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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说皇上傻,必然有说他的理由,我与当今皇上也算是有些交情,倒也了解几分。你说得若理由充分,我便不追究了。”九爷脸露笑意但眼中却满是寒意。
事已至此,我还学不会古人的含蓄。“好,我若说得贴切,不许再追究。”
九爷点了点头同。十一爷则是紧张地看着我。
“当今皇上虽贵为九五之尊,但其实却是个四悲小皇帝。”我眼望长城之外,背对其他四人,一言刚出,立时感到四道目光直射而来。理了理历史书中所了解的顺治帝,自顾自地说下去“当年圣上年幼丧父,6岁登基,本是无忧无虑年纪却被生生套上一个重重枷锁,这是一悲;二悲生母虽在,但作为大清太后,责任重于母爱,稳基创业使太后不得不舍其爱儿之情,皇上则只能在政治家母亲的关心下长大,却失去正常人慈母之爱;三悲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一人能懂他心,无一人是他贴己之人,夫妻之间无情无爱,令他身心疲惫;四悲大清入关十年,年年征战,生灵涂碳,百姓民不聊生,民乃国之本,他亲政来想推行休生养息的满汉和平政策,而这必将触及满蒙权贵利益,朝中又没有力挺他的坚强势力,使他难以施展。这四大悲如裹足之布,令他心力交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如此汹涌形势,他怎不可悲?怎不可怜?”一口气说完,我转身看向他们,十一爷依旧是慌恐的表情,旺儿则是脸儿煞白,小锦一脸不知所云,而九爷则是直直地望着我,眼中充满疑惑、欣喜与感激。沉默许久,九爷忽然大笑起来。将所有人笑得莫名其妙。转尔,他拉起我的手腕,向前走去,口中则对其他人喊道“谁都不准跟来。”
我被他拽着几乎是在小跑,走了一个烽火台远,他才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嘘嘘的我,他低下头,用他深深的眸子仔细地端详着我,在我还未明白的刹那,将我头上带的帽子立时摘了去,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我则是措手不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穿帮了。”
“一直奇怪,男人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的模样,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眼含深意的说着。“你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
在他面前我似乎无所遁形,“乌苏雅氏。明惠”
“是镶蓝旗的,”他轻轻地点点头。“你怎么会知道皇上那么多事?”他依旧柔柔地问道。
我则将头埋得更低了,刚才那股趾高气仰劲早已灰飞烟灭,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见我没有说话,他轻轻来到我身前,用手将我下巴轻轻托起,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慌恐中睁大眼睛,看着他,四目相对一瞬间,感到那眼中充满爱怜、期盼、惊喜,慌忙想低下头,一双唇却早已贴到我的唇上,心跳随即停止,只听见他轻轻地说“乌苏雅氏。明惠,朕记住你了。”
原来他真的是顺治帝,晕倒。
l初见婉儿
那天如何回得家已不记得了。总之,被阿玛发现私自外出的事,禁足了两个月。但每每想起那一吻,仍觉得心嘣嘣直跳。
再次让外出已是过完年后的二月了。
两个月不让出家门将我几乎郁闷死了。趁今天天气好,带着小锦出门走走,理由是去买称心的文房四宝。这位阿玛虽很严厉,但对子女教育却是十分支持,对女儿也并不提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类的无理要求,所以这次出门得到他允许,不必换装。坐着自家的小马车,来到明琪说的京城最大的文房四宝店“宝香斋”。
一进店便闻到一阵墨香,果然名不虚传。
在现代当了几年导游,对有些贵重物品的鉴赏到也有一些见地。看到一块徽砚,呈色十分之好,正想伸后取过来仔细看,却发现另一双小手也正欲取之。四目一望,我不禁感叹,好漂亮的一位姑娘。年纪大约十五、六岁,弯弯的细眉下,一双似会说话的大眼睛,小巧灵珑的嘴,搭配得如此恰到好处。这个时代还没有整容,这肯定是原装,这若在现代,绝对美女,我又开始了神驰遐想。
显然被我看得极不自然,那位姑娘从脸已红到脖子。轻咳一声。我急忙收回思绪,冲她点头一笑,脱口而出“姑娘好漂亮。”
我的毫不含蓄的赞誉使她又惊又喜,脸上露出羞涩之情。“姑娘你也好漂亮。”她莺声道来。
原来燕语莺声就是这样的,确是好听,比我这不加修饰的原声动听多了。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一块上等的徽砚。”掌柜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们面前。
我与那位姑娘都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只是如今只剩这一方,不知二位谁买呀?”掌柜接着说道。
“这位姑娘先看到的,请这位姑娘买吧。”那位美女说道。
“不,不,好的东西当然要给真正懂行的人,这位姑娘一看便是精通文墨之人,你拿去好了。”我诚心诚意地说。
几番推让,那位姑娘见推托不了,便说“那多谢了。只是不知姑娘姓名,咱们能如此相遇也算有缘,也好多个知己。”
“我叫明惠。”我说道。但姓却让我故意省略了。
“我是董鄂氏,名叫婉儿。”他娓娓道出她的姓名。
我大吃一惊,心想,难道是历史上的董鄂妃。“高堂可是鄂硕将军”?我问道。
“正是我阿玛,怎么你认识?”她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久闻大名,久闻大名”。我笑着说,但笑容绝对不自然。心想,老天待我真不薄,被抛回到300年前本身就是一个奇迹,遇到的又都是历史名人,那些历史学家们自叹不如吧。有朝一日,我回到现代,一定要用电脑将真正的董鄂妃描画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美女。
“与姑娘真是投缘,若是不弃,请到舍下与我一叙如何”婉儿说道。
兴奋,“求知不得”。我赶忙答道。也不顾小锦的阻拦,与婉儿手拉手上了车。
婉儿的闺房布置得真别致,清香冉冉,芬芳扑鼻。屋内筝琴、图书一应俱全。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
随手拿起一本宋词,欢喜地说“婉儿小姐也爱读词?”
