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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恼,脾气一上来,得便也捶了那个浑人几下,利生他们赶紧上来拉,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david的女伴忽然尖叫一声,“她流血了!”
众人循声看去,有一股鲜血顺着安心的大腿正流了出来。
王立讯还在疯狂之中。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捧到她面前,只为讨她一笑,结果却得到背弃的下场。他不忿,他痛恨,推搡着众人还要上去踢打安心。他想要打醒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让她明白到底谁才是她应该顺从的对象。
阿迈狠狠抽了他一耳光,大声道:“你给我醒醒!”
阿迈这下子真没留情,王立讯的半边脸都木了,不过总算安份了些。他顺着众人的指引呆滞地看着安心身上流出的血,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她怎么了?”
有人小声地问。
那几个女人七嘴八舌谈论着,王立讯只听进了其中一句:“她是不是流产了?”
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禁不住嗡嗡作响,惊骇和恐慌迅速占据了整付身心,流产?他们的孩子?
他把安心抱起来就往外冲:“……去医院!最近的医院在哪里?……他妈的谁去开车啊?”
众人跟着跑出来,利生还能保持清醒,他把王立讯扯回来,往休息室后面的小电梯走,这样能避过外面会场里的大部分人。
阿迈开车送两人上医院。
王立讯一路上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抱着怀里毫无生气的女人,看着她身下正一股股流出的鲜血,他心疼得无法,突然间就泪流满面。这一生中除了年幼不晓事时,他从来没有这样流过眼泪。
他当时有一个念头,如果能保住安心和孩子的平安,就算让他立刻去死,他也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一个堂堂顶天立他的大男人浑身颤抖无声流着眼泪,象个无助的小孩子,这情形无论如何都让人动容。
阿迈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眼睛要从后视镜里去看他,还要顾着车前,他忍不住叫道:“王立机,你丢人不丢人啊!别哭了行吗。”
王立讯哽咽到不能成声:“阿迈……我杀死了自已的孩子,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害怕过……我不想打她的,只要她肯留在我身边……可她老想着要逃开……她不要我,我心里痛得很……我怎么这么混啊……孩子,这个孩子本来可以帮我的……不,不,我是混帐!都怪我!都怪我!我该死……”
他已语无伦次。
“你住嘴!”阿迈打断他:“冷静一点,不会落事的。医院马上就到了。”
安心并没有昏迷。
被踢打的地方疼得麻木了,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躯体。可是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她什么都知道。她感觉到那个男人剧烈的无声哭泣,也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乱作了一团。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是想要逃开的。
他也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留下来?是男人的自尊心作崇吗?或者,除了这具身体之外,他也算得上是喜爱自己?可是,男人的喜爱能够持续多久呢?她并不愿意为了不确定的事情去冒险,她已经尝过苦果了。
男人无声的哽咽往往比嚎啕大哭还要令人心痛。安心有些不忍,她努力睁开眼睛,很想出声抚慰他,告诉他说自己并没有事,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张大的嘴巴只是让王立讯以为她出不了气,吓得脸青面黑,一边替她顺着气,一边狂叫:“怎么还没到啊!你他妈倒是开快点啊!”
阿迈咒骂着猛踩油门,车子超速驶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接过王立讯手中的安心,匆匆往急诊室跑,王立讯跟着跑被挡在大门外。
他一下子伏到墙上,从心底最深处发出象野兽受伤时那种痛苦的长长的嘶吼。
那声音之凄厉,激得阿迈浑身鸡皮疙瘩悚然起立。
王立讯把头一下一下地往墙上撞击,发出咚咚的声音。
此时急诊室外的走廊里尚有少量人过往,有人拿奇怪眼色看他,也有人瞟着急诊室了然的模样。
阿迈看不下去了,用力拉开他,把他推倒在医院的长椅上手指着他骂:“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要是你也躺下了,谁来照管安心?”
王立讯颓然,他把头理到长腿上,久久未动。
阿迈看了看时间,已间快11点钟了。走廊上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偶尔走动,已经没有其他人声。杜安心进去了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却像等了一个世纪。
王立讯突然说话了。
他的声音在医院的长廊里显得特别空洞,特别寂寥。听在阿迈心里只觉极其难受。
他说:“你信吗阿迈,没有她我会活不下去的。不认识她也就算了,可是我怎么就遇上了她呢……”
阿迈努力克服心里的莫名怪异感,故意大声斥责他,说他胡说八道。
王立讯苦苦一笑,“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对别人有这样强烈的渴望。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可以把她放进口袋里藏起来就好了。你知道我从小家教严,读书的时候我跟着大我六岁的女人私奔,只是为了对抗我妈,得到自由。可是她不一样,为了她我甚至可以把到手的自由都放弃。……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有结束研究室的打算,只要爸妈能接受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接手家里的产业,甚至从此定居在加拿大。我是真的不能没有她。”
阿迈沉默片刻,说:“每个人在一生中都有特别想拥有的东西,可是一辈子那么长,说不定时间长了就会淡忘。佛家常讲的执念就是这个。你不要想的太多了,谁离开谁不行呢。”
王立讯苦涩地笑:“执念么,也许。可是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如果她现在要离开我,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要跟着她去,她休想丢下我。”
阿迈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认识王立讯以来,他脸上常见的通常都是酷劲,何曾出观过这种患得患失的忧伤。他不禁想到躺在急诊室里的杜安心,人说世事相生相克,一物自有一物来降,虽然她也极可怜,却毫无疑问的的确确是王立讯的克星。
利生他们陆续赶到。周子提到替王立讯跟他父母说了有事要先走,还说王母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王立讯没有作声,眼睛定定地看着关闭中的急诊室大门。11点10分,浅绿色的急诊室大门打开了。
“谁是病人家属?”一个中年女医生走出来。
“……是我。”王立讯屏息静气,心都提到了半空中。
“你是她丈夫吗?”女医生问。
“ ……是。”
“哦,来这里签个字。”女医生点着本子,有点迟疑,不过还是说:“你不要太难过了,她并没有遭到最后的侵犯。只是声带的问题要麻烦些,不过应该能治好。”
“啊?……什么意思?”
