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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信子一般的舌头开始攻城略地,搅得我脑子嗡嗡直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头顶,忍不住的轻颤。最可恶的是,这个小气记仇的男人,带着他的口水在我口腔里走了个遍。
当我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漱口,但萧楼只放开了我的嘴身子还是被他圈在怀里不得动弹。
他唇间血色鲜艳,难得一见的妖媚之态,心情似乎大好,眉眼都弯弯的带着弧度,挑眉道:“还觉得我哪里恶心?”
我……我十分没有骨气的说:“不恶心,不恶心,哪都不恶心。”
“那便好。看你这么乖便给你个奖励吧。”
我一听奖励顿时来了气力,却见萧楼单手搂着我的腰带我走到沙盘面前,拿起一个船的模型放在了一个城镇的外沿。
我低头看了个仔细,没错,是天港。
天港如其名字一般,确实是个港口城市,位于袁州东北方,神州版图上临海的城市并不多,天港便是其中一个。物产富饶、风景秀丽自不必说,同时也承担着大半的海上运输任务。前有袁州庇护,西北方有军事重镇丰蚌支援,东面环海,有海上军队驻扎,如壁垒一般坚实,萧楼这是要南宫老头送死?
不过南宫晋号称兵某神算,送死这活估计是不能接的。
太过勉强,难以置信。“天港,你说的是那个天港?”
“若你说统共有几个天港?”
“飞鸟尽良弓藏,你可是要整死南宫晋?”
萧楼又给了我一巴掌,道:“我看这天下能忍得了你的人也就是我了。别说如今大事未成,便是他日入主帝都,南宫先生亦师亦友多年来倾囊相授当为第一功臣,你看我可像恶毒之人,会做那杀功臣那不义之举?”
我把他看了个仔细,诚恳的点头,“像。”
萧楼坏笑一下,一把把我抱起来就往榻上走。
萧楼坏笑一下,一把把我抱起来就往榻上走。
见他漆黑的眼眸里窜起了情欲的小火苗,我慌了手脚,连声叫:“我错了,我错了,你一点也不像。”
萧楼把我扔在软榻上,不待我起身他健硕的身子就压了上来,黑眸沉沉漾着一缕柔情,薄唇微微扬起,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晚了。这可是你先得罪我的。”
我奋力挣扎手脚并用的去打他,都被他挡了下来,双腿被他的腿缠住压在身下,双手被他单手捉住按在头的上方,我刚要骂他,却觉得颈间一痛,大叫道:“哎呦,萧楼你属狗的,怎么咬人?”
萧楼顺势舔了一下方才咬过的地方,我浑身立马一阵颤栗。萧楼满意的看着我此刻的表情,在我耳边暧昧的道:“不喜欢?那我就属猫可好?”说罢又舔上了我的脸。
我真是怕了,萧楼想来冷脸冷面,我从来没想到他发情的时候是这般无赖怕人。登时慌了,拼命的扭动身子想换来自由。
却听萧楼嗓音突然沙哑,低低的几乎是吼着说的:“别扭了,我不想伤到你。”
我这才感觉到腰间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再看萧楼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额头浮着一层薄汗,眼中情欲的火焰熊熊燃起,覆过了他的冷冽眸光,呈现一片妖艳的颜色。
于是我更怕了,不敢动了。
萧楼见我这个模样,强自压下了几分欲火,伸手爱怜的抚摸我的脸,柔声问:“怕吗?”
“嗯。”我想了想,斟酌道:“萧楼,我不想做。”
萧楼哑着嗓子压着情感道:“什么?”
“我不想做,可以吗?”
身上的人沉默无声,只余下粗重的呼吸声,一下重过一下。他额头的汗滴了下来,沿着我的脸颊滑到嘴边倒像是我的泪水一般。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和你做。”此刻心里的感受太复杂,我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只觉得景溯和姐姐的脸在眼前转来转去,浑身的不自在。
萧楼狠狠的捏了下我的手腕,怒道:“不想和我做,那你想和谁做?”
