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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不太习惯,始终是一种极度谨慎状态,见我问她,便小声说,“小姐呀,您是病没好,还是失忆了。朝廷有明令,凡私买人口的,旗人还好说,汉人一定要有随身文碟的,若没有文碟是严禁私买的,就怕是私跑的,逃人法的厉害是要连坐的。”顿了顿,她继续小声说,“刚才若是有告诉官府的,查了那小丫头没有文碟,老爷与少爷便要吃官司的。”
“噢。”我明白了刚才小锦阻拦我的原因,随即不自觉得叹了一口气。“真是个人吃人的时代,既然被抛回来,也让我到个好点的时代呀,顺治时期是除慈禧统治时期外最不安稳的一个朝代了,去‘康乾盛世’也行呀”我恼恨地嘟呶着。小锦显然是听不清我说的什么,用探寻的眼光瞪着我,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正吃着,楼下又上来了几个人,我才没心思管是谁呢。心里只想着要赶快想办法回到二十一世纪,在这办好事都可能没命的时代,可没有什么好玩的。
“这位爷,我们家少爷请您过去一叙。”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抬头一看,竟是刚才送小姑娘银两的那个小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刚才见到的那两个少年正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眼面含笑地向我点头。
“不去。”我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吃得好好的,干嘛要到你们那去”我没好气地说。满肚子的不悦撒在这个小仆人身上。
见叫不动我,小厮只能苦笑着回去回他家主人。
不知那两少年嘀咕了些什么,不一会,年轻些的少年来到我们桌旁,“这位兄台,独自吃饭多无聊,与我们兄弟一起聊聊。再说,你这桌菜并不是要的这家店最好的菜,却也不便宜,一看便知不知这家店的底细,不如与我们一起,尝尝这家店的拿手菜。”
我想了一想,这个理由到成立。
站起来,也不顾小锦一劲向我使眼色,走到他们桌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这桌的菜色果然不错,但我一样也叫不上名字。管他的,吃了再说。
见我只吃却不说话,两少年不禁相视一笑。还是那位年纪大点的少年先开口,“兄台高姓?”
我放下筷子,端起桌上的碗就是一口,随即全都吐了出来,原来是酒而不是茶。清朝的酒虽然是纯粮食酒,但却很烈。我边吐舌头,边问,“这酒不会低于52度”。
“哈哈。。。。。。”他兄弟二人一起笑了起来。
小锦赶紧给我倒了一杯茶,我连喝一杯才缓了那口辣味。
“52度?”年长一些的少年收了笑容,诧异地回味着这句话。
“清朝好像没有对酒设定度数,糟糕”。我心中暗恼。忙说“你问我姓什么?嗯。。。嗯。。。姓乌”。
果然奏效,他不再寻思我说溜的那句话。
“两位贵姓?”我反问道
“我们姓王,我排行九,这是我兄弟,排行十一”。
“王九爷,王十一爷”,我不禁想笑。
“就叫九爷、十一爷好了,姓就暂免了。”九爷想必也听出了端倪,赶忙解释。
我点点头。
“乌兄到是很有胆量,刚才能够仗义助人,实在是佩服。”九爷笑着说,虽然是笑,但却感觉他的神态却极有威慑感。
“九爷、十一爷也让人佩服”。我不卑不亢地说,心想终于还是拐到了这个话题。
见我不悦,九爷不再说话。十一爷却像个孩子似的与我叨叨地聊了起来。
吃过饭,一起下了楼。天已阴沉沉地。
“想必明日要下雪。”九爷看着天气说。
“明日我们还来玩。”十一爷笑着说。
“下雪才玩,不下雪不玩。”我懒懒地说。
“一言为定。下雪就在‘会宴楼’见”。十一爷兴致极高。
第二天,天公真的下起了大雪,雪花飘飘洒洒,一会儿工夫便将地都变白了。
我带着小锦依约来到“会宴楼”,九爷、十一爷已在那里等着了。坐定后,十一说道“九哥,咱们今天去哪玩?”九爷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只知道玩。”仅仅一句话,却带着一种威严,这九爷决不是一个等闲人物。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气势,不简单。我心中暗思忖,这两个是什么人呢?
