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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飞退两丈,扬手打出一蓬黑烟!!———劈头盖脑的朝展白二人和剩余的手下罩了过去!!——他竟是连手下的死活也不顾了!!!
白玉堂大惊之下,急呼道:“小心!”——立时闭住呼吸,疾退!
背向首领的几个黒衣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纷纷被罩进了黑烟中,立时一个个惨呼着倒下,用双手扼住喉咙,在地上翻滚挣扎——眼看活不成了!!
展昭又惊又怒之下,想到背后的人毫无知觉,必也吸进了毒烟,一时心如乱麻——在一片颤抖的惨呼声中,展昭只觉得心急如焚,紧咬着牙关施展出绝世的轻功,飞也似的脱出毒烟笼罩的范围,掩入了迷蒙的夜色中————
凉风吹过,毒烟渐渐散尽———
地上的中毒者都渐渐不再翻滚,只偶尔抽搐几下——
那瘦长的黑衣人静静站在原地,半晌,他突然轻笑道:“罢了,罢了,纵然不能活着见人,也要死了见尸!!”他自得的背起双手,冷笑道:“我这‘血霜青’的毒,可不比那两个伙计给下的鹤顶红——楚王殿下呀楚王殿下……您还是死定了,哈哈哈哈哈!!!!!”
正大笑间,林中阴风吹起,一时间杀机四伏————眨眼间,四面八方掠来数十道人影,一色黑衣———看他们的动作便知,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比起刚刚的那批人要强上太多了!
其中一个矮个子冷然道:“老七!失败了么?!”
那瘦长黑衣人恭敬的答道:“人被两个汉人打扮的小子劫走了……不过,我已下了‘血霜青’!楚王他必然吸入,回天乏术了!!”
矮个子阴阴一笑,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承相说的!”
瘦长黒衣人讪笑道:“咱们这就去搜———他们必会停下给楚王逼毒,一定走不了多远!!”
矮个子冷冷瞪了他一眼,道:“搜!!十人一组,东南西北各一组,一定要把他们搜出来!!!”
一声呼哨,重重黑影,射向四面八方—————
月色下的林地,突然又恢复了宁静,只留下一地狰狞的死尸——死不瞑目的瞪着深蓝的苍穹,死鱼般的眼睛写满了疑惑与不甘——
血,从他们的嘴角缓缓渗出——
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那血……竟然是青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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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萧萧———
身旁的树影如箭般朝后退却,虬枝枯树张牙舞爪的扑面而来——
展昭背着耶律天宏紧跟着白玉堂,风驰电掣般奔出了老远,突然感到背后的人体温渐渐降低,伴着微微的颤抖——
暗叫一声不好,展昭止住去势,急道:“快停!贺兰大哥他不好了!”疾奔出去老远的白玉堂连忙一个急转身回来,跳脚道:“怎么回事??”
展昭小心的将耶律天宏平放在地上,借着月色望去,两人不禁脸色齐齐一变!
幽幽的月光下,耶律天宏的脸色已经呈现濒死的惨白色,薄唇隐隐透着青黑,呼吸竟已是几乎感觉不到了!
白玉堂大惊失色,忙不迭的去解他的衣裳,急道:“他的伤那么重?”
谁料一碰之下,耶律天宏的嘴角,竟然有一道青黑色的血丝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展昭焦急道:“不是伤,是毒!!方才我们被毒烟所罩,贺兰大哥他昏迷不醒,又如何能闭住呼吸……”他说着,突然注意到白玉堂脸色铁青,大急之下,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肩膀,嘶吼道:“玉堂!!你也中了毒?!”
白玉堂这才惊醒,黯然道:“我没事,但是贺兰兄所中之毒……似乎是血霜青!!”
“血霜青”三字一入耳,展昭如遭雷击——这只闻名不见影的剧毒,据说只有久已失传的“九天银露丹”可解——在这等情形之下,无异于宣告了无药可解!
