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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1

  什么意思?希望我顺从父亲的意思抗旨拒婚吗?
  见我不回答,尘封追问:“能答应我吗?”
  不能!
  婚旨既下,拒婚意味着抗旨,这个后果是我和我的家族无法承受的。我岂能为了父亲一人欢颜而置全族数百条性命于不顾?好吧,身为父亲的女儿,我承认我胆小,我没有父亲抛下一切的决然和勇气。我不但自己怕死,我还怕祖父、祖母、二叔、三叔死,怕弟弟妹妹们不能平安长大……
  没错,我愿意理解父亲,但理解不代表认同,更无意效仿!我不否认他爱的伟大,可伟大的背后呢?母亲惨苦的一生谁来补偿?我数年堪比孤儿的落寞和怨愤谁能安慰?
  还有尘封,他本是梁国太子,可当他牵手父亲在街头出现后,失去的不仅仅是储君之位,还有代他承受梁皇雷霆之怒而被赐死的母妃。
  这种极致的感情太沉重,我不愿背负,亦背负不起。
  尘封见我默然不语,抓紧我的手,双目如炬,再问:“能答应我吗?”
  我摇头,坦然道:“我只能答应你努力不伤阿爹的心。”
  父亲和二叔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三叔没办法,问我怎么办?说这么耗下去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使情势扩大复杂化。
  我明白他的意思,苍双曕以平叛的名义调兵“围剿”苍山本就是不顾一切的冒险举动。届时若无令人信服的理由,回京必面临参劾,一旦被顺王荣王推波助澜,不但祖父和二叔脱不了干系,我亦会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如此一来,诸多的陈年旧事将不可避免的被连根翻出,隐居避世多年的父亲会牵扯进去,他与尘封的事情将大白于天下。
  三叔道:“丫头,叔没办法了,只能看你的了。”
  我想想,道:“三叔,你现在去转告康王,让他即刻退兵,三日后来接我回庄。”
  》
  是夜,我窝在父亲怀里回忆往事,当听到二叔为了我,婚后数年才有智睿时,父亲沉默了。良久,他才轻抚着我的脸颊,愧疚的说:“一切都是阿爹的错,是阿爹对不起你们。”
  我覆上他的手,轻说:“阿爹,康王三日后来接我回去。”
  闻言,父亲身体一僵,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阿囡,你当真要离开阿爹?”
  我咬咬牙,道:“阿爹,我会再来看你。”
  父亲面色凄然,眸中满是哀伤,“连你也不要阿爹了吗?”
  心,瞬间被撕疼!我握住他的手,“阿爹,相信我,我一定会再来看你。”
  父亲不语,惨然一笑。
  难怪他不信,其实说这话我自己也不信。婚旨既下,我不日便要启程回京,大婚之后,别说出京,连出王府都难。而父亲,在我十岁那年回府时,祖父曾给他机会回头,但他没有,依然选择和尘封远走。祖父怒极,发话永远不许他再踏入京城一步。
  是以,父亲明白,我明白,这次分别虽不是永远,但若想再见面,却也不容易了。
  短短两日,父亲迅速消瘦,尘封担忧不已,问我能不能再住些时日,给父亲接受的时间。我摇摇头,苍双曕的忍耐早已到达极限,我再拖着不走,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下山的时候,父亲没有送我,他已经虚弱的起不了床。我涕泪横塞,一步三回头。二叔安慰我,说子季精通医术,父亲不会有事。三叔则叹息着摇头,感慨说真是父女同命啊。
  兵士尽撤,空谷重回幽静。
  苍双曕身着青色布衣,负手而立于一处巨石旁。初夏的阳光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暖意,相反,在望向我的时候,面上骤然凝结了数九寒天的冰冷。三叔安慰的拍拍我,意思是不要怕。我笑笑,不以为意。
  二叔上前行礼。
  三叔确认我没事后,随之。
  苍双曕受完三叔的礼,缓缓至我面前,一言不发的牵起我的手,转身对二叔说:“你们先走。”
  闻言,二叔望向我。
  我对他点点头。
  二叔三叔走后,苍双曕又看向我身后的鹤枫和鹤乔。
  我转身,对他们道:“至落峰山等我。”
  鹤家兄弟的身影消失后,林顺驾着马车出现。
  马车很大,很软,很舒适。
  苍双曕把我抱进去后,二话不说就脱我的衣服。
  我吓一跳,赶忙抓住他的手,道:“你想干什么?”