我被他压得难受,心里又烦躁的很,冲他吼:“跟谁做也不和你做。”
周遭的空气瞬时间凝结成冰,萧楼眼中的欲火像是被兜头的冷水浸透,熄灭的甚是狼狈。下一刻他已经起身,捡起地上的外衣开始穿。
我揣着小心肝心惊胆战的小声说:“你……”
萧楼回头,我立马噤声身子缩了缩。
萧楼颇为无奈的看着我,深眸底处似有波光闪动,漾着浅浅的浓情。他说:“我说过不勉强你的,我可以等,等到你忘了景溯,不再介怀洛施的时候。”
原来他都知道,鼻子不禁一酸,嘴上却傻傻的问:“真的?”
“本王说出来的话何时不作数了?”
我本想说他凤冠另披他人的旧事,一想觉得木已成舟无可改变,重提往事无非徒增烦恼而已,于是作罢。刚要起身,萧楼却出声制止我,“躺着,本王虽然定力超群,但你若再在我眼前晃,当心我真采了你了。”
学什么不好你学大黄蜂,真有出息。
萧楼穿好衣服大步走到门边,对外面的侍卫道:“本王要沐浴。”
我规规矩矩的躺在榻上看着他心绪不安的在走来走去,觉得好笑但不敢笑。不多一会,两个小兵便抬进来了一个木制浴桶,满满的一桶热水冒着腾腾蒸汽,看着便觉得热气暖身周身舒畅。
却不料萧楼的脸色又冷上了一成,一脚踢在浴桶上,吼道:“给本王换成凉水。”
帐外冷风那个徐徐呀,帐内也是气氛冷如冰窖,两个小兵吓得浑身战栗,连声称是赶忙抬着浴桶逃走了。
我识相的闭着嘴不找他麻烦,萧楼却不安生,“你哑巴了?”
我告诉自己不要和发情不成一腔怒火的人一般见识,想了想问道:“如何拿下天港?”
萧楼总算止住了躁动,停在沙盘前道:“水路。”
第19卷
我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你有水军?”
“废话。”
“怎么可能?”辽城地处东北,别说海了,河总共没有几条,而天下人算上我都知道东临王麾下没有水军的。
萧楼得意一笑,“有本王在,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可听过先岛海雄帮?”
我点点头。先岛是海上一个孤岛,属于神州版图却不归帝都统辖,上百年来都是海雄帮的领地,靠拦截过往船只,偶尔上陆抢劫村庄为生。此岛垂于海外,易守难攻,而且海雄帮帮众上万,常年船上生活,水性极好,擅于水战。帝都水师多年来与其打过大大小小上千场仗,收获不大。
“你不是想说这皇帝老子都管不了的帮派归了你麾下吧?”
萧楼修眉明眸又添了一分笑意,道:“真聪明。”
“怎么可能?”
萧楼淡淡的看着放在一旁的断念剑,声音清远带着几分飘渺,听在耳里更像声声叹息,“松儿,海雄帮的现任帮主便是我们的六叔。”
我心中一惊,原来我还有一个六叔。不禁感慨这份任凭岁月变迁却不曾改变的忠诚。三伯伯战功赫赫辅佐恭帝得以外姓封侯,爹爹镇守边陲抗击外族入侵,七叔叔仗剑行走江湖扫平障碍。而今,未曾谋面的六叔隐身于海雄帮中手握足以撼动帝都水军驻防的兵力。他们,咏帝的七大护卫,或许应该除去李景天,对萧楼、对前朝、对宁宇这个姓氏的忠诚。为了使命,他们忍辱负重,处心积虑,经营多年,伺机而动。
如我先前所想,萧楼这个高明的棋手若干年的经营埋好了所需要的暗着,终于到了执子开局的时候了。
“快动手了吧?”
恰好小兵抬了浴桶进来,萧楼挥手屏退了侍卫,只脱去了外衣便跳进了桶里,溅了一地的水花。
黑发沾了水黏在他俊冷的脸庞上不肯离开,他闭着眼脑袋后仰倚在浴桶里,虽然是浸在冷水之中,脸色却是红润中透着光亮。定是运了内力抵挡寒气侵袭身子。
想来他堂堂皇族血脉,如今霸一方天下的东临王如此狼狈,要用冷水平息欲望,真是可怜,但想起他过去甚为可恶的所作所为,又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快人心。
“你在那里幸灾乐祸什么?”
