一指,喝道:“就是你,黎小狗!全船人都看见了,你强‖暴民女不成,便将其踹入水中意图溺毙!”说着将那歌女拉到身边:“苦主就在这里,全船的人都是人证!”
  黎启铭大叫:“她不是没死吗?我没杀人!”
  谢季柏走到谢季朝身旁,神色疏淡,语气如霜:“根据齐律,故意杀死自由民,死罪。若因外力而杀人未遂,比照杀人罪,适度减轻处罚,虽不用判死刑,但判你流放3000里还是够的。其余从犯,若是良籍,杖责五十。若是奴籍,”他顿了顿,如冰雪般的双眸从那群刁奴面上扫过,令人不寒而栗:“除了杖责五十,黥面没入苦役司。”
  在大齐,奴籍分为两种,一种是签了卖身契的奴籍,这种奴籍如果主家归还卖身契,或是自己赎回卖身契,还可以恢复自由身。另一种,就是黥面没入苦役司,这种人无法脱离奴籍,而且一般会被发配去采石,挖矿,修城墙各种苦役,除非是死,否则终身不得离开。
  那群刁奴一听要没入苦役司,顿时吓软了腿,纷纷改劝黎启铭算了。黎启铭也怕真闹起来自己要被流放3000里,便生了退却之心,只是走前还不忘撂下恨话:“谢季朝,我跟你没完!咱们走着瞧!”
  谢季朝摇着扇子,面上一派得意洋洋,还带着“有种你来找我啊,你不来找我我还不乐意”的挑衅表情,然而等黎启铭一行人不见了踪影,他立刻拉下脸,转身一脚踹在谢季珅臀上:“你搞什么!惹谁不好偏要去惹黎小狗,你不知道他疯起来乱咬人的啊!”
  谢季珅被他这么一踹,疼得呲牙咧嘴:“我又不认识他,当然不知道他疯起来会乱咬人!再说我若不出手,他就要溺死人了!”
  谢季朝“呸”了一声,骂道:“救人的是月儿姑娘,你除了打架还做了什么!?”
  谢季珅不服气:“你不也打了吗?”而且打得比他还欢快!
  谢季朝痛心疾首:“我还不是被你这武夫拖下水的!害我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就此毁了!被那些姑娘看到我这么暴力,以后都不理我怎么办?”
  那两个人在一旁打打闹闹,杜月儿则拉着谢季柏的袖子问道:“少爷,他们打架,有没有连累你受伤?”
  谢季柏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没有,你家少爷只躲在后头放放冷箭,让那两个傻蛋去打前锋。”
  杜月儿笑眯眯语带崇拜:“少爷最厉害了。”
  谢季朝和谢季珅闻言,同时停下打闹,回首骂道:“果然无耻!”
  赶走了黎小狗,画舫的管事上前给四人道谢,那个歌女感激四人的救命之恩,有心为他们免费唱上一曲聊表谢意。于是重开宴席,三个男人回到包间,画舫上的侍女则带杜月儿到船尾的房间换干衣服。
  方走下甲板,杜月儿心脏突然重重一跳,耳畔似乎听到一声尖锐悠长的鸣叫声,杜月儿猛然回首,眼睛一瞬不瞬紧盯着那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湖面。
  “姑娘,你怎么了?”侍女见杜月儿突然停下脚步,不由出声询问。
  杜月儿回神,轻轻摇头:“不……没事,我们走吧。”
  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吧。
  ……
  又过了几日,谢兴怡从津州南部地区视察回来。
  这次春旱比想象中严重,今年南部地区粮食欠收已是必然,谢兴怡上表朝廷,希望能免去今年津州南部地区的赋税,减轻农民的负担。然而,减免赋税只是最基本的。
  旱灾导致的粮食短缺,往往会引发流民潮,这些流民轻则转为流寇盗匪,重则发生武装暴动甚至大规模起义,将会危及大齐王朝的存亡。为了避免这些情况的发生,接下来的赈济救灾才是重中之重。
  自动送上门来的谢季柏被谢兴怡毫不客气地抓了壮丁。在大规模的粮食短缺现象还没开始前,就得先做好预防措施。如今北方沧浪流域大规模干旱,但南方还是风调雨顺,特别是江淮一带产粮大区,粮食还是充足的。如今趁着粮食还没涨价前,低阶收购储备。另外光靠政府救济是远远不够的,地方大族,民间团体的救助也要发动起来。
  谢季柏每天跟着谢兴怡忙得脚不沾地,常常是天刚亮就出门办事,天全黑了才回到府中睡觉。作为谢季柏身边的第一护卫,杜月儿刚开始几天都跟着谢季柏身后,然而不过几天时间,原本吃得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就迅速瘦下去,谢季柏又觉得舍不得了。只好令她呆在府里继续养膘,改让流光跟着。
  谢季朝天生不正经,看谢季柏居然也有温柔的时候,难免调笑了他几句。谢季柏本来每天忙得都快起火了,见这家伙清闲得很,还敢拿自己调笑,二话不说抓了就走。既然他不得闲,那凭什么让谢季朝得闲?明明才小了他一岁而已!
