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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喊点人嘛,两个人没得啥子耍的。”我答非所问。
  “摆点其他的事情噻。”那双勾魂的小眼睛继续望着我,我只得低头不语。
  他给我点了杯鸡尾酒,给自己点了瓶宝莱纳啤酒。
  “今天少喝点哈,喝多了不好。”他的话语半是暗示半是关怀。
  “那天喝醉了,我做了些啥子呢?”我望着他,虽然那天那一吻已经在心里想了千百遍,但还是忍不住故意装傻。
  “嘿嘿,你想一下呢。”
  “你娃头儿欺负我。”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掐他一把,但手地被他紧紧握住了。
  我故意挣脱了一下,却舍不得放手,虽然他一开始就说他是因为老婆出去散心才来找我的……
  这个叫李凌琛的男人真的很对我口味,嘉里莱酒吧的萝卜干很好吃,虽然酒吧里的节目一般,酒也与别处无甚区别,但这里够清静,不会让人家怀疑我的品位,这种到市井不市井的感觉也让我喜欢。
  我们两个这次没有装疯,但确实很摆得拢,我们在酒吧里就那样拉着手一摆就是好几个小时,从晚上9点一直摆到凌晨1点。好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我们没有摆各自的工作,乱七八糟的,就从萝卜干说起,说到小学校门口三分钱一小汤匙的小米虾,八十年代流行的d胶运动鞋,摆了个昏天黑地,等到睡意袭来,我才发觉,酒吧已经快要打烊了。我发觉自己已经跟他有了很亲切的感觉,对,他是牵着我的手走出酒吧的。
  我想起与石兰聊天的经典对话,爱情来了,上不上?没理由的,我就把手给了他,忘了应有的矜持。快回家时,他吻了我,那是一种霸道的法式热吻,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吻到我快要窒息,快要融化时,他轻轻移开他的唇,把车开到了我家附近的菜市。
  空矿的菜市里没了人烟,他继续吻着我,我只有机械地回应,双手没有任何作用地在胸前挡了一阵,最终被他一一攻下,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抚摸,但我还得紧紧守住那最后一道防线。
  两个人就这样欲拒还迎的缠绵了半天,他慢慢地扣好我的胸衣,扶起我,送我到小区门口。
  “我会克制自己,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你放心。”他轻轻地说着,然后又是一阵热吻。
  然后他一直把车停在门口,目送我进入小区大门才离开。我知道,我已经中邪了,没有办法,其实他一直在说他的可爱的同居老婆,但面对眼前这一个花样美男,当然,更重要的是与我谈得来的一个男子,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第二天,我这个看似轻闲的销售部经理又要开始制定销售计划,做一系列的乱七八糟的报表,把每一个客户的主要人员变迁和是否升职等一系列结果一一安排下去。工作忙时,我还是比较专心的,我想,川大留给我的,不单是浪漫的快活林,还有那些派得上用场的知识。大学时,我的哲学刚及格,记得最清楚的话就是“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是人是社会性的,而动物不是”。
  虽然不记得这句话出自哪章哪节,但我却一直将它衍生到我工作和学习中的每一个细节中。人是社会性的,人是社会的一员,那么我就要想办法利用自己的优势,融入社会中适合自己的生活圈子,要不然,我就会被社会所抛弃,成了街边的“神仙”(我指的是那种疯癫的乞丐)。
  但现在,因为那个叫李凌琛的小子的出现,我的生活规律将被彻底打乱,我将进入一个我根本不愿进入的烂圈子,那是个被成都话称作巴适的阶层,但是我不愿意,我的社会性将被彻底整乱,犹如成都酒吧流行的芝华士兑绿茶,有一种怪异的甜蜜。喝进胃里,让人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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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乐未央》 22