  苍双曕冷冷的望着我,冷冷的反问:“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
  苍双曕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没有再阻拦。
  脱完我的,他又开始脱自己的。
  当两人都脱得只剩亵衣后,苍双曕搂着我躺下。
  眼睛一闭,半天不说一句话。
  我猜不透他什么意思,心里有些紧张,身体僵僵的,一动不敢动。
  苍双曕睁眼,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道:“放松。”
  能放松才怪,我摇头道:“控制不住。”
  闻言,苍双曕脸色稍霁,有些好笑的道:“别怕,我很累,只想抱着你睡一觉。”
  我长舒一口气。
  三十九章
  不知是为了照顾我的身体,还是为了能让苍双曕睡个好觉,林顺驾驶的马车,行走的速度和牛车无二,大半天了,连半个山头都没翻过。
  苍双曕似乎很累,一直闭着眼睛。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睡,初始以为他睡了,我试着想坐起来活动下身体,哪知刚动了下就被圈得死紧。我不敢再动,默默窝在他怀里,思绪飞扬。
  被尘封揭了老底后,我虽未明言承认过什么,心底却是惶恐不安的,生怕他会告诉父亲。尘封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婉转的安慰我放心,他从没想过告诉第三人,包括父亲。
  在二叔的授意下,三叔不再向我提供长孙烈的消息,只说他被太师带回京了,让我以后不要再问,徒增烦恼。鹤枫鹤乔亦闭紧了嘴巴,一问三不知。
  婚旨上并没有定下具体婚期,皇帝只说将我指给苍双曕为妃,有关事宜着礼部按仪程走。我跟二叔说不想这么早嫁人,二叔没反应,仿若没听见。我苦哈哈的去找三叔,听完我的来意后,三叔笑眯眯说好办。我问他有什么办法。三叔意味深长的说办法就在我自己身上。
  我想了半天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三叔拍我脑门提醒,说笨,何时大婚,关键取决于康王的意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的办法就是让我使“美人计。”
  我望着苍双曕的睡颜,暗想无怪乎二叔说他是天下女子梦想中的夫君,高贵的气质,过人的智谋,果敢的性格,神骏的面容,当初若非顾忌他的身份,我亦会对这样一个男子动心吧?脑中不期然的浮起长孙烈的面孔。
  心,瞬间被撕裂!
  我甩甩头,强迫自己赶走刻在心底的容颜,过去了,没有了,别想了……
  “在想什么?”苍双曕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见我甩头,他钳住我的下巴,望着我,目光犀利。
  我默然不应,经验告诉我,一个不会撒谎的人在一个眼神如炬的人面前,一切解释和掩饰都是徒劳的。但当苍双曕脸色铁青的翻到我身上,愤怒的撕扯我的衣领时,我意识到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在一个怒意早已到达极点的人面前,不开口辨白更是危险的。
  危险便危险吧,早晚的事,谁还在乎呢?
