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密会——份额
“宋教授，‘心识密钥’背后的领域中有没有什么能成为我们的反制手段？”关于那个领域，俄luo斯总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言语间就见他眼中闪烁的仿佛是北极冰层上反射的寒冷日光。
“如果我们与对方在科技水平上真存在巨大代差，那么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点机会。”无论那个尚未谋面的外星文明有多先进，俄luo斯总统可不想手边没有管用的防身武器。
在格米洛少年来访之前，盘古就研究过类似问题。
“由于那个领域对‘意识型智能’而言的不可知与不可控性，即便我们将其用于反制，也无法预估实际效果，甚至难以预判究竟是对敌我哪一方更有伤害。一旦动用，那么能肯定的只有一点——那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赌博，甚至是一场allin的豪赌。所以，即便作为备选，这也是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使用的最后手段。”
宋嘉很清楚，这种手段即便存在，也不是盘古及其身后的人类政权可以直接调用的，“特别合作部”正如其名，与盘古和政府间就是合作关系，那些世外之人不会隶属于权力之下。
他们身负更深远的使命，只会按自己的意志行事，而不仅仅只是服务于所谓的“人类利益”。
俄luo斯总统嘴角微微一笑，“但有这样的赌本，总比没有好吧。”
宋嘉报之一笑，他很清楚对方的用意。在“单向透明”的可能性面前，两人在讨论问题的同时，都会考虑到那个可能的窥视者，心照不宣间自有默契。
“这些我们都会加紧研究和准备。但眼下更主要的任务，还是聚焦在我们的科技体系可以把握和支撑的方向上，并尽快形成切实可行的方案。”
议题被再次拉回可操作层面。
叶晶闻言，打开PAD，准备继续。
可还没开口。
“宋教授，你们有没有研判过‘达努特’究竟为何而来？‘收牧’到底是什么意思？从现场记录来看，我并没得到确切答案。”耐着性子总算听完那些有如玄学的讨论，ying国首相已经等不及要询问实际问题了。
“我们所知的信息并不比您更多。”关系到防御计划的针对性，还是需要回答得详细些才能减少众人的疑虑。
“不过，我们基本可以排除他们为了自然资源而来的可能性。因为，即便以我们现有的科技水平，在可预见的将来也能开发利用太阳系内的资源，需要时还可以进行移民；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人口问题也会相对越来越可控。而这些，对远远先进于我们的文明而言应该更不是问题。所以初步来看，我们认为‘达努特’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我们人类本身，至于他们的具体目的，由于目前信息有限，我们还无法作任何可靠的判断。但无论他们抱有怎样的目的，我们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首相女士点点头，“好，我们继续准备吧。”说着，她一个手势向叶晶邀请。
叶晶颔首回礼后，扫视了一下会场，确认人们已经从之前的讨论中回来，可以继续预算报告了。
主屏幕上再次显示出预算大纲，叶晶开始逐项简述。
“以上，就是地球防御计划的先期预算案。”二十分钟后，随着叶晶结束报告，政要们对预算方案有了初步概念，“不知诸位还有什么问题。”
片刻。
土耳其总统抬手示意，“叶先生，您还没有提到各国如何分担这份预算吧。”他的视线却望着五常元首。
说到底，目前这份预算方案是在对手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为之后一切可能的对策做前期资金准备的。关于这一点，首脑们都没有异议。
那么关键问题只剩下一条——各国如何分担。
“总统先生，”联合国秘书长接下了这个叶晶无法回答的问题，“按照会议原定议程，如果表决决定启动‘二级响应’，那么在了解预算案之后，所有参与国家将协商决定各国具体承担份额。”
原定议程因为某些国家的坚持而做了调整，现在预算案已经和盘托出，没有理由再节外生枝了。
不过秘书长并没有直白道来，他说了那些之后，便静待土耳其总理的反应。
“份额分配没有一个预案供我们讨论吗？”那位南美总统道出了土耳其总理也想问的话。
看来他们的猜疑并没有完全消除。
“预算份额只会在参与国共同协商决定后才生效。”秘书长依然和颜悦色，但不再让步。
“那我们还等什么？”既然预算案已经提前公布，再加上秘书长这话，南美总统和他的同道们也就不再坚持更多。
秘书长的视线从五常元首开始扫视过所有人，“好，关于预算案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地球防御计划是盘古长期缜密研究的产物，为它服务的预算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纰漏，再者其中不少技术专项，短时间内了解概貌可以，个中细节作为非专业人士的政要们也难以置喙。
见无人提问，“没有问题的话，接下来将休会3小时，后面的那些小屋，”秘书长指向会场后方，就见那里一道帷幕正缓缓升起，露出其后一座座集装箱大小的密闭小屋，“供各国内部讨论使用。休会结束后，我们就将进行‘二级响应’表决。”
出于保密原因，即便休会，与会者们也不得离开会场。
宋嘉起身正要和同事们一起前往中国小屋参加审议，这时有个人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肩头，“宋首席。”
宋嘉扭头一看，眼前是为浓眉似剑的将军，认得，国防部长，就见他凑到宋嘉身前小声道：“主席知道您近来十分辛劳，他让我来和您说一声，我们讨论预算的时候您可以不必参加，先去休息室歇息片刻，需要的时候，我会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