  李凌琛的事情我是下午才知道的,我从内心希望他是一个小职员或是司机什么的,总之,不能让我知道他的家庭有什么背景,我害怕这一点。我从小在府南河边上长大,没事时在老南门大桥旁的茶铺里听茶客摆龙门阵;在如今的彩虹桥,以前的倒桑树街吊桥底下逮泥鳅;河边靠近武侯祠的小巷子里头就是我的家。父亲年轻时是武侯祠一带的混混,混来混去,不愿进工厂当工人的父亲胡乱倒腾些小生意,结果还把我给拉扯大了,老妈呢,自然是没有工作的,跟着父亲耍噻。后来,父亲在双楠买了房子,我们这一家子混混,过上了在成都算得上中产阶层的生活。继承了父亲的混世因子,我也是抱着混一天算一天的愿望生活,但求平安就好,收入嘛,每月五六千元就足够了。所以,过上有吃有穿,有芝华士下萝卜干的生活,就满足了。我的感情生活一直就乱七八糟的,混世精神在感情上最容易出问题,不晓得听哪个哲人还是凡人说过。
  现在,我这个混混开始惹麻烦了,因为李凌琛,因为混世精神带来的混世爱情,爱情来了,是火都要上的混世精神。忙了一上午,吃了五块钱的外卖盒饭,我跑到离公司二十米远距离的宾诺科华店喝咖啡。宾诺的咖啡是美式的,满满的一大杯,我喜欢摩卡,上面有着厚厚的奶油,看着都让人满足。这是成都秋天难得的好天气,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我想起了李凌琛奶油式的法国热吻,有一种皇帝式的野蛮,到了家门口,停车,正准备对那个家伙说再见,他望着我,没有缘由,没有准备的,像抓一只兔子般拉过我就是一阵让人窒息的吻。那个家伙到底啥来头?我拿起电话,拨通了百瑞集团行政部张经理的电话,我拿起小木棍,舔着摩卡上面的奶油,努力回忆了半天,想起那天在温江开会,李凌琛好像是和那个张经理一起来的。
  “张大哥,在吃饭还是晒太阳?”我用非常职业化的嗲声说道,这种声音在职场上要拿捏到恰到好处,不像发廊妹那样肉麻,也不能看出来是伪装的,更不要让人觉得有一种为了做生意赚钱而做出来的嗲。为这种看似简单的嗲声,我在研究生毕业之前可是进行了一个月的苦练,这就是女人和女人的不同,在小处用心的女人才会有大胜算,我一直这么认为。比如我吃五块钱的盒饭,那是在公司办公室,没有人会说我掉价,但我喝咖啡就不能到德克士或是华兴街的摇摇屋去喝几元钱一杯的速溶咖啡,那样太掉价了,与吃不吃串串又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小巷巷头吃串串,那是一种童心未泯的浪漫,何况,这里还是成都。
  “唉呀,美女,咋个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嗲声有了效果,电话那头的张经理一阵激动。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每年仅u盘就要从我手里吃掉上万元的回扣,真他妈的黑,我在心里暗骂道。我继续利用自身的优势,在电话里头与他东拉西扯,聊天气,聊咖啡,夸他长得帅,夸他四十多岁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然后又从他优异的牌技扯到温江的那个度假村,扯到和他一起来的小眼睛花样美男,我故意没有提李凌琛的名字,我不能让这狡猾的老男人嗅出点什么,我只是说那天那个小伙子看起来还挺老实的,牌都不去打,只晓得坐在一楼看电视。是的,聪明的女人要学会装傻。
  “哦,他嗦,美女,你千万不要喊他小弟娃儿。那是我们家琛少,是我们百瑞集团第三把手的独子,董事长李旭然是他的三爸。那天他正好没事做,听说你们公司美女多,尤其是你陈玲,美貌又智慧,我们公司中层以上那可谓无人不晓啊。他就是冲着你来开会的,还特意叮嘱我不要说出他的身份,所以我一直没说。”又继续和张经理扯了半天,我大概了解到,李凌琛虽然贵为琛少,出身豪门,但并没有在那个家族式的百瑞集团的下属企业上班,而是自己到公安局派出所作了个普通刑警,有一个家庭背景异常普通,异常单纯的同居女友。放了电话,我已经没有心情接着再喝摩卡了,毫无疑问,这个琛少肯定是个花花公子,而且是个超级花花。自己闯荡江湖多年练就的金刚不坏之身就被这个他妈的花花琛少给搅乱了,惨了,我要么拒绝李凌琛,要么继续跟他不明不白地搅下去,如果拒绝,我还可以继续我的生活;如果按照李凌琛设的局搅下去,那我明白,将要进入的是不愿进入的豪门争斗,这个在我眼里需要花很多心机、需要不断伪装的烂圈子。爱情来了,上不上?
