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8

  惴测。
  那美丽眼眸的主人又向我投来一瞥,浅浅一笑,我向她微微点头,以示还礼。
  家宴后,太后又与众人说了几句寒睻话,便让大家散了。只留下我与顺治的几个妃嫔,一起送太后、太贵妃回到暖阁。路上证实那双眼睛的主人确是佟妃,此时她已身怀六甲。想着她就是康熙大帝的母亲,不免多看了两眼,将她看得一脸莫名。
  安顿好太后、太妃,本想告辞,但这两位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偏留下我与佟妃说话,别的妃嫔便跪安了。
  暖阁内,正围绕着服饰、子嗣、吃喝、首饰等问题说得热闹,只听得屋外宫女喊道“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心中一紧,暗叹糟糕,莫不是我的记忆出了偏差,记得顺治帝第一次见董鄂氏应是十三年,可现在却是十一年,该死,早知有此穿越之事,当初就好好读《清朝通史》,现在可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双脚不自觉得退到暖阁一侧,心里天真地想,如果没有人刻意找我,这个位置应是不易引起人注意的。低下头去,心中忐忑。。。
  福临我心 11
  一阵说笑声中,暖阁中已多了两位少年。
  “儿子给皇额娘、太贵妃请安。”顺治声音响起。
  “博果尔给太后、额娘请安。”另一声音响起。
  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博果尔也来了,依博果尔的性情,若想不让顺治注意都难。
  “奴婢给皇上请安。”佟妃柔柔的声音响起。
  “你身子又不方便,还是免了吧。”顺治帝的声音充满关切。
  “皇额娘今日过得可高兴?”顺治帝边坐下边说道。
  “高兴,咱们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去年,西北战事不稳,南方情况又不明,没有心情过节,如今可不同了,西北由简郡王治理得安稳多了,南方情况也明朗了,我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今天节上,高兴得我呀,什么似的。”孝庄太后微笑着说。
  “儿子也高兴,一是为战事,二是为社稷,三是为我这十一弟。”顺治帝啜了口茶说道。
  “哦?博果尔怎么了?”太后与太贵妃同时瞪大了眼睛问。
  “额娘、太贵妃有所不知,我这弟弟如今可出息了,不但性情变得沉稳了,而且还能说出成篇的治国之道,已经成为我的一个重要参谋了。”顺治帝充满赞赏地望着坐在一旁的博果尔说。
  “我也说呢,这博果尔自打成亲以来,真是长劲不少,这可多亏了娶了一位好福晋呀,太后这都托了您的福呀。”太贵妃满眼含笑说。
  “说到博果尔福晋,这么半天,都还没跟皇上见礼呢。明惠,过来,还不给皇上请安。”太后声音传来。
  感觉头皮一下子乍了起来,顺治帝、博果尔正沿着太后的目光向我这里望过来。
  “惠儿,你也在这,怎么躲在那里呢。”博果尔兴奋的声音响起。随即站起来,快走几步拉着我向顺治所坐方向走去。
  “皇上吉祥,博果尔贝勒福晋董鄂氏。明惠给皇上请安。”双膝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
  “免了吧,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你们成亲后第一次来宫中行礼,朕因有要事,没能参加,弟媳可不要怪呀。”顺治帝笑着说道。
  站起身来,依旧将头埋得很低,心存侥幸。
  “惠儿,你干嘛将头埋得那么低呀?又不是不认识皇。。。”博果尔在一旁插言,没等他说完,我急忙轻拉他的衣角,打断了他的话。
  “博果尔,你说什么?”我们这一小动作引起顺治帝的注意,我心中暗要不好。
  “哦,没什么。”博果尔虽没明白我为何打断他的话语,但也十分适时地停止下文。
  “福晋,你很怕朕吗?”顺治帝却不依不饶,“怎么从方才一直低着头?”
