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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我拽了她的手腕伸过去,“就测一测吧。”
不过,算命不都是看手相吗?他为什么要摸人家的手腕?
那道士慢悠悠地摸出一根丝线,在没有触碰到皖澜的情况下松松饶了几圈,两根手指捻着那根丝线,眯着眼睛思量了半晌。
周围的人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难道这道士在这里还是个名人?
“怎么样?”看到道士收了线,旁边一个女子很是着急地问道。我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她测的。
“尔玉!”我冲着人群外叫了一声。尔玉立刻带了几个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尔玉脱了他那身太监服还人模人样的。
我指了指那个道士,“把他,给我带走。”
酒楼一间包房里。
道士很是惊恐地看着我,“不知夫人这么做所为何事?”
“福晋。”皖澜似乎觉得我冒犯了这位大神,“快把这位师父放了吧。这样不太好吧。”
“放了他?难道你想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你的姻缘啊?”我按着皖澜的肩将她推着坐到座位上,回头吩咐尔玉,“把那个道士的耳朵堵住。”尔玉忙拿了棉花往他耳朵里塞。
“你就不要想那么多,给我一句准话,你喜不喜欢他。他们男人的事也轮不到你插手。现在你的事我既然知道了,当然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再这么拖下去,只怕下回我可挡不住九阿哥要你了。”
皖澜咬了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看她娇羞的模样,我嫉妒了。那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啊!果然现实就是现实。
“夫人,饶了贫道吧!”那道士见我向他走过去,都快哭出来了。
我压低声音说道:“等会儿,只许说好话,否则我就把你送到官府里去,你这个大骗子!”
我带着尔玉在外面等了会儿,皖澜才从房里出来,似乎很兴奋,双眼亮晶晶的。
“怎么样?”我问道。皖澜是笑而不答。
这就行了。皖澜一向很迷信,总是烧香拜佛的。这会儿可算趁了她的意了。往后胤祥也就不用整天巴巴地借口来我府里了。
“福晋,张师父真是很灵呐。他一下就看出我的心事了。”皖澜兴奋地拽着我的胳膊摇。
“张师父?你说他姓张?”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那个天杀的张明德吧?
“这位夫人,贫道可以走了吧?”那道士擦着额头上的汗,背着他的招牌出了门向我请辞。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贫道俗姓张,名顺,字明德。”
“把他给我绑起来!”
…………
杀不杀?
我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要是我把这个张明德杀了,那他就不能在康熙四十七年的时候胡说八道引得康熙猜忌胤禩了,是不是,胤禩的命运就可以改变了?
可是,我的心狂跳了一阵子。要杀人啊,下不去手。可是,是为了胤禩啊。我心中的天平摇摇摆摆的。天呐,我竟然为他动了杀人的念头!
“吱呀”一声门开了,吓得我跳了起来。“你回来啦。”
胤禩喝了酒,脸上红红的,脚步有些虚浮。我忙过去扶住他,“怎么又喝酒?”
“呵呵,沫云,你真好看。”胤禩明显醉了,搂着我亲了几口,扑面而来浓重的酒气惹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将他弄到床上,我倒了杯茶送过去,“胤禩,醒一醒,喝点茶。要不你明天不舒服。”
胤禩闭着眼睛傻笑,拉了我的手不肯松开,放在他胸口揉着。他的手宽大有力,可以将我的整个都包裹住。
“喝点水再睡觉。”我摇了摇他。胤禩眯着眼睛半坐起身子,乖乖地喝了下去。
“这才乖嘛。”我捏了捏他的脸,起身要走。
“沫云。”胤禩的手臂勾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进了他怀里。
手上的茶杯落了地,“咣啷”一声碎了。
“别,胤禩,我今天累了。”避着他的吻,我气喘吁吁地说道。晚上偷偷找随行的胡太医把了脉,虽然不太明显,但是,我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了。胡太医特别嘱咐了一些事项,苦着脸说要是被贝勒爷发现他就死定了。我又高兴又羞涩,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委屈。
“可是我想要。”胤禩迫不及待地撞了几下,头埋在我颈间啃咬着不肯松开。
“我不舒服。”我扁着嘴巴求他。胤禩红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从我身上翻下来,郁闷地喘着气。
胤禩僵着身子背对着我,看他难受的模样,我偷偷笑了笑,贴过去靠着他的背闭上了眼睛。
“夫人,这是?”张明德点了点我给他的银票,张着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我。
“拿上这些钱,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踏入京城。”我恶声恶气地吼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一定把你杀了。”挣扎了一阵子,我还是没办法去杀人。就将他赶得远远的吧。而且,我现在有了胤禩的孩子,已经与历史的记载有了出入,说不定,我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我和胤禩的命运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改变。
张明德似乎被吓到了,嘴巴上粘的胡子掉了下来还没发觉。仔细一看原来他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会沦落到当街行骗的地步?
“好了,以后不要做道士了,要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算上一卦,你会死无全尸!”