我一惊,循声望去见萧楼仍阖目假寐,便道:“哪有,你莫要冤枉我。”
“还狡辩,看你笑得多么得意。”
我有在笑?一骨碌爬起来去照镜子,镜中的人发髻散乱,然凤眸明澈,如秋水清月一般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狡黠,红唇略微红肿,为这张堪称绝色的平添了一份妖媚。但是,没有笑容。
萧楼的笑声终是忍不住了,欢快的回响在大帐之中。他睁开眼睛,深幽如墨的眼眸蒙着些许水汽,柔和了藏不住的冷厉锋芒,如轻烟淡雨一般惑人心智。他长身衣衫便出了浴桶,扯起地上的外衣擦干身子,闪到屏风后面换了衣服。
一身紫金蟒纹的袍子,却不配白玉绶带,只松松垮垮的穿着,倒也把他骨子里的桀骜不羁显了个彻底。
他走到沙盘面前,放了兵马在袁州城下,道:“后日便要攻城,不多时天港被袭的消息定会传到李富耳里,且看他李富有没有三头六臂,当作何决断。”
“若是他派兵分兵支援天港呢?”
“他已经分了一半的兵马给宋今昔,如今再分岂不是自损实力,饶是皇家军精锐非凡,也没有以一敌百之能耐。何况天港是水路攻击,他李富就是来救也未必救得了。”
“高招,一旦天港拿下,两面夹击合力攻击,袁州便也是你囊中之物。”
萧楼得意的笑道:“真聪明。”
“虽是佯攻但也危险重重,你要小心呀。”
萧楼的眸色又暖上一成,“我知道,有你在我舍不得死。”
此刻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上前捂住他的嘴嗔道:“不许说死字。”但有感于太过矫情,第二反应生生压制了这种冲动,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萧楼,皇家军强弩连发三箭杀伤力太大,虽我军极为不利,你可有破解之法?”
萧楼犹如深夜无垠的眼眸轻轻让我一看,嘴角微动道:“你想说什么?”
“让亦声去吧,鸣剑之快天下怕是无人出其左右,两军交战虽然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再此番面对三箭连发必定有其用武之地。”
“不行。”我费了半天唇舌他萧楼冷冷的就丢过来两个字。
“我有手有脚有头脑,犯不着让堂堂鸣鸿剑客做了我的跟班。亦声虽说忠心不二,绝无二心,但是身为东临将士爹爹一手培养的人,如今身临战场却只能冷眼旁观,还要整日守着一个聒噪的女子护她周全,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吧。好歹他在江湖中也是声名赫赫之辈,如此委屈太不人道了。”
“你费了这半天唇舌总算有一个形容恰如其分。”
“什么?”
“聒噪。”
我一时气结,甩了衣袖就要离开,却被萧楼攥住手腕拉进怀里,脸像狗熊一般的蹭了过来。“真调了走了亦声,你怎么办?”
“东临王一言九鼎,你今天夸了我几句聪明了?”
“你……你欺负本王倒是有点小聪明,但遇到别人心眼就不是很够用了。”
“萧楼你诋毁我的智商。”
萧楼收紧怀抱将我圈在怀里,“松儿,你答应我,小心保护自己,即便是我身边的人也不足以全信。眼下你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想打你主意的人就又多上了几成。”
原来如此,烟洛与萧楼顶多是英雄美人一段情事,烟洛身份卑贱无关紧要。但洛松不一样,她是东临王萧楼的青梅竹马,是辽城兵马大将洛南声的女儿,是神州二美之一东临王妃的妹妹,是换了整座平邱城的人,也是萧楼的软肋。
至少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到底是看高了自己,即便是洛松也抵不过一座平邱城。
那日,天空灰蓝,苍穹低沉。有云无风,低压的乌云一朵连着一朵铺满了天空,将太阳的光亮深深的掩了去。把那袁州古旧的城墙一同纳进了阴影中去。
举目远望,山野灰灰,空气低凝无风,无端的令人感到压抑。
放下帘布,回到帐中,暖炉中放了熏香,浅浅的青草味道充满大帐。我站在沙盘前看着天港和袁州被连成一条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