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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我的妻子?是啊,她是什么模样?她的模样……在梦里……”
在梦里?到跟二婶的说法一样。
我欲问个明白,三叔却瞬间回神收住了嘴,话锋一转,说起了禾卡,问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了?我点点头,反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叔一听得意,摇头晃脑的说他早就知道了,是子季帮着查的。我捶他,早知道怎么不告诉我?三叔一副无辜的样子望着我,问早说和晚说对我有区别吗?我哑然,的确没区别。
聊到半夜,苍双曕从隔壁过来,淡淡的提醒三叔该去休息了。三叔闻言,对我挤眉弄眼。我顺手一个抱枕砸过去,三叔哈哈大笑着离开。苍双曕望着他的背影,神情似有所思。
翌日,苍双曕住回王府,再有十日便要大婚了,再不走他自个也觉得说不过去了。我去梦园住了两日,挑选父亲给准备的随嫁丫头。我没有问长孙烈的事,父亲亦没有提。到是尘封私下主动告诉我,容之现下在叶城,暂住在他的别院里。
回府后,我去祖母处汇报,惊讶的看见姑姑竟在座。我笈礼后的第三日,姑父接到升迁圣旨,就任万州同知,官职五品,皇帝令他即刻启程赴任。我的婚期定下后,二叔曾给他们发信,回说还在往万州的途中,恐转不及回京……
姑姑看见我,起身迎上来,上下打量,笑着对祖母道:“几个月未见,阿囡又长高了。”
祖母微微颔首,一脸慈爱的望着我,呵呵笑说:“有点瘦了,多长些肉才好。”
我闻言汗,心说我可不要当胖子。
婚期一天天临近,府里一日比一日忙碌,参加婚礼的外地亲朋陆续抵达。二叔三叔忙得脚不沾地,二婶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连不管事的祖母也每日熬至深夜,应酬来贺的亲戚。阖府上下,若找得出闲人,怕只有我们姐弟了。
我让紫荷给绣了副扑克牌,智睿回来后,我每日便与他打牌消遣。智礼看着眼热,也要玩,可他年纪小,一时半会领悟不了‘斗地主’的精髓,每每输得哭鼻子。
这日,这回又是智礼当地主,又是他输,又是他哭。三叔听见动静跑来,看着散落一地的绣牌,抚额,指着我训斥说外面都忙翻天了,我还领着弟弟们添乱,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被外人听见成何体统?
好吧,是有点不像话,于是我哄智礼。小家伙不听,继续哭。智睿不耐烦了,端起长兄的架势说要是再哭,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智礼被他的厉色吓住,立刻停止了哭闹。我惊讶的看着智睿,行啊,长威风了!智睿得意,说师傅跟他说了,身为康王府的大舅子,行事做派不能再有小孩子气,得有大男子气概,因为他将来会是我的倚仗。
闻言,我心绪复杂,没想到方啸竟会教他这些。我将来的倚仗?什么样的将来需要倚仗智睿?想不起来在哪本书里看过一段话,大意是说为防外戚干政,皇后的母族不能太强;但要威慑六宫,母仪天下,皇后的母族亦不能过弱……
方啸所言,是这个意思吗?
四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尚书府通往康王府的路段,数日前便已戒严装饰完毕。我虽不得亲见,但据下人们所说,满目尽红,红绸红缎红灯笼将十里长街修饰的宛如梦里世界。
没错,我要嫁了,嫁给那个胸怀无尽抱负和野心的男人。他不但要江山,他还要我;不但今世要,还定了我的来世;来世还不够,他说要生生世世。
从昨晚开始,我几乎没合眼,先是被祖母和庶祖母抱着哭了半宿,之后被二婶拉着传授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完了刚迷瞪会,姑姑和阿姆喊我起来,说该沐浴梳洗了。
梳妆是个漫长的过程,我正襟危坐,虽困意绵绵却连个眉头都不敢皱。珠钗环佩上头,层层礼衣加身,我强撑着眼皮望着铜镜中为我梳妆的宫人,想起了平日为我梳头的阿姆,心下不禁怅然,变了,一切都将变了!
