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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感。对不起
  福临我心 5
  这里的通讯系统真是糟糕透顶。博果尔已走了近一个月了,今天才收到他的第一封信。落款日期却是20多天前。信中着重向我说了他们的做战情况,只是信尾处款款写道“思卿不见卿,离愁绪,满胸膛。梦中见卿,依稀模样,盼好,待郎归。”
  不管怎么说,今天应是好日子,收到博果尔的信,知道他一切都好,知道战事情况很顺利,这也就意味着济度也一切都好。
  天气已是七月的天气了,炎热难耐,但却有想出去走走的冲动。
  换上男装,带着锦儿,一副闲情逸致的模样,走出府门。
  在一座茶馆前驻足,天气热,已有些口渴。很希望有一个凉凉的冰淇凌,但,那是奢望。
  走进茶馆,走到一个角落的桌子旁,与锦儿一起坐下。要了一壶龙井,一直不太喜欢喝茶,但来清朝后没有别的东西可喝,究其原因,只因饮品太少。
  “各位听说了吗,朝廷在南边打了大败仗,南明的军队将朝廷的三十万大军打得是溃不成军,定远大将军敬谨亲王尼堪被俘斩首。”旁边几位茶客悄声议论着战事。
  “朝廷这可是大伤元气呀。”其中一位中年人道。
  “可不是吗,朝中已有人提出放弃湖南、广东、广西、江苏、四川、云南、贵州等七省,与南明讲和的意见了。皇上急得暴跳如雷。“一位年纪较轻的人说道。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年纪较大的老者目瞪其他几人说道。
  忽然觉得茶馆是一种文化底蕴的交流,这里虽鱼龙混杂,却是了解各种信息的最佳地点。
  交了茶钱,起身离开茶馆。
  沿着由碎石砌成的街道,缓缓前行。想到了到清朝后的第一次出行,顺治帝那不严而威的神情,想到了偶遇婉儿,竟成知交,更想到了命运弄人,让我成为悲剧的主角。。。。。。
  不觉间来到一座教堂之前,在四周中国式建筑的印称之下,这座意大利式建筑更加显得巍峨,颇有鹤立鸡众的感觉。
  刚想迈步走进去,一直不语的锦儿却使劲地拉住我的长袍。转身望她,问她为何拉住我,不让我进去。
  锦儿一脸紧张地望着我说“这里住着黄头发、蓝眼睛的怪人,信得都是邪教,不是咱们信的萨满教。千万不要进去。”
  对她的好心劝告,我嗤之以鼻,心想,大惊小怪。外国人有什么可怕的,二十一世纪当国际导游的我,几几天天都与外国人打交道。你越不让我进去,我越想进去。说不定,在这里还能找到几个朋友呢。
  “你在这儿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说完不管锦儿的反映,径直推开教堂厚重的大门,走了进去。
  一股凉意迎面扑来,由于建筑构造的特殊性,教堂内温度要比室外温度低许多。
  这是一座十七世纪意大利式建筑教堂,室内装潢极为辉煌,教堂正面悬挂着耶稣受难像,墙壁上挂着圣母玛丽亚的图像。阳光透过七采玻璃,洒向一排排祈祷桌椅,使这里看起来神秘而安逸。
  默默走向耶稣像,紧闭双眼,两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自己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能身体健康,祈祷自己能够避免这悲剧命运,祈祷自己能够早日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祈祷完毕,按天主教教规行了礼,并轻声说声“阿门。”
  “先生,你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教徒。”并不流利的中文在耳边响起。
  转身望去,只见一位年纪约六十多岁的外国老人站在不远处,蓝色的眼睛,花白的头发与胡须,高挺的鼻梁。
  “不,我不是天主教徒,只是看到耶稣像,就习惯地拜一拜。”我如实回答,当导游时,每当到有着悠久历史的教堂时,我都会诚心参拜,一为父母健康,二为自己如意。
  “你竟然知道耶稣?太好了,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天主教教徒的。”老外听了我的解释反而更加兴奋。
  难道这会儿清朝的人还不知道“耶稣”?若是这样,就是我太大意了。
