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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兵书国策,现在我知道了,那些都是你教他的吧?”他深深地看着我。
  我低头不语。
  “你聪慧如此,又知我苦,正是我志同道合的爱人。如今,没有什么可阻我,博果尔也不行。”他的话语令我心惊。
  天哪,我终于领教了这位少年天子的另一面,刚愎自用、固执己见,不达目的不罢休。
  但我决不是任人宰割的古代女性,我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誓死不答应他,为他,为博果尔,更为我自己。
  “皇上,你不要逼我,我有自己的丈夫,我不要成为你的情妇。”我忽然有了还击的勇气。
  “情妇?情妇是什么?”他瞪大眼睛怒视我,显然“情妇”一词他是第一次听说。
  “总之,我不想成为你的女人。就算是皇上您现在要杀了我,我也要这样说。”我继续道,对他的问题我却不愿解释,因这一词是我讨厌的词汇。
  怒视、发恨地怒视,沉默、良久的沉默。
  忽然有种从容赴刑场的大义凛然。
  顺治艰难地挪动着双脚,瘫坐在暖榻上,煞白的脸上,双目空洞,不知望着何方。
  “你就这么厌烦我?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给我吗?”许久,顺治空空的声音传来,让人听了,有种心碎的感觉。“从一开始,你给我的只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伤。我本应该恨你,本应该将你这欺骗我的女人凌迟处死,可我对你就是恨不起来,第二次被你骗后,我大发雷廷,我打了许多人,可我还是不恨你,还是想见你,还是想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我为什么就这么舍不得你呢?”他幽幽地道,眼中星光点点。
  “我这样做,是在给我们大家机会。”我缓和了语气。我说得是实话。
  “你何曾给过我一点机会,你给了博果尔机会,甚至连简郡王你都给了机会,就是没有给我一点机会”他继续以那种令人心碎的语调说着。
  “济度?”心忽然被揪了一下。
  “他也来求过朕,说看上一名秀女,名叫董鄂氏明惠,朕心中只想着乌苏雅明惠,其他人都没有放在我的心上,再加上济度那诚恳的样子,让我确信,他的确是真心爱上那名女子。”说到这,他忽然将头转向我,“他对我说,那女子也喜欢上了他。我准了他,却没想到,博果尔向太后求了那女子,当时心中还想,究竟是怎样一名女子,让他们两人如此倾心。后来,见到你选秀时写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感叹你的书法,但因心中只想着乌苏雅。明惠,我却不曾后悔,但今日我后悔了,悔得牙欲崩,心欲碎。我身为大清皇帝,却连一个知我、疼我,能和我说知心话的人儿都得不到。。。”越说越悲,最后他竟抽泣不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望着眼前这位痛哭流泣的清世祖,心中感叹万千。这位自小被环境所迫的皇帝,有着极强的自尊心,为了治理好国家,他用常人难以想象毅力苦读汉学九年,甚至读到呕血,就是这样一位聪明绝顶的天子,感情生活却一片悲凉。今天他在我面前流泪。并不全为得不到我而流,更多的是为他从小到大所受的苦,所经的难而流,为他无处诉苦,无人排难而流。
  满怀同情地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头搂在怀中,说道“哭吧,将你这些年来受的苦、受的委曲统统哭出来吧,那样就会好受的。”
  顺治将头埋在我的怀中,大声地哭着。此刻,我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他不过是一个才17岁的少年而已,却已经历了太多的坎坷,经过了太多磨难。他感情细腻,却不能表露;他想要有女人的疼爱,想有志同道合的的妻子,但他的女人除了争他的宠爱,就是争那些虚有的名份;他爱他的母亲,但他的母亲却不仅仅是他的母亲,她还是大清的太后,她想的更多的是要稳住大清基业,让大清千秋万代。顺治是他的年号,他的名字应该叫“福临”,而他的人生却并不如他的名字般吉祥。
