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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是你?!”酒红色的眼眸中闪著复杂的光,黑主优姬脑海中一片混乱,却有一个事实是那麽的清晰,“把零变成这样的……是你?!玛利亚!”
“是我,却也不是我。”暗夜公主般的高傲姿态轻抿红唇,绯樱撩起身前的一缕发丝,如抚珍宝,“这具身体是我借来的,怎麽样?是不是很适合我?”说到最后,已然沾染上少女活泼的气息,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不谙世事的少女。
黑主优姬紧抿著唇瓣,她忽然想起红玛利亚来到学园时银发少年那一次次的警告:不要离红玛利亚太近。
看来,少年早已经察觉到这个吸血鬼真正的气息了吧?但是自己却一次次的罔顾少年的警告和复杂的目光,只当是交了一个新朋友而全身心的付出真心。
零……是不是很失望?
一直以来,自己总是给他添麻烦,从来没有过一件事是真正帮得到他的……
“你是谁?”少女低哑的声音带著无力,似是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疲惫不堪,“你到底是谁?”
看著少女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低垂著头颅,绯樱闲心里忽然蔓延著一种悲哀——
我是谁?
是当年绯樱家族的公主?
是当时那个吸血鬼的未婚妻?
是如今的疯子般的狂咲姬?
还是……
只是失了爱人想要报仇的吸血鬼?
似乎早已经迷失了自己。
吸血鬼的生命是漫长而枯燥的,她对於命运早已经臣服,命运却将她生命中唯一的亮光都剥夺而去。
吸血鬼的爱永远都是致命的……
她毫无意识的呢喃出这句话,却让跌坐在地上的少女身子微微一颤。
“您还想玩儿到什麽时候?闲大人。”
阴柔的声音让黑主优姬不由自主的侧目,视线最先触及到的是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形,带著面具的轮廓像极了自己熟知的某个人,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像谁,紧接著映入瞳眸的,便是那人怀中的一个女子。
确切的说,是一个极美的女人,银白发丝如瀑般垂在半空中,身上的和服本该是优雅而知性的,却无端的衬得那女人有几分难以言喻的艳丽诱惑,紧闭的双眸就像是沈睡中的女王,淡然而高贵。
她看著红玛利亚踩著优雅的步伐一步步的走过去,直至走到那女人身边,牵起女人的一只手,女人瞬时睁开双眸,樱花般的眸子琉璃万千,却让黑主优姬的身子蓦地一阵发冷——
吸血鬼。
“我是谁?”那女人和红玛利亚说著,就像是一个灵魂共用两个身体般,两人唇角的笑容出奇的一致而诡艳,“你觉得,我会是谁?”
吸血鬼,能力绝对不在枢前辈之下的吸血鬼。
“我啊……”红玛利亚的身子就像是断线的人偶般,没了灵魂,瞬时便要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却被之前带著面具的少年稳稳接在自己的怀中。
那身著和服的吸血鬼便站在那里,周围尽是淡漠的气息,无形的压迫,“我啊……可是那个孩子的主人呢。”
纯血种。
这就是将零变成le的纯血种。
这就是杀了零的父母的纯血种!
“主人什麽的……”所有的怒气似是完全聚集在这一个称呼上彻底的让少女爆发出来,酒红色的眸子闪著令人耀眼的光芒,“零才不是你的奴仆!”
看著那双酒红色的双眸,绯樱闲微微眯起了双眼,淡淡道,“当然,我从没有把那孩子当成过奴仆,他啊……可是我的宠物呢……”
一旁带著面具的少年不甘心的咬著牙偏过了脸。绯樱闲只当不知道,只是紧盯著少女带著怒气的眼眸,格外的宣示自己的所有权,“我那至爱的宠物。”
“到此为止了,闲。”
清冷的声音让绯樱勾起了唇,她眯眼看著那个持著枪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少年,忽然很想笑,最后却只是压低了眼帘,“终於下定决心来杀我了?”