  正想找借口再解释,只听得侧门一响,接着一个声音传来。
  “汤玛法,又在游说人家入教了。”
  “没有,是这位先生本身就懂。”老者笑迎那声音的主人。
  汤玛法?汤若望。而会这样叫他的应该只有一个人---顺治。心头一惊。没想到,此时此地还会见到他,趁他与汤若望寒喧之际,三十六计,走为上侧。
  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不想却被汤若望拦住“先生,我觉得你很有灵性,我想与你好好谈谈。”锲而不舍是他的优点,但此刻发挥将害死我。
  将头压得低低的,口中小声说“改日,改日我一定到您这来请教,今日实在有事,告辞。”急急抽身向外走去。
  “汤玛法,既然人家不愿意,何必强求呢。这位兄台。。。”就在我与汤若望周旋之际,顺治已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近前,本来高声说话的他,在见到我的刹那,剩下的话竟没有再说出来。
  “九爷吉祥。”躲无可躲的我,向顺治帝施礼。
  “汤玛法,我与这位兄台有些话要说,请玛法行个方便。”顺治并不理会我,而是十分客气地向汤若望说道。
  “你们认识?”汤若望疑惑不解。
  “是旧友,所以有话要讲。”顺治站在我面前,尽管我低着头,但仍感到一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向我射过来。不由得闭上眼睛,强装镇定。
  空荡荡的教堂内只剩我与顺治,我自始至终只一个姿势,低着头,双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许久,他的声音传来,自有一股压力。
  “奴婢不知说什么。”我有些怕。
  “不知说什么?你为什么没来参加选秀?你不是待选的秀女吗?我将参选的306名秀女名册看了个遍,却没有一个叫‘乌苏雅。明惠’的,更让人不解的是,我派人去查,结果竟然是‘乌苏雅。明惠’偶感风寒已亡。”他的语气越来越愤怒。而我听到最后竟也吃惊地抬起了头,“什么?已亡?”我重复着这句话。莫不是。。。,我不敢往下想,鄂硕将军为使我有一个较好的身份,竟然如此煞费苦心,只是我也不知他们这样做到底是爱我,还是害我。
  “说呀,你不是很能说吗?”顺治已没有第一次见他时的文雅,双眼喷着怒火。
  想个什么理由呢?绝计不能连累董鄂家与乌苏雅家,头脑在飞快的转着,诚惶诚恐地说道“是奴婢说慌了。奴婢根本不姓乌苏雅,只是当日随便编一个。”
  “什么?”我的回答显然更加激怒了顺治,他的脸已由赤红逐渐转为煞白。
  “你到底叫什么?”他缓了口气,接着问道。
  到底说还是不说。犹豫间,忽然想起顺治帝应还有一爱妃,也姓董鄂氏,如果没记错的话,此时还未进宫。赌一把“奴婢董鄂氏,家父番巴度。”
  “你说的是真的?”他的气似乎消了一些。
  “是”反正已是欺君了,欺一次与欺两次又有何不同。
  “那好,你今日与我一起进宫,我即日就封你为妃。”他双眼直视我说。
  “不行,皇上,不行。。。”我慌极了。
  “你敢违抗朕的旨意?”他的怒气又起。
  “皇上,我虽不是名门闺秀,毕竟也是有些家教的人。这样不明不白进宫,让不明事理的人知道,我阿玛、额娘岂不羞愤死。皇上若真心待我好,请以礼待我,自当真心服侍圣上。”我款款而言,当务之急是如何抽身。
  “好,我信你一次。”幽幽的眼神轻瞥我一眼。
  “奴婢告退了。”想飘身万福,但感觉这礼仪与身上衣着不相称,转而微微躹躬,转身欲走。
  “不可再骗我,否则。。。”他声音极轻。
  忍不住转身望他,只见他双眼微闭,薄唇紧抿,身体却在微抖,已是尽了最大力气控制自己。不忍再看,急急离去。
  又听得身后一声唉叹“惠儿,不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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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临我心 9
  鄂硕将军府内,望着重病沉沉的福晋,想起婉儿。福晋身体本就蠃弱,再加上丧女之痛,终于使她病倒了。
  “福晋,惠儿来看您来了。”我轻唤着。