“要不,咱们去戏楼子听戏吧,听说前门大街新开一戏楼子,请的都是名角。”站在一旁叫旺儿的那个小厮插嘴进来,九爷又白了他一眼。那小子吓得一吞脖,不再言语。
“好,咱们去听戏。”十一爷应声道。
“不去,”我使劲摇着脑袋,“这么好的天听那行子干什么。”我是最讨厌听戏的了,带国际团时总有一个节目要到中国大戏院去听“国粹”,我怎么也没兴趣,所以每次都躲得远远的。今天转回到300多年前,更不想听了。
“你。。。。。。”十一爷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若实在想听,我唱一段给你。”我瞪着十一说道。
显然,我说这话出乎意料,不仅十一爷,九爷也颇有意味地点头。
唱哪段呢,忽然想起同事小段爱喊的那段流行歌曲《唱脸谱》。可是前面不会,管他的,清了清嗓子,大声喊唱起来“蓝脸的窦尔敦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紫脸的典威,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啊啊。。。。”
我只顾自己闭眼摇头唱,待唱完了转头看他们几人,全都直楞楞地看着我,九爷显然还被茶水呛了,旺儿边用一只手捂着嘴笑,另一只手正在给他轻轻顺背,十一爷坐在椅子上开始大声狂笑,小锦想笑又不敢笑,把脸憋得通红。
我端起杯,瞪他们一眼但不再理他们。
“你这是哪门子的戏,笑死人了”九爷顺过气来后却还憋不住笑。
“流行戏,少见多怪。”我不奈烦地看着他们,依旧喝着茶。
“小。。。不,少爷,你这是在哪学的呀,怎么以前从没听你唱过。”小锦终于忍耐不住,笑着问,还差点说漏了嘴。幸亏他们都在笑,没有注意到。
我白了一眼她,她不敢再笑了,可嘴唇却紧紧地抿着,好象一松口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无聊了,这点子事就让你们笑半天。”我不悦地说。
“好了,不笑了,乌兄,你说去哪玩?”九爷温和地问道。
“我想去长城。”我脱口而出。虽然以前去过很多次长城,但雪中长城却没有去了,更何况是300多年前的长城。
“也行。”十一眯着眼睛带着一脸坏笑应称道。
雪中长城就是不一样,而且此时的长城还没有像二十一世纪那样损坏得厉害。
在长城脚下一座普通的小酒馆中坐了下来,空气出奇地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不快与无奈全部呼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属于我的世界中去。
酒馆不大,因为下雪,店里面没什么人,只在旁边一张桌子上有几个人,看着像是经商人模样。他们好像正在商讨一些事情。
“圈地法、逃人法把我们汉人管治得跟牲口一样。”其中一个年纪稍轻者愤愤地说。
“前些年战乱,我妻子、儿子不知下落。这些年,我四处拖人打听,前几月终于听得一些消息,但他们现都是信郡王的奴人,恐怕今生团圆只能在梦里了。”另一位年长者叹着气悲声说。
“这群强盗。”先前说话的青年咬着牙继续说道。
“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人对他们使着眼色。
我看着身旁这两少年表情,九爷低着头,看不大清表情;十一则是满脸怒色,正要发作,幸被九爷悄悄拦住。他们的表现让我欲加觉得他们的身份应该是满蒙贵族,说话应该小心,这不是让我信口开河的地方。
简单吃过饭,一行五人登上了长城。雪中长城内外一片素白,让人犹如身在世外,忘记一切愁闷。
忽想起毛主席他老人家的那首《泌园春。雪》,不禁忘情地吟颂起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同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娇,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已,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通快。”我喘着粗气,将这些天来的不快通通喊出来,全然不顾身边的四人对我投来的诧异眼光。
许久后,九爷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好有气势的词句。”
“不是我写的,是一位‘伟大’的故人写的”赶忙解释,只不过,这位故人如今还没有出生,心中暗想。
“江同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娇,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已,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九爷重复着。
赞叹他有如此好的记性,要知道,上学时背颂这篇文章我整整用了半天。
“今朝你能看到什么?”九爷突然转过身来,用他那双黑眸紧紧盯着我。
紧紧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他,才发现他有那一双深不见底的明眸,非常非常英俊的脸,若是在现代,他的模样一定会迷死一大票人。
见我紧紧盯着他,他反而不自然起来,轻咳一声。
我急忙从神驰之中收回思想,呵呵地傻笑两声,“你问我什么?”
显然,他有些微怒,但随即嘴角却抹过一丝笑意。“我问你,既然能说出这样有气势的词句,定然对当今有着不一样的见地,我愿闻其详”。
“词又不是我写的,我只是看着这么好的景致,由感而发。你若让我说当今,我还真不太了解。”我满脸真诚地对他说,随手拾起一团雪,向远处投去。
“好歹你也是满人,对刚才酒馆中那几名汉人的讨论你可有什么想法?”他问我。
“不知道。”我满脸不悦,祸从口出,我才不说呢。
他叹了一口气,显然对我的回答很失望。
小锦与十一爷、旺儿玩得正欢,已然打起了雪仗。
我与九爷则静静地看着四周的景色,各思心事。
小锦因与我出来,一直也是小厮的打扮。只见她冻得手脸通红,不时地搓着一双手。并兴高采烈地与旺儿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两人又似乎吵了起来。十一显然也压不住他们了,尤其是小锦,已然失去一个女孩的矜持,与她平日颇不一样。
走过去一问才知,原来这两个人却是在说当今皇上。旺儿说当今皇上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而锦儿却说皇上是一个傻蛋。我一听锦儿说这话都吓了一跳,怒斥道“放肆,你不要命了,这么忤逆的话你也敢说?都是我把你惯得没了规矩。”小锦对我的斥责显然十分委屈,眼里含着泪说道“是您上次说起当今皇上是一个傻子,若不傻,怎会娶两个傻皇后呢?”
猛想起,一次无意中与小锦说起选秀之事,小锦非常真诚地愿我能够一选即中,我却对选秀不以为然,已然知道顺治帝只对董鄂妃着迷,干嘛要去做那种无谓牺牲。只是小锦追问不止,才信口胡说顺治帝是傻子这一瞎话,没想到这丫头记别的不行,记这个却十分牢靠。此时还与旺儿争辩,这一意外状况,让我如坐针毡,不知如何解决。
十一爷紧张地看着九爷的表情,眼中充满焦虑。
九爷脸上却不露喜怒,也不顾我的窘像,直直地问小锦,“你家少爷为何要说当今皇上是傻子?”
小锦有些吓坏了,瞪瞪我。我急忙从中解围说“是我说我小妹时这丫头听到的吧。”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小妹,你还有妹妹?”九爷转身问我。
“是呀,”既然谎言已说,干脆编真实些,你虽是满人贵族,也不至为这玩笑话就治我的罪吧。“我小妹明年待选,只是她平日不知羞,总爱问我皇上这样那样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就编谎话逗她。说了皇上他老人家的不好,就是这样。”
“我会信吗?”九爷眼中带着挑畔。
“那要怎样?”我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是个什么破社会,一句话就能将人治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