打发走张明德,我心里轻松了不少。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趁着今天有空我拖了胤禩上街去买东西。
“胤禩,这个好不好?”拿了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摇了几下,叮叮咚咚的声音在我听来格外悦耳。
“好。”胤禩拿过去摇了几下,“怎么喜欢上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了。”
我将拨浪鼓塞到尔玉的手里,抿着嘴巴偷乐。“不告诉你。”回到京城吧,回去之后告诉他。要是这时候对他说了,他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抱着我在人群里转几个圈,然后漫天的花瓣飘呀飘。
一路上走走停停,买了一大堆小孩子的玩意儿。我牵着胤禩的手趾高气扬的乐,时不时低头瞄一眼我仍旧平坦的小腹。好神奇的感觉,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而且是我和胤禩爱情的结晶呀!
斜刺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得我一退。胤禩将我护在怀里,沉着脸盯着那个抓住我手的男人,“你是谁?”
“你怎么还没走!”看到突然出现的张明德,我气愤地质问道。恨恨甩开他搭在我腕上的手。
张明德似乎是奔跑过来的,喘了好一阵子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夫人,我张明德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您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要提醒您一句,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生产,保命要紧,还是把孩子打掉吧。”
胤禩原本紧紧搂着我的手臂突然松了劲。一时间周围的喧闹似乎都离我远去,只有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在耳畔:“沫云,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可能二更。我先去睡会儿。拥抱所有支持迦叶,给迦叶留过言的朋友。爱你们。on_no哈!
局
张明德无缘无故蹦出来,彻底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紧张地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心跳的好快哦!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怀孕被自己丈夫知道了会这么紧张。
胤禩的手搭上了我的肩,带了力道缓缓揉捏着,却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被他揉的腿脚发软,我偏垂着头要侧过身子躲开,他手指一弯扣紧了不肯松开。
一双手从我肩头滑落,慢慢摸到了腰上,途径我的胸侧,那种热度让我忍不住颤抖。他低着头,盯着我的腹部瞧着,一句话也不说。
在我开口之前便被他横抱了起来。没有转圈圈,也没有花瓣飘舞,只有他一张凉凉的脸。他的唇抿的厉害,微微颤着,突然就没了血色。
到了驿馆,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到床上,对着外头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儿,胡太医便连滚带爬地背着药箱奔了进来。“贝勒爷饶命啊!”看到胤禩,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声点。”胤禩声音哑哑的,听在我心里却暖烘烘的。这个人,是太激动了啊。
胡太医见到我,垮了脸,趁着胤禩背过去的一瞬两根粗糙的手指从他脖颈上划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乐了,笑着摆摆手。
恰好胤禩正好转过来,看到我张牙舞爪地打手势,好看的眉毛拧了拧,呵斥胡太医,“还愣着干什么?”
“是是。臣有罪。”胡太医唠叨着,两根手指轻轻放在我伸出的腕上。他的手抖得厉害,我怀疑他还把不把的出来。
过了会儿,胡太医站起身,冲着胤禩低低鞠了一躬,朗声说道:“恭喜贝勒爷,贺喜贝勒爷,福晋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他这么一说,一屋子的奴才都跪了下来,“恭喜贝勒爷,恭喜福晋。”在这样的恭贺声中,我仰着脸笑看胤禩,他定定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从窗前到床前不过短短一段距离,他却走了很长时间。
江南的天气是潮湿的,秦淮河上的水汽弥进屋里,连带着笼了一层薄纱样的水雾,浅浅地浮动在空气里。此情此景,给我造成一种错觉,步步而来的胤禩,仿佛穿过的是重重的时间屏障,最终到达我的身边。
我咧开嘴,笑得越发欢畅。向他伸出手去。如果不是为了遇到他,那我这三百多年的时空转折又该怎么算呢?
胤禩握住我的手,坐到了床边,一点也没迟疑,带着湿意的吻便落了下来。他的手臂松松地环住我,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品,印在额上的吻也是极轻,宛如被暖融融的细毛扫过。
我有些窘,他越来越不注意了,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呢。
好在他们还算伶俐,在胡太医的招呼下很快撤了个干干净净。
胤禩无奈地看着我,“真是被你骗到了。”
“怎么,怎么,你不喜欢吗?”我紧张地看着他,拉过他的手去摸我的肚子,“这里有我们两个的孩子呀,你要做阿玛了!”
胤禩嘴角扯出一抹笑,怎么看怎么勉强,“沫云,你把药停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他应该高兴才对,而不是面上愁云惨雾地看着我。虽然不情愿,我还是老实回道:“三个多月了吧。”
他摸了摸我越发纤细的手腕,叹了口气,“难怪瘦成这个样子。”
“胤禩,你不喜欢我给你生孩子吗?”
“傻瓜,怎么会?”胤禩亲了亲我的脸颊,扶着我躺下,拉过被子盖上,仔细地掖了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乖,先休息会儿。”
“胤禩,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别听那个张明德胡说。他是个骗子!”我拉着他的一只手枕在脸下。
胤禩很轻地“嗯”了一声,空着的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摸着我的肚子,柔柔地覆了上去。
历史上,郭络罗氏陪着胤禩走完了他坎坷的一生,两人间隔不到一年相继离开人世。也算是生死相随。只是,如果这次我没有撑下去,那陪着他走到最后的郭络罗氏,还是不是我?
如果我不是从现代来的多好。这样,就不用担心着历史的运行了。该享受的同时就尽情享受,当苦难来临,可以携着他的手一同承受。看来做先知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因为知道了我怀孕的事,胤禩将我们回京的日子往后压了压。
“让你说就说,胡太医呢?”几天没有胡太医的影子,我心里暗觉不好。胤禩并不是一个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