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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也是词,我就斗胆在格格面前卖弄一下,希望格格能明其意。”我迎视她的双眸说道。
“福晋请说。”她点头道。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深情地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咏梅》诗吟颂完。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孔格格回味着词中意味。宛尔一笑,说“博果尔娶了你这位福晋,是他的造化,只望他好好珍惜眼前人。多谢福晋所赠之词,四贞谨记于心。我出来时间已久,应回去了。日后福晋若有时间,还请到四贞处,我们再叙。”说完稍一行礼,转身离去。
诺大的园子中,只剩我一人,悠悠地走着,看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侧头望去,却原来是顺治。他戴着镶着宝石的黄边锦段帽,一件金黄外氅罩于其身,只是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双唇无色,满眼疲惫。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忙蹲下身去行礼。
只瞬间,顺治已站到我眼前,一把将我扶起,搂入怀中。
“你究竟让朕如何是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
“皇上,请自重。”试图挣脱他的双臂。
“真的是山花烂漫时,你才笑吗?”他痴痴的问。
想是刚才与孔格格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皇上,奴婢想说的话,上次已与您尽说了,请您不要逼奴婢了。”我用力摆脱了他,退后几步说。
“但你却一直在逼朕。”他手握拳头,紧抿双唇,似是用最大的力量克制着。
“今儿是皇上大喜之日,奴婢还要到前面侍侯着,若皇上没事的话,请准奴婢告辞”我施礼准备离去
“两年前、大雪日、长城上,你为何要招惹朕?”手忽然被他拉住。绝望的眼神让我心悸。
仿佛间,依稀看到两年前长城上那个激扬文字的自己,多么潇洒,不禁感叹世事的无常。
静下心来,转过身,站到他的面前,有种想将一切都告诉他的冲动。但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皇上,今时、今日,您告诉我,我应如何做?”既然他苦苦相逼,干脆将这个刺手的问题丢给他。
“我让你陪在我的身边,永远不要离开。”他痴痴的答。
“可是皇上,您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身份,我的身份,您的身份。我现在是和硕贝勒博果尔的福晋,您是大清朝的皇帝,我有自己的丈夫,您有三宫六院,我们之间隔着这么多羁绊,他们会允许我们在一起吗?”我望着他的眼睛说。
他没有再说话,眼睛深髓而深沉。
“你爱博果尔吗?”他的声音淡淡的,但却压人心魄。
“在这个时代里,谁有资格给得起爱呢?”想着这男女不平等的封建社会,忽然生出一种悲意。
“朕给得起。”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语气充满坚定。
“‘自古无情帝王家’,汉武帝承诺金屋藏娇,最终陈阿娇却只落得个长门恨歌的下场;唐明皇许诺在天比翼鸟,在地连理枝,杨贵妃依旧难脱马嵬坡前一缕魂的下场,更何况我们。。。。。。”想着那只有三个零六个月的短暂幸福,我忽然有种不寒而慄的颤抖。
“。。。。。。”顺治没有再坚持,而是依旧用悠悠的眼神看着我。
“奴婢真的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更何况,以现实我的身份,若不安份守己,恐落得个‘不守妇道’恶名,介时,我就算得到皇上的宠爱,又怎会心安?”话虽半真半假,但在这个时代却是极为受用的。
他终于不再坚持,慢慢地将我的手放开。
我轻轻福了福身,大步向园外走去,留下顺治一人独立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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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我心 13
看小书、看电视,都说顺治帝是在第二次大婚上见到的董鄂氏,那时的自己也确信如此,还确信顺治吃的“子孙饽饽”是董鄂氏端着的。今天,当自己真的以董鄂氏身份在历史中经历这一切时,才知道,这原来都是作者、编剧的一厢情愿。
喜事福晋要做的事主要有两件,一件是为新娘子,也就是新皇后更换宫服,还要为她梳第一次头,梳头时口中要念念有词,什么“一梳白头到老,二梳和和美美,三梳顺水长流”等等的吉祥词。第二件事到是为新人奉上满族婚礼传统点心,其中包括“子孙饽饽”、“团圆层饼”、“富贵莲糕”等,这些糕点按规矩是每样都要吃一些的,以图个宝贵吉祥,多子多福之意。
第一位皇后,在我参加选秀时虽见过一面,但因那时心境的原因,并未仔细看,以后竟也没有再见过。但听人说容貌是极佳的,只是与顺治帝却极合不来,最终落得个“被废”的下场;如今迎娶这第二位皇后,忍不住借为新人更衣的机会多看了几眼,年纪也就十二、三岁,模样却还未长开的样子,身形是典型的蒙古人的身形,说实话,真的没有曲线美。不免真的有些同情顺治了,莫说在这女子地位极低的封建社会,就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男人看女人的第一标准依然是容貌,只有在容貌娇好的情况下,男同志才会继续深层次地探寻女子的心灵美,所以,女孩就是心地再纯良,能力再强,如果长得不招人待见,也不可能获得白马王子的青睐,我一直认为,现代社会女孩整容数字的飞速增长,与男人对女子容貌要求的不断提高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毕竟“女为悦己者容”。不能怀疑自己偶像孝庄太后的审美眼光,只能说她这是政治策略,也是为了家族利益吧。
整个过程中,虽然不用眼睛去看,却始终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跟随着自己,那是顺治帝。
小心谨慎地完成了所有婚礼规定内容后,跟随着其他喜事福晋一起缓缓而出,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就在我如释重负地即将走出设在坤宁宫新房之时,管事太监的喊声将我震得一惊“和硕贝勒博木博果尔的福晋留步,皇后有请。”
只得重新转身走入内屋。只见满屋红烛摇曳,却不见皇后的身影。恍惚间,福临却从红帘之后转身而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皇上。”心中已猜到是顺治在做怪,但该守的规矩却依然是要有的,飘身万福。
“你不奇怪吗?”他的语气像是恶做剧得逞后的孩子。
“为什么奇怪?”我颇为好笑地回答,虽贵为一国之君,偶尔却也摆脱不了孩子本质的顽皮。
“是朕让你回来的,不是皇后。”他挑着眉笑说道,这是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他笑。
“我知道。”我依旧一副了然的神情。感觉眼前的顺治就像是旅游团里时常遇到的调皮少年,只是他的身份特殊。
“。。。。。。”顺治不再说什么,轻轻踱到我的近前,眼中充满深情地望着我,许久忽然说道“朕的第二位皇后,你看到了,她会是朕志同道同的爱人吗?”
