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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我跟他说了久光百货的周大福。他大概到那里去了。您要不要在茶餐厅里等一等,哦,你们的朋友留了电话,说还要转道杭州玩两天,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哦好,谢谢你。”
刚走到茶餐厅台阶前,女人的电话唱起歌来。是小南最喜欢的小吴歌曲为你写诗,他因此对女人好感备生。
女人掏出电话接起,没听得几句,、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
同时一刻,有两个戎装警察步入大堂,在柜台前拿出证件似是询问。柜台小姐抬起头望向这方,手遥遥向女人一指。女人似有预感,退来靠到台阶两侧的装饰扶手上,面无人色,看着那两个警察向自己走来。
“你是杜安心?”
“……我是。”
“有人举报你在酒店里非法进行xing茭易,请你跟我们到警局接受调查。”
杜安心惨然一笑。安逸舒适的日子过久了,她竟然忘记自己一直是个倒霉的女人。
她转过头对小南道:“不好意思啊,你看我也不能管这行里了,麻烦你帮我收好。行吗?”
小南突然间就义愤填膺。他站到警察面前,大声道:“两位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是到上海来游玩的a城客人,下午回去的飞机票还是我们替她订的呢。”
一位警察笑笑:“小兄弟,这不是调查吗?只是有人举报而已,要真的定了罪那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别担心,清者自清。”
好一句清者自清!杜安心笑出声来,无视他人怪异的眼光,她率先转身到大堂门口走去。
这真是个太喜剧的会面。太有意义了。
安心坐在笔录室,眉梢眼角都带有笑意,她举起小手向对面的女人打招呼:“哈罗!”
“哈你妈的头啊!”
伴随这句粗鲁的问候,宋全恩那张描绘得十分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
“你他妈那男人纯粹是个野兽,他怎么这样狠毒啊他,看到我哥了吗?看到了你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说得她恨得彭地一声拍下桌子,站起来指着杜安心,言语里已有了明显的哭音:“你说是不是你他妈教唆的?”
“大姐,你问的是你妈,还是他妈啊?如果是我妈,我妈在上面呢。”
杜安心俏皮地指指头顶,吐吐舌头:“如果是他妈,虽然他妈远在a城,严谨一点说,不是没有可能的。信息时代嘛,遥控教唆有了充分的条件。有可能,一切皆有可能。呵呵。”
宋全恩伸手就去抓桌子上的烟灰缸,被一旁的大叔警官制止。“宋小姐,你这样我恨为难的。”
宋全恩握紧拳头在桌子上猛捶了几下,抬起头时眼睛红得已经像只兔子:“杜安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哥好好一个人出来,变成这个样子回去。我宋全恩对天发誓,不为他讨回公道誓不为人!”
她站起来要走,经过安心的时候想要打她,被女警阻止。她朝着杜安心坐的椅子狠踢了一脚,吐了口水才摔门出去。
“啧啧!这就是名门淑女!跟我们也差不多嘛。”
安心摇头叹气。看到对面的大叔警官不以为然地看她,她笑道:“她刚那样,她爸爸看了一定会觉得教育失败。”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大叔举起手中的纸笔,“轮到你了。”
杜安心耸耸肩,她这人就这样。事情坏得不能再坏,越悲情的时候她越放得开。平时反而要拘谨许多。
“你问吧。”
“姓名。”
好熟悉的老套。安心很乖巧地道:“杜安心。”
整个事情很简单,不过过程很暴力。
王立讯终于被那个白痴激怒到失控。
他随着宋思诚踏出久光百货,宋思诚正准备去取自己的车,王立讯站在久光旁边的舷梯下面,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我还要去取车呢。”
话是这样说宋思诚还是走了过来,他步伐轻盈,神采奕奕,上下抛着车钥匙,说:“什么事啊?等会说不行啊。”
王立讯冲他咧咧嘴,露出个毫无诚意,只分布在嘴巴地区的笑。然后一把将他揪过来按到梯级上,抓着他的头就往石级上撞。
宋思诚猝不及防,被按在石梯上无法反抗。他又惊又怒,嘴里叫道:“你疯了?我是宋氏集团的总经理!噢!”
王立讯彭地踢他一脚:“打的就是你!”
捏拳重重捶到他修理得很精心的发型上,顿时俊颜凌乱。
苏妃在一旁已经吓傻了。
宋思诚拼了老命挣扎,终于反过身子来。他好不容易撑着站起来正欲还手,刚摆好poss便被一脚踢飞。王立讯野兽一般扑上来一阵暴打,打的他万紫千红,打的他花团锦簇。
他终于体会到自己与面前这人实力悬殊过大,好比跆拳道分段,这人就是黑带九段,他连白带都不是。他含着眼泪拖长哭音:“哥哥,哥哥,你手太重了,住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啪啪!正反两耳光下去,宋思诚的小白脸肿成了红馒头,刚刚装上的牙齿又掉了出来。
“你错哪儿啦?”
“我,我不该说你不爱听的话!”
彭彭又是几声闷响。宋思诚捂着腹部,倒在梯级上痛苦地痉挛。苏妃终于反映过来,尖声大叫起来:“打死人啦!救命啊!快来人啊!”
远远的有几个保安闻声抽出警棍向这边跑过来。
眼看着王立讯又俯下身来替他衣领,宋思诚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抱他大腿:“哥,哥,……不兴这样的,我都快痛死了……”
他的口齿已经不清。旁边有个老大爷抖着手劝道:“小伙子,不要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王立讯根本听不到,双目赤红紧盯着面前的人,“你再给我说说,错哪啦?”
