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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现在就算想全身而退,也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
  心念电转间,已不容他再想—— 一旦外面巡逻守卫绕回,自己只怕是更难脱身了。
  轻轻吁了口气,白玉堂决定先发制人,运足全身力气燕子般一个倒纵——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提气倒纵的一瞬,数十支劲弩怒啸着唰唰射下,眨眼功夫便将他刚刚所站之地射成了难以插脚的钉板——!!
  牵一发动全身,整个楼面的机关都被发动,顿时无数暗箭,钢针,毒汁迸射而出,白玉堂两脚踏出窗台的刹那间,楼中已是不能活人的修罗地狱——!
  岂料楼外也有机关,白玉堂还未及喘口气,木柱石台中纷纷射出强力劲弩,呼啸着织出一张箭网——!!
  急怒之下匆匆掠起,白玉堂人在半空无处着力,画影回旋击落大半箭矢,终于却有一支从无法回避的角度而来——
  真气已泄的白玉堂暗暗叫苦,身子流星般下落,眼看便要撞上那呼啸而来的一箭——!!
  千钧一发间,背后响起衣袂翻飞声,白玉堂尚未反应过来,身后浮光般飞掠来的那一人已腾出一手拉住白玉堂左手手腕,用力一带之下,将他生生拉进怀中——
  两人借力翻起身子,已避过那狠毒一箭——!!
  月色之下,白玉堂霍然回首,映入眼帘的可不正是那人温润如漆黑暖玉的眸子?
  展昭一身深蓝长衣,鬓边几丝黑发散落——起伏不停的胸膛带着几分狼狈和怒气,一望便知是长途奔来,难免有几分气急败坏。
  青年人在半空,已是狠狠掐住白玉堂手臂,眸中隐隐有丝怒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跑来这里!”
  讪笑一声,白玉堂眯弯了一双星眸,反身扯出展昭双双落在高墙上,调侃道:“猫救耗子,没安好心!”
  “回去再跟你算帐,这里不能久留,快走!!”展昭话音未落,几队听到声响的守卫已经点着火把执着弓箭呼叫而来——
  “抓住他们!!!”呐喊声中,却见两个人影轻巧一跃,已消失在高墙外的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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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夜色下,两人鹰隼般并肩起落,几如御风而行——
  “喂,猫儿!你是不是睡到半夜就跑出来了?脸上还有席子印……”白玉堂指着自己脸颊,偷笑道。
  “死耗子!你还好意思说!盯了你好几天,稍一个不注意就被你溜了出来……这里只是行宫,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的!那奸臣的宫殿远在襄阳城呢!”展昭瞪他一眼,沉声道。
  “别生气嘛,爱生气会变老哦,哈哈!”白玉堂暗暗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笑道:“你怎来得那么及时啊?心有灵犀一点通?”
  展昭似乎微微滞了滞,沉默片刻才道:“做了个恶梦,就醒了。醒来才发现你不见了……”
  白玉堂见展昭清俊面容蓦地冷了下来,知他真的动了气,也就不再嘻皮笑脸,乖乖闭上了嘴——
  夜风拂过两人脸颊,奔行中默默无语。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忘掉那叫人惊恐不已的噩梦——白衣的人影全身是血污和箭矢,再也不会睁开明亮如星的眸子……
  “玉堂。”幽冷月光下,展昭忽然淡淡望向身边的朋友,张口唤道——
  “什么?”白玉堂侧过头来,却见展昭那双波澜不惊的眸中似是起了涟漪——微微的愁绪中,带着不变的坚定和从容。
  “没什么……”展昭苦笑,深深望了他一眼,叹道:“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扒了你的鼠皮!”
  白玉堂不料他突然说出这般话语,楞神之后,眉眼笑了开来,故意冷笑道:“展小猫现在是越来越狠了,动不动就要扒你白爷爷的皮,真是小人得志……”
  笑声中,人影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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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
  听完展白二人述说,包拯沉吟道:“此处仅仅只是行宫,守备尚且如此严密,远在襄阳的宫殿就更是龙潭虎穴了……本府以为,不宜硬闯。”
  “可拿不到证据,又如何办他呢?”白玉堂心中虽也明白,却忍不住问道。
  包拯展昭互望一眼,齐齐一笑——展昭淡淡道:“你莫忘了,他虽滴水不漏,通敌的另一边却未必如他般重视这件文书。”
  白玉堂眼前一亮,急道:“你是说……去辽国找??”
  “正是。”包拯抚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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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的早晨。
  展昭和白玉堂行装整齐,双双轻巧的翻上马背——即将远行!
  包拯和开封府一干人等送到门口,依依惜别。
  展昭抱拳道:“大人请回吧,展昭和白玉堂一定不辱使命!”
  包拯笑道:“展护卫和白护卫此去辽国,路途遥远,行程艰难,千万要保重身体!”
  展昭含笑点头——襄阳王!我们还有它径可走——此番辽国之行,定要先从那辽王之处找出你通敌叛国的证据,将你绳之以法!
  阳光,暖暖的照耀在身上。
  展昭回首,看到了白玉堂神采奕奕的脸庞——
  走吧!——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两腿一夹马腹——两匹骏马,如箭般射出!
  去辽国!!!
