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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咆哮了!“皇后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会命那些铁石心肠的老嬷嬷暗地里折磨紫薇的,我要夜探西三所。”
自五格格以下,几个小的都还住在生母宫里。西三所中,如今有兰馨、四格格与紫薇三人。前两位,已经许了婆家,年后就要出嫁的。花圣母呢,年龄最大,且尚在孝期。三个十几岁的大姑娘,名声最要紧不过了。“好了,既然如此,我就舍命陪君子,跟你一起吧。反正,没有哪个人敢把阿哥当成刺客。”显然,永琪对自己妹妹的闺誉丝毫不放在心上。夜探,不是担心紫薇,只因为小燕子而已。假使他不同意,白天受过教训仍胆大包天的某人就要亲自出马了。“伟大高贵”的五阿哥心中,永远小燕子第一,自己第二。至于其他人,比如父亲、兄弟姐妹等,咦,这些人有存在过吗?论起残酷无情,他根本没资格指责别人。
“啊!”小手挡在嘴前,轻轻打了个哈欠。“兰姐姐,今儿晚上,我不回去了,我要跟你睡。”五格格赖在兰馨身上撒娇。两人一起在母亲那吃的晚膳,过后,小丫头就领着心爱的狗狗们到姐姐的地盘玩。
留宿不算什么要紧事,反正也不头一回了。宫女们出出进进,服侍姐妹俩洗漱。穆嬷嬷几人先走,前去禀报武则天一声,只留随碧下来。拆髻卸妆,乌油油的长发散落脑后。接过宫女手中结好的羊奶皮子,兰馨缓缓将其敷在面上,做夜间保养。夫妻相处之道,美容经验,订婚之后,武则天跟她交流最多的就是这些方面。嫩嫩的小脚丫子调皮地在热水中拍来拍去,泡得通红,五格格兴致盎然地盯着姐姐的脸,一点也不觉得那上边黄黄白白的可怕。
“来人呐,有刺客!”突然,叫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公鸭嗓?应该是哪位太监遇险了。
“有刺客!”本已逐渐进入梦乡的五格格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到处找鞋穿。通过微服私访那一回,与富察家大豆腐一起立下了实打实的功劳,小丫头胆子愈发大了。刺客?而且还勇闯紫禁城的这种!五格格坚决认为,此乃萌物。当守宫侍卫都不能喘气吗!自从御花园演过那么一回,深受御史谏言刺激的老乾,便将宫内安保工作列为重中之重。光西三所,人数至少二三十个,更别提即将闻讯而来的那些了。单挑还是群殴,这是无须思考的抉择。
“一、二、三、四,给我上!”大军未动,前锋先行。论杀伤力,它们不比普通侍卫差,也许还强些;再加上灵敏的嗅觉,即使不参与战斗。被兰馨死拉着不许出门,小丫头只能让心爱的宠物出场。
“汪、汪汪……”犬吠声响彻天际,由近及远,由远及近。嘈杂中,似乎刺客慌不择路闯到周边来了。
“才两人,也敢擅闯宫廷,围上!”火光里,某侍卫小头目极具气势地猛一挥手。“要活的!”
五格格哪里还忍得住,三两步爬上窗边的桌子,舌头在手指上舔了舔,窗纸上戳个洞,大眼凑上去瞧。只见两个蒙面黑衣人衣着狼狈地站在院墙下,身上显然挂了彩。打斗中,眼尖的还能发现,个子高的那个,两边臀部居然在流血。冷风掠过,几片破布可怜的颤抖中,肌肤若隐若现。“有辱斯文,真有辱斯文。”香风一闪,小丫头突觉眼前一阵黑暗。“兰姐姐,你不要捂着我的眼睛嘛!”