  “。。。。。。”我无言解释。
  “抬起头来,让朕见识见识,你这位将我这调皮兄弟调理得如此懂礼的福晋。”顺治似乎更来了兴致。
  “惠儿,你就抬起头吧,皇上你又不是没见过。没什么可怕的。”博果尔最终没有忍耐住。
  “是。”我诺诺地答应着,将头抬起,眼睛却不敢看向这位少年天子。
  只感觉原来洒在顺治帝英俊脸庞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一股充满寒意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我,顿感周身寒冷。
  “皇上,记起来了吗?那年冬天,给咱们唱那段戏的兄台?”后知后觉的博果尔自作聪明的说着。
  “记。。。得。”顺治帝冷冷地回答,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太后她们似乎未查觉出我们这里的不和协,依旧说笑着。
  “孔格格吉祥。”门外传来的喊声打破了这我与顺治间似乎冰封气氛。
  孔四贞来了,阿弥陀佛,忽然心中特别希望所听到的关于孔四贞与顺治的传言是真的,那样也许会。。。。。。
  “给太后、太贵妃请安,皇上吉祥。”一个干净利落的声音传来。
  偷偷侧目望去,一位着浅红色旗装的少女站在那里,皎好的容貌、华贵的气质,却又有着将门之后的飒爽英姿,多看了几眼这位美女,与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响起。
  “孔格格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太后,您看,她与博果尔贝勒福晋长得竟有几分相似呢。”佟妃柔柔地说。
  此言一出,除顺治外,周遭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我与孔四贞,就连我们彼此也互望了好几眼。
  “真是有些像,一早我就觉得四贞与哪个人有点像,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这明惠又不经常进宫。今儿听佟妃这么一说,可不是吗,这两人还真有些神似呢。”太后笑着说。
  “到是有点像。”博果尔望望我,又看看孔四贞,接着说“可我觉得,还是惠儿更耐看。”
  “白痴。”心里狠狠骂了他一句,恨他的不长眼。
  “博果尔,休得胡说。”太贵妃愠怒的语调响起,但望向我与博果尔的眼神却充满慈爱。
  博果尔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只是眼神瞟向我。
  “皇上,您是怎么了?”太后的声音又响起。
  此时,我才又意识到从孔四贞进来到现在,顺治竟没有说一句话,偷偷用眼角瞟向他,他冰冷的双眼仍旧死死地盯着我,迅速地低下头去。
  “佟妃呀,你的身子不方便,还是早些歇了去吧。皇上,你与佟妃一起去吧”那边太后的声音响起。
  “是。”顺治答应着,将冰眼从我的身上收回。转身向太后施了一个礼,径直向暖阁门口走去。
  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刚似乎回到心窝。
  “博果尔,今天你也累了,一起回去歇了吧。”即将走出暖阁的顺治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说道,一双冰眼却死死地盯着我。说完,迈步出了暖阁。
  “是呀,博果尔,你与明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了吧。”太贵妃疼爱地说。
  望望太后,她含笑应道“去吧。”
  双双施礼,向暖阁外走去。
  在两名宫女的带路下,博果尔与我趋步走出慈宁宫。一路无语,只想着这次宫中与顺治的见面,是历史的正常运行,还是又是哪里出现错误。
  “皇上。”博果尔意外的声音响起。
  受惊非小的我抬头望去,前面站着的不是顺治还是哪个。只是与他一起出来的佟妃已不见了踪影。
  “自那年冬下,咱们三个可是再没有聚在一起,倒是你们两个。。。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咱们三个到乾清宫里好好叙叙,如何?”话虽这样说,但语调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上不怕晚,咱们也没有说的,对吧‘乌兄’?”博果尔依旧没有看出端倪,调皮地朝我眨眨眼。但这一举动,却使得顺治眼神更加深邃。
  此时的情景已不容我有退身的可能,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来到乾清宫西暖阁。
  顺治命人拿来御酒,与博果尔推杯换盏,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之间,偶尔用冰冷的眼眸看我一眼,举杯示意我同饮。我则如犯了弥天大罪般战战兢兢握杯小啜,头也不敢抬。