  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惠儿。”点头含笑。“我怕是不行了。。。”转而落泪。
  “福晋,您宅心仁厚,一定会得到上天辟佑,会好起来的。”我安慰道,心中真诚盼她能闯过这一关。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惠儿,你不必安慰我了。你与婉儿情如骨肉,我也早已将你看作自己的女儿。惠儿,告诉我,贝勒爷待你可好?”福晋关切地望着我。
  “待我很好,福晋放心养病吧。”我握着她的双手说。
  “那就好。原想着,给你换个上三旗的身份,入宫后自不必受那些白气,这也是婉儿的心愿,可谁知,造化弄人,老天不开眼,竟然。。。。。。”福晋叹着气说。
  她们这种想法我真是无法理解。在这些人的心里,入宫成为皇上的女人就是这么尊贵的事儿,去到那女人堆里有什么好?想想历史上清世祖虽对董鄂妃恩宠有加,但董鄂也并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历史上的董鄂若不是既要苦心应付顺治其他妃嫔的妒嫉、迫害,又要全心照顾处于历史风潮中的顺治,也不至于身体、精神双崩溃,最终香消玉陨。但这些话是不能在福晋面前说的,脸上更不能露出半点异样。为她掖好被子,看到丫环端药进来,起身接过,轻吹热药,重坐到福晋身边,一勺一勺喂进她的嘴里。她腊黄的脸上浮起满足的笑晕。
  服侍福晋用过药,又陪了她一会,照顾她入睡后,转身出了房门。
  这府中景色依旧,信步向后院走去,不知不觉中,竟走到婉儿的闺房,屋内陈设依旧,只是已没有了美丽的婉儿。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默念着。
  婉儿的古琴依旧摆在琴桌上,手指轻抚,乐韵响起。想起邓丽君唱的那首《几多愁》,竟不自觉地弹唱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惠姐姐好大的胆子,竟敢唱这样的反诗。”身后传来紧张的声音。
  侧身望去,原来是费则拓。冲他笑笑,摇摇头,特别怀念现代的言论自由。
  见我没有说话,费则拓也不再多语,而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惠姐姐,你对姐姐的情意,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冥目的。刚才又见你对我额娘的诚心照料,无一点做作,确感家姐慧眼识友。若惠姐姐不弃,今后,费则拓就是你的亲弟弟。”他真挚地说。
  一直以来,虽然婉儿、鄂硕将军夫妇待我一直很好,但费则拓却一直对我有些不感冒,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我家的地位较低。也正因此,我对他也一直没有好感,甚至讨厌他对皇族达官的阿谀。没想到,今日自己无意之举竟得到他的首肯,真是无心插柳。
  不过,我正有一事十分棘手,关系我改变命运的计划。听他这样讲,于是对他说“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承受了。眼下,我正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请你帮忙。”
  “姐姐请说。”看他神情并无虚伪之态。
  “我想让你帮我寻一位出身干净,品貌俱佳的女子,最好是现在已无所依。”我望着他说。
  “这。。。。”愁眉紧锁“不知惠姐姐用意?”他道。
  “这事关我的命运,也可能关乎你我两家人性命。”我严肃地对他说。
  “前日,我到是寻了一个丫头,品貌也算上佳。只是出身是犯臣之女,我因见她有些文采,一时兴起,就将她买了来,不如带来与姐姐看看如何?”他回道。
  “好。”此事不宜再拖,见见也好。
  一袭白衣,乌发轻挽,皎好面容,确有一股书香之气,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若在现代,也算是气质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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