“好啦,再淘我就真的恼了哦!”把妹妹从桌上抱下来,兰馨自己也羞得满脸通红。陌生男子的尊臀,天,人家要拿柚子叶水洗眼睛啦。
“老大,干脆放箭吧,他们不想睡,咱们还困着呢。胳膊、大腿,哪不能射呀。以弟兄们的本事,肯定一箭一个准。反正又不会死,索性残了。”某侍卫手心发痒,跟上司咬耳朵道。
“嗯,有点道理。”小头目摸下巴。活口嘛,只要舌头能动就行,管他是不是四肢残废呢。就算有那手发抖的,一箭扎对方眼眶里,也不打紧。“呃,那就弓箭手上吧。”他习惯性的回头,招呼道。
没等他们排好阵型,只见一道影子如电般闪过。“啊,呀!”非人类的嚎叫声,大伙顿时头皮直发麻,通身发凉。
蒙面刺客,高个的那位,一手捂裆,鲜血不断往下滴,另一只抓着钢刀朝四周疯狂地劈砍,嘴里语焉不详地嘶吼着。周围,四只大狗不甘示弱,虎视眈眈。其中,通身雪色的那只,嘴角鲜红,白牙森森。不远处,一坨黑布包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十分醒目晾着。在场,凡带把的,不管是一直保留或者只曾经拥有的,不约而同做了同一个动作,护裆。趁众人发愣,刺客中的另一个拉起受伤的同伙,立刻踏墙而逃。
“糟了,还不快追。”小头目首先醒过神来,催促众手下。脚已经踏出去几步,终于想起什么来,“你,留下,将那啥那啥捡起来,好歹也算是证物。”
有人受伤,而且还中在某特殊要害部位,理应逃不了多远的。然而,几个闪躲间,居然窜进了慈宁宫,继而没了踪影。“地形如此熟悉,莫非有内奸?”侍卫们心中顿时浮起这个念头。
“怎么样,孩子们都安好吗?”老乾披着衣裳,心急火燎地赶来。野男人擅闯女儿香闺,谁给的狗胆!只要当爹的,没人不想将此淫贼狂徒阉个一百遍呀一百遍。
女皇陛下几乎同时赶到,看两眼闹哄哄地现场。“散了,都散了吧!”
两人一齐进了兰馨的屋子,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公主们在老乾心目中的地位了。室内气氛很平和,似乎看不出来有人受惊过度。五格格一头扎进爹爹怀里,“阿玛,阿玛,你要赏一、二、三、四好多好多肉,它们方才可厉害了。”
这又是何话?帝后二人不解地看向四周。在场女子脸都刷的红了,兰馨张嘴,又闭上,犹豫半天,才声若蚊蝇地道:“妹妹是说一、二、三、四咬伤了刺客,立功不小。”
都满肚子心眼的人,武则天、老乾还能不明白真相估计是难言之隐。“做得好当然有赏。”女皇陛下将五格格揽入怀中,亲热地说。“闹这一晚上,都疲了。咱们先去睡好不好,别打扰你兰姐姐。”
受惊的还有四格格与花圣母,吩咐穆嬷嬷先把孩子抱入凤辇,武则天往两人卧室均安抚了一小会,随后直待五格格睡下,才与老乾共同询问事情的始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搜
让咱们把镜头拉回事发当晚:没受过江湖洗礼,也不曾有幸见识过粘杆处的高招,福尔康与永琪挑了个不太恰当的时辰做坏事——三更未到,夜猫子们仍精神百倍中。兰馨的院子灯火通明,四格格寝室漆黑一片,两人十分顺利地摸到了紫薇的房顶上。瓦片之间,隐约有烛光漏出。“什么叫心心相印?什么是心有灵犀!讲的就是我们。紫薇,我知道,你想我想得好辛苦;可是,你不晓得,我爱你爱得更疯狂。”鼻孔君立即自恋的脑补起来。
“砰、砰、砰、砰!”心跳越来越急促,福尔康情不自禁了。他揭开正对着的瓦片,迫不及待要看见那朝思暮想的人儿。“天!”他呆了,他愣了,他的鼻孔几乎能插满一把葱了。
“喂!”同伙一副傻样,五阿哥好奇地探头望去。“呀!”顿时如遭电击般缩了回来。香雾缭绕中,紫薇、金锁并排浸坐在桶中。青丝、雪肤,红花,好一幅双艳入浴图!
“呼、呼、呼!”喘气声既粗且急,福尔康整张脸红得可怕,眼珠子快要从眶中掉出来了。
永琪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给某人后脑勺一下子呢?再看下去,鼻血狂飙根本就算小的,色性大发几乎板上钉钉了。伸手飞快将空隙盖上,他慢吞吞地,一字一句清楚对福尔康说:“现在不太方便,不如改天再来吧。而且,紫薇看起来很安全啊。”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鸡血就发骚!可怜滴五阿哥已经完全忘记他伴读的兄长是捆干得快脆掉的柴火了。
绿莹莹的眼神瞪得对方直发毛,虽然天上月亮只半拉子圆,鼻孔君却已狼变成功。“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唾沫咽下,福尔康转过头来,重新突破视线障碍,搬开两块瓦片,随即痴痴沉醉,再也不愿醒来。
“花痴!”永琪觉得自己拳头在发痒。非礼勿视,难道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吗?鼻孔君被鄙视了。尽管永琪在小燕子面前受得不能再受,也渴望一亲芳泽,但偷看女人洗澡这种事是绝对不干的。无论那个女人跟自己是什么关系,又或者自己有多想得到对方。堂堂阿哥,有起码的骄傲与情操。
血液从脑袋、脖子、四肢,迅速冲往一个地方汇集。福尔康张大了嘴,仿佛有只手要从喉咙里伸出来。狗屁道德,狗屁礼教!他心中只有一个情字,一个时刻躁动的情字。如果花圣母不拒绝,幽幽谷中,他早就得偿所愿了。某种程度上,他这方面更像是老乾的种。我喜欢这个女人,我就要她,管她是不是守孝还是黄花大闺女。洞房花烛?太遥远了!本少爷等不及。
“尔康、尔康!”五阿哥不耐烦地一直扯他。“金锁,金锁也在呢。你对得起紫薇吗?”
