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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楼右手握着断念剑,左手轻轻一挥,下面立刻悄然无声,如同无人一般寂静。春风扬起了萧楼的衣角,身上绣着九龙腾云的金色图样的披风在风中飘扬,如山般的峻拔身影立于仓名百年斑驳的古城墙上,有种渊临岳峙的气势。他沉冷的声音里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道:“萧楼蒙上天眷顾大难不死,一谢苍天庇护。二谢我东临将士不离不弃。三谢一个人的致死相随。”言即指此,回过头激荡的目光向我投来。
我只觉得呼吸一紧,没有想到萧楼会在百万军中这样说,一时间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讶,只呆呆的愣在原地看着他。
萧楼转过头去,接着说:“此番景溯设计于凤鸣山谋害本王,是为不仁不义之举,与四年前残害辽城洛家如出一辙,如此小人,萧楼在此起誓,与景溯势不两立。为天下百姓为神州厚德,我东临子弟当团结一心,为荣誉而战。”
萧楼的声音饱含气指神州的激情,遥望万里山河回荡在仓名城外,分外的激荡人心。
王巳上前一步,右手握拳上下挥舞大吼道:“为东临王而战。”
城下的士兵异口同声的大喊,“为东临王而战。”一时间,气震河山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男儿热血洒沙场的决绝和对萧楼的仰望的忠诚体现在城下那一张张年轻士兵的脸上,比春日的阳光更加耀眼。
南宫晋在我身边小声说:“丫头,激动吗?”
我点头。
“老夫半生所学,只为了男儿壮志能够实现的一天。”
我侧目望着他花白的胡子和脸上纵横的沟壑,只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矍铄精明如南宫晋也有苍老的一日,不禁动容道:“先生高义,十年如一日辅佐萧楼,值得敬佩。”
南宫晋笑着摇摇头,“我帮他,不是因为他的血统和身份,只是纵观天下儿郎,唯有萧楼一人而已。”
我望向城头上披风飘扬,身形清拔如剑的那个身影,久久的注视,收不回目光。
此情此景,荡气回肠。
萧楼的府邸临时安排在了仓名城南的一处大宅,同仓名府衙一街之隔,处理军机事物颇为方便。因为距离城楼不远,萧楼便带着我弃了车架走过去。一干官员上行下效也不得不步行跟在后面。
在从城楼向宅子走的路上,萧楼似乎是有心事,几度想开口却又生生压了回去。
我实在被他的犹豫不定惹烦了,停下步子,问道:“到底怎么了?我问了你说吧。”
萧楼拂开被风吹到额前的碎发,烦躁的说:“洛施来了。”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
萧楼说:“你倒是说句话呀。”
“她是你的王妃又不是我的,你让我说什么?”
“我看你是欠收拾。”
“那你去把轩辕血玉要来给我吧。”
萧楼拉起我的手大步向前走,“这就去。”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个玩笑,但我还是很开心的笑了。迎着阳光,春暖花开,一派美好。
然而在我看到洛施的时候,她华服下隆起的腹部如同一根细小的银针刺破了我心中幸福的气泡,只听嘭的一声断了一根心弦。
她依旧美丽,略微有些发胖,乌黑长发上的五凤攒珠冠,珠珞摇曳,大红描金彩凤长裙衬得她高贵端庄,仪态雍容。她恍若没有见到我同萧楼携手而来一般,十分欢喜的迎了上来,对萧楼说:“王爷没事便好,吓死臣妾了。”
萧楼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四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和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庞,有一棵大槐树自宅子里探出枝干来,绿叶丛荣,花苞娇羞。在洛施脸上投下轻细的树影,若明若暗似真似假。
洛施的身后站着一大群丫鬟婆子侍卫小厮,而我和萧楼的身后是文官武将若干。然而此刻,四周静寂无声,没有人说话但是大家的目光无疑都寻梭在我们三人之间,看这其中的暗流涌动。
萧楼终是上前虚扶了一把洛施,道:“本王无恙,有劳王妃挂心了。”
他叫她王妃,是呀,她本就是他的妻子,已经四年了。而我呢,非妻非妾,此刻虽然站在他身旁,但是不是应该叫他一声姐夫呢?
“王爷奔波辛苦,臣妾命人准备了王爷爱吃的饭菜……”洛施说到此处微微一停,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垂眼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如此怜怜的佳人,连我都觉得有几分不忍了。
萧楼似乎不为所动,黑衣冷硬,不许不缓的说:“本王尚有政务要同大家商讨,便不进去了。晚饭再同王妃一聚吧。”
洛施抬眼一笑,“好,臣妾等王爷。”目光一转看着我道:“臣妾同妹妹多年未见,心里有好多话想说。”
萧楼回身望着我,外人面前眼中清冷一片不见感情,唯有握着我的手温热的温暖着我,他微微低头征询的看着我。
我虽然是不大情愿,但这么多人看着总不好拂了东临王妃的面子,于是说:“松儿也有很多话想对姐姐说,王爷去忙吧。”
萧楼听到我叫他王爷,眉头一皱似有不悦,但他那副无赖相不好当着众人面展露,只重重捏了下我的手便朝府衙走去。
前有小厮婆子引路,后有丫鬟跟随侍卫护送,穿过九曲回廊、院门、照壁,正厅便出现在眼前。洛施衣裙翩翩走的却是极慢,我跟在她后面一路无语,我们之间隔了一个男人,如同隔了千山万水,遥望不及。
我不介意效仿娥皇女英,那是因为萧楼待我情深可以为我舍命。而恰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容不下我。
洛施落座于饭桌前,挥手示意丫鬟上菜。有丫鬟递上了擦手的帕子,倒了茶,摆了两套碗筷在我们面前。
我隔着宽大的桌子看她,到底是生活了十多年的亲人,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即便是她待我冷淡,总是熟悉过旁人的。乱世漂泊多年,现如今尘埃落定了七分,只盼着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和家人在一起,一声“姐姐”不由自主的叫了出去。
洛施笑了,明眸流盼,朱唇皓齿,声音却是冷然:“我该叫你烟洛呢还是洛松?”