  #########################(第十回完)
  第十一回 上征程 远行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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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国中京。
  这是四大都城之一,虽然比不上燕京的规模庞大,却也是一片恢弘气势,繁荣中透着豪迈之气。
  皇室大内中,雕栏玉砌,亭台阁楼落落有致,竟和汴京城中的宋室皇宫,没什么差别。
  豪奢得不像话的御容殿里,其中一个房间却布置得十分得体而丝毫不见俗气——屋内,两个伟岸不凡的男子正在品茗。
  其中一个男子看来大约二十六七,深邃的轮廓中,五官如刀削般深刻,狭长的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犀利,目光既邪魅又凌厉——这不俨然正是一月前亲闯开封的那位“耶律天明”的眼睛吗?
  但,他的形貌又大大不同……没有浓密的络腮胡,脸型也是更为英俊的深邃轮廓而非那张黝黑的国字脸——他那魔性的英俊,简直令人不敢逼视。
  这男子缓缓将杯子搁在桌上,轻启形状完美的薄唇:“晁锋,那时你到底为何要阻止我杀展昭?”
  被他唤做“晁锋”的男子看来年纪相仿,有着一副丝毫不输他的俊美容颜,相形之下却显得更为温和,男子露出象晴朗天幕上一丝云彩般的笑容,道:“宏,你为何一直对此事梗梗于怀?这个问题我记得你问了十遍有余了。”
  ——他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继续道:“怎么?莫非我们大辽的王弟阁下——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耶律天宏,也对一个小小的宋朝四品带刀护卫感兴趣不成?”他目光炯炯的凝视着耶律天宏的表情,突然莞尔:“再说,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你既已负重伤……我总不能不管你的死活,跳出去帮你杀人吧?”
  耶律天宏恼火的瞪了男子一眼,语气透出不善:“小锋,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就算我只比你年长一岁,论辈份你也应该尊称我为‘宏叔’!!总是‘宏’啊‘宏’的,让人听见了笑话!”
  耶律晁锋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顶了回去:“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这么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作什么?”他顿了顿,晒然道:“……话说回来,当时我见你一掌劈向他……就不假思索的喊了出来,大概是英雄相惜吧!这么好的人才,杀了未免可惜。”——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哼!”耶律天宏冷冷的一笑,尖刻道:“你少给我装蒜了,以前怎么从未见你惜过别人来着?咱们从小一起练武,你可从来都是个狠主儿,我还不知道你?如今怎么突然就学会惜起人来了?”——他审视着耶律晁锋的神情,继续不依不饶的说:“再说了,就算你惜了他,也该把那白玉堂杀了吧?”
  耶律晁锋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一痛——那一日,他易容混在侍卫群中,看得真切——展昭为了救白玉堂连自己的命都拼着不要了……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恨透了也呕极了,有几次已经暗暗运气欲动……却终于没有下得手去再伤害他和白玉堂……
  “就算是我还了欠他们的吧……”他淡然的说道,神情漠然。
  耶律天宏灼灼的视线盯了他半晌,缓缓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他们之间的故事呢。你在宋国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已。”耶律晁锋笑了,平静而淡漠的笑容——却似乎带着一丝丝的忧郁和对往事的伤感。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亲手划开。
  但我绝不后悔,绝不。
  “你若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耶律天宏悠悠的道:“今日你动身回宋国,千万要小心。那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你一人孤身涉险……要防着襄阳王那老狐狸。”
  “我知道,早习惯了。”耶律晁锋笑道:“眼下宋室朝中党派之争已经初现端倪,现在又有野心勃勃的襄阳王…他和宋仁宗互相牵制,内耗不断,正是最有利于我大辽的情况。国主的计划果然周详,我大辽一统天下的日子只怕已经不远了!”
  耶律天宏举起茶杯,笑道:“今日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两人正谈笑着,突然一名小官急匆匆推门而入,正待说话却突然发觉耶律晁锋也在,不由得一愕——
  “参见楚王殿下,参见南垸大王——”
  耶律天宏微一蹙眉,挥手示意小官不要再说下去:“没见我和晁锋正在讲话吗?有事待会儿再说!”
  那小官讪讪然欲退,耶律晁锋淡然一笑,阻止道:“慢着,时候已经不早……宏,我这就动身了吧。”
  耶律天宏见状也不再挽留,送出门外,目送那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青年头也不回的说道:“说吧。”
  身后的小官忙道:“探子飞鹰来报,展昭和白玉堂在三个时辰前进入辽境,眼下正在边境望月城。”
  耶律天宏的薄唇向上勾起了一个邪魅的弧线,眼中爆发出光芒——终于来了!!!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耶律晁锋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喃喃的道:“小锋,不要怪我……怪只怪,为何我与你……总是着魔般的会看上同样的东西……”
  回忆一幕幕掠过脑海——从很小的时候起,自己和小锋就总是为了抢夺玩具或食物而斗个不停……明明还有很多别的选择,却偏偏非要去喜欢同样的那一个。争斗的结果似乎总是自己赢,尤记得小锋含泪扁嘴的表情——
  想到这里,耶律天宏自嘲的笑了——
  其实以前那种种,都不是因为真的喜欢那样东西——只是受不了小锋对任何一样东西的欣赏,便不自觉的想先下手占据……就这么简单而荒唐。
  后来又添了个皓兰,他们兄妹性格爱好也真像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经常三人打成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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