“你……”展昭只觉得胸中一阵翻腾,喃喃的问不出一个字来。
“我听大嫂说起过这剧毒……应该不会错……”白玉堂剑眉紧皱,他看了展昭一眼,强颜欢笑道:“展小猫,也不一定是无药可解,说不定明天咱们就寻着解药了!!”
展昭压抑着心里的悲痛,眸子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如今,心不能乱!我们是贺兰大哥唯一的希望了!——一定要救他!!!
他吸一口气,转向白玉堂道:“多说无益,我要给他运功逼毒,纵使只能延他一时之命也好!”
白玉堂望他一眼,默默点头——两人心意相通,默契非凡,当下不再多言,一个扶一个坐,展昭的双手,蕴着混厚的内力,抵在了耶律天宏的后背上——
片刻……
展昭和白玉堂换了两个轮次,都已经汗如雨下,内力的损耗相当严重——但终于不枉一番努力,耶律天宏的脸色已不似之前吓人,唇也泛起了淡淡的血色,他的左手手掌却是乌黑发亮,肿胀得怕人——毒,大部分已经被逼到了手上,也幸好他呼吸轻浅,吸入甚少,加之本身内力纯厚,才能支撑到现在……
展昭重重的呼吸着,松开双手,疲倦的眼中透着期待——就那样无言的,望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立刻心领神会,画影的尖峰闪着耀眼的寒光,在那只泛黑的左手中指指尖上划过!!
青黑色的血,喷溅在地上——由小股慢慢变成了一线,又从一线慢慢变成了滴落……终于,越来越少……
半晌,耶律天宏左手渗出鲜红的血丝,大部分的毒素,都已经被逼出体外!
展昭调息一周天后,起身来查看——两人轻轻呼唤着将醒未醒的耶律天宏:“贺兰大哥……贺兰大哥……”
月色下,耶律天宏的睫毛颤了颤,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狭长的眸——黯淡中,若隐若现的含着神采和锐利……
他目光流转,迷茫的扫过展昭和白玉堂关切的面容,又缓缓闭上——瞬间,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掠过脑海,耶律天宏惊得翻身坐起,吓了展白二人一大跳!
才一坐起,顿时觉得胸中闷痛,之前被大山碑手击伤之处隐隐作痛,但并无大碍——耶律天宏暗中一运气,便觉得不妙——内腑似乎有一种麻痒的感觉,若有似无的流窜着——是毒!
眼看耶律天宏脸色一变再变,展昭和白玉堂忙将此事简单叙述一番,这才解了耶律天宏的一头雾水。
耶律天宏一见手上之伤和地上的黑血,心中立时明白了七八分,抬头又望见了展昭和白玉堂虽然苍白,却写满了欣慰的面容,一颗心顿时被淹没在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中——
是愧疚?是感动?是后悔?——似乎都是,又似乎不全然。
展昭轻咳一声,道:“贺兰大哥,究竟是什么人要害你?”
耶律天宏立刻醒觉,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装作怒气冲天的答道:“是一帮窥探我父亲财富的宵小,不安好心!!我竟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儿!”
展昭和白玉堂对望一眼,心中都觉他似乎没有说实话,但此时也无需追问这个,展昭轻道:“贺兰大哥,此事慢慢再说……眼下此地不宜久留,你能走么?”
耶律天宏试着运了运气,虽然毒素未除,但功力倒是恢复了五六成,行动似乎不成问题,当下点了点头。
三人正要离去,忽觉杀气重重,有人来了!!!
耶律天宏伸手一摸,自己用来掩饰武功的宝剑——霜华还在腰间,心中落下一块大石。
只来得及拔剑在手,林中如飞般掠来十个黑衣人,一见他们便狞笑着杀将过来,嗜血的表情中蕴含着兴高采烈的杀意!
一场血战又是在所难免!!!
