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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看起来真的那么明显、那么好猜?
“又打来了又打来了,我看你还是处理一下吧。虽然让你那么凄凉地等了好几个小时是不太对,不过也还是得听下他的解释嘛,我可是从没见过隋尘这样锲而不舍地找一个女人哦。”
盛诞翻了翻白眼,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无奈。
制片大叔,这也叫锲而不舍?太侮辱中国成语了!那他对杜言言该怎么形容?
她深吸了口气打量手机,这一次不是来电,而是稍显含蓄的短信,内容简短有力。
——接电话。
他没有说不接会有什么下场,可是盛诞几乎可以想象,以他强大的报复心来说,应该不会好过。
她哭丧着脸踌躇许久,恨自己没用,为什么分明有生气的理由却不敢放纵?
算了,没用就没用吧!她认输了,屏着息,斟酌着每一个用词甚至是标点符号,按出了一条短信。
——我要准备录影,不方便耶,不有什么事吗?^_^
盛诞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按下发送键。
关于昨晚的事,她只字未提,因为思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计较。
很久,她等了很久,久到以为隋尘不会再回短信了,他突然就回了。
——没事。
两个在简单不过的字,似乎他只是工作间隙无聊了,所以才逗逗她。
可是她呢?
浓重的失落感一瞬间汹涌而来,几乎将她吞没。盛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要保持距离,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为什么在他如自己所愿后,反而像是喉间扎着根鱼骨头,吐不出吞不下,刺得生疼。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犯贱?
盛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完成录影的。
她比平常更卖力的铺梗搞笑,借着摄影棚的热闹明亮,掩盖自己的杂乱心情。
当制片人笑着说“很好”时,她甚至还在恍惚,本能地和工作人员道完谢后,她像抹游魂般地飘到后台。
她本能朝着自己的座位挪动,一道鸠占鹊巢的身影闯入眼帘。
“咦?咦……咦……”盛诞的错愕不经修饰,脱口而出。
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她连声音都找不回了,干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瞪着眼前的人。
隋尘?他为什么会在这?
要录节目吗?不太可能吧,都那么晚了,所有节目都录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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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是个隋尘没有想过的问题。
遵循本能的行为举止是不需要理由的。
如果一定要个理由,似乎也只是想看着她问一句,“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
“哈?”这个开场白……=_=好无聊。
一定要一见面就抛出那么让人难回答的问题,把场面搞僵吗?真是个冷场王!
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怨念和尴尬,紧绷着唇线,得不到令人满意的答案,就打算永远这样僵持下去。
盛诞嘴角微微一动,妥协了,“就……工作嘛,不太方便。”
工作?隋尘眉梢一挑,真是个烂透了的借口。
就算是想要搪塞,也粉饰得冠冕堂皇些。他们是同行,她会不会因为准备录影而没办法接电话,他很清楚。
隋尘黑眸一沉,打量起她今天的造型。
深蓝丝带系出极具垂坠感的蝴蝶结,在脑后固定住盘成一个圈的发尾。凝灰色的彩片覆盖住她的瞳孔,他不清楚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偏淡的虹膜让她的眼瞳散着幽光,看起来迷离又性感。
他探出手,戳了戳她头上的白色蕾丝帽兜。
“这个发型还不错吧。”是她自己设计的呢。
“……”
隋尘没有搭理她,目光像镜头般慢慢往下移,游走过她细长的脖颈,那里围着圈蕾丝项链;再往下是低胸女仆装,干净的黑白色调,衣服边缘是有些梦幻的蕾丝绲边,还煞有介事地在腰间系了个围兜,漂亮的窄腰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过短的裙摆让他皱了皱眉,沉着气,扳过她的身体一……果然,还他妈是露背的!
“你有没有穿安全裤?”他的声音很沉,喉头微微一动,视线划过她那双被过膝长袜包裹出的修长双腿。
“呃……有、有啊。”这么短的裙子,不穿安全裤会露底吧。
“那又是露背又是拼命挤事业线是什么意思?”他定睛锁住他若隐若现的事业线。
“……”盛诞领悟不到他眼神中更深沉的意思,更体会不来那种属于男性本能的气息,她困惑垂眸看了眼,没察觉任何不对劲,女仆装不都是这样的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特地跑来就是为了挑剔她的服装?
“有伤风化。”
她没听错吧?有伤风化?他居然学会讲笑话了!
拜托,那像“维多利亚的秘密”那种内衣秀上的模特,应该用什么形容词?
“隋尘!你在批评我的品位!”刚巧路过的制片人听不下去了。
“我从来就没夸过你的品位。”隋尘头也不回,黑瞳依旧凝视着盛诞。
“讨厌,你就不能偶尔夸奖我一次嘛。”
天哪,撒娇……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在撒娇……盛诞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吞了吞口水,鬼鬼祟祟地抓起包包,脚步慢慢地朝着门边挪。
“你把她包严实点,我就夸你。”
隋尘!你不如直接让我去扮木乃伊!
