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惊天秘闻
书房中只有承平郡王一人,在他脸上闪过自嘲,自诩聪明的人几次三番被太后戏耍,这不重要,顶天就是他太愚蠢,可是因为太后,他什么都没说就退回王府,他既然对英国公等人放手,让赢澈接手这部分势力,他已经不在意权势地位了。</br> 也没什么野心。</br> 承平郡王此时才明白,他背叛了宣誓效忠保护的人——当今天子!</br> 再一次伤害他不忍心伤害的人。</br> 皇上不会再原谅他,也不会再信任他了。</br> 承平郡王眼里盛满懊悔之色,好似一瞬间苍老许多,皇上竟是连太后的面都愿意见了,这对母子已经同仇人差不多,他不担心太后,只可怜皇上……此时此刻承平郡王再没任何犹豫了,也不会再对除皇上以外的人露出同情,太子他们是自相残杀也好,被皇上和那人利用也罢,他都不会再说一句话。</br> 若赢澈是皇上的唯一选择,他一定支持到底。</br> 不过再向皇上请罪前,他……需要进宫一趟,警告太后一番,如今的局面不怪任何人,唯有太后是一切的罪因。</br> “一个贪婪的女人而已,皇兄,咱们兄弟都看错了她,以前我还认为她是一个难得有治国之才的女子,倾力辅佐她,见过慕婳之后,我才明白在她眼中什么都没权利地位重要,帝国的权柄还在她手上……怕是等西方诸国入侵时,她不会选择全国备战,而是乞降,只要能保住她的权势!”</br> 承平郡王小声念叨,“似慕婳才会为帝国拼死一战,宁可牺牲性命也会抵抗到底,好在,好在皇上信任慕婳和澈儿,咱们还有希望的。”</br> 其实这段日子他也不是毫无作为,当日看到那张地图后,他便搜集西方的情报,越是了解越是心惊,暗暗庆幸列祖列宗保佑,皇上英明早有安排,还是太后摄政的话,宗庙怕是被毁不说,他们赢家也会被后世的人骂死的。</br> 赢家绝不会能出现投敌的人,他们的血统可是从先秦就有的,虽然考据有点扯淡,当初太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好祖宗而已。</br> “来人,准备马车,本王要入宫。”</br> “是,王爷。”</br> 王府的管事自是欢喜的,最近王爷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如今王爷肯走出书房,精神也比以前健硕不少,还是干劲十足的王爷更让他们有信心。</br> 王府的下人都不愿意见到王爷意志消沉,无所事事,王府落魄,做下人也得不到好处。</br> “一会你亲自去给安乐郡主送去一份礼单,要厚重一些。”</br> 承平郡王上马车之前,对管事吩咐:“挑选本王私藏的珍贵物什,本王记在紫册子上的东西都送去给安乐郡主。”</br> 管事暗暗咋舌,那可真是一笔不少的财富,王爷本来说是留给……留给皇上的,如今都要送去给安乐郡主?</br> “明日她及笄,本王当亲自去恭贺,到时候在准备一份重礼,今日送去的礼物就当是压惊了。”biqubao.com</br> 已经彻底觉悟的承平郡王异常大方,以前就送给赢澈一些好东西,不过他觉得想让皇上不生他的气,重新把他当做皇叔,赢澈的话未必有慕婳有用。</br> 虽然承平郡王至今想不通皇上为何对慕婳宠爱至极,反正宠爱慕婳总比皇上无所寄托强。</br> 马车快向皇宫行驶,而一对人马簇拥着王云同马车擦肩而过,道路宽敞,承平郡王轻车简从,王云也无需避让,直接领人如风一般刮过。</br> 王云怀里可是揣着惊天动地的情报,正是慕婳希望得到的消息。</br> 侯府中,慕婳笑盈盈递上一杯茶水,“二哥别急,坐下喝口水,再为难的事……也难不住三郎。”</br> 一直端坐在一旁品茶的赢澈撩起眼睑,看了一眼脸庞有些白的王云,缓缓说道:“那也要看是何事。”</br> “谦虚了不是?你可是被孔圣钦点的状元郎。”慕婳继续调侃活跃气氛,总不能让二哥继续神经绷紧,再多几分压力,她担心二哥还没完全好转的身体垮掉。</br> 神医可是说过二哥的病是无法完全根治的,仔细将养为上,不过有神医的药方,二哥已没有性命之忧。</br> 王云亲自把房门关上,此时屋中只有他们三人,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怀疑……”</br> 话没有说完,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身体紧张的颤抖着,喉结滚动好久,好似突然被人夺去声音,如何都不出声,最后他指尖点了点茶水,在桌面上轻轻写下几个字,字迹歪歪扭扭,这几个字耗费他全部的力气。</br> 慕婳看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赢澈瞳孔猛然放大,盯着王云好半晌,确定眼前人不是旁人假冒后,轻声道:“这不可能!”</br> 随即赢澈一把抹去桌子上的字迹,“仅凭着瓦剌番婆和那些藏头藏脸的刺客口供?”</br> 慕婳握住赢澈同样微微颤抖的手臂,深知此事匪夷所思,甚至是荒谬至极的,“听二哥继续说,三郎,你先别急于否认,有些事越是不可能生,可真要生了,我们也要早做安排。”</br> “什么安排?”</br> 赢澈回望慕婳,漆黑的眸子深不可见底,慕婳却是转头冷静的问道:“二哥,此事还有谁知道?”</br> 王云被慕婳的冷静所影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亲自审问的瓦剌圣女和刺客,从他们的供述中找到一丝的端倪,知道刺客的主子进过皇宫……见过太后娘娘,他竟是知道皇宫所有的密道,还能从太后面前平安离开。”</br> 停顿片刻,他继续说道:“婳婳该记得,皇上以老鼠称呼他们,曾经下令封死过皇宫密道,可他依然能自由出入,他同西方诸国有过联系,瓦剌圣女也不知他的身份,只说若是西方国家支持他的话,他愿意同他们分享帝国的富贵。”</br> “再结合我舅舅透漏一些口风,我才怀疑……做出这个猜测。”</br> 慕婳相信以二哥的谨慎绝不会漏出半点风声,勾起嘴角,“早作准备吧,三郎,帝国的主人只能是宫里龙椅上的那位。”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