时至日跌,苍双曕领着迎亲仪仗来到府门外。他身份贵重,亲友宾朋并未多加刁难,只让他作了一首“催妆诗”便开了门。祖父领着二叔三叔亲自迎他至堂上,先国后家,相互致礼完毕,姑姑牵着我的手出来,将我交给二叔聆听训诫。
二叔告诫完毕,姑姑又牵我至二婶面前。二婶在我腰间系上一根带子,接上佩巾,嘱咐我要时刻勤勉恭敬,尽心侍奉夫君,教养子女……
一番教诲之后把我交给苍双曕,手掌交汇的那一刻,融融暖意传来,我心瞬间安定不少。耳畔间,听到苍双曕低语:“囡儿,牵好我的手,跟我走。”
照轿之后,三叔和智睿扶我登上喜车。苍双曕骑马绕车三圈,之后下马换乘墨车。墨车先行,喜车随后。我将手中的扇子掷出车外,祖母和二婶还有姑姑的哭声响起。依礼,我也该哭,可不知为什么,我却哭不出来。
喜车出了府门,礼乐鞭炮齐鸣,一路前呼后拥,好不喜庆。我坐在车内,饥困交加,想想还有时间,索性闭眼睡上一会。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鹤枫的声音,我立刻警醒。
王府到了。
五十二章
喜车缓缓停下,在炮仗与欢闹声中,我被苍双曕抱下车。脚踏毡席,一个俊俏男童手捧放有蜜柑的大红漆盘近前迎候,我从紫荷手中接过一个小囊放置其上作为谢礼。跨过马鞍,一位面相福态,衣着华贵的老妇手持竹筛近前顶在我头上,接替紫荷扶我向前行走。
登阶入厅跨火盆,在司仪的引导下拜天地。礼毕,管康领着两个女官出现,他向苍双曕施礼,说皇帝和皇后娘娘等着呢。女官一左一右接替老妇搀扶我,一路往中庭走去。行至门槛处,女官提醒小心,莫踩到,要跨过去。我照做。
进入堂内,高朋满座,皇帝与皇后端坐在上首主位,下首左右两边依次坐着皇室宗亲。不及细观,司仪声起,引导我和苍双曕向帝后行大礼。
礼毕,皇帝亲手将象征王妃身份的玉如意交给我,之后聆听皇后告诫,我一一应诺。皇帝看起来很高兴,抚着胡子对我微笑颔首。皇后的脸上亦溢满笑容,告诫完又说了几句诸如夫妻和睦之类的家常话,让我们平身。
拜完君亲,皇帝皇后离去。夫妻对拜三鞠躬礼后,司仪高喊“送入洞房……”话音未落,按耐不住的宗亲们便将我和苍双曕团团围起来。廉王拄着拐杖率先起哄,大声让苍双曕先亲一个给他们看,不亲不准入洞房。
这话引发一阵笑闹。我的脸火烫,暗自庆幸有罩面遮着,虽是薄纱,多少能挡住点羞色。苍双曕老脸皮厚,廉王的话一出,他立刻应好。众人见他没羞没臊,又是一阵哄笑。
苍双曕隔着面纱在我颊上轻轻啄了下,气氛登时高涨起来。宗亲们无视司仪的再三提醒,高喊着“亲一个,再亲一个……”默数到第三十个时,我忍不住了,在他腰间狠掐了一把。
苍双曕领会,继而佯装苦脸转着圈的拱手求饶,说他盼今日盼得白头发都有了,求大家行行好,放他入洞房吧。这句没皮没脸的话一出,立刻引来更大的哄笑。笑归笑,效果却是有的,廉王大手一挥,众人散开,各自回座。
司仪见机拉长音调高呼:“入洞房……”
进入新房后,先前帮我顶竹筛的老妇又出现了,她把筛子放置在床上,示意跟在身后的俊童将放着蜜柑的漆盘奉到我面前,让我把蜜柑剥开。我照做。剥好蜜柑,老妇让我敬给夫君。
苍双曕接过,一口吃下。同样的事情,苍双曕亦做了一遍。待我吃下蜜柑,老妇笑眯眯的祝福我们夫妻和美。之后,她示意苍双曕可以挑开罩面了。
我微微有些紧张,罩面虽薄,到底有层东西隔着,似道屏障。若然揭开,我将直面他。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抗拒。罩面被挑开,苍双曕神清气朗的俊颜清晰的映在我眼前。
他双目含情,凝视着我,启唇轻唤:“爱妃。”
我垂下眼睑,低低的应了一声:“夫王”。
新房内设有酒席,皇家婚礼与民不同,新郎新娘不与宾客同席共饮。我和苍双曕相对而坐,女婢上前斟酒。一杯酒分两份,我和苍双曕各执一杯,交颈饮下,寓意两人从此合二为一。