“你要去哪儿?”
盛诞刚靠近门边,打算躲去厕所换好衣服就开溜,成功在即,隋尘突然从和制片人无聊的拌嘴中抽离,凉凉的视线“咻”地射向她。
“回、回家啊。”她顿了顿,鼓足勇气回到。
“你打算就这样撂下我回家?”他在拥挤车河里游了一个多小时跑来这边,就是为了跟她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目送她回家?
“不然咧?”这一次,她理直气壮地反问。
“晚上有活动,陪我去。”隋尘无视了周围那堆打探八卦的好奇目光,挨近她。
发号施令般的口吻让盛诞很不爽。
他有活动关她什么事,缺人陪就找杜言言啊。
当然了,这种掺杂着明显酸意的话她不会笨到讲出口,“我录了一整天节目,很累,明天一早还有个mv要试镜,森哥嘱咐我今天要早点睡……”
“是戚玄。今晚约我的人是戚玄,说是订了包厢,要庆祝今天的风平浪静。他打了很多通电话给你,你都没接,所以让我来接你过去。”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推脱。
“唉?”盛诞将信将疑地从包里掏出手机。
果然,有很多通戚玄的未接来电。
是她自作多情了,还以为隋尘是为了昨晚的事刻意来找她的。
现在看来,人家一派自然,完全没把那些琐碎小事放在心上。
她笑了笑,也不再扭捏了,“那你等我下,我去换衣服。”
“……”人是拐到手了,可隋尘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他的邀约她百般推脱,搬出戚玄后,她可以想不想就答应,还笑得那么灿烂又刺眼。
这算什么意思?!
盛诞知道隋尘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她不敢让他等太久,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后,他们就这样彼此沉默着朝停车场走。
隋尘是个话不多的人,这一点她早知道,只是以往相处时,她从来不觉得找话题有多累。
也许因为现在她的某些心态在悄然转变,竟然连没话找话都需要先在脑中过滤筛选。
“你有开车来哦?”几经折腾,她才好不容易憋出了话。
t_t好蠢的问题。
“……不然呢?”难道他应该从郊区片场走到位于市中心的电视台?
“呃,我的意思是,你们庆功都会喝很多酒,酒驾会很危险呢。”
好烂的话题,他却笑了,“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我是在担心我自己,我死不要紧,别拉着我陪葬!”她口无遮拦地掩饰。
隋尘收敛笑意,边替她拉开车门,边扫去一道白眼,“我有说过结束后会送你回家么?”
“>皿<……”这话太有杀伤力了,她根本是在自取其辱、自作多情。
她想要挖个洞把自己活埋掉的羞愤心情,在钻进隋尘的车内后,宣告结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从盛诞唇间溢出的尖叫声,足以划破整个停车场的宁静。
“怎么了?”隋尘蹙眉,担忧地询问。
尖叫似乎已经难以诠释出她的激动了,盛诞索性紧攥住他的手,指着他的车前,结巴了半天,总算能说出句完整的话,“这个这个!限量版耶,我托了好多人都收集不到,你从哪搞来的?”
顺着她的视线,他才想起那只被自己黏在车前的hello kitty,不禁莞尔。
果然,她看到这只没嘴猫的样子,的确没有让他先前的期待落空。
“你一个大男人车里放这个很奇怪耶,卖给我吧,多少钱都无所谓……”兴奋归兴奋,盛诞的理智还是略胜一筹,“呃,分期付款行不行?”
“不卖。”他刻意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地吐出,看她垮下脸,他的笑容却加深。
盛诞没有再坚持,因为这密闭车厢里弥漫着浓郁香气,填满了她的鼻息,也残忍地提醒了她。收拾了心情,她转过身,义愤填膺,“隋尘,你很过分耶。上次让你帮忙买的时候,还嫌弃它是只没有嘴的猫,结果自己偷偷跑去买来哄杜言言。买就买嘛,你顺便帮我捎上一份啊,重色轻友。”
“她只对名牌感兴趣。”真够笨的,他习惯性地倾身帮她扣好安全带,又不懂该怎么把话讲明白,只好绕着弯子。
“hello kitty也算是名牌啊。”
“……”麋鹿小姐!这不是重点,好么?
“不然你告诉我在哪儿淘到它的,我找朋友帮忙去看看……”
“这就是买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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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就算是个个性再内敛的人,都有可能会被盛诞逼疯。
在吼完这句话后,隋尘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尴尬,他低咳了声,抬了抬眼眸。
跃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张表情难以形容的脸,她的笑容依旧停留在嘴角,只是僵了,傻乎乎地对着他不停眨眼,仿佛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消化他的话。
他哭笑不得地叹了声,有些事一旦说开,也没什么好介意了,索性再好心的为她重复变好了,“碰巧看到,就帮你买了。”
“……那为什么要年在你车上啊!”盛诞算是反应过来了,只是依然抓不住重点。
“你有车吗?”
她摇头。
“那放我车上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