  “惠儿,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停止了哭泣的顺治,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声音中充满悲凉。
  “也许来生吧。”口中答道,但决心似乎发生了动摇。
  “今生我只能在悲辛中度过了吗?”继续问。
  “皇上会遇到更好的女人,会有人懂皇上的。”我说的是谎言,但我宁愿相信这是事实。
  “只是不包括你这个女人,对吗?”他抬头望着我,眼中含满辛酸。
  我无语。
  “好,我福临是大清朝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红着眼睛,推开我,动作如此之快,我始料不及。
  强烈的自尊使他又恢复了那高傲的神情,而我望着他那绝望的眼神,无能为力。
  “送博果尔贝勒福晋回府。”他的声音冷冷的,让我心中一寒。
  福临我心 12
  博果尔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回来。他笑着嗔怪我,只顾自己回来却没有将喝醉的他一起带回来,幸亏皇上也醉了,不记得他喝多时的丑态,否则他就太丢脸了。
  忽然想起那句“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名句,此刻的大清朝,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独醒,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也是醉者。
  望着博果尔那略见成熟的脸,想着这个胸无城府的单纯少年是我的丈夫,若我改变命运的种种努力付诸流水的话,那么他将因我而失去生命。而我现在心中也竟然对这个少年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尽管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情愫是不是爱。忽然有种想吻他和冲动,走到他的眼前,轻轻吻上他的双唇。
  他对我的举动显然毫无准备,但随即却还我以一个更为緾绵的长吻,我紧闭双眼,双手抚摸着他的身躯。我的动作犹如战鼓一般,给予他极大的鼓励,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双手顺着我的腰间不断上移,直到胸前,缓缓解开我外衣的襟扣,轻轻脱去我那沉重的棉衣,不觉间,我们已拥吻至床榻旁,他忽然移开双唇,将我抱至床上,深情地望着我,压在我的身上,开始用嘴解我内衣的襟扣,一个,一个,又一个,眨眼之间,我胸前只剩一件遮羞的肚兜。我闭着双眼,呼吸因紧张而急促,博果尔脸色赤红,他急速地脱去他的长袍,仅穿着一件内裳,搂着我赤裸的双肩,炽烈地吻着我的额头、眉眼、嘴唇、脖劲,吻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忘我地享受着他的热烈,不再去想顺治、不再去想济度,也不去想其他,只想着此刻我要做博果尔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当我即将要完全属于博果尔之际,门外忽然响起宫女的喊声“贝勒爷,宫里来人了,宣您马上进宫。”
  顿时,博果尔与我都像是泄气的皮球,愠怒却又无可奈何。
  “惠儿,等着我。”满脸期待的博果尔穿上衣服,温柔地对我说。
  我则冲他笑笑,点了点头。
  看着勃果尔出门而去的身影,想着刚才的我们,羞红染上双颊。
  我确信是命运在捉弄我,下午,我的“朋友”来了,宣告我想做的献身计划失败。
  傍晚时分博果尔才回来,当得知我身体“不适”后,他的脸上露出失望与无奈。因为,皇上宣他进宫,是让他回圣京代为祭祖,三日后动身。这是一项光荣的任务,一般的皇室宗亲是很难有如此机会的。但这一去至少要两个月,春节前才能回来。不得不再次感叹造化弄人。
  与顺治宫中相遇的事情,使我原来的计划受到干扰。依此看来,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让与博果尔见面了,希望的美丽、聪慧能淡化甚至减少博果尔对我的爱恋,那样当我真的抽身而退时,他才不会这么伤心,毕竟在这一悲剧中,博果尔始终是最无辜的,真诚地希望他幸福。当我将心智整理好后,我又开始庆幸献身计划的失败。其实一早就想将带入博果尔的生活,只是没有适时的机会。如今,博果尔去圣京代为祭祖,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我只聊聊几句,她便心知肚明了我的用意。对这一点,我非常满意。其实我也早已看出,对博果尔也是有遐想的,我如此安排,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忽然感叹,在这男人的天下,再聪明的美女,其最高理想也不过是想攀上一个高枝好当上凤凰,只是无论多么漂亮的凤凰,也终不过是一只高贵一点的宠物罢了。
