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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看懂了我含泪的微笑,抖抖索索蹭到我身上,我将它抱在怀里,血,染红了我白色的运动服……
“小姐,天哥叫我来接你回家!”
我知道,我就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无所不能的他总能将我找到!
回家就回家!我站起身,却看见来接我的秦风满脸惊恐,“小姐,你怎么了?”他警惕的眼神望向四周。
我知道,他看见我满身的血被吓住了。
我一笑,“没事,风哥哥,我要把报亭里所有的书和报纸买下。”
“是,小姐!”
被我恶搞惯了的秦风一点也不觉得我的行为怪异。只是害惨了报亭的老爷爷,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秦风指挥手下把所有的书报往车上搬,他才明白怎么回事,差点把仅剩的门牙吓掉。
没想到这小小的书报亭里书还挺多,一辆车居然装不下,秦风打了个响指,周围的车全围了过来,我苦笑,不就是找我吗?竟需要出动这么多车?不过,得庆幸他派出这么多车,不然这书还真装不下!
“老爷爷,天气太热,早点卖完早回家吧!”我抱着狗狗上了车,对我好的人,我会用十倍的好来偿还他。
小狗狗一直在我怀里不安分地拱来拱去,我摸着它的头安慰它,自顾自对它说话:“狗狗,是不是饿了?回家马上就有好吃的了!”
“狗狗,我叫指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还没有名字吧?那我叫你宁天好吗?”
小狗狗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汪汪几声,在我怀里安静了下来。
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马上被秦风冷冷的眼光制止。
不知秦风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目光也能在大热天里冷死人,但唯独对我除外。
记得九年前他把我从血泊中抱起的时候,八岁的我趴在他肩膀上对他身后板着一副冷脸的秦风倾城一笑,我之所以敢说倾城,是因为冷漠的秦风面对我的笑容,竟然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脸上的肌肉,而我笑只是因为头一次看见男人的左耳带着耳钉的缘故。
我十二岁的时候迷恋上了发型设计,把每一个布娃娃的头整得惨不忍睹,最后觉得不过瘾,决定拿真人试验。可怜的秦风在某人不可抗拒的目光下成了我的实验品。后来他不得不忍痛把他那漂亮的分头剪成了贝克汉姆头,而事实上十二岁的我觉得理发店的手艺不比我高明到哪里,连个光头都理不好,中间留了一大堆。
所以秦风对我总是一再讨好,只盼望下一次本小姐有什么新花样的时候不要拿他做实验。而我只要叫他一声风哥哥,他紧绷的脸就会马上松弛下来。秦风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帅!
回到家,他的脸色跟家里的大门一样黑沉沉,眼睛根本就不看我!脸上的肿痛提醒我昨天的委屈,我抱着我的小宁天径直上楼。
“站住!”他冷冷的声音喝住我,“就这么上去了?为什么旷课?老师又跟我告状了!”
什么叫又?想起那个告状老巫婆我就来气!针眼大的事都往家长那捅!再说了,他又不是我家长……
“怎么不说话了?”他见我没回答,转过脸看着我,却跟秦风一样因我身上的血迹大惊失色,快步走到我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我瞪着他,满是幽怨,将小狗往他怀里一放,扔下一句,“帮我治好它!”之后扭头便跑。我知道,他是学医出生,曾经梦想成为杰出的医生,只是家族需要才不得已接手纵横集团总裁。但是,他一定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成为兽医吧!
“小姐,车上的书放哪里?”秦风在我身后问。
我头也不回地回答:“放他房间!”我说的他当然就是指他——宁天。我把书买回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看看他的新闻,或者是想告诉他我的难过,只是,不知道他懂不懂。
当然最后那几车书报有没放进他房间我并不清楚,只是当我洗去一身的尘土,坐在梳妆镜前用冰块敷脸的时候,他推开了我的房门,怀里抱着清洗干净,白绒绒的小宁天。
他把小宁天放在地上,看着镜子里的我说:“小狗的脚受伤了,不过我已经给它包扎好。可你脸上的伤……”他没有再说话,坐在我对面,拿出一瓶药酒在我脸上轻轻按摩,“是不是打疼了。”
那一瞬间,我又想掉泪,却是因为他温柔的声音。如果我没看错,他眼里还闪过懊悔和心疼,这实在很少见。难道我受伤他会心疼吗?
