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潼传(36)
蔚潼躺在床上发呆,想起被灌入香油甚至还放进鳝鱼,美丽的眉头忧郁地纠结在一起。
浣肠……口*……之后怎样呢?
记忆又再模糊得难以辨认,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做更可怕事——能够忘掉也未见得不是好事——可是……
蔚潼还是努力地搜刮脑海中仅存的残像。
……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不已,听觉也变得很迟钝,全身的能量好像都聚集在与难以忍受的折磨的对抗中。唯一的反应就是卖力地吞吐吮吸,吮吸吞吐……
吞吐吮吸……
然后……?
然后……然后……耳边传来恍似野兽的低哮,温暖的热流在嘴里流动,喷出快来不及吞掉。
……
想到这里的蔚潼突然打个突,赶快去摸自己的肚子。
幸好,已经,不在里面了,虽然怎样地解脱,并不能想起来……不管如何,结束了……
那是,那是什么……?
蔚潼连忙支起身子四下环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油渍吗?!
床边的地板上,床尾的地板上,离床稍远的地板上——本是浅灰色光滑的水磨大理石板,如今从近到远到处都是一片片一点点一道道的暗色痕迹,班驳陆离,惨不忍睹。
天啊!
蔚潼反射性地掩住双眼不想再看,可是空气中残杂的丝丝油味不断地提醒着他——他不愿意记得的那段记忆,其实是怎样怎样地不堪。
被拖到地板上,在地板上翻滚哀求,像牲畜一样四肢爬行……
耳边隐隐听到那令人羞耻的排泄的声响——不,已经不仅仅是排泄,即使用爆发来形容也不为过。大量的,浸满人体温暖的油液向各个方向迸发。一次次的喷薄而出使床铺、地板甚至近地的墙壁都染上了油渍。稍远一点的那个断续的环状痕迹,就是被迫一边排泄一边绕圈爬行留下的。
为了能解开捆绑*器的绳子获得哪怕一次解脱,不管无恒要求他说什么做什么也得照办……
……不!不要想起这些!
不——!
“来人哪!”
因为刚醒所有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反而像男声,蔚潼向样子陌生的婢女吩咐道,
“我要洗澡,现在就要!给我准备水,很多很多水!!!”
蔚潼剧烈地喘气,
“——另外,拜托你走一趟,去御药房找夏原夏大人,就说柳蔚潼需要他配的药,请他务必尽快给我一些。拜托了,这是急事!”
婢女的脸上还带着三分稚嫩,不知道是从哪里调来的,或者是新入宫的也不定?用很有活力的声音应过之后就连蹦带跳地走了。
夏原竟然亲自过来。
进门时,蔚潼才刚吃过粥,完全没有食欲,似乎怎样也会闻到油的味道,饭菜里哪怕有一点点油,也会反胃得吃不下去。
不过,就是配粥的几样小菜,夏原也很仔细的检查有没有违反食忌。
“夏大人,要你亲自过来,真是……”
心虚地偷看地板的痕迹,蔚潼实在有点措手不及,惟恐会被夏原看出端倪,
“……过意不去。”
夏原心情不错,似乎没有留意到。
“院前那几个侍卫差点就不放我进来,还好我说是你召来的御医才进来了。”夏原用职业眼光察看着蔚潼的气色,“蔚潼,你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才行。来,给我手。”
左手被铐住,蔚潼想也不想就把右手腕放到夏原带来的脉枕上。
“怎么了又睡糊涂了?左手,左手拿来。”夏原笑道,见蔚潼踌躇,以为只是发呆,便伸手去拉,“男左女右。”
“沙沙沙”掩藏在宽袖之下,细长冰冷闪着寒光的金属链连着手铐,如同银蛇蜿蜒而下,完整地呈现人前。
“这是什么!?”
