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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5

  了三回肉之后,此君似乎有点乐不思蜀了,提都不提回京的事,而且只要我和智睿出门,不消一会功夫,他的身影必定出现。
  我让紫荷去找林顺打听他们什么时候走。回说,尚未议日程。我叹气,不走就不走吧,好在与苍双曕相处的时日不短了,彼此间随意了不少,礼节什么的基本免了。
  “曕哥哥……”智睿欢呼着奔向苍双曕。
  我一阵冷汗,曕哥哥?谁让他这么叫的?
  我赶紧追上去,斥道:“睿儿,不得无礼!”敢跟皇子称兄道弟,小破孩是欠修理了。
  “无妨,”苍双曕见我训斥智睿,忙开口道:“是我让他这么喊的。”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想问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好吧,撇开身份不谈,苍双曕的年纪貌似比三叔还要大上一岁,听说庶长子都已经五岁了。
  哥哥?我忍不住一阵恶寒,要不要这么小清新?
  许是受不了我毫不掩饰的惊讶目光,苍双曕微微侧开脸,于是我看见,一抹可疑的红晕从他耳根处悄悄蔓延……心里忍不住笑,此君害羞了呢。
  苍双曕牵着智睿的手走在前,我跟随在后,三人在田垄间走走停停,偶尔跟佃农聊上几句家常理短。今年收成不好,虽然没有老崔预计的减产五成那么严重,但是三成总有的,佃农们希望今年能少交点租子。
  我答应考虑,说大忙结束后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佃农千恩万谢,说我是活菩萨再世云云。我素来吃不消这样的溢美之辞,丢下苍双曕和智睿先行走开。
  “阿姐,阿姐,等等我们……”身后传来智睿一连串的叫声。
  我不理他,继续快步走,脑子里嗡嗡回响着苍双曕刚才的低笑声。心里不忿的想,咋?夸我活菩萨再世不行啊?你想当,有人夸吗?有吗……
  “蕙儿小心……”
  “阿姐小心……”
  苍双曕与智睿迟来的提醒已经阻止不了脚下的石块要把我绊倒向河沟的决心。当他们追上来时,我正呈匍匐前进的姿势趴在水里挣扎着起来。
  “阿姐……” 耳边传来智睿带着哭腔的嘶喊。
  澡桶里水温合适,水面浮动着从田间采回的各色新鲜花瓣,我舒服的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身上撩水,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被苍双曕从水沟里拉上来抱着回来的一幕。
  他以为我晕了过去,一路上不停的低唤“蕙儿”,以期唤醒我的神智。河沟并不深,站起来水面只到我腰身,所以我没什么大事,除了耳朵里进点水,嘴巴里啃了点烂泥,身体没什么不适之感,之所以闭着眼睛不说话实在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被他横抱在怀的尴尬。
  阿姆进来给我洗头,心有余悸的说:“阿囡,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我老婆子了。”
  我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放心吧,不会再有了。” 被苍双曕抱回来时, 阿姆见我浑身湿透,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加上智睿从旁大呼小叫,她当即晕了过去……
  洗好澡,换好衣,我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走路很虚,脚底下像踩着棉花的感觉。阿姆搀着我,看我脸色不对,连忙问我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禾卡过来?我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跟她说别紧张,只是有点累,想睡觉。
  这一觉,我睡的很香,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了现代的爸爸妈妈、幼儿园老师、初中同学、高中初恋、大学男友、宣布我得白血病的医生及从国外赶回来望着我骨灰盒悲痛欲绝的亲生父母……
  望着一张张熟悉亲切的脸,我大声呼唤他们,飞过去拥抱他们,跟他们说我没死,我在另一个时空生活的很好,可是没有人回应,我觉得很难过,“呜呜,爸爸妈妈……”
  “三公子,阿姆,阿姆,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我梦里正哭得伤心,紫荷的声音突然在耳朵边炸起。我不悦的睁开眼睛想训斥她两句,坐起来一看,室内一个人没有。
  正疑惑着,门突然被推开,涌进来一群人。智睿哭喊着“阿姐”向我跑来;许久不见的三叔胡子拉茬的一脸惊喜;阿姆踉踉跄跄的几次差点摔倒在地;紫荷、清寒、清云三个丫头捂着脸嘤嘤哭泣;禾卡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还有苍双曕,他,他怎么也胡子拉茬?
