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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又琢磨着要是要会见什么人的话,我还是要避嫌的,想着我有些犹豫起来我在这里无疑是为王爷添麻烦了。我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里,看着这四周,我想起来一般来说书房,尤其是皇亲国戚的书房是存放重要东西的地方,基本上是不让外人触碰的,都是机密。我想了想觉得或许王爷是信任我才让我进来的吧,不由有些高兴地想着。只是我还是有些太打扰王爷的正常工作,比如他若是要和别人商讨国事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在这里。
  “王爷,姜将军求见。”
  “嗯,让他进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有些郁闷地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一咬牙、一跺脚就窝在屏风后面装听不见好了。
  “王爷,十万火急。”听得出姜将军的语气都有些急促。
  “先坐下说。”
  “王爷,这是......?”我猜测他是看出书房的怪异了。
  “只迟渡在里面,无妨,说就是。”
  “是。内鬼是抓住了,只是满口胡话,我们并不知道那边知道了多少,想着用刑的时候,似乎被同伙救走了,想来他那里还有我们的机密要上报。”
  “把计划调整一下,用第二种,尽全力去找这个人,找到了就杀掉,片甲不留。”听得出来,王爷十分生气。
  “是。王爷,臣斗胆问一句,少言可还安好?”
  “将军放心,上面并不知道姜家与我的事情,少言在那里很好。”
  “那么臣告退。”
  “将军,有劳了。”接着是关门声。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只是觉得王府的细作都如此狡猾吗?总是能够逃脱。
  “萧然,你出来吧,待在里面别闷坏了,出来陪我说说话。”
  “是。”
  “你有什么想法?”
  “只是觉得,这些细作都能如此快速地逃脱吗?”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无法完全发动这起变革的原因。”
  “也是,附魂?”我一瞬间想到了酒仙的儿子,立马联系起来了。
  “是。”
  “那么,我会被抓,是为了改良他们的附魂?这说明他们的附魂还是有缺点是吗?”我觉得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是。”王爷赞赏地看了我一眼。
  “如此,为何不用噬魂虫?”我想着这个,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这噬魂虫是稀缺之物,并没有几只,我想着能用在刀刃上更好些。”
  “嗯,如此一来,这逃犯怕是不好抓了。”
  “无妨,逃不了多远。等着就是。”我有些疑惑为何王爷会如此的自信,但想一想也明白一些,这或许就是和那个附魂的缺点有关系的。
  “嗯,只是这些内鬼这么麻烦,为何不提前动手呢,一举歼灭不是更好。”
  “不那么容易,既然他能用内鬼,我为什么不能用,只是我用得更隐蔽些,不似他这般张扬,若他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那些把戏,他会有所怀疑的,如此,便不方便我得到消息了。”我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这些,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附和着点点头就好。
  “行了,若是还想练练字,就在这边的桌上练习吧,我想要你在我的视野内。”
  “嗯。”我认真地点点头,就开始收拾我的器具,铺在桌上,认真地书写起来,而王爷又开始看那些公文,我现在很确定这些应该是他的内应传来的消息,看这些的量,想来,他的内应也不少。如此等到日上中天,我传刘总管叫了些吃的,和王爷用完餐之后便又各自开展自己的活动。
  等到下午时,响起了敲门声。进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王爷,事情已安排妥当,如今武器都已经初具规模,还请王爷做下一步指示。”
  “等待时机。”
  “是。”我看着这人来了又走,还没仔细打量,只是他的脸有些普通,一晃就忘了。想来也是一个值得王爷信赖的人吧。
  我以为除了这两个插曲,这一天就会这么平淡地过去,结果晚饭没多久,姜将军又来了,我看他眉宇间的喜色,想来是个好消息。
  “启禀王爷,细作三人已经全体伏诛。其亲眷已关押好。”
  “很好,可问出些什么了?”
  “是,这是供词。”说着便把手中的纸递向王爷。王爷仔细地看了看,连连说了几声“好”。
  “王爷,如今万事具备,是否该下达命令了?”
  “等候时间,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了。”
  “是少言那边的消息吗?”
  “是。只要那边乱了,我们才有机可乘。”
  “是,臣告退。”
  “将军慢走。”我看着这两人眉梢的喜色,想来这个国家易主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替王爷有些高兴起来,只是今后怕是也没那么多时间与精力与我共度了。
  如此过了一会,我倦怠地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半梦半醒间,感觉王爷把我抱起来了,然后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我想他还会处理一阵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从梦里醒来,我梦见了我的死亡,而此刻我竟然如此害怕着。是人类的天□□,就算死过一次,我还是依旧害怕着,坐起身后,发现屏风后边的烛火还明亮着,知道王爷还没有睡。我起身下床想去看看,等到了屏风外面,我看见王爷正站在我写字的书桌前,手里拿着那些纸端详着。
  “王爷。”
  “嗯,怎么醒啦?”
  “嗯,只是突然睡不着了,想起来看看。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就要睡下了,很好奇你平时都写些什么所以来看看。”
  “写得怎么样?”
  “很多字都怪怪的。”
  “什么叫怪怪的?”