“。。。。。。”换作我无语,我不想再说谎了。
“哈。。。”顺治大笑起来,继而转身说道“朕只想跟你说两句话。累了一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如蒙大赦,福身跪安。
走至门前,忽听顺治长叹一声道“朕希望屋内等着朕的人,是你。。。”。
心中一颤,急步走出坤宁宫。。。。。。
十二月下旬,博果尔从圣京回来了。当然,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当博果尔与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时,我已知道,作为我整个计划当中重要一环的“美女计划”已基本成功。
近两个月的分别,博果尔精神越发奕奕,嘴角总是含着笑,不自觉地望向,竟是满脸、满眼的温柔。也已有了些许变化,乌发盘起,脸色红润,见我时虽仍是中规中矩,但眼中却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用过晚饭,我望着坐在身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博果尔,心中忽然觉得好笑。
“过去吧。”终于我忍不住笑着说。
“去哪?”显然博果尔说谎的技艺比我差了许多,嘴虽如此问,脸却已不自然地红了。
“我早就将西院收拾停当了,你们今儿一回来,我就已经吩咐搬过去住了。”我依旧冲他笑着说。
“真的?”他喜出望外,兴奋难以自帛制。
“快去吧,景去该等急了。”我站起来,拉着他向门外走。
“今儿,我不去了,我要住你这。”他忽然反拉住我,将我搂进怀中。“我与在圣京已经。。。,我正愁不知如何对你解释,你却如此大度地已安排好一切。我竟不知说些什么。”他柔柔地说。
“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情不自禁,也难怪,这样的女子,莫说是贝勒爷,就是身为女子的我,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我巧妙地挣脱开他的怀抱,端起一杯茶,闲情逸致地饮着。
“你不生气?”博果尔渐渐收敛了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为什么要生气?”我反问他。
“承泽亲王硕塞的福晋,知道他又结新欢后,在府里大闹了十天,最后到太后那才算了结。可你。。。?”博果尔依旧改不了他的思维方式。
“你也希望我那样闹吗?”我放下茶依旧笑着问他。
“当然不希望,但你这样,我却感觉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他年轻的脸上挂上了忧虑。
“长大了,知道自己分析问题了。”我站起来,走到他的近前。“博果尔,我只希望你幸福,不管这幸福自来于谁,只能她能使你幸福,快乐,我也就会跟着你一起幸福、快乐,你明白吗?”我真诚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虽好,可你才是我的福晋,我。。。”博果尔继续说着。
“好了,该等急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去吧!”我再一次拉起他的手,命小锦提着灯笼送博果尔到那里。
看着博果尔一步三回地走了,我脸上漫过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只几许无奈、几许寒意、几许挣扎。
素云对我的安排表面上似是非常感激,但她眼神中那一闪即逝的东西却令我心中不安。毕竟在这里,对权欲无望的只有女子只有我一人,不希望节外生枝。于是,趁博果尔上朝,将素云叫来,准备认真地与她谈谈,不是为显示福晋的威风,只是稍稍提点一下,或者叫敲山震虎。
一番客套寒暄过后,我没有再顾左右而言其他,而是直奔主题。“素云,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当初我选择你,也是看重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心。”
“奴婢对福晋感恩不尽,可如今这一切幸福来得太快,太不真实,奴婢感觉惶恐。”她低着头说道。
“这次,你与贝勒爷去圣京,应该看到永福宫后院那个大烟囱了吧?”我问她。
她惊讶地抬起头,诧异地问道“福晋怎么知道那个烟囱?”
“这个,你自不必知道。我只想告诉你,先帝在建圣京故宫时,在永福宫后建起这个烟囱,共十二层,先帝建时并不知无意之举竟然有着深远的预示,而我却知道,但是我并不想去改变它,因为我没有改变这预示的能力。”我望着美丽的眼睛说,“,你却不同,你是我亲自带进府里的,当初既然带你进来,自然放心你,因此,你今后命运的好歹像是我的手中,其实却也全在你一念之间,我不想去改变什么,只是不知你的想法。”说到这里,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美丽的脸上已然煞白。“再有,有些事情,正因我知道结果,所以我要尽力改变,希望它不发生。”最后一句,不像是对说得,到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福晋,您对奴婢说得话,奴婢似懂而非全懂。”的脸色渐渐转好,脸中闪着忠诚说。
“能有懂的就行,全懂未必是好事,你只记住,有的事,我知道结果,却不想改变;有的事,我虽不知结果,却完全有能力改变;;再有的事,正因我知道结果,才要加以改变。总之,只要你真心待贝勒爷,我自会想办法让你有个身份。”毕竟这才是这个女人真正想弄明白的。
“奴婢明白了,谢福晋对奴婢提点之恩。”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