  我惊讶的问:“出什么事了?”
  智睿跳上床,扑到我怀里大哭,“阿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我一头雾水,望向三叔。
  三叔没说话,上前长臂一伸将我和智睿抱进怀里,胡子拉茬的脸不停的蹭来蹭去,蹭的我脸颊生疼。我挣扎,孰料越挣扎,三叔抱的越紧。
  我只好大声呼救:“阿姆,快帮我拉开三叔,我要憋死了,要憋死了。”
  正哭鼻子抹泪的阿姆一听,赶紧过来……
  二十一章
  经阿姆讲述,智睿插嘴补充,我才知道自己这一觉竟睡了三天三夜。起初我说累,想睡觉,阿姆以为我真的累,便没在意,还嘱咐智睿不要吵我。没想到我睡了一天一夜还不醒,怎么喊都不醒。
  阿姆吓坏了,她一边派人去找禾卡,一边让人去通报苍双曕。
  禾卡一番诊断后,愁了,说我生命体征正常,看不出疾病。阿姆闻言,魂都没了。她跟苍双曕说我十岁那年有过一次凶险,昏迷了五个日夜,多亏法师日夜诵经才醒。苍双曕一听,立刻把庄子的护卫全部派出去,分头寻找法师。
  法师没找到,找来了当地巫师。
  巫师只看了我一眼就对苍双曕说,魂被勾走了,得招魂。
  招魂招了一半,三叔回来了,听说我没了半条命,他一个七尺汉子居然当场昏过去了。阿姆讲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感叹我是个好命的孩子,虽然没有父母疼,但是二叔三叔都把我当命根子一样爱。
  然后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紫荷在屋内守着我,见我哭着醒了,大呼小叫的跑出去通知正围着巫师法坛为我祈福的众人……
  “阿姐,我有事跟你说。”智睿趁阿姆出去的空当,蹭到我身边一副神秘的样子。
  我好奇道:“什么事?”
  智睿凑近,拉着我的耳朵,小声道:“我看见曕哥哥流泪了……”
  就这事啊。
  我不以为然,苍双曕流泪很正常,既是人生肉体,就有七情六欲,尤其是他这种身份,人前不能哭,还不兴人后流个泪啊。应该是哭皇子妃吧,周年祭,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不错。
  我拍开智睿的手,一本正经的打断他,“睿儿,以后不许再喊苍双公子是曕哥哥。”
  智睿撅嘴,有点生气的样子,“阿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好吧,我把耳朵重新凑到他嘴巴边上,哄道:“说吧。”
  智睿更小声:“阿姐,你昏睡的时候,我看见曕……苍双公子抱着你流泪了。”
  超级惊天大八卦。
  “不许瞎说。”
  “是真的,我没瞎说!”
  “你再瞎说?”
  “我没瞎说……啊,啊……疼,阿姐,我疼,别扭我耳朵,疼,疼……”
  “还瞎说不?”
  “我没瞎说……啊,啊……三叔,救命……曕哥哥……”
  我一睡三个日夜,就如阿姆所说,真的把三叔吓坏了。他认为其中必有缘故,定是有什么事刺激到我了,一如四年前,父亲的不辞而别是诱因。于是把阿姆叫去,详细的询问他离开庄子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阿姆从一讲到二,从二讲到三,当讲到秋桐给智睿下药一事时,三叔的脸色瞬间铁青的不像样子,当晚秋桐就被送回了娘家。
  妾之身份,谈不上休。
  次日有消息传来,秋桐自缢了。
  是夜,智婉哭得厉害,闹了半宿没消停。我抱着她的小身子,有点自责,有点伤感,有点矛盾,心想当日要是放了秋桐一马,结果会不会就不同?又一想,如果一切重来,我还是不会手软,因为智睿的命更重要。
  三叔回来了,庄子庶务他接手了大半,我清闲了很多,每天不用再为苍双曕的安全担惊受怕,感觉呼吸顺了,天也蓝水也碧了,每日抱着智婉,带着智睿赶鸭子撵狗,过得好不惬意。
  我问三叔这几个月跑哪儿去了?
