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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可见,血迹斑斑的衣衫和满是尘土的面容。
同样的萧条还弥漫在普通百姓的脸上。
我感受到了见到此情此景的士兵们的愤怒,我相信,只要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远远望去,萧楼手牵白马在城中一步一步走着,和两旁等候的百姓握手说着什么,我依旧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眼神的冰冷却久久的残留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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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说的还剩五万字没写不是指放到网上的,而是我手里的稿子还剩5万字完结,话说目前剩下3万了,全文预计28万左右,最近写到景溯恢复记忆,心潮澎湃呀
“小言,大师傅让把这个菜盛出来。”
我应了声好,放下正在洗的盘子,走到灶旁,是一锅炖牛肉,鲜亮的色泽满满的汤汁看着甚是诱人。我咽了下口水,拿盘子把它盛出来。白色的盘子里装着酱色的牛肉,多少有点单调,于是我拿起案板上的胡萝卜雕了个花样,摆在盘边,立马好看许多。
配了白饭一起放在托盘上交给门外候着的侍卫之后,我继续洗盘子。
在洗到第三盆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就是他。”
抬起头就看到一个伙夫指着我,身旁站着黑衣长袍发髻松散的萧楼,手里攥着一朵胡萝卜雕花。
我大惊,赶忙起身给萧楼行礼。
他长目一眯,微微上挑,嘴角挂着微笑,慢慢走过来低声在我耳边说:“大黄蜂的人皮面具真是越做越差劲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又被识破了。
见我不理他,萧楼接着说:“我便觉得你不能消失的如此干净利落不着痕迹,大抵就是混进了军营跟着出了辽城。你做那萝卜雕花,可是要我来找你?你当真忘了是谁教给你雕花手艺的。”
我震惊的看着这个夜郎自大的狂人,恨恨的说:“萧楼你做梦,如果我还有别的办法即便亡命天涯我也愿意,只要能离你远远的。”
萧楼脸色突变,先前那抹疏离的冰冷渐渐给他黑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如同冻硬的冰碴一般,刺透空气钉在我身上。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脸色有所缓和,压抑着声音轻声说:“松儿,别任性了。”
他有太多张面孔,我已经分不清孰真孰假了。岁月将我们越推越远,让我们越来越陌生。
我说:“我的生死与你无关,轮不到你来管我。”
萧楼沉沉的看着我,突地笑了,笑得我莫名奇妙。他说:“原来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他拉起我的胳膊往他身边拽了拽,俯下身子凑在我耳边说:“松儿,你相信我。那天没有救你是为了保护你,那帮杀手只是为了试探,断然不会杀你的。”
没有救我是为了保护我?这个论调太过诡异,请恕我一时意会不了。
“松儿。”
萧楼柔声唤我,我抬起头对上他的黑眸,他眼中柔波荡漾,竟然温柔似水。
我又被色诱了。小声问:“什么?”
“忘了景溯,留在我身边。”
我笑了:“休了洛施,娶我。”
萧楼眼含笑意的看着我道:“松儿,我是认真的。”
小楼哥哥似乎又回来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情况下。
我很没用的嘟囔道:“我是开玩笑的。”
萧楼的手缓缓摸上我的脸,道:“大黄蜂这面具近看还是不错的,就带着吧。”
说罢拉着我就走。
我边走边想,这下萧楼的断袖之名算是坐实了。我再一次身体力行的为八卦行业做出了新的贡献。
萧楼很忙,我也很忙。
他忙着军国大事,我忙着无所事事。
萧楼风尘仆仆的推门闯进来的时候,我正对着桌上的糕点发呆,被他吓了一跳。嚷道:“你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萧楼愣了一下,环视四周后笑着道:“我不知道进自己的房间还要敲门的。倒是你?”
我也愣了一下,环视四周之后尴尬的笑道:“我是看你总不回来,怕这些点心浪费了,好心帮你吃点。”
萧楼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愉快的对我说:“在这里等我,又忍不住想我了吧?”
我被如此强大而变态的萧楼打败了,莫非他是大黄蜂带着面具假扮的?
他利落的换好衣服,拿出一叠图纸放在我面前,一本正经的说:“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嘟着嘴道:“关于想你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萧楼瞪我一眼,铺开图纸,问:“能不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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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暗无天日的码字,俺终于写完了能交稿了,关于更新日期因为米上网时间不稳定也不稳定,反正大家看怎么整吧,最后三万字是出版后才能更的,剩下的都能更,频率是咋样的呢?
我看了眼铺开的图纸,那熟悉的符号和图标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一段无忧时光。测量、画图、比对、施工……历时两年零三个月太良城的帝王行宫才初具规模。很多个因为思念而无眠的夜晚,我都会坐在主殿的屋脊上向着孤云山的方向遥望,想着他坚毅的黑眸和那些年少而美好的诺言,甜甜的微笑。
有一日我自图纸中抬起头来,就看到小楼哥哥下巴泛着青色的胡茬站在我面前,沉沉的看着我。我惊得跳起来,拉着他的衣袖问:“你怎么来了?三伯伯不是说你还有七天才下山吗?”小楼哥哥刮了下我的鼻尖,“我的小松鼠也会数日子了。”“谁说的,我没有想你,真没有。”小楼哥哥一双明眸得意的看着我道:“是吗?”我被色诱了,仰着头问:“那你呢,有没有想我。”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有发出,唇就被封住了。小楼哥哥的薄唇凉凉的,轻轻的覆住了我的。刹那间,四野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凝固万物静止,静得我听到自己轰轰的心跳声。我瞪大了眼睛,却跌进他浓黑的眼眸中,渐渐沉溺。一丝丝的甜蜜沿着唇边滑进心里。那是我的初吻,而根据后来的经验,我恶劣的断定这也是小楼哥哥的第一次,因为他只是假装镇定的贴着我的唇,一动不动,在我们四目相对了很久后,他退后了一步,浅浅的平复了下呼吸扬眉道:“你说呢?”