我们俩此时的姿势让我可以清晰地凝视他的脸,三十二岁的他,脸上呈现的是令我膜拜的成熟和稳重,五官如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完美到极致,薄而优美的唇线勾勒的淡红有一种诱惑,我想象着被它亲吻会是怎样的感觉,记忆里却是我八岁那年他的唇贴在我额上时的冰冷。
他的手指很纤长,是一双很适合当外科医生的手,按在我脸上的动作又轻又柔。我有些沉醉,这一刻我和他的距离好近,我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只要我稍稍往上倾就能吻到他的嘴唇,可是我不敢……
“宝宝在想什么?”他停下动作,亮晶晶的眼眸盯着我。
我一阵心慌意乱,低下头,两颊发烧,不知道是不是他按摩过的原因?
“宝宝,以后不要再逃课,知道吗?”他依然没有责骂我,只是用淡淡地语气和我商量。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今天钢琴没练吧?”
老天,又开始了,每天的课业查问,他怎么不去当校长啊!哪像当总裁的!我仍旧点头。
“舞蹈也没练?”
呼呼!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培养成怎样的全才!可我除了把头埋得更低还能怎么样?
他的声音在头顶回旋,“那就是说今天犯了很多错?罚做两百个仰卧起坐!”
老天!我赶紧爬上床用被子盖住头,“我今天仰卧,明天早上再起坐!”
我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他会笑吗?
只听见一会儿以后,他的脚步声出了房间,门被轻轻带上。
小宁天的伤好得很快,在它能够奔跑自如的时候,我把它带到了学校。它实在是一个尤物,全身雪白的毛,黑溜溜的眼睛,在我踩着白色滑板车的如风身影后追逐,我们成为校园里的一大风景。
“指柔,你的狗狗好漂亮!”
我回眸,遇上的是程宇宸亮晶晶的眼睛。
“是吗?谢谢!”我冷冷地答复他,带着小宁天回到座位。或许是因为耳濡目染,我的外表跟他一样冷傲。在学校,我总是一个人踩着滑板来去如风,没有人知道我究竟什么来历,也没有人刻意接近我。除了他——程宇宸。
程宇宸是全班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个子很高,皮肤很白,总是喜欢穿白色的运动服或者休闲服,阳光下,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不得不承认,他很帅,但是,在我心里,有一个人永远也没人能超越。
他并不介意我的冷淡,反而走近我座位,“指柔,这节是班主任的课,把你的狗狗放我桌下。”
我惊讶地抬起头,他眼里的诚恳让我明白,他想帮我。他怕我被苛刻的班主任训斥,而他则不同,因为拥有全班第一的光环,老师是会允许他犯一些小小错误的。
可是,我的冷傲不会让我接纳他的好意。“谢谢,不用了!”我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开始朗读。
他静静地在我身边伫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终悄悄离开。
铃声一响,班主任,也就是那个告状老巫婆刘老师戴着黑框眼镜匆匆走进了教室。我们叫她老巫婆,事实上她并不老,应该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却还是老处女一个,永远带着沉重的黑框眼镜,几乎遮去了她大半边脸。
她推了推眼镜,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并且,按照惯例,这是训人的预兆。果不其然,她用教鞭在讲台上重重一敲,就准备开始高谈阔论。可是,我的小宁天却被这没来由的巨响所惊吓,发出一阵抗议的怒吠并朝刘老师疯狂冲过去,我们都不知道,原来刘老师居然怕狗,被小宁天追得在教室里四处跑。
全班顿时炸了锅,大笑的,起哄的,看热闹的,应有尽有。
我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小宁天回到我脚下。
刘老师惊魂未定,脸吓成了土黄色,继而愤怒又将她的皮肤变成了红色。她在讲台上继续一敲,声色俱厉,“是谁的狗!”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一些幸灾乐祸的,也包括他——程宇宸,只是他的目光里流动的却是担忧。
出乎我意料的是程宇宸居然“豁”地站了起来,用无比响亮的声音回答:“是我的!”