“先前的欺瞒是松儿错了,请姐姐见谅。”
“不敢当,我虽身为东临王正妃,却比不了他待你深情,为你用心良苦,你若是想要那轩辕血玉,姐姐给你便是,不要让他为难。”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与萧楼的玩笑话,倒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忙道:“松儿只是与萧楼玩笑惯了,一时戏言罢了。从没有动过轩辕血玉半分心思。姐姐才是他的发妻,也是他日凤冠的不二人选。”
洛施勉强的笑了笑,眉间凄苦之色尽显,笑声低微近似哭泣,她说:“他是什么样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如果是动了这个念头怕是谁也拦不住的,如果他当真赶我回辽城终老此生,我只盼着你看在多年姐妹的份上,待我的孩儿好些,总归是他的骨肉,毕竟你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就把他当做亲生的孩子照料吧。”
我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炸响,茫然的问:“姐姐你说什么?我为什么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洛施美丽的眼睛怜悯的看着我,“原来你并不知道,他没有告诉你。”
这个时候我反倒冷静了下来,透过面前这张美丽的脸看到的不过是一张向我撒来的网,我想这就是我的改变,不再冲动不再感情用事,而是以异于女子的冷静去思考问题。或许不光景溯变了,我的性情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姐姐想告诉松儿什么不妨直说。若是觉得不方便直说那不说也罢,我有些饿了,我们吃饭吧。”
洛施有些惊讶,但是很快掩饰了过去。“你我本是姐妹,做姐姐的也不忍心看你受委屈。这件事的原委有一个人再清楚不过,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见她一面?”
丰盛的菜式装在金色的盘子中由立在一旁的一排丫鬟一个接一个的传过来,摆在桌子上,都是萧楼喜欢吃的清淡口味,却不是很对我胃口,不由的情趣索然。也清楚的意识到接下来出场的人带来的绝对不会是让我高兴的消息,然而我还是想看看姐姐费心安排的这出是什么戏,也想知道我为何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但是在看到红姐的时候我后悔了,也隐约想到了答案。
终是离不了萧楼的牵扯,三个女人的一台戏,因为爱了同一个男人。而眼下这个男人爱着我,于是相同的理由和稍有差别的目的让她们走到了一起。我冷眼看着她们在舞台上卖力的表演只觉得悲哀。却不知道是为了谁伤感。
红姐说:“烟洛,哦不,洛松,好久不见。”
我淡淡一笑问道:“小英可好?”
小英便是受红姐指使于晋城外想杀的降临杀手。
红姐没有料到我有此一问,微微一愣后强自笑道:“我与留堂少有联系,那次任务失败之后就没有联系了,所以并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
我哦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块清蒸鲈鱼吃,橱子似乎来自南方,偏于甜口,我虽然爱吃甜食,但是却不喜欢菜里放糖。鱼吃到嘴里觉得格外的腥。
洛施招呼红姐坐下,道:“大家都是女人,妹妹有这样的遭遇也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
她装的累不累,假不假。将我本来想要示好的心思逼得一点不剩。心里烦躁嘴上却说:“姐姐哪里的话。不管如何都是洛松的命怨不得旁人。”
红姐道:“洛松,这件事你怪不得主公,他当时给你喝那碗绝孕药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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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甚为狗血,但伏笔埋的太早,修正不了了
实体书编辑说是6月初,这个米做不了主,人家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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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拿你不当外人呀,宁一那软骨头立马叛国,拉着孙豪胜就走临走还不忘冲景潇耳语,“十七为你费不少心思呀,好好把握。”
要不是人多景潇当即就扑上去为国除害掐死宁一这卖国贼了,现在她只能冲着宁一后背一个劲的拿眼风瞪她,恨不得给她瞪穿孔了。
江林沣手插着兜在一旁看着好笑,“宁一拿得可是那手术刀的,你小心点。”
“她专门给人流产的,我又没怀孕犯不着她。”
“怀孕也不许找她。”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个在想我说的这什么混话,一个在寻思这混蛋说什么呢。
景潇撇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江少果真名不虚传情话说得不同凡响。”
江林沣瞪她,“显摆你会说成语了。”
景潇坐到宁一的位置上,面前两杯果酒一会尝尝这杯,一会再喝喝那杯。
江林沣看着好笑,“你没发现这两杯酒是一样的吗?”
“你怎么那么愿意管闲事。”
“你怎么那么记仇,我不是都道歉了吗。”
江林沣有些恼了,这辈子还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忍让过,一头短发恨不得竖起来扎死景潇。
景潇看脸色的功夫还凑合,低头嘟囔了句,“我不认识你。”
江林沣坐到她面前,“你怎么跟蜡笔小新似的,我们来重新认识吧。”
景潇想了想,礼貌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蜡笔小新。”
江林沣恶狠狠的抓过她的手,摁在桌子上一顿抽打,其实也没用多大的力。
景潇不可思议的看着怪兽版的江十七,“你这几招耍的跟忍者神龟似的。”
李泉倚着太阳伞的伞柄在一旁看了半天了,忍不住说:“十七,你闹不闹腾。直接拖楼上办了得了。”
江林沣作势真要拉景潇起来,景潇一慌神立马老实了,“你好,我叫景潇,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说罢还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