  《常乐未央》 31
  英雄,美人
  情关难过
  有英雄似的人物在生意场上
  美人永远是不过时的厉害武器
  酒吧妹搞定的六十万大单
  说起来,张家辉、李凌琛,还有李家的百瑞集团其实跟我还是扯得上一定的关系的,我的工作也是百瑞集团那张一年六十万的办公定单才能定下来的。销售部经理是个肥差,我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混混靠费尽心机搞定百瑞集团才把工作定下来。本来我以为,那个单子完了之后,我与百瑞集团就只限于单纯的业务关系了,但现在,冒出了李凌琛,因为那个许多公司都没法搞定的单子,他留意上了我,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安排?我又想起了那个酒吧妹搞定的六十万大单,想起了我设的局:
  一个月的试用期
  百瑞集团是成都颇具历史,颇具名气的上市公司,主要经营矿产和电子原件,一直稳扎稳打,典型的“富贵稳中求”怪招,(我最喜欢的经营类型),是李凌琛父亲三兄弟一手打造出来的。他的三爸是大股东,占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的父母和二爸各占有一部分,并分任集团下属两个大型企业的总经理。但就这一小部分,也够李凌琛及未来的小李凌琛、小小李凌琛、小小小李凌琛……吃很多年了。
  百瑞集团办公用品的单子一年大概有六十万左右,由于是家庭式企业,集团的办公用品是由集团总部那个张家辉,就是与那个香港明星张家辉名字一模一样的老男人经营的。李凌琛的三爸很聪明,把那些办公用品分成几大类,与国内几个品牌驻成都办事处分别签的合同,张家辉那个老男人想吃回扣都难。
  当初我研究生毕业后,正好碰到现在的老板吴建平招聘销售部经理,我去应聘,街头混混与法学硕士融合在一起的特殊气质让老板很是欣赏。我很满意自己的造型,亦正亦邪,亦雅亦俗,我的气质看起来书卷气很浓,但我的谈话却可以很俗,遇到讨厌的事情,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可以用地道的成都话毫不脸红地说:“我日。”但面对官场上的客户,我却可以大谈哲学、时政、三国,而且一脸认真。这个公司的高薪不是那样好吃的,老板只给我一个月试用期,“陈玲,你是个地道的成都人,你一定知道百瑞集团,那是家族企业,我的关系搞不定。这个月,如果你能搞定百瑞集团,那么销售部经理就是你的了。基本工资四千元,通讯费、午餐费一千,另外两千浮动。销售部的任务一般都完得成,所以你转正后一个月可以拿七千元左右。”我没有立即回答,努力抑制自己激动的心跳,七千大洋,在成都可算是高收入了,我的高中同学电子科技大学通信技术专业研究生毕业后在上海迪比特公司一个月才只能拿一万元左右,虽然看来比我高,但累啊,而且消费比成都高得多了。满足了,为了那七千元,就算那百瑞集团是一块顽石,我也要把它硬啃下来。
  “没问题,吴总你放心,我相信我能行,一定能。”我套用那句在网上已经用得稀烂的广告词对吴建平说到。
  寻找突破口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简直太难了,作为一个响当当的上市公司,李凌琛的三爸李旭然,百瑞集团的董事长,可不是一个吃素的家伙。我将我们这个串串公司说成了一个实力雄厚的品牌代理公司,将售后服务、品牌拥有实力在项目合作意向书里吹了个天花乱坠,吹得自己头皮都有些发麻。但拿着意向书走进高新区百瑞集团那幢灰蓝的办公大楼,我才发觉太难了。那是去年的事情了,流火的七月,我在“棕北”淘了一件微透的印花系带短袖衫,别看纯棉的,可是用了400块rb买的呢,很合身;裙子是“桐梓林中华园”旁搜刮的洋货,打折还花了200多块,色系相同。圆头的韩式皮鞋是在华兴街上那家叫足缘的小店淘的。跑销售的女人衣服不在于多,而在于优良的质地和独一的款式,我对这身装扮很满意,它们掩盖了我身高差一厘米一米六的不足,看起来很淑女,又透着一丝魅惑。就是那丝魅惑让我满足,魅惑不能多了,一丁点就够了,让人欲罢而不能。保安对我彬彬有礼,但进入总部,我的待遇就没那么优越了。先是前台小姐故意找电话,让我穿着5寸高跟鞋站了二十多分钟;接着是张家辉那老家伙行政部里的几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又说张家辉在开会,让我在办公室隔壁的会客室又等了半个小时,等我把意向书交给张家辉时,我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我努力喝着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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