  终于,博果尔在顺治强大的攻势之下,以酩酊大醉终了。
  赶忙想去扶住摇摇欲醉的博果尔,忽听顺治说道“来人,将贝勒爷扶入东暖阁休息。”
  很快,两名宫人将博果尔扶起来,向门外走去,我随即也站起身,想一起出去,却听顺治悠悠地声音道“你还想走出去吗?”顿时,身体似钉住一般,立在原地,头脑这中一片空白。
  顺治缓缓走到我面前,用手捏住我的下颌,头被高高地抬起来,我无奈地闭上双眼。
  “把眼睁开,看着我的眼睛。”顺治愤怒地低吼着。
  把心一横,张开双眼,回瞪着顺治,但在他那双发怒的双眸中,我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惊惧。
  “董鄂氏明惠,乌苏雅氏明惠,你好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朕,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他因愤怒而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感到下颌似乎要被捏碎了。
  “皇上,你听我讲一个故事,我不是有心骗你。”只想让他赶快放手,否则我可能有毁容之忧。
  “你又要编故事,你骗得我还不够吗?长城之上,你慷慨陈词,句句知我心,让我以为找到一个知心人,日日想着你,盼着你,想着你来做我的贴己人,帮我分忧,让我这‘四悲皇帝’的真心也有处放,可我等来盼来的竟是你的死讯,你知道,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我的心都碎了,它在一滴滴地滴着血,再加上岌岌可危的战事,我几乎要到崩溃的边缘;当在教堂中再见你,你知我的心情吗?我看到了希望,我已死的心在见到你时又活过来了,我之所以那样问你,是怕再失去你,但见你态度坚决,我怕伤你,我不忍伤你,又信了你一次,回宫后,我即刻派人去查,确有一个叫番巴度的哈达,他也确有一个女儿,我自以为是可以与你同偕至老,没想到,竟又是你的一个骗局。我与你仅见两次,可我已将我的心、我的情全部付给了你,但你却将它伤得千疮百孔。你要一点点折磨死我是不是?你现在又要给我编故事,又要骗我,你还要骗我几次,还要伤我几次,你让我怎么信你?”他放过了我的下颌,但我的双肩却又开始遭殃,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使劲地摇晃着我。
  “这不是编的,这是真的。这一段历史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姐姐,她才是你真正的知己。”我被他摇晃得头昏脑涨,但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努力解释着。
  也许是他累了,也许是我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他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死死地望着我说“溺水三千,我只要你一个。”
  “皇上,你听我说,尽管你也许不相信,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并不是历史当中你应该见到的那个人,我是一个错位的人,你真正应该见到的应该是婉儿。”我急急地对他解释。
  “婉儿?我不认识什么婉儿,我也不想认识,我只知道,长城上那个知我、懂我,让我一见倾心的人,是你--明惠。”眼睛虽仍死死瞪着我,但里面竟充满泪水。
  天哪!我的计划全被打乱了!难道悲剧要像历史记载得一样在我面前、在我身上真实再现?我不要,我不要,用手使劲地搓着自己的额头与脸颊,哭喊道“婉儿救我,婉儿救我。”
  一双手将我紧紧搂住,我无力地依靠在那胸膛前。
  “惠儿,不要哭,这不像是我认识的你。看到你哭,我的心就好痛,真的好痛。不管以前你为何要那样做,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既然老天让你我再见,我一定要紧紧抓住你,不再放你走。”他吻着我的发髻柔柔地说。
  使劲推开他,定定地望着他,“不行,不行。。。”我尽量理清自己的思绪,尽己所能地想着办法。
  “为什么不行?”他眼中满是怒色。
  “我已嫁作人妇。”此时,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虽知差强人意,但总归是能阻止他进一步行为的最好借口。
  “嫁作人妇?”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怪不得博果尔能说出那么多治国之道呢?我真以为,他那简单的头脑中真的装进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