这倒冤枉鼻孔君了,人家压根视线只集中在一点,当金锁透明。“好,好了。”他理都不理,双手兴奋地在身上不知摸些什么。“我,我扔这个下去,紫薇就能发现我来了。”
“你是疯了吧!”永琪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洗澡洗得好好的,突然,抬头看见屋顶上罩了张男人的脸。但凡正常女子,有哪个会不吓得大叫的。惊恐之余,谁还管那张脸是熟人还是生人!引来侍卫就糟了。永琪胆子再肥,再自负,也知道事情败落的下场。否则,他就不会选择夜探这种手段了。
“你放开!”福尔康毫不客气地回推永琪一把,挡偶泡妞者死。推攘中,瓦片开始咔咔地响。一个翻滚,“啊!”他发育膨胀的部分遭挤压了一下,脚一打滑,连人带瓦片朝地摔下。
“来人啊,有刺客!”其实,这里面夹杂了三个人的声音。只不过,刚起床尿尿的某太监嗓门特别大,以至于压过了他者。悉悉索索的声响,其实已惊动了花圣母主仆。漏光的屋顶,一闪而过的蒙面黑衣人,紫薇只“啊”了一声,就晕倒在水里了。
被围殴,被狗追。最后,不知因为目标太过明显还是狗狗们对那个位置太感兴趣。五阿哥仗着对地形熟悉,趁混乱把伤重的鼻孔君带回景阳宫时,全身的汗毛仍竖着不敢歇下来。看着缩在床上直打滚的福尔康,他不由得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下身。疼,真疼呀!
叫来心腹小顺子,准备热水、白布,并把私人珍藏的止血消炎治伤药物全部搬出来,外敷内服都有。找太医?他又不傻!只要事与小燕子无关,永琪的智商就处在正常水准。“天一亮,皇阿玛一定会搜宫,留在这太危险。可是,怎么才能把他偷运出去呢?”就伤势看,福尔康十天半月之内是站不起来了。他坐立不安,急得在屋里直打转。
“主子!”另一心腹太监小桂子,“奴才有个主意,不过……”
“不过什么?照直说,我不怪你。”
小桂子咬牙一闭眼,气不带喘地说了个干脆。“天没亮,玉泉山的水会运进宫来,而昨天存下的潲食同时会运出去。奴才有个老乡,就是干这活的。”
“好了。”永琪抬手示意,“我明白了。”
翌日,屋外,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屋内,火把熊熊,傅恒高踞上座,左右各一队全副武装,似乎罹患面部肌肉僵硬症的大兵们。房门紧闭,窗户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不许一丝光线透入。“脱!”一声令下,数名立于正中的大内侍卫齐宽衣解带,通身扒了个精光。
“嗯,没有。”
“雪白干净,你是本官上任以来见过最为整洁的臭小子了。”
“啪啪。”拳头击打在肌肉上的声音。“练得不错,果然没有偷懒。”
细长冰凉的手指摸上小腹,轻按几下,“疤虽新,却非刀剑所致。”
“好了,穿上衣裳,全都退下。”半蹲于某侍卫身前仔细观察了片刻,傅恒站起身来。虽然此人的命根子长相奇特,但也零件齐全,应该不是他。“记住,出去嘴巴都给我闭紧喽。”
身怀武功,对宫中地形了如指掌,且男性特征犹在。帝后立即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当日轮值的侍卫。于是一天之内,所有名单上的人皆在以大头目傅恒为首,海兰察等为辅的上司面前,体验了一回肉体上“坦诚相见”。本性含腐的各位,请不要想歪了哦!这不是清宫版职场性骚扰,也没有所谓趁机揩油或吃豆腐。当然我们也不排除有人回家会十几天舍不得洗手,心中暗爽。但是,这纯属个人爱好,只可意会,不能言表呀!
“回主子,名册上无一人符合。”傅恒、海兰察跪在养心殿内,向乾隆禀告道。“然则,奴才认为更需用心查看。如今,只不过排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