耶律天宏和展白二人心中都十分明白,眼下自己三人功力都打了折扣,耶律天宏身上的剧毒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发作,情势实在是不容乐观,只有一拼,还有一线生机!
转眼间,黒衣人们已经杀到了跟前———巨阙,画影,霜华齐齐厉啸,指向飞扑而来的那群黒衣人!!
#########################(第十八回完)
第十九回 末路行 患难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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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蒙风淡淡——
展昭拧身,错步,避过了来势汹汹的柳叶刀,手中巨阙刺向持刀的黒衣人——那黒衣人忙而未乱,虽然招式用老,他却忽的一低头,竟然顺着去势一挫身,以反转的姿势滑开了展昭志在必得的一剑——!!
展昭一剑刺空,脚步不稳,那黒衣人狞笑着一矮身,尖利的柳叶刀斜斜劈向展昭的的侧颈——展昭听声辩位,不慌不忙的足尖一旋,以极其轻灵的步伐旋到了黒衣人身后,出剑!
黑衣人忽的不见了目标,又觉脑后寒气一闪,便知展昭已到了身后——他毕竟也是第一流的好手,赶紧就势飞扑向前,想避开展昭的一剑——
“噗——”的一声,冰冷的剑尖已经没入了他的背脊———他张开口想叫,却叫不出一丝声音——那一剑,如影随形的贴附在背后,竟然使他全力的一跃也未能躲开。
他倒下,生命的最后一瞬,那映照在他眸中的蓝色人影——又与另一个黒衣人缠斗了起来!
十个黑衣人已经倒下了一半,除了两人分别缠住了展昭和白玉堂之外,剩下的三个如狼似虎的飞扑向耶律天宏——杀了他——杀!杀!!杀!!!
耶律天宏处惊不乱,冷静的游走在三名疯狂的黒衣人中间——这三人早已被杀意冲昏了头脑,只想着自己立功,出招间根本谈不上配合,反而互相牵制!
展昭和白玉堂急着要去帮耶律天宏,却被两名黒衣人缠住,他们的打法十分奇怪,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只在展昭和白玉堂身形移动时如毒蛇般的一噬,逼得两人无法抽身——那诡奇神秘的鞭法使得展白二人一时间竟然没有快速致胜的办法!
这边厢,三个黒衣人久战不下,开始心浮气躁,其中一人突然大喝一声,不顾胸前空门大露,举着鬼头刀劈向耶律天宏的前胸——竟是不要命的招式!
耶律天宏眸中精光一闪,微一挫腰,身形一弓步子一旋,瞬间闪开了那致命的一刀,手中霜华一送,直取那黒衣人的面门!另一名黒衣人见同伴出手,不甘落后的也刺出了手中双剑,顿时形成了左右夹击之势——好个耶律天宏,他不慌不忙的收剑,脚步一旋,鬼魅般转入了两人之间,一肘击向后来黒衣人的心口!!
这当儿,第三柄剑到了!!那弯弯的蛇型剑,吐着寒气越过同伴的肩上刺向耶律天宏的面门!
耶律天宏出惊不乱,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马步一侧,一偏头,堪堪逼过了那呼啸而来的一剑———这样,那柄剑就奔着身后的黒衣人而去了!!
两个黒衣人俱都大吃一惊,蛇型剑撤剑已是不及———血花四溅!!
弯曲的剑刃深深的刺进了使双剑的黒衣人的眉间,凄厉的惨叫使得剩下的四名黒衣人齐齐一震——机会,就在这一瞬!
耶律天宏身形一动,灵活的滑出了两人之间,由于距离太近,使柳叶刀的黑衣人根本施展不开刀法,蛇形剑则还没有从死尸的脸上拔出———
“喀啦”一声轻响,一只手毒蛇般的探上了第一个黒衣人的咽喉,轻轻一声,淹没在惨叫的回声中——
霜华则在同一时间,刺进了那还未来得及拔剑的黒衣人的心口——血花溅了耶律天宏一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