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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富户的房子。若不能交出赔偿,那富户便要让廉为的儿子去坐牢。阎王殿不知怎么找上了廉为,要的只是让他的清名来换,廉为允了。当时廉为正与内辅袁大人不对板,逮着机会便参他狐媚惑主什么的。他入了狱,突然身死狱中,又留下了那封血书,袁大人这黑锅背得可不轻松。”
“言爱卿啊,朕给御史的俸禄是四两银子,比先皇多了一两。”
言临素道:“臣是否要替御史台谢陛下龙恩浩荡?”
成帝干笑两声道:“这倒不必。”
言临素抬了头,唇边微露了冷笑道:“其实若是君臣信重,又怎会给人挑拨的机会。”
成帝笑道:“言爱卿这话真犀利,让朕想起当日皇兄让我给他起的那根签,咯,就是案上搁着的那根。”
言临素在成帝的示意下拿起了案上的竹签,带着斑驳泪痕的青色竹签上写着:明月暗云浮,花红一半枯。事惹伤心处,行船莫远进。
成帝道:“我为皇兄起了此签,他便神情黯然。”
言临素道:“花红无百日,明月暗生尘。陛下戳了先皇的痛处。”
成帝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爱卿这话戳了朕的痛处,朕的这颗心好痛。”
言临素淡淡地道:“陛下请节哀。今日我求见陛下,是为了向陛下借人而来。我要端了阎王在京中的巢穴。”
成帝道:“你便不怕打草惊蛇?”
言临素道:“那只狐狸藏了太久,到如今全无消息,如今新朝立足未稳,督察院力量微弱。”
成帝横了他一眼,把那句“言侯有你在,谁敢觉得督察院弱”吞了下去。
言临素道:“我思来想去不如索性打草惊蛇,阎王不可能放弃这京中的据点,不管是他们反击还是重建据点,总是有踪迹可寻。”
成帝道:“你是想借朕的人去替你打蛇?”
言临素道:“不错。陛下果然英明神武。”
成帝摆了摆手,“少与朕来这套,朕便让缇骑助你吧。”
言临素道:“不可。”
“哦,为何?”
言临素犹豫了一下道:“此次臣能脱困是因为在那个地方遇见了燕王殿下,这也是臣要禀告陛下的第二桩事……燕王殿下也是阎王殿中人。”
“什么?”成帝咳嗽了几声,“这个孽子!他竟敢,他竟敢……”
言临素平静地看着成帝将手中的杯子捏了又捏,道:“臣自幼便失去父母,但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仍有天伦之乐。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又对成王了解多少?”
“你,你是说朕……”成帝瞪着言临素,终是在臣子全无畏惧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朕派画刀领了宫卫助你。”
言临素道:“臣领旨。”
成帝沉默了片刻,又道:“宁儿的娘是异族之女,大宁朝一向重礼教,容不得皇室中有异族的血脉,朕怕对宁儿太过疼爱,反而为他惹来了祸端,一直疏远着他,便当他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宁儿的娘死得早,御医说她是郁郁而生的头风症,她一个好端端的女子……朕永远记得当年在草原上见她,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对朕笑。宁儿长得似他娘,朕后来也不愿多见他,见他朕心中疼痛啊。”
“陛下……”
成帝抬了头,牢牢看着言临素:“言爱卿答应朕,不要让宁儿陷入此事,一定护他周全。”
雪大了起来,未入夜天色便暗了,说不上呵气成冰,但这样寒冷的将暮未暮时节,若有可能谁都愿待在家中暖上一杯酒。
