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潼传(12)

  沈嬷嬷心里一阵凄凉。想当初蔚潼被封为贵妃的时候,行礼的依仗队伍足有五百人,何等气派的阵势,他都没有如此兴奋过。
  “公子乖乖把身体养好了,皇上就会派三百人的队伍来迎接你的。”
  沈嬷嬷对蔚潼总是像哄小孩一样,因为这招对他很管用。
  这次,蔚潼却咬着下唇,落寞地说:
  “沈嬷嬷骗人哩,皇上已经把蔚潼忘记了。”
  “不要胡思乱想嘛,皇上马上就要来看望公子啦,公子要听话的噢。呀,手这样的冰,快到火炉边呆着,别又发烧。”沈嬷嬷急忙岔开话题。
  沈嬷嬷今天说的话好像都特准。
  首先是下午的时候,蔚潼果然开始发低烧,裹着棉被冷得发抖;请来的值班的太医,熬了常服的苦药,沈嬷嬷好哄歹哄地给他灌了下去,一直折腾到晚上才让蔚潼睡过去。
  然后另一桩被说中的,就是无恒真的过来了。
  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派出三百人的队伍来迎接,而是趁着夜色独自秘密地闯了进来。
  无恒这边怒气冲冲地拍打着院门,沈嬷嬷在屋内也才刚好把蔚潼哄睡去不久。无恒一进屋,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这是什么味道?臭死了!”无恒脸上泛着红光,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一直大声嚷嚷,“那妖孽藏哪里去了?叫他给我出来!”
  屋里弥漫着药汁的苦味,沈嬷嬷还能马上吩咐人去点起薰香;可是说到要把蔚潼叫起来,就觉得很为难。不叫吧,似乎不可能抗旨;叫吧,蔚潼入冬以来就三天两头受寒发烧,这种节骨眼上不让他好好休息,这场病不知道要拖多久才能好。
  “皇上喝酒了吧,来杯热参汤解解乏。”
  沈嬷嬷尽力拖延着,只希望无恒酒醒之后能够暂时离去。
  “柳蔚潼他人呢?”醉酒的无恒态度极其坚决,“没死就叫他出来!”
  “这……”沈嬷嬷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公子今天刚受了风寒发烧,才吃了药睡下……”
  “你想抗旨吗?”无恒恶狠狠地瞪着她。
  正在场面将要陷入僵持状态的时候,房里传来蔚潼有气无力的呼唤:
  “……沈嬷嬷,什么事……”
  听到蔚潼的声音,无恒“霍”地站起来转身就向房里大步走去。
  “皇上!”沈嬷嬷连忙紧随其后。
  房门开启,蔚潼已经支起身来了,虽然只点着一根蜡烛,无恒还是马上找到那双幽远迷茫的眼睛。
  侍女们点了灯陆续进来挂好,他们才清晰地辨认到对方。
  蔚潼的样子没有怎么改变,身材也跟十八岁时一样;瀑布般的黑发自肩头流泻而下,几乎包围了瘦削的身体;嘴唇颜色格外的鲜艳,可能是发烧烧的,也可能是脸色苍白映衬的。
  汗珠自无恒额角滑下。
  “这里怎么这么热?”无恒掩饰着紧张的情绪,几步走到床边,紧紧逼视着蔚潼,
  “……妖孽!”
  蔚潼开始认得无恒。六年里无恒的样子变化很大,生活环境的巨大改变使得三皇子一下子变得成熟沧桑,难以辨认。
  但是他眼里的残忍,可能到死都不会改变吧?
  “……皇上……臣妾叩见皇上。”
  意识到无恒已经是皇上,蔚潼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行礼,却被无恒抢先出手扯住了长发,硬拖到地上。
  “别太自以为是了,我父亲认你,可不是我认你!”无恒向其他人斥道,“全部出去!关门!”
  房里只剩下无恒与蔚潼。
  “……柳蔚潼叩见皇上。”因为疼痛,语气已经接近哀求。
  “呸!”
  无恒放开蔚潼,在床沿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松开裤头,把压抑已久——竟然从刚进门就开始变硬——的凶器掏出来。
  压着蔚潼的头,迫使他把脸埋在自己双腿之间,命令道:
  “快!”
  浓烈的男性气息袭来,即使是发着烧头脑不灵光,蔚潼也下意识地张嘴把面前的巨物尽量吞下,尽力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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