  心里不平衡的谢季柏把谢季朝抓壮丁了。
  谢季朝也不是什么好鸟,谢季柏抓他壮丁,他就抓谢季珅壮丁,最后三兄弟一起奔波劳累,为朝廷死而后已去了。
  一直忙到六月末,津州北部地区的小麦全部收获完毕。小麦收完后还可以种些玉米大豆增加粮食收入。谢兴怡算了一下,津州北部地区收获的粮食除了够本地区消耗外,还够接济南部旱灾区,再加上前段时间储备的粮食,今年可以不用担心会发生暴‖乱了。
  转眼到了杜月儿生日。
  谢季柏十分欣慰:他终于等到杜月儿及笄了!
  为了庆祝杜月儿成年,再加上最近又清闲下来,谢氏三兄弟特意在上津城最好的酒楼里摆了宴席给杜月儿庆祝。
  谢季朝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一双贼眼阅女无数,早就看出来杜月儿还是个雏。问明了原委,才知道原来杜月儿武力值太高,谢季柏根本就推不倒。
  谢季朝不免对这位堂哥心生同情,明明就是他的房里人,居然这么久了还没搞到手。他生来一肚子坏水,又和谢季柏的感情好,为了不让一起玩到大的堂哥憋出毛病,这货故意让小二拿了不少容易醉的酒上来,决定一会大家轮番敬酒,灌倒杜月儿,好给谢季柏创造机会下手。
  谢季柏一脸严肃,十分君子的说道:“这样不好。”
  生性单纯的谢季珅也道:“就是就是,太卑鄙了!”
  对于谢季朝来说,搞别人家的闺女那叫卑鄙,但搞自己房里的女人那是天经地义。但他没想到谢季柏居然这么正直,宁可强忍着也不用手段,顿时对他肃然起敬,朝小二一摆手:“把酒拿走!”
  谢季柏眼看小二就要将酒拿走,马上阻止道:“等等,有肴无酒,难免扫大家的兴,既然出来玩,就要尽兴,我看还是留下吧。”
  谢季朝:“……”
  谢季珅:“……”
  虚伪!太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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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吓
  杜月儿从来没过过生日。她的生日就是母亲的祭日。以前每到她生日这天,外祖父都会消失不见,从来没人给她过生日。
  第一次有人给她过生日,杜月儿还是很感动的,哪里想得到谢季柏满肚子的坏心思。
  宴席进行了一半,按计划该谢氏三兄弟该轮番给杜月儿敬酒,把她灌醉。不过谢季珅生性比较耿直,最不屑用这些手段,特别还是对一个女孩子,所以他只当不知道这回事。谢季朝生来就是个坏胚子,和谢季柏是一丘之貉,原也是想帮他的,但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他觉得对一个小女孩下手远没有看谢季柏吃瘪来得有趣。
  于是失去外援的谢季柏只能自力更生。他知道若是一开始就拿烈酒给杜月儿喝,杜月儿肯定不依。所以这次他煞费苦心,亲自挑选了好几种不同的酒。
  谢季柏先是给杜月儿倒了杯甜甜的蜜酒。这酒是用蜂蜜所酿造,酒色琥珀流光,酒香醇厚袭人。杜月儿咽了口口水,有心想尝点,又想起以前外祖父的告诫:不可饮酒。
  “月儿不能喝酒。”杜月儿摇头拒绝,艰难地将视线从酒杯上移开,继续吃别的菜。
  谢季柏见她不喝,不由心焦。亲自夹了一块如意卷喂给杜月儿。
  杜月儿嗷呜一口吃下,脸颊鼓起,衬着圆圆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像一只小仓鼠。
  谢季柏瞬间被萌到了。又给她喂了几筷子的菜,杜月儿一一吃下,谢季柏趁她专心吃东西之际,端起酒杯喂到她嘴边,杜月儿一个没注意,顺口喝下,喝完才发现自己居然饮酒了!
  “好喝吗?”谢季柏假装没看见她面上懊恼的表情,继续给她喂食。“传闻西蜀道人在闲暇时,用蜂蜜酿造出蜜酒,三日开瓮香满城,被世人誉为天之美禄,常饮可美容养颜。”
  杜月儿点点头,一脸的回味无穷。谢季柏见她有些松动,马上又倒了一杯喂到她嘴边。杜月儿略微一犹豫,还是没忍住诱惑,低头喝干。她生性好吃,尝了点甜头,转眼就将外祖父的告诫忘在脑后。
  谢季柏又给她换了一种荔枝酒,这种酸甜适中的果酒很快又虏获了杜月儿的芳心。万事开头难。连续两种甜酒打开了杜月儿的心理防线,谢季柏再接再厉,利用她对新事物的好奇心,接下来又让她逐一品尝了乳酒,桂酒,松露酒,黄柑酒,般若酒……
  每种酒喝的都不多,但懂得喝酒的人都知道,混着喝,容易醉。
  谢季珅十分鄙视:平日一副冷冰冰自持稳重的模样,却对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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