  时间在迷乱喘息中悄悄流走,约莫一个时辰后,苍双曕终于从我身上下来。他轻摸着我肿痛的嘴唇,看着被他种满‘草莓’的上身,嘴角扬起了几分征服者的笑意,“囡儿,我说过,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马车依然走的很慢,连行一天一夜后,终于投得一家客栈。一路上,我被苍双曕“折磨”的筋疲力尽,全身上下除了最后一道关口他没有碰,无一例外的被他种上了鲜红的“草莓”,连脚面上都印着点点的吻印。他说,这是他的相思之爱,亦是他对我不听话的惩罚。
  客栈很小,却很干净,干净的连个人影都没看着。苍双曕抱着我径直上楼,林顺进来后返身将门关闭,瞬间没了人影。于是我明白,这是一家被“打扫”过的客栈。
  进入房间后,入目所见的是一桌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
  苍双曕将疲软无力的我放到床上后,拧来湿毛巾欲给我擦脸。
  我摇摇头,说,要刷牙,要洗澡。
  苍双曕不答应,说,空腹不宜沐浴,用完膳再说。
  我坚持。
  苍双曕脸一拉,听话!
  好吧。
  吃完饭,洗完澡,我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跟苍双曕提出想出去走走,被他一口回绝。我心火直冒,与他争辩。苍双曕冷冷的笑,说我若有精神,不妨与他说说方啸身染疫症的事。
  我立刻气馁。
  小客栈休息了一日,继续上路,这一回,马车速度快了不少,两个时辰后,我腰酸背痛起来。苍双曕见我痛苦的模样,很是心疼,吩咐林顺放慢速度,一边给我按摩一边安慰,说再翻过一座山就会有客栈,到时让我歇个够再走。
  翌日晚,我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望着满面忧色的苍双曕,安慰说死不了,让他不要担心。苍双曕握着我的手,反安慰说死了也没关系,上天入地他都会陪着我,左右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便是。
  我哭笑不得,以往听他说生啊死啊的话总是很反感,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说这种没有可信度的琼瑶式语言实在让人接受不了。时下感觉却微微异样,心里有股暖意,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弱了,心的抗拒力也跟着变弱了。
  途径苍山客栈时,掌柜出来挡住马车,恭声说,奉主公之命,请小公子歇息两日再走。
  苍双曕一听,脸色顿沉。
  我赶忙说话,说头痛腰痛全身痛,的确很想休息。
  苍双曕沉吟了片刻,颔首同意。
  一切照旧,我依然住在四号房,苍双曕欲与我同塌共眠。
  我心有顾忌,说此间不行,赶他去对面二号房。
  苍双曕不应不动,微眯双目,望着我,眸中利芒乍现。
  我头皮一紧,想想满身的草莓,罢了!
  翌日下午启程,掌柜悄悄交给我一封信,拆开一看,是尘封写的,内容不长,寥寥数言,他说父亲的身体渐有起色,让我不要担心,在嘱咐我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亦隐晦的提醒我,路上若是改了主意可吹响玉笛,自会有人助我脱困……
  我叹息着默默把信撕碎,望着苍双曕的身影怅然,这个男人已将我的退路断死,这一世无论生死荣辱都将与他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达落峰山已是半个月后了。
  阿姆看着半死不活的我哭鼻子抹泪,说这是遭得哪门子罪,可怜成这样?禾卡要给我诊脉,我不肯,要朗达来。禾卡瞪眼,说我出一趟门到学会挑挑拣拣了。我不理他,缩在被窝里就是不让看。
  禾卡没办法,只得把朗达喊来。
  朗达掀起我衣袖,忍不住惊呼:“师叔,你的手臂怎么了?”
  我躲在被子里,脸烫的能烙饼。
  朗达见我不理她,自言自语:“不像是皮肤生疾,难道为虫豸叮咬?也不对……”
  床上躺了两天,终于恢复了精气神。
  二叔松了一口气,跟我说他须得马上回京。我点点头,苍双曕要“平叛”,一时走不开,他这个准岳父兼首席幕僚回去不仅要为我准备婚事,还要帮着主持大局。
  二叔走后没多久,三叔气喘吁吁的从郡府回来,跟我说父亲要来,后日到,让我心里有个准备,好好给苍双曕沟通沟通,别到时俩人见面又杠上。
  我叹气,怎么沟通?我在苍双曕面前根本就提不起气场来,他脸一拉,我底气自觉就矮了半截。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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