喝完酒,女婢端上两碗莲子桂圆粥,老妇让我们吃下,嘱说不可余剩。我正饿得厉害,自然欢喜听她这话,吃的粒米无余。放下碗,看苍双曕在笑,我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莲子桂圆粥的寓意,脸上一热。
喝完粥,执筷用膳,半碗饭下肚,肌腹的感觉好多了。苍双曕未动筷子,直瞪瞪的盯着我看,眼睛眨也不眨。我瞥瞥左右,有点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苍双曕莞尔,起身将凳移至我身边,接过我手中的饭碗,温柔道:“为夫来吧。”
这家伙……
我脸瞬间灼烧的厉害,瞅瞅两边,老妇及众婢的表情果然如石化了般,显然是被苍双曕的举动给惊着了。见我看过去,老妇回过神来,挥手让众婢退下,她自己则像什么都没看见般,转过身去摆置桌上的铜镜。
余下的半碗饭就这样被喂着吃下去,苍双曕问我还要吗?我微微摇头。女婢进来,将筵席撤下。老妇向帐中撒完金线彩果,之后,从我头上取下一缕发丝交给苍双曕,让他和自己的头发交结在一起,苍双曕利落的完成。
老妇面色慈和的望望我们,说:“时辰不早了,新人安歇吧。”
苍双曕起身,上前一步,深深施礼,恭敬道:“有劳皇姑祖操持。”
笙歌尽散,帘幕重重。红烛摇曳,斜月朦胧。
锦帐内,衣衫尽褪,红浪翻滚,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欢爱气息,满室旖旎。我闭上眼睛掩住不安与羞涩,任由身上的男人如狼似虎。几番痴缠后,苍双曕微微支起身,喘息着让我睁开眼睛。我抿抿微痛的双唇,缓缓睁眼。薄光中,对上他深邃灼人的双眸,
苍双曕轻捏我下巴,沙哑着开口:“囡儿,我是谁?”
脑中一闪而过长孙烈的面容,我闭上眼睛,轻轻回道:“夫王。”
苍双曕手劲使力,迫我看他,复问:“我是谁?”
我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夫君!”
苍双曕松手。
热气重新俯来,口鼻间瞬间溢满雄浑的男人气息。我被紧紧的覆在身下,双唇被咬住,苍双曕带着想要掠夺一切的霸气大口大口的吮吸着。我双手圈上他的脖子,迷乱而笨拙的给予回应。他的喘息愈加急促,滚烫的双唇肆虐着一路向下,沿着脖颈,双峰,腹部,直至深谷秘境……
周身似着了火般,我不由自主的颤栗着,想让他停止,又想渴求更多。我半支起身子,望向埋在双腿内侧奋战的男人,只觉口干舌燥,浑身无力。苍双曕滚烫的舌尖不停的在深谷中舔、吮、勾、抹,随着他动作的深入,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感迅速在体内蔓延,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
缠绵了半宿,初经云雨的羸弱身体终是承受不住苍双曕的连番索求,我几近昏厥的被他抱进浸泡着各种药材的巨大浴池内。浴室内热气升腾,水汽中氤氲着淡淡的药香。我全身酸痛疲软,无力的窝在他宽厚的怀中,任他拿着巾帕轻柔的擦洗……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被他唤醒,“囡儿,身子好些了吗?”
意识渐渐聚拢,我有气无力的睁眼,声若游丝:“几时了?”
苍双曕在我颊边轻轻啄了下,温柔回道:“卯时。”
卯时,妃妾们请安的时辰,我问:“是不是要起床了?”王妃不容易当啊。
苍双曕摇头,与我颊面相贴,“不用,咱们谁也不见。”
我“嗯”了一声,没有力气多说话,闭上眼睛继续窝在他怀中。皇帝给了婚假,允我们三日后再进宫谢恩。至于府里的女人们,不在我的顾虑之内。
苍双曕紧拥着我,边亲边问:“身子可好些了?”
我稍稍动了动,细细感觉了下,除了,下,体,还有些火辣辣的,其它各处已无不适。
想起锦帐内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