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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长大怎麽办……」她总是不大安心。
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後,赶紧收了手。「胡说八道。」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小床上。
「师父,我可不可以睡你身边……」
「你不就睡在我身边麽?」
「我们中间还可以躺好几个人呢。」
「等你成了小王妃,你爱躺在我身上都可以。」说了自己都想失笑,她哪懂得这些暧昧,要真懂了刚才也不敢坐在他身上了。他又想起那丫鬟,问道:「那丫鬟你认得出麽?」
「认不出来,没月亮,她压在我身上又亲又舔的,我吓得踹了她一脚,她才察觉我不是师父……」
长孙励眯眼。「男的还女的?」
「是丫鬟嘛,当然是女的,还软绵绵的呢,」她真不高兴。「我听她自言自语著:是老太傅的小少爷……我以为她认出来了,谁知她又忽然扑了上来,我机灵又踹出去,她才赶紧跑了。至今想起来,还真不舒服,谁喜欢被人这样舔来舔去的。」她又困了。
她真没用。人偶明明已经烧掉了,师父教她练武,她也没像以前那样容易倒下去,可是,每次一遇到生病的时候还是有著不安心。
她想当师父的小师娘,光是用想的,她就充满期待,甚至开始幻想以後跟师父当海盗的日子。
「……师父,万一,我们烧不起京师的屋子怎麽办?」她喃喃著,半梦半醒地问著。
「烧不起来也没有关系。」那声音有些近了。
她闻言,心里真是难过。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讨喜的小姑娘,甚至,是有点讨人厌的,但她脾气就是这样了,师父不也早就知情了吗……
「……我喜欢你师父……我很努力在学了,你不可以不要我……」她轻声呓语著,下意识用了许多异国话交杂著,来表示自己的心意。她真的在努力学,所以,所以……
「所以,师父,你的床只让我上去好不好……」
长孙励已移到她的身边。她把自己盖得妥妥当当,开始懂得照顾自己了……他伸出手轻轻碰著她嫩得令人心动的颊面。
他沉思著,上个月到底哪来的丫鬟?新来的?他不理王府琐碎事,明儿个得找出这人,确定性别才好。如果是女的,赶出去就是;若是男的,绝不能留。这小人儿,在男女界限上总是不知趣,自然不知她的容貌能迷惑多少男女。
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贪恋抚著她的脸颊。他迟疑一会儿,终究是任著自己的心意,轻轻摸著她的小脸。
这小人儿,何时才长大呢?他不否认自己宠她像宠一个妹妹似的,但也恼她不知情趣,在她这年纪的天朝小姑娘早就明白男女情事了,就她还似懂非懂,偏偏他……他……
这株小白梅轻微地动了下,迷迷糊糊张开眼,看见师父,喃喃著:
「师父……你是不是脸红了……」梦里师父会脸红耶……「我不是要跟你争床睡,我只是想亲近你永远跟你在一块儿……」
他轻轻应了一声,等著她又合眼睡著後,终是掩不住心里的骚动,俯下头吻上这红艳的小嘴。
他用尽克制力才勉强自己及时移开,改轻轻碰触她的嘴角。
「你这丫头……」他哑声道。那动人的眼动人的眉动人的小嘴……以往老太傅没有刻意说破她的女儿身,但也不会故意隐瞒,但他不一样,总是存心故意地,让世人以为她是男孩儿。
当她是男孩儿,便不会有男子爱上她迷恋她,她也不会因此动摇她的心意,就这麽认了他。
想再碰触她的手终究收了回来。
「等你年纪到了,懂得男女了,就算你不肯上这床,我也……」他长叹一口气,终究忍下了那血液中皇族天性的霸道,改口沙哑道:「到那时,你想上这床我还不让你上吗?你一上了,就走不了了,懂麽,勤之?」
语毕,他又看她一眼,替她多加了毯子,随即回到自己床上,背著她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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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摇晃,令庞何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她低下一看,发现自己正窝在男人的怀里。
她打了个呵欠,转过身面对那男人,然後环住他的腰身继续睡。
男人的手臂微地将她搂紧,让她尽量没感觉到那晃动。
她想起这轻微的摇晃是出自大海。她刚上船时是不会晕船,但就是有好几个月睡觉时非常不习惯。
所以,那时候师父终於肯教她点穴功,分散她的注意……这回忆令她有些清醒了,手指动了动。
「嗯?」男人没张开眼,却感觉到她的动作。
「没事。」点穴功目前学了二十四个月,她自认非常有进展。所以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十分清醒,不由得张开黑眸。
「勤之?」
「呃……我口渴。」她爬过他的身子,赤脚下了床。
他没起身却一把扶住她的腰,温声说道:
「在你左手边,小心点,别撞到桌子。」
她应了一声,假装摸索到黑暗里的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吞下,再徐徐走到窗边,从缝里看出去,海天一线,星子隐隐闪烁,趁著星光自缝里钻进时,她回头看看睡在外侧的男人。
那男人,是背著她的,由於棉被多半是盖在她身上,所以他那头长发跟白色中衫完全呈现在她眼前,很诱人哪……她吞了吞口水。
她师父有个恶习,就是教她点穴功时一定是摸黑进行,让她永远无法得知他蒙她眼的原因。
但她也有个恶习,学完点穴功後一定要摸黑找中衣穿上才安心。师父虽顺著她,但她记得很清楚师父当时刹那的古怪神情……
「也好……」他撇开目光自喃著。
其实,师父你早就察觉到我长手长脚了并且嫌弃吧……
她咬咬唇,接著又掩嘴偷偷地笑了。
平常因为师父太暖和了,所以她很容易一觉到天明,以致错失许多良机,今天难得清醒,她点穴功也有进展,不如——
她慢慢走到床边,有点紧张。
这一定要一击必胜!