“我,我不该说杜安心当过舞小姐!”
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惊天动地的嚎叫。
“再说!”
“啊啊啊……”他哪里还说的出来,抱着腿滚到地上,翻来覆去地惨声叫唤。
“再说!再给我说!”
王立讯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已全然失控,地上的宋思诚早已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久光旁边的舷梯前人聚得越来越多,有部分人掏出手机来拍现场情况,甚至还有直接拿摄像机拍摄的。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劝阻。
狂乱中的王立讯似乎听得有人在向他喊话,他不管不顾。他要的很简单,他只想要听宋思诚说那句话,说杜安心不是那种人,说他在说谎。
颈后剧痛,保安赶到,喊话无效后,举起电警棍向他背上猛击。王立讯在原地摇晃了几下,最后软软的滑倒在地。
苏妃跑过来看着宋思诚的惨样,一下子把头扭开,不敢再看。几个保安插好警棍,分工收拾残局。打电话叫救护车,报警。
宋思诚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就已经休克。王立讯被送到警局后清醒过来,,面对着一室面目严峻的警察,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找电话打给杜安心,可是打通了又没人接。
“杜安心,你接电话啊。”
听着反反反复的音乐铃声,他懊恼地想摔掉电话。想了想又打电话给利生,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并叫他立刻联系杜安心。
利生本来已经在往杭州的火车上了,接到他的电话吓了一跳,他让王立讯在自己没到之前保持沉默,最好什么话也不要说。
在他打电话的过程中,那几个警察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好奇地以研究的眼光看着他。
他们已经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面前的这个高大男子身份不凡,他就是本届杰出青年奖项获得者,来自a城的著名机械研究室老总王立讯。
昨天才上过电视,今天就到了警局,从他面上看不出尴尬和紧张,不知道心里面有没有落差。
等待会让人发疯,王立讯烦躁地叉腰在斗室内走来走去。
有人给了他一只烟,烟快抽完时他抬起头来,突然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个阴冷的女孩子,他还记得她就是那个在宋世诚酒会上弹钢琴的白色礼服。
“王立讯。”
他隐隐才出她与宋思诚的关系,微微眯眼,有些警惕,看着她不说话。
她说:“王立讯,你们太无耻了吧。”
“……?”
“就因为我哥看到你在酒店招妓,你非得置他于死地啊?”
王立讯一下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要脸面,那就不要干这种丢人显现眼的事啊!是不是那个高级妓女手段不凡,你抵挡不住啊?”
王立讯愤怒地看着她,“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个妓女叫什么?杜安心?”
她的话已经成功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有个中年警官走过来,“宋小姐,这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你们可以自己调查啊,那妓女现在还在xx酒店,你们找她来对质啊。”
王立讯自来到警局后,首次感到惊慌:“她胡说!姓宋的!你给我住嘴!小心我揍你啊!”
“警官先生,有人当着你们的面威胁证人哎。”
中年警官以手势制止两人,与其他警察低低说了几句话,接着就有人匆匆离开。
王立讯抬手就去拿电话,中年警官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对不起,王先生,您暂时不能打电话了。”
“……打给律师行吗?”
“不行!”那女孩在一边叫。
王立讯狠瞪她一眼,依旧看着警察。那中年警官犹豫一会,说:“那我得在旁边听着。”
王立讯再次拨通利生的电话,他望了望警察,问:“利生,你在哪里?”
利生告诉他自己和阿迈他们都在站前,正等着返航的火车。
“你立刻包车回来,不要再等了。她的飞机快起飞了,叫阿迈过去送她。”
“……喂,什么意思啊?”
“好了,就这样,我在这里等你。再见。”王立讯切断电话。
利生放下电话,想了想,跟阿迈说:“糟了,杜安心可能也出事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阿讯的意思好像是要我们把她弄走。这样,我来分配一下,周子,你和david到站外找车,我们包车回去。阿迈,你负责送安心回去,先电话联系,把情况告诉她。哦,让她先离开酒店,另约个地点等着你。”
利生条理非常清晰,众人依言而行。
阿迈拿出电话拨打,烦躁地拨弄着黄毛。
“没人接啊。急死人了,这个杜安心在搞什么鬼啊?”
此时的杜安心正在浴室中洗浴,难得还哼着儿歌。她心情不错,昨天晚上和王立讯盖棉被纯聊天,居然也过了一夜。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王立讯对自己的尊重和爱护。
王立讯还跟她说了他以前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糗事。他用心良苦,应该是想要自己了解他多一些,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也许,她真的可以试着再投入一点。
事情大条了。
原来杜安心有些多虑。宋全恩为着哥哥的伤势心惊,根本没有时间去造假。
她只是泄愤似的诬蔑安心,连与她是旧识也没有隐瞒,这一点那两个在场的警察也看出来了。
能为安心作证的人不少,她还要两个最要力的证据:来时的机场记录和颂奖典礼上观众席的摄像。
她现在只要按程序走一遍就可以离开警局了。
王立讯则不一样,他打人的录像当天就被放到了网上,名为久光百货打人事件。也不知是谁技术那样好,连某一时刻他脸上的狰狞表情也摄得纤毫毕露。
久光百货打人事件的热评一条接一条,全部都对他不利。
警方对王立讯的态度还是很宽容的,把他安排在他们的小办公室内,打开电脑让他自己浏览自己的新闻。
王立讯一开始还是无所谓的态度,直到下午三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