  三叔神秘的一笑,附耳跟我说他秘密回京了。
  我捶他一拳,怪他不够意思,回京怎么不跟我说?
  三叔嘿嘿笑,说他是回京帮我相看夫君的。
  我大吃一惊。
  二叔走前说过要给我定亲,一直没来信,我以为这事搁下了呢,没想到……
  我问三叔是谁?
  三叔卖关子,让我别问。
  开玩笑,我的终身大事我能不问吗?
  三叔认真的道,真的别问,他不会说。
  我奇怪,为什么?
  三叔说,因为他不同意这门亲,没有说的必要。
  他不同意难道二叔同意?
  三叔说二叔很犹豫。
  那就奇了,二婶说过我的婚事由二叔做主,既然二叔都犹豫了,那始作俑者肯定是祖父。
  三叔夸我聪明,蒙对了大概。
  那祖父看中的人是谁呢?
  三叔打死也不说了。
  于是我找来阿姆。
  阿姆一听是关于我的亲事,表情立刻慎重。我把三叔的话重复了一遍,阿姆陷入思考,良久才说京城适婚公子不少,但真正能与我相配的不过三家,一个是当今皇后母家的长房侄子,一个是太师的嫡次孙,还有一个祖父应该不会考虑,就是大皇子的妻舅。
  我点头,大皇子妻舅肯定不行,跟我们杨家不是一条绳上的,如此一来,皇后母家或太师府的可能性就比较大。我问阿姆这两家人怎么样。阿姆高深莫测的摇头,不好说,皇后母家自然是富贵泼天,传那个侄子也是人中龙凤;太师府嫡次孙是京城四公子之一,不过听说人比较风流。
  我比较了下,觉得人中龙凤和风流公子似乎都不是我的菜。
  我问阿姆有没有关于这两个人更详细的爆料。
  阿姆说有是有,但基本不足信。
  这是为什么?
  阿姆解释说京城各家都有专门散播公子,小,姐,信,息,的婆子,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样传出来的消息自然都是好的,内里的事情,都是高门大府的,哪那么容易打探?
  我暗暗惊叹,原来这个时代的豪门就讲究包装了啊,“阿姆,咱们府里有吗?”
  阿姆说:“当然有,不然外人怎知阿囡?”
  怪不得有人去府里提亲,原来我也有宣传顾问,“是谁?”
  阿姆道:“是二少夫人的侍姆,自你八岁后,她便负责往外传递你的消息。”
  我好奇:“都说我什么了?”
  阿姆掩嘴笑:“貌若仙娥,才比文君,德行兼备,真真是万里挑一呢。”
  我擦汗。
  三叔嘴紧,阿姆这里也没有可用的信息,我忧郁了几天也就释然了,管他呢,反正都不认识,嫁给谁都一样,丑鸭子抑或癞头鹅,没有爱情的婚姻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呢?吃喝不愁就行了,别的不奢求。
  老崔把庄仆简历交上来后,我跟三叔合计了半宿,把人员重新梳理了一遍,换岗的换岗,提拔的提拔,遣的遣,卖的卖。在我的建议下,三叔同意今年减少佃农两成租子。
  禾卡来了,不去给苍双曕看伤,直往我书房钻。紫荷拦不住,赶紧来小书堂报我。我一听坏了,立刻宣布下课。匆匆赶到书房一看,禾卡果然在对着我新绣制的qq靠枕流口水,看见我来,他拿起靠枕抱在怀里,视我如空气般往外走。
  我抓住他衣袖,气喘吁吁的道:“放下东西再走。”
  禾卡停住脚,斜睨着眼角问我,“不放会如何?”
  我说:“不放不许走。”
  禾卡一听,小眼眯笑,无赖的说:“那我就住下了。”
  我气结。
  禾卡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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