全班一片寂静,有些不怀好意的暧昧目光在我和他之间扫来扫去。
我不堪这样的误解,也不愿领他的情,平静地抱起小宁天说:“是我的。”声音不大也不小。
刘老师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在她看来,程宇宸有这样的举动纯属异常,而出在我身上则理所当然。
“你!马上打电话把你家长叫来!”她用教鞭指着我。
我站着一动也不动。
教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同学们看着我,脸上满是同情。
“给你!快打!”她走到我身边,把手机递给我。
我依然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空无一字的黑板。从小到大,虽然我很调皮,但是他从未被老师请到学校来过,开家长会也被我用种种理由逃脱,我不想让他到学校来,或者说,不想他以家长的身份来。他,不是我的家长。
刘老师也许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尴尬的局面,满脸通红,表情很激动,“好!你不打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电话号码!我只是想试试你认错的态度。你不打,我来打!”为了显示她的权威性,她直接就在教室里拨打电话。而我,站立在她身边,清晰地听到那端低沉的声音,“我马上来!”
她脸上浮现胜利的微笑,指着教室门外,趾高气昂:“你家长说他马上就到,你给我出去,办公室等!”
我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所期待的害怕表情,抱着小宁天,挺直了肩膀,走出教室。事后,我得知,同学们对我当时的表现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这样一个显富露贵盛行的贵族学校,他的出现引起了多大的风波,我当时并不知道,只看见他伟岸的身躯出现在办公室时,刘老师的嘴巴喔成了半圆,久久说不出话来,我终于亲眼认知了一个词的含义——呆若木鸡。
我怀里的小宁天是只通人性的宝贝,它记得他的救命之恩,一闻到他的气息就从我怀里跳下,直扑他而去。
我的班主任彼时反应可真快,立刻朝我尖叫,“宁指柔,把你的狗弄开!那可是纵横的宁大总裁!”言下大有责备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泰山之意。
我暗暗一笑,轻喊一声,“宁天!别闹!”
我从来没在他面前叫过狗狗的名字,对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他,这可是个大大的意外。我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不快,而我,斜视着他,给了他一个鬼脸。虽然我知道,他回应我的依然是冷漠,但我也知道,我的调皮捣蛋,他从来都是无可奈何。
刘老师听见我管我的狗狗叫宁天,脸上再一次呈现呆若木鸡状。
鉴于让老师受到了惊吓,我那长着一副万人迷面孔的他很谦逊地微笑,“对不起,你就是刘老师吧,指柔在学校不听话,给你添麻烦了!”原来他对老师也会笑,为何却不愿对我笑?
刘老师推了推黑框眼镜,仍然不敢相信我和他之间有什么联系,手指在我和他之间晃来晃去,“你……她……宁指柔……你们……”
他笑着试图解释,被我抢先一步,“他是我爸爸!”说这话的时候,我带着些许恶毒的眼神盯着他,他的眼中闪过某些让我看不明白的东西,像怒,又像伤……
我想或许他应该赔偿刘老师的精神损失费,因为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
我继续恶意地笑着,“刘老师,想不明白我怎么有这么年轻的爸爸吧?我是他的私生女啊,他十五岁就生我了!”
“指柔,你给我闭嘴!”他终于有些生气了,而我依然只是朝他呶呶嘴,惹他生气是我乐此不疲的事。
“指柔,你到外面去等,我跟刘老师单独谈谈。”他冷着脸对我说。
我看见了刘老师受宠若惊的脸,估计我今天肯定是太平无事了,而且从今以后都会太平无事了。最后瞪了一眼他那张让淑女看了也想犯罪的脸,抱着宁天走出办公室。我没有想到的是,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