  “就是感觉熟悉但是认不出。”我明白了,他们写的字和我写的不同。
  “这是简化后的字,你们的更复杂些。”
  “是吗?但你也会写我们这个时代的字吧,我看见还是有些是我认识的。”
  “会是会,只是太难写了,我便就着简化的练了写。”
  “是挺好,这以后可以教给我的内线们用用,到时候比这省事多了。”
  “到时候你还需要什么内应啊,都快一统天下了。”
  “就因为如此才更需要些内应啊,初登王位,天下可不会太平。”
  “到时候聘我作老师就是了。”
  “到时候你就是国家机密了。”
  “休息吧,时候不早了,等明天继续研究这些吧。”
  “嗯。”
  我明白真正安心的感觉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我可以依偎在王爷怀里,肆无忌惮地熟睡,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但此刻我没有睡意,只是感受着王爷均匀的呼吸声,我也随着他的频率呼吸着,就像成为了一体。我开始想象王爷登基的场面,肯定很宏大,到时候百官朝拜,王爷着一身龙袍,戴王冠,一步一步走上王座的感觉,睥睨全场。到时候我在哪里呢,要么就是在一座坟墓里,要么就是在那座小屋内,或者在那个湖边。我想着这些有些怅然,我不想看他坐拥江山,因为从此我与他便君臣相待,此时的人们还不能接受一个没有皇后与后宫皇上,如此,我便得要忍辱负重,还不如我一个人过,来得潇洒自由。反正,王爷也许诺了待他登基之日,便是我自由之时,到时候良田屋舍,黄金百两都是我的。我不禁想起,我在那座新修的庭院里问过他,问他是否爱上过我,我只是得到他的“嘘”声,我想或许不爱吧。后来我在烟柳台看烟花,问他是否会再陪我看,他说会。我想他是骗人的,我也是在骗他的,我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只是如今这个时候,我不说,他也不说,这就是最好的默契,我享受这种不明朗的态度,以及那种对于未来有期望的感觉。我想在我的余生,能够带着这种感觉去活下去或许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情吧。想着这些,我舒心地叹了口气,靠着王爷胸膛传来的体温,听着他的呼吸声,我闭上眼睛,安心地睡着了。
  ~
  ☆、赏梅
  在度过了安宁的这些日子里,我无疑是幸福的,想着也许持续着这样的日子老去或者死去,我都会很能接受,但命运总是坎坷,我总是不能如愿。
  这样等待的日子终于挨到了冬季,举国上下都在流传些不好的话,说是皇帝龙体抱恙,安王伺机谋反呢。我想也不算空穴来风,毕竟确实王爷会造反,只是皇上龙体抱恙这事情我是没有怎么听说的。
  但自从这则流言开始流传开始,安王便有些兴奋了。此后又过了些时日,大概是到了最冷的时候了,我身体畏寒,终日在屋里不愿出门,但就是这些日子里,王爷却出去得很勤,我想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结束了,该来的就要来了,只是这动荡的世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完,毕竟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灵魂的亏空。
  在最冷的这几天,流言变了,说是皇帝残忍弑杀,是上天给予的惩罚,而安王才是真正的天子。我想这些流言肯定是有人故意煽动的,大概是王爷这边的人吧,不管怎么说,这些流言都对王爷更加有利。
  在一个雪后晴天里,王爷问我要不要和他去赏梅,我想着也总不能一整个冬季都在屋里不去看看,想想也就答应了。
  我穿着斗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确定不会有什么地方会感到寒冷后被一身轻装的王爷牵着往外走去。细想想,每次外出王爷都总是牵着我的手呢,可能是失而复得的珍惜心情吧。我踏着厚厚的白雪,看着上面留下的脚印,觉得或许再稍微下些雪就能把我们的足迹掩盖了吧,就莫名的伤感起来,就像我,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后灰飞烟灭了,便一点痕迹也没有了,这具躯壳也只是迟渡而已。
  “每次出来你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你什么也总是不答,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在想些什么吗?”我惊讶于王爷的洞察力,毕竟我在他后边。
  “你怎么知道?”
  “你一有心事就不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
  “是吗,我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
  “可能是你的情绪不同吧。”
  “能感受到情绪吗?”
  “当然。”
  “真是神奇。你不觉得吗?两个人在一起竟然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是,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在想些什么吗?”
  “嗯,想着雪地上的脚印。”
  “脚印怎么了?”
  “再稍微下点雪就能埋上了吧。”
  “是,你就只是想了脚印?”
  “嗯,想到我自己而已。”
  “你不会消失的。”王爷停下脚步,回转身来轻轻将我揽入怀中,这一刻,我眼眶湿润,鼻中酸涩。
  “你会记得我吗?”
  “会,至少我会记得你。”
  “那已经很好了。我可能是太久没出门在屋里憋坏了,所以出门有点太激动了。”我对于之前的表现有些难为情起来。
  “所以看看梅花就好了。”
  “为什么王府里不种梅花?”
  “因为这样,冬天就没有出来的理由了。”我觉得说得在理。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看梅花?”
  “去湖边。”
  “是我来时候那个湖吗?”
  “是。”
  “我不知道那里还有梅树。”
  “我没种多久。今年应该能开花了吧。”
  “是迟渡离世那年种的吗?”
  “是吧,有些记不清了。”我知道他是骗人的,我想他肯定连种的日期都知道,迟渡是喜欢梅花的,只是为什么要种在湖边我不知道。
  “嗯,还有多久才到。”
  “累了?”
  “有一点。”
  “我背你。”说着就在雪地里蹲下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两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就这样走在茫茫雪海里,好在此处偏僻,四周没什么人。
  “今天天气真好。”我看着蓝蓝的天,配着地上的白,心里舒坦。
  “是,不然不能带你出来。”
  “好天气适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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