朱永宁坐在车中,此刻他接了阎王的令,要去地藏庙坐镇。
言临素闯了一遭阎王的京中据点,闹得人仰马翻,殷扬擅自出手,坏了阎王一直以来和气生财的规矩。
寇公公气得将殷扬夺了主事之权,命他禁足思过。
至于朱永宁助言临素脱险之事,小王爷虽然多管了点闲事,但好在阎王此刻也还不想要言临素的命——难得江湖中能有这个被捧上神龛的人,若能收了用,也许来日阎王殿由暗转明,让那些讲究礼法的老古板甘心让江湖介入朝堂还顺利些。
“小王爷。”朱永宁在车中掀了车帘,勒了马回头看去,见一匹马在雪中疾奔而来,马上那女子披着白色的狐裘,姿容清雅,正是小阮。
那日小阮陷害了朱永宁一次,但朱永宁后来查证,小阮自幼为殷扬收养,小阮不似小媚天真烂漫,她聪慧,便也多了许多烦恼。
殷扬倒也未作践她,好好养着,直到朱永宁出现。
与这小王爷欢好纵然是殷扬的命令,小阮也未必没有几分心甘情愿。
可惜这小王爷太过多情,也太过无情。
小阮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若不叛上他一叛,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后来这女子加入了督察院,言临素全然不在意这女子的过往。
倒是朱永宁有时想起在醉枕乾坤时言临素对这女子动过心,难免会胃酸。
叛过一次的人难免会有第二次,朱永宁甚至在想言临素啊,莫要在这女子身上吃了亏——那人就算吃了亏,只怕也会忍下的吧。
小阮纵马一直跑到朱永宁面前,“小王爷……”女子的气息有一点微喘,“小王爷,言侯让我来寻你。”
朱永宁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剑眉一挑,听这女子说下去,他从来不认为言临素有何事需要急着寻他。
“言侯刚从宫中回来,他饮了屠苏酒,让我来寻你。”
朱永宁眉心一跳,大步下了车,脸上的神情竟有几分沉郁,“明日便是立春,他竟然敢喝那酒,他难道不知道……”
小阮于马上笑了笑,“小王爷,你认为他应该知道?”
朱永宁低骂了一句,对着亲卫道:“给我一匹马,你们先回去。”
亲卫应了,腾了一匹马给他。
朱永宁身上披着重色的狐裘,但脸色比那狐裘的颜色更沉上几分。
小阮与他并辔,笑着道:“难得看王爷如此着急的模样,若非你我实在太熟,我都要为王爷感动了。”
朱永宁看了她一眼,难得的竟然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心思。
朱永宁为小阮领着走进了督察院的门,小阮领他走到后院,指了其中的一间已经亮了灯的房道:“他便在里面。”
朱永宁点了点头,推开房门。
言临素就坐在灯下,他在喝着茶,若非握在茶杯边沿已经发白的指节,以及不正常的绯红脸色,几乎让人有此人依然冷静清醒的错觉。
朱永宁一见眼前的景象,心中若有一股火在烧。
“言临素,”朱永宁唤了一声,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唤这个人,此刻这个唤起来,倒有难得的威压。他揽过言临素的肩头,这般的冷天,隔着衣衫他甚至感觉到这人身上的热意,薄薄的汗意自那层衣料透出。
朱永宁目光仔细地自那张俊俏的脸扫过,似想从中看出端倪一般。半晌笑了笑,“很好,你竟敢饮了屠苏酒?”
他说话之间,气息就贴在言临素的唇边,言临素为他的男子气息所烫,抬起了迷惘的眼睛看他。体内的蛊虫因熟悉的气息靠近,已经开始骚动,言临素咬了咬薄唇,朱永宁笑了笑在那发白的唇上亲了亲。
“唔……”言临素抬起的手本能地想要推开,“你走开!”
“走开?”朱永宁失笑,“临素让我来,此刻又要我走开?”