夏原大是诧异,他没想到无恒竟然可以这样对待他辛苦寻觅三年的人。明明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回来,却这样残酷对待——是他太害怕蔚潼再逃跑,还是他骨子里根本是痛恨着蔚潼呢?
夏原心里隐隐地发毛,前所未有的不安油然而生:无恒的心思太难估摸了,全然猜不到蔚潼在他手上会被怎样对待。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锁起来?你为什么急着跟我要药?”
面对追问,蔚潼也只有别过脸去逃避尴尬的气氛。
“没有,没什么……”
轻轻地,把手腕收回来,继续藏在袖子底下盖好,
“这样子大概皇上就会安心了……没关系,不重……跟没有差不多。”
可是勉强挤出的笑容马上就出卖了他,夏原的不安越发强烈。
怎么想到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放他去,怎样强迫也要把他带走。
“……是不是,弄得太厉害……你受不了,所以跟我要药了?”
问这话时,夏原自己也觉得胸口发闷,肌肉僵硬。后悔的浪潮与男人的嫉妒心铺天盖地地将他慢慢吞噬掉。
尽管不知道夏原这些想法,蔚潼也感受到空气中的尴尬,不置可否地苦笑一下当做回应,实在是很难回答。
“你要的是这个吗?”
夏原慢慢地掏出白瓷药瓶,正是那天的药瓶。蔚潼急着伸手要拿,却被夏原死死抓在手中不放,
“不能给你。”
“为什么?”蔚潼的激烈反应引起夏原更多的不快。他的口气变得非常严厉:
“这只是兴奋剂,吃多了会有幻觉!”
“我不吃多!”
“那也不行!”只要想起蔚潼拼命是为了要和无恒*欢就气愤难当,夏原此刻已经顽固起来,“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夏大人……”
蔚潼不知道何以夏原发这样大的火。
“为了肉体的快乐这样损害自己的身体,值得吗?”声色俱厉,夏原都进入状态了,“我说过多少次你的身体不能承受太强烈的刺激,为什么还要这样放纵,不知节制?!”
“我……”蔚潼既委屈又羞耻,“大人……您误会了。”
“那么,”夏原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点,“就把身体的状况如实禀告,请皇上体谅。要是你不好意思,我去说好了。”
体谅?
事实根本就没这可能,蔚潼头都大了,这该怎么说?还在犹豫,夏原却突然靠近,
“蔚潼!”
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夏原——被夏原盯着——有些不自然。
“我去想办法把你弄出皇宫安静休养,好不好?”
越然是亲密的耳语,就越是无所适从不知怎样回应好。蔚潼稍稍退开一点点,继续无奈地干笑。
“啊……哈,这个……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
尴尬,尴尬,尴尬……
“圣驾到——”响亮的声音破门而入。
错愕间,无恒已经进来了,两人只有赶快下跪接驾。
看见夏原,无恒也错愕起来,
“这不是夏原总领……谁放你进来的?”
那种细微的凶狠气息,只有蔚潼最清楚最熟悉。意识到事态不妙,蔚潼连忙赶在夏原前面抢先回话:
“回皇上,是蔚潼请夏大人来的。因为有一点风寒,所以请夏大人带一点药……”
“风寒?”
夏原再度错愕。
蔚潼趁机顺利从他手中拿到药瓶,塞到枕头下面,“回皇上,就是这个药。”
夏原只好干瞪眼,口中还只得“是是”地附和。
“噢——”无恒拖出长长的尾音,作恍然大悟状,不怀好意地微笑,“是吗?朕没记错的话,是封夏原大人做了御药房的总领;怎么三天不到又成了太医院的总判?”
蔚潼听不懂,他不知道总领和总判的分别;倒是夏原的额角冒出汗来。
“谁批准你这个药师出诊的?!”
无恒一声低喝,夏原竟然微微发起抖来——做贼心虚。
“回皇上……”夏原努力组织语句,“其实……”
“好了。”无恒挥手,打断他的话,“相信夏大人只是出于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