“我今年15岁,二月生人,不知比你大还是比你小?”婉儿并没有直接回答我。
“噢,我比你小。”我回答道。心里却想,比你小,在现代我早已24岁了,却因现在这付模样,变成比你小,返老还童,“幸福”。
“若你不嫌我唐突,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反正我没有妹妹,只有两个弟弟,今儿见着你,总觉得有缘,不知你可认我这姐姐?”
“好好好。。。”我连忙说。
她脸上露出真心的笑,越发地好看了。
“其实我也不怎么读诗词,有时无聊,拿来解闷。”她边给我倒茶,边说道。
“那你喜欢哪个人的诗词呢?”我边翻着那清朝版的《宋词》,边问她。
“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上口的便读读。你呢”她啜了一口茶说道。
“诗嘛,我喜欢李商隐的,但最喜欢还是李清照的那首‘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说完我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接着道“词研究得不多,但陆游的‘钗头凤’却有些印象,‘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多有意境,还有他的最后一首《示儿》,‘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洲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充满了爱国情怀。”转头看向婉儿,她早已吓得瞪大了眼睛。
“妹妹,你刚念的李清照与陆游的《示儿》是决不可在其他地方念的。这可都是反诗。”
“噢,”猛然想起这清朝原也是少数民族的天下。低头不再言语,使劲喝茶。
“我却喜欢苏轼的词,尤其是那首《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唯有泪千行。。。”婉儿用情地念着,我听得都入了迷。
“不说这些了,妹妹可爱音律?”见气氛有些压抑,婉儿转了话题。
“会一些,但不精。”我实话实说。
于是,我们又开始谈古筝。婉儿弹得一手好曲,但许多我从未听过。末了她让我弹一首,我竟忘记要弹什么曲。忽然想起曾看香港电视剧《新孟丽君传》,其中那首古筝曲我很喜欢,便凭着记忆弹奏了一遍。婉儿竟露出惊喜之色,说从未听过这曲。我心想,你若听过这曲,就怪了。
嬉笑间,一个丫头进来说,福晋到了。
我忙起身,一位贵妇人已走进房门。一看便知是婉儿的娘,因她娘俩长得十分相像。
我飘身做了个万福,说声“福晋好、福晋吉祥。”
婉儿拉着我的手一劲地向福晋说我的好,说得我这厚脸皮都不好意思了。
福晋满脸笑容说道,“婉儿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明惠姑娘若不嫌寒舍,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
再三推托不下,留在婉儿家吃晚饭。打发小锦回家告诉一声,也免得家里惦念。
在席间第一次见到了鄂硕将军,魁梧的身材,国字脸,粗眉细目,两缕短髯,年轻时一定很帅。
婉儿的大弟名费则拓,今年14岁,是一个英武炯炯的少年。
婉儿的小弟名费扬古,今年只有5岁。对这个孩子我道是多看了几眼,真是三岁看老,这孩子真生得一副将军气,难怪若干年后他会成为康熙座前的名将。
与婉儿交往越深越觉得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孩,难怪顺治帝被她迷到死。只可惜他们两个人都是薄命人,因此交情越深我总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几次甚至暗暗落过梨花泪。
婉儿也喜欢与我在一起,她说喜欢我的直率与真实,没有那些小姐、格格身上的“娇骄”二气,与我说话总觉有说不尽的话题。
我家里对我与婉儿交往却也极为赞同,一是她家地位比我家要高许多,二是鄂硕将军在朝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与他家攀上交情,不异于抬高自家门弟。我那位能算计的爹当然希望能多与这种人家交往。
三月,距离选秀还有两个月,福晋请了教一位老嬷嬷教婉儿宫中礼术,因我也是待选秀女,便将我也接进府里,一同学习。
这些陈腐的规矩,两天下来便将我累得半死,婉儿身体本来单薄,累得也是不行。看我们实实受不了,福晋便允我们每天只上午进行学习,下午可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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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我心 2
婉儿性情温柔,心地纯良,真的就象史书记载一样。希望她得到幸福。
在一起久了,婉儿对我也不隐瞒,她告诉我,她喜欢顺治,从心底里喜欢。看着她无邪的眼神,想着她将走的坎坷情路,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真希望我不知道结果。
闲时我们在一起或吟诗写字,或弹琴漫舞,日子过得到也轻松。但隐隐想起顺治那句话,想起自己未知的前途,愁云就会席上心头、眉梢。
这天,天气晴好。我与婉儿在她家后园弹奏古筝,想起电影《东方不败》中的主题曲《笑红尘》,信手弹奏起来,并不自觉得哼唱起来“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怨天黑得太早。
醒时全忘了,
心却已无所扰,
对酒当歌我只要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逍遥,
歌在飘、舞在跳,
长路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边唱边看着婉儿,只见她又是一脸惊喜之色,随着我弹的节奏竟轻轻漫舞起来。我们两人好不开心。
一曲弹罢,身后忽然响起叫好声,吃了一惊,忙回头望去。却见几位少年站在不远处的假山石上,其中一人是婉儿大弟费则拓,其余几人则完全不认识。
疑惑间,几人已来到我们面前,只见费则拓对他们几人必恭必敬,将我与婉儿向他们做了介绍。并指着其中一位身着金丝麒麟图案长袍、腰系金色缎带的年轻人对我们介绍说,“二位姐姐,这位是简郡王济度。”
头脑迅速回忆历史,以我的这点常识只知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