言临素神智已经有些昏沉,为这小王爷一问愣了一愣,他说得似乎不假,“我……”
“虽然习俗是元日饮屠苏酒辞旧迎新,但这屠苏酒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你喝了这酒,情蛊提前苏醒,个中滋味更加难熬。”朱永宁拉了言临素的手,将他按在床沿坐下,他说得很慢,那话语中带了三分怜惜偏还有七分戏谑。
言临素为他靠近,小王爷缓缓扯开他的衣带,扯开他的衣襟,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
言临素抬了眼看他,眉目之间带了点温顺的迷惘,火热的身体为冷风一吹,朱永宁的唇落在他的胸前,舌恶劣地玩弄着他的乳首。
“呃……别……”言临素脖颈扬起漂亮的弧线,口中的呻吟已经带上喑哑的音色。
言临素一直是冷静的,纵然朱永宁也曾与他数度春风,但一直以来这人冷静自持,从未见他如此失控。
朱永宁握了握拳,手心已在发烫,却咬牙强迫自己停下手来。
觉察到身上的热度离开,言临素不满地瞪着眼前的人。朱永宁在他唇上安抚地落下一吻,笑中带上了几许风流。“临素,本王此生从未做过赔本生意,尽管今日做了人的猎物,不过要本王心甘情愿地跳下陷阱之前,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句实话。”
朱永宁将言临素汗湿的身体自外袍中剥了出来,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却衣冠端整,居高临下地看着帐中的那双眸子,“临素,你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屠苏酒。”
言临素抬了腿去够朱永宁的下身,将自己已经硬得发痛的部位贴着他的外袍磨蹭着。
真要命,朱永宁倒抽一口凉气,心底那仅剩的几分清明差点炸裂。
下一瞬他听见言临素道:“屠苏酒……我知道。”
朱永宁唇角勾起一抹笑,果然如他所料,却为何心底百味陈杂。
言临素提前催发蛊虫,只为留他一夜,朱永宁已经不难想到这一夜的阎王在京中的多年筹谋只怕尽付泡影。
言临素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几许低声抽泣,“呃.....你走,不做你就走,我不要你。”
朱永宁勃然大怒,竟然用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他将言临素的身体用力往床上一推,青年的背脊撞击在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下一刻,他已和身压上。
“临素……”朱永宁手搭上言临素的裤带,三两下便将他彻底扒光。
言临素自幼习武,并非羸弱书生,身上的线条绷得恰到好处。案上的灯光昏黄,雪色透窗,半明半昧地照在言临素的完全赤裸的身上,美得如上好的瓷器。
朱永宁只是解下了碍事的狐裘,此刻身上的衣服依然整齐,他却压在言临素的身上,让他不着寸缕的身体贴着他柔软的衣料。半点也不着急,手缓缓在言临素赤裸的肌肤上摸过,男子身上此刻布了薄薄的一层汗意。手顺着腰际不老实地往后探去,在穴口打着转,指试探地一点点推入。
言临素此刻受情欲困扰,身体早已敏感,那点火一般的碰触让他体内的酥麻的感觉愈发明显,血脉已经沸腾。言临素唇张了张,待要催身上的人快点,还未开口,听见朱永宁低笑道:“哈,连这里也湿了呢,你摸摸。”
言临素身体骤然僵硬,“滚开。”
朱永宁笑语轻薄间,两指在他体内缓缓揉按,“临素莫要嘴硬,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言临素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在主动吮吸着这两根手指,那怪异的羞耻感觉让他脸都烧红了。
朱永宁还在逗他,“临素莫害羞,想要么,多想要,不如临素这回主动一回给本王看。”
言临素连声音都在颤抖,“你想怎样?”
这声音中的羞耻之意,让朱永宁身体一热,他忍得很辛苦,身体硬到发痛,几乎想不管不顾便将这人压倒,干到他两腿发软为止。
他在言临素唇上亲了亲,保持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抬起身,他已经勃发的欲望为绸裤勒出硕大的轮廓,就这么一览无余地摆在言临素眼前。
言临素抬了眼一瞬不瞬地看,黑白分明的眼中现了迷茫之色。
他此刻的迷惘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朱永宁手心发了烫拉了他的手按上自己的下身,将他抱得更紧一点,“想要就伺候好它。”
言临素此刻温顺,手心可以感觉到那物的勃发颤动,他试探地轻轻捏了一下。
朱永宁喉头发紧,将言临素抱起放到自己两腿间,诱哄道:“想要吗,想要它进到你里面去,想要就听我说的做。”
言临素若在平日早将他踢下床去,此刻却咬了咬唇认真思索了一下,“怎么做?”
他脸上的神情认真地让朱永宁心底的火苗又蹿高了几分,这人一向理智冷静,就算这个时候也知道选择最好的结果。
这般听话的言临素让朱永宁若吃了一块柔软香甜的桂花糕,若要说小王爷便就此不忍心欺负了,倒也高估了他。
朱永宁拉了言临素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扣上,“首先先帮本王宽衣。”
清脆的裂帛声响起,朱永宁下一刻便发现他价值百两的露香园顾绣的上衣被言临素撕成了两半,那声音响得连门口都能听见。
“本王……”从言临素绯红的脸颊上,朱永宁看不出半点异样,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本王很高兴你愿意撕,接下来为本王脱裤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