  博果尔对我给他安排的贴身侍女也就是非常满意。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却也使我对历史上所记载的顺治帝对董鄂妃的感情也产生了一些怀疑,毕竟作为皇帝的顺治,他所见的美女是多不胜数的,他对董鄂的深情难道真的比石坚吗?不会是史书为美化这位“对女人曾经只会用下半身说话”的少年皇帝而夸张了吧。不管怎样说,我一定要在适当的时候,在这场悲剧之中抽身而退。
  清廷有一项制度,即朝中大臣夫人要轮流入宫侍侯宫中后妃。博果尔是皇子,身为皇子福晋的我便不在入宫侍侯的贵妇名列之中。这对我而言,简直是“幸甚至哉”。
  博果尔走后十天,宫里传出一件关于顺治皇帝极不光彩的事情。一位太常寺聊的妻子入宫侍奉皇太后,等出宫回家,丈夫竟不认得了,原来除衣服、首饰依旧以外,人却已被掉包了。敢做这事的,除了那位多情好色的皇帝外,绝无二人。太后为此事和顺治进行了一次严肃对话,汤若望也因此事而上书谏正。此事导致的最终结束是,皇太后下懿旨,停了命妇人待后妃的旧例,原因是停了此例可以“严上下之体,以杜绝嫌疑。”
  “‘严上下之体,以杜绝嫌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我心中暗想,不禁又怀疑起历史上顺治对董鄂的真实情感。
  十二月,宫中传来喜讯,皇帝又要结婚了。我当然清楚,这次婚姻的结局依旧是不美满。
  皇帝大婚原应是很早以前就要准备的,但太后考虑到“废后”风波刚刚平息不久,朝中又是多事之秋,所以一切从简。
  具有戏剧性的是,我被指定为皇帝成亲时侍侯新人的四位喜事福晋之一。顺治第一次大婚时,我与博果尔还未成亲,或者说明确些,那时的我还身在二十一世纪,所以被认为十分重要的喜事福晋自然不是我。但如今不同了,我是和硕贝勒博木博果尔的福晋,而博果尔是皇上的亲皇弟,喜事福晋没有我才怪呢。我冷笑,总觉一切如梦中。
  皇帝第二次大婚前夕,下了一天一夜的雪。
  按清朝规矩,成婚都是在晚上,但我们喜事福晋却要一早就进宫,做好各种准备。
  按照要求完成应有的准备工作,看着那白皑皑的大雪,忽然有踏雪的想法。披上外氅,听着脚步因踏雪发出的“咯吱”声,向御花园走去。
  此时的御花园远没有后人看到的雍正时期兴建的圆明园,以及慈禧扩建后的颐和园大。但因是雪中景色,静益无华,却也别具风韵。
  信步走到一座角门处,却见上方写道“梅园”二字。雪中赏梅,分外惬意,迈步走了进去。
  满园的梅花争奇艳,红梅在白雪印称之下,越发显出不俗的风骨,几株白梅却似要与白雪争比一番,看是谁更胜一分素雅,更显一分清傲。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不知是谁在吟颂陆游的《卜算子。咏梅》,音调如此凄婉。循声而去,只见一白衣少女,独立雪中,手抚寒梅,真是雪、人、梅混为一色。
  听到脚步声,少女转身来看。四目同时相对,却原来是孔四贞格格。她见是我也是一惊,随即露出一笑。我还她一笑。
  “孔格格好雅兴,雪中梅畔吟《咏梅》。”我笑着对她说。
  “福晋也好兴致,踏雪寻梅至‘梅园’。”她轻柔说。
  “彼此,彼此。大概皆因我们都是爱雪爱梅的人吧。”我看了眼梅花,眼望向她说。
  她笑而不言,只微叹一声。
  “格格有心事?”我关切地问。
  她摇了摇头。未置可否。
  直觉告诉我,孔格格的失落与顺治今日的大婚有关。看她此时神情,想必也是爱顺治的,只是我不知她与顺治为何终究未成。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闲心给别人操心,暗笑自己。只是这孔四贞在历史上却也是有些烈性的女子,心中有些不忍她的衰叹。
  “格格吟的那首《咏梅》词太过悲凉,我也有一首故人所做的《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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