她看著少年将黑主优姬拉起,不动声色的护在身后,绯樱眸中的眼色又暗沈了几分,“就是为了这个小丫头?”
“我们之间的事,和优姬无关。”少年清清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
“零……”黑主优姬抬眸想要看清少年的表情,却只是触及到少年的侧面,如冰冷冽。
“你觉得,你会对身为你主人的我,下得了手吗?”绯樱闲看著少年执枪的手轻微的颤抖,愉悦的眯起眼,“零,我的零,回到我身边来吧。”
走丢的宠物,回来吧,回到你的主人身边。
零,我的零。
那宛若粉水晶般的眸子就像是无声的催眠,那些话语在锥生零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对准绯樱心口处的枪口因为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而偏离了定好的轨道。
闭嘴……
呐,回来吧。
闭嘴!……
零,我的零……
“闭嘴!!——”
砰砰砰——
滴落在地板上的血液宛若艳丽绽放的玫瑰,白色的和服渐渐的被血晕染出一大片。
三枪连发,却枪枪偏离心脏,对於纯血种来说,受伤的位置根本就无关性命,不值一提。
即使是一直最为关心绯樱的锥生一缕,也毫无担忧之色,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宛若旁观者一般观看著,只是视线是不是的掠过那银发少年的清冷身影,直至绯樱似是自嘲般的笑声响起,他才如梦初醒的收回视线。
“看,你还是杀不死我。”绯樱闲看著自己腰侧血红的一片,垂眸想轻笑,却似疯了般的大声笑了起来,“你根本就杀不了我!”
那笑声就像是夹杂著不知名的悲伤和疯狂,锥生一缕皱了皱眉,不由得将一开始那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闲大人,您还想玩儿到什麽时候?”
他能察觉到锥生零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能感觉的到零那冰冷的唇瓣轻轻喃出自己的名字,锥生一缕却只是将所有视线放在那已经敛了笑的绯樱闲身上,他开口,语气淡然而平静,“闲大人,这里交给我就好。”
绯樱闲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应道,“是是……这里就交给你了。”
她深深看著执枪的清冷少年,想要说些什麽,最后却只是淡然的瞥开了目光,一步步的向门外走去,赤足走过的地方留下一连串的血色脚印,宛若踩在地狱之火燃烧的红莲之上,每一步都是煎熬,“你杀不了我,却能伤了我……”
绯樱轻喃著,神色恍然的似是想到了什麽又似是在感慨些什麽,“不愧是……”
不愧是……
后面的话,她却没有再说出来,身后锥生零嘶哑的呼喊,以及隐隐约约兵刃相见的声音,她都不再理会,只是一步步的向著某个特定的方向走去,虽是特定,但是最后能走到哪里,绯樱闲自己却忽然没了答案。
直至走到一个寝室房间内,看到那个倚窗而站的似是沐浴在如血般的夕阳光下的身影时,绯樱闲忽然笑出了声,她说,“玖兰枢,你也是来杀我的麽?”
吸血鬼的世界永远都是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一切。
你也是,我也是。
“呐,玖兰家的小鬼,你还记得我对你讲过的那个故事麽?”
那位大人,爱上了悬崖边拉他那一下的银发少年,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爱上的,是吸血鬼世界所有一切罪孽的开端……
嗤啦——
血肉被撕开,连带著心脏的跳动都被撕开。
“你知道,绯樱家族自古流传下来一直被外界所猜测的传闻麽?”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麽,时隔半年……应该有半年了吧?_(:з」∠)_
时隔半年的更新……咳,看不懂的就不要问我了= =因为我自己也看不懂(手动再见
写著写著总觉得这章优姬妹纸是不是太聪明了?一句话一个词就能想到那麽多?(绝壁不是黑!!
嘛,算了,反正都是我写的= =就当是妹纸脑洞开的很大,而且正好开在了正点上(喂!!