“咦,你不知道?她不能发声了,初步检查杯疑是功能性失声。不过要做喉镜才能确定。她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情况?”
“……有过的。”
那一瞬间王立讯恨不得掐死自己,他怎么就没想过安心会再次失声?
“那就是了。你去替她办理入院手续。明天再安排具体的检查。”
“那她……孩子……”王立机简直不敢问下去。
“什么孩子,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女人家遇到这种事…… 唉!是什么人这样残忍啊?”
女医生看到王立讯难受,愧疚的模样,惊道:“难道是你打的?不会吧。”
王立讯羞愧的想再次撞墙。
女医生一下子就生气了:“哎,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家庭暴力!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婚内弓虽.女干!是可以量刑定罪的!这种事只要她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她!我跟你说,老婆是用来疼不是用来发泄的。我们女同胞是弱者,更需要男同志来关爱,我现在就代表医院郑重警告你,不许再打她了,你如果还不能克制自己,我们会建议你妻子报警……”
阿迈打断这个女权主义者,心急地问:“她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她小腹那里青了一大块!再上去一点就是脾脏了,如果打到那里,后果不堪设想!他是你朋友吧,你可得好好说说他,怎么能这样!……除了声带上的问题,其他的暂时是没什么大碍,不过还得观察。她身上外伤比较多,已经上了药,需要好好休息。哼,看你衣冠楚楚的,怎么是这种人。”
女医生白了王立讯一眼,抽过他手中的签字本转身想走,王立讯一把拉住她:“她没事了?那孩子呢?”
“什么孩子?哪有孩子?哦,她是月经来了。对了,你们谁到便利店去买些卫生巾回来。弄脏病床很麻烦的。”
众人面面相睽。
过了一会,女生们开始偷偷发笑,男人们脸上无一例外都呈现字。主人公王立讯则老脸发红,窘迫的不知看何方。
恐怖的男子怪笑声突然在长廊里响起,是从利生口袋里传出来的变态铃声。
包括王立讯在内的每个人都皱起了眉毛,好在它多多少少都令现场的尴尬气氛有所改变。
阿迈一脚向他踢过去:“他妈的你还没有换铃声啊。”
利生嘿嘿地笑,看看机屏,是陌生来电。他若有所思,瞄了王立讯一眼,走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这个电话是秦朝打来的。利生苦着脸撒谎,说安心和王立讯已经回了家,另一手在胸口猛划着十字。
秦朝显然并不是很相信他,在电话里淡淡丢下一句,我明天会到清心园去。利生暗自叫苦,这什么人啊这是。凭没有素质,他怎么能连律师都不相信呢。还有他到清心园干什么去?以为是查案么?挂上电话忍不住猜测他与安心之间的关系,心里头满是疑惑。
安心在医院里住了二天。第二天具体检查她被确诊为功能性失声,医性给她安排了按摩配合针刺治疗,有惊无险地很快就恢复了。
中午她睡觉的时候阿迈和david来看她。其实在他们进门时安心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经过昨晚的多,她觉得一时还无法面对他们,便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阿迈跑到她面前轻声叫唤,见她没有反应就有些懊恼,扬扬手中的口袋说:“我刚刚特地绕到上三源买的鲜鱼粥,唉,凉了会有腥味的。”
他转头向王立讯道:“要不你吃吧。”
“我不想吃。”
王立讯精神有些不振,青色的胡茬布满下巴。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他有择床的毛病,昨晚守了安心一整夜,不知不觉就伏在她床前睡着了。期间不断被各种恶梦惊扰。黎明时他终于被吓醒,抬起头看到病床上安心恬静的睡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忙着替她做确诊治疗,楼上楼下的跑。到现在他都还没落时间补眠,过度的疲劳令他丧失了食欲。
david笑道:“没事,我恰好有些饿了,给我吃吧。”
“便宜你了。”阿迈笑着把袋子递给他。
安心以为他们会谈起昨晚上发生的事。可他们病房里头说说笑笑,东拉西扯的,却总也没有往这上头提,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安心释然之余又觉得奇怪。
她不知道王立讯私底下找过医生,询问为什么她会两次出现失掉声音的情况。医生告诉他,功能性失声多半都是病人过于焦虑紧张,或者极度悲恸,情绪太激动造成的,而且有可能还会复发。
安心第一次失声毫无疑问是王立讯诱发的。
这一次他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照样揽到了自己身上。他心存愧疚,虽然对秦朝的事疑虑不减,却因此不敢再多问了。他是事件主角,这种尴尬事他不提,阿迈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主动提及。
安心有些疲累,强撑着听他们说了会话,正想就此睡去的时候,突然听到david提到她,不禁精神一振,很不道德地竖起了耳朵。
david对安心很好奇,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王立讯会如此迷恋她。
在他看来女人就跟银行里的存折差不多,其价位都体现在使用额度的多少上。
只支不存是绝对不行的,那样迟早都会出现负数。所以他永远都在引进新人,不断增加自已的储备力量:
杜安心在da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