我看了一眼身旁沉稳的男子,黑眸依旧,但是却看不到一点当年的青涩痕迹。萧楼,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一个吻而紧张却强装镇定的男孩了。
我坐了下来,仔细的把图纸一张一张的看完,抬头道:“这是……九曲的城楼大样图?”
“是。”
“我能做些什么?”
“让它变得更加坚固。”
不知怎的,我突然体会到了一点萧楼豪气干云挥手天下沉浮的感觉,竟然有种久违的兴奋感涌上心头,“好。我尽力。”
萧楼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发,“好好干,要不没饭吃。”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无聊的威胁。
却也是最有力度的。因为萧楼这个没人性的真不给我饭吃。
因为……因为,我吃饱饭就想睡觉。
在第四次撞见我睡倒在书桌上嘴角还留着口水之后,萧楼居然不让人给我送午饭了。
不吃饭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边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天边,屋内的盏盏琉璃灯被点亮,我累得头晕眼花,放下笔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
一转身就见萧楼倚在门边注视着我。黑色的长袍上落下了橙黄的灯光,让那个身影更显几分清俊。
我不爱搭理他,瞪了他一眼就要走回书桌。却被他的一句话留住了脚步。
他低沉的声音充满诱惑的问:“饿了吗?”
我很没用的点点头。
他低笑出声,“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第16卷
城西,醉鸡楼。
桂花酒的酒香自烤至金黄的鸡肉中散发出来,醇香浓厚。我咽了下口水。
萧楼含笑把鸡肉夹进我的盘子,我正欲表达感激之情,却听他说:“吃吧,吃完还要赶工。”
于是,我决定把愤怒溺死在食物中。
隔壁桌两位大婶的窃窃私语一不留神跑到我的耳朵里。
“咦,你看那黑衣服的俊小伙是不是咱们的王爷呀?”
“你还别说,真是他。他进城那天还和我握过手,激动的我几天都没洗手。”
“真是东临王。哎呀妈呀。”
“就是有点不大一样了。都说东临王冷脸热心肠,眼神冰得能冻死人。可你看看,他看那男人的眼神多么的温柔。”
“啊,莫非传言是真的,萧楼真有龙阳之好?”
“不好说,不好说。”
看看吧,我为市井百姓的茶余饭后添了多少谈资。
在我吃饭第二个鸡腿的时候,那两个大婶不安于闲话家常,竟然走到我们桌前,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仔细。
其中一人还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我想起刚才她说过,很多天没洗手,犹豫的缩了缩手。
那大婶却伸手过来抓我,突地,眼前飞过一物,紧接着一声惨叫,大婶捂着手臂退后几步,一根筷子刺穿血肉直直的插在她的手背上。
我惊讶的看着萧楼,他神情已然变冷,眼中浓黑一片,桀骜中有压抑不住的狂妄,他冷冷的笑道:“派出像你们这样的杀手,真以为能伤得了我?”
方才看似和蔼可亲的大婶瞬间变脸,恶狠狠的看着萧楼道:“主公派出我们姐妹,是降临看得起你。”
又是降临。要杀景溯又杀萧楼,银面具想干什么?
一摸腰间,红姐给的那个铁牌还在,掏出来扔到桌上,“既是降临的人,见此牌如见主公不会不知道吧。”
那两人却面面相窥,一同沉默,面对银面具的令牌还不下跪胆子倒是不小。
倒是萧楼的声音懒洋洋的说:“他们根本不是降临的人,又怎么会听令。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假扮降临杀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婶拔出手上的筷子,挥拳就冲了过来,“萧楼,纳命来。”
不过显然我还是高估了她们,这二人用实力证明了萧楼绝非狂妄自大,而是实话实说。
五招过后,我看着萧楼神色平淡的挥手让护卫抬着两具尸首离开,眉头拧了起来,他似乎犯错了,还挺严重。
“杀你似乎应该派个厉害点的角色吧。比如先前的病郎中。”
萧楼叹了口气,“我想我猜到为什么要派这二人前来刺杀了,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他倒是真想到了这上面。是我大意了,小看了他。”
“谁?”
萧楼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铁牌子上,语气轻快的说:“不如你给我讲讲这个;令牌的故事。”
我慌了神色,急忙道:“走吧。我还要赶工。”
该死。我分明看到萧楼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连续两天没有合眼,我终于完成了生平第一个由自己主导设计的方案图,九曲城楼加固重建。
我一直觉得无论是烟洛或者洛松都活得相当失败,庸庸二十载一无所成,但想到之后的几十年我可以骄傲的告诉别人,这座无坚不摧的城墙是我做的,我深刻的觉得,少吃几顿饭也是没有关系的。
这种喜悦之情一直持续到我见到南宫晋为止。
很不幸,他就是负责审核验收图纸的人。营造之计他也懂,这老头是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捋着白色的山羊胡,不住的点头道:“有长进,有长进。”
我依然莫名其妙的怕他,不说话。
南宫晋看了半响图纸,站起身来面对着我一幅老怀为安的模样道:“孩子,真的没有想到,你做的很好。”
说完扔下莫名其妙的我,走了。
我推了下一直在伏案看公文的萧楼,问:“他什么意思?”
萧楼好笑的看着我说:“我想南宫先生是在表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