这次更新我只是想说……我木有弃坑…………_(:з」∠)_
弃坑的话我会说的,真的,另外几篇坑……咳,应该……也没……弃……吧?
下次更新,请继续等……_(:з」∠)_
psssss:我对鲜网已经失望了tut
☆、史者
&gt&gt&gt.27 史者
绯樱家族一直都是以女性为家主,却在一代代的时代变迁中逐渐没落,到最后只能以联姻的方式去保留这一脉的传承。
绯樱闲便是为联姻而出生的存在。
依附着玖兰家,在阴谋漩涡中随波逐流,对于小小的绯樱闲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毕竟是……宿命啊。
那时的樱花还是粉嫩的色彩,那时的樱花仍旧遵循着规律在冬季败落。
绯樱闲抬头看着被雪积压的光秃秃的树枝时,粉色水晶般的瞳眸中闪烁代表吸血一族的红光,她说,「母亲,零真的死了么?」
她的身后,是站着的风华无双的绯樱家族现任家主。
寒风拂过和服上的白练衣带,银白的发丝随着寒风拂过扬起,又在寒风之后悄然落下。绯樱闲得不到回答,只有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她看到了那双樱色的眸子中凝视着她的温柔和悲哀,「闲,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要告诉任何人,绯樱一族实际上是作为史者的存在。
史者,历史之侍者,既往之视者。
绯樱一家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以往发生了一些什么,却看不到未来,只是作为记录历史一般的书者的存在。
「有些历史就该被时间的洪流所掩埋。」
绯樱闲看着她的母亲轻轻抚上她的头,在她额前留下一吻,轻声呢喃,「闲,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梦,是你的想象所构造出来的梦,忘了它。闲,忘了它。」
“忘了它……”绯樱闲低声轻笑,她的胸前被掏出一个血窟窿,心脏已经被破坏的不能修复,纯血种的气息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直至这个房间再也盛不下,随着空气的流动一丝丝的飘洒至学院的任何地方,她却毫无关心,只是慵懒的倚着窗,抬眼看着那个已经长大了的玖兰家复仇存在般的君王,“怎么可能忘得了?怎么可能会是梦呢?”
那些画面她一日日的观看,看着那个银发紫眸的孩子如何在悬崖边对着已经绝望的始祖露出一个拯救他的笑颜;
看着银发紫眸的那个孩子与始祖同榻而眠,真心待之,兄弟相护,直至始祖开始对那个孩子产生强烈的独占爱恋;
看着那个银发紫眸的孩子长大成人后准备和一个女人订婚时,始祖那疯狂的力量和诅咒;
看着那个银发紫眸的少年葬身火海之时,天地被血色侵染的杀戮,血族世界真正的成立……
一幕幕,一帧帧,那是如此鲜活的存在,那宛若紫水晶般的耀眼瞳眸,怎么忘?怎么可能忘?
可是绯樱闲当时便当作自己忘了。
在她的母亲死了之后,在她被关在元老院地下牢狱之后,她忘了。
只当是一个被饲养的疯狂的纯血种,一个等待着与玖兰家联姻的政治品,一日日的等待着元老院送来新鲜的人类给她投喂,麻木而又遵从。直至那个时候小小的玖兰枢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我是玖兰枢,你就是“狂咲姬”绯樱闲?」
那身穿西服的小家伙目光中仍旧带着一个孩子该有的迷茫纯真,却不难见到日后这个人的优雅迷人,绯樱闲倒是笑了起来,「玖兰家的小弟弟……真是可怜。」
披着孩子的皮,扮演着孩子的纯真,压抑着黑暗嗜血的心性,真是可怜。
命不由己。
「就和我一样可怜……」她笑着,看着小小的玖兰枢沉默片刻转身离开的背影,待到地下牢狱只剩下她一人的时候,她对着玖兰枢离开的方向单膝跪下,以贵族的礼仪行礼,嘴角却仍旧上扬着,呢喃着,「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大人。」
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