於是,她下手了!
床上的男人知道她靠近自己,正要扶她一把让她回到被窝里再睡,哪知庞何出手疾快,一连点了他两大穴道。
点中了点中了!
她呼吸有些急促,手心在冒汗。
「勤之,你这是在做什麽?」那声音平静。
吱吱吱。
她耍出一手非常漂亮的一指神功,烛火顿时亮了。
她兴奋地看向长孙励。果然点中了!
长孙励动也不动,就这麽躺在床上看著她。
「师父……」她实在忍不住,就坐在床边,掩嘴吱吱笑了好久,笑得满面通红。
「你别笑得太兴奋。」他还是很冷静。
「师父你放心,勤之现在跟你一样强壮,活到七老八十都不是问题。」她想也不想地答著。
长孙励闻言,嘴角竟抹上笑。
「师父快问我要做什麽啊?」
「你想做什麽?」
这麽配合,令她有点失望。她扁扁嘴,趁著烛光明耀时,俯近长孙励的面容,她忍不住抚上他俊美的脸庞,赞叹道:
「师父,真难得能这样摸你呢……」好心痒哪。
「你不是每晚都摸著吗?」那声音有点诱人。
她脸红著,咕哝:「那感觉就是不一样。摸黑碰跟看著你碰,就是不一样。」她又微微俯近。「瞧,师父,我一摸上你的眼下,你的眼就会不向口觉眯一下,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如今想来,过去两年摸黑实在有点可惜呢。」
「若不是摸黑教你点穴,你怎会学得这麽快反咬我一口?」
她脸皮厚,无所谓,取过藏好的匕首,轻轻划破长孙励的中衣。吱吱吱。她摸上他的胸膛,感觉到指下胸肌动了一下,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那又黑又静的眼眸望著她。
她脸红红,双手摸著他的胸,同时又俯下脸,噘著嘴,诱惑地擦过他的**。
凤眸密切注意他的反应。没特异啊!为何以前吻她时总是遮住她的眼,就连现在夜晚也是他主动要摸黑……一定有问题!
坦白说肌肤相亲,师父总是比她主动,偶尔她想追上却慢了些,今天难得有机会可以慢慢来又能主动……她心跳加快,又吻上师父的唇。
吻著吻著,她有点恼儿:
「师父!你怎麽不张嘴!不张嘴,你怎麽烧得起来呢?」
长孙励还是看著她,嘴抿成一直线。
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到底有什麽秘密?她咬牙切齿,百般挑逗,连翻身坐到师父的身上,师父还是不肯让她吻!
「师父……那熄灯好了。」她试著谈条件。
「你不肯解穴麽?」
她想趁长孙励说话时,吻上他,哪知她又撞上他抿著一线的嘴。
「不解!」她怒道。
「好,那就熄灯吧。」
「我熄灯了,你就任我吻?」
「可以。」
又不是跟个贼头谈条件,用得著板著一张脸吗?她有点委屈。夫妻间哪有秘密不能言……她也是有秘密啦,只是,她总觉得师父从她十二岁那年瞒到现在,她很憋。
她眼波溜溜转,手指一弹,舱房立时黑不见人。
她俯下头吻著,果然师父愿意任她吻个过瘾了,她舌尖勾著他,凤眸笑眯了,右手突地一弹。
刹那间,烛光亮了。
她要看见师父的秘密了!
啪的一声,竟又黑了。
她一愣,天旋地转中她躺到床上去了……
「……师父,我的点穴功失败了吗……」她沮丧了,气势萎缩了,干扁了。
「你老是分心,自然学得不好。」那食指滑到她的腰间。「要我点一次麽?」
也不想想是谁让她分心的。她憋著气:「不要。」
师父的气息逼来,她虽然不甘情愿吃败,但仍是再自然不过搂上他的颈子,热中与他缠绵,反正她睡不著……现在摸黑大家都扯平。她吻著被吻著吻著被吻著,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再熟悉不过的温暖遮住她的双眼了。
「师父!」
「嗯?」
那从指间缝里透著的烛光……她大声道:
「师父熄灯!我输了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