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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咬牙,瞪他:“禽兽!”
苍双曕哈哈大笑。
泡完药浴回床,刚躺下,苍双曕的贴身内侍陈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郑侧妃携领众妇跪等着给王妃问安,请示下。苍双曕一听,脸色立变,支起身体向外怒声道:“滚!”
外面旋即没了声音。
我闭眼假寐,无事人般。苍双曕的大掌抚上我的脸,指尖在我眉间轻轻的揉弄。我感觉痒,拍打他的手。苍双曕轻笑,又捏我的鼻子。我作窒息状,他迅速松开手。一股热气俯来,他将脸埋入我颈间,闷闷的道:“怎么办?为夫还想要……”
整整两日,我没有穿衣,没有下床,被苍双曕抱着在床第和浴池之间来回穿梭,最后精疲力竭,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要靠他用嘴哺喂。我生气,吼他,没想到轻似蚊蝇的声音对他更有诱惑力,激发一波再一波狂潮……
三日后,该进宫谢恩了,可我起不了床,更无面目见人。全身上下硕果累累,红艳艳的‘草莓’一朵掩着一朵,鲜亮醒目。望着铜镜中鬼魅似的脸孔和身体,我欲哭无泪。苍双曕抱着我,在耳边温声软语,一边认错一边疼哄。
我瞪他:“进不了宫怎么办?”
苍双曕陪笑:“无妨,允文会帮为夫上折子告假。”
允文是方啸的字。
我道:“那阿爹和子季呢?他们后日要离京,明日怎么见面?”
苍双曕闻言,眉头微皱,沉吟片刻,他下床出去,不一会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我一看,抚额,又是药!
苍双曕打开瓶塞,抹了一点在指尖上,在我眼前晃晃,哄道:“乖,抹抹就好了。”
五十三章
祖父原本只允许父亲留至我大婚那日,后经苍双曕说情,才又延长五日。今天是最后一日,哺时之前,父亲和尘封便会离开京城。苍双曕总算还有点人性,昨晚给我抹完药后没再‘禽兽’,我安睡了一夜,晨起一看,脸上的吻痕消失不见了。
苍双曕不欲让侍婢进房伺候,亲手给我穿衣绾发。我觉得奇怪又好笑,问他何时学得这一手技艺。苍双曕一边给我梳头一边回答,说是小六教他的。我讶异,六公主?苍双曕解释,说她不喜宫人碰触,洗漱穿衣梳头从来都是自己亲为,时日长了,便练就了好手艺。
原来如此,我暗暗琢磨,六公主不喜人碰触莫非是有洁癖?
用早膳的时候,陈仁进来禀报,说郑氏领着众妇在院外等着给王爷王妃请安。苍双曕轻飘飘的瞥他一眼,淡淡的说若再听见这话,让他自去刑司领罚。陈仁身体一颤,垂首应诺,退去。
我身体虚软无力,没什么食欲,随便应付了两口便摇头说吃不下。苍双曕长臂一伸,把我抱在腿上,颊上轻啄了一下,端起汤盅说喂我。我摇头,推开,嫌恶的说不想喝。苍双曕哄,说野鸡汤最是补血,吃了身子才恢复的快。
我翻翻眼,心说才不要恢复。苍双曕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邪魅一笑,再将汤盅喂到我嘴边,淡淡的威胁说若不喝,现在便上床去。我不理他,推开,挣扎着要下去。
苍双曕放下汤盅,一手把我环紧,一手伸进衣领揉摸,双唇同时咬住我的耳垂吮吸。我挣扎了两下,他的呼吸瞬即急促起来。我立刻没了脾气,窝着不敢再动。苍双曕狡猾的笑,磨蹭了一会收住,待气息平稳后,他重新端起汤盅。我不敢再犟,接过一饮而尽。
近隅中的时候,父亲和尘封易着假面由方啸亲自引去草堂。我的景祺院离草堂有点远,陈仁准备了一顶软轿代步。轿子晃晃悠悠,我窝在苍双曕怀里直犯困。他亲了下我,说睡吧,到了喊我。我点点头,在他怀中调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耳边唤我,缓缓睁开眼睛,是父亲,他已揭去假面,露出真容。我心里高兴,双手圈上他的脖颈,嫣然一笑:“阿爹。”
父亲微笑着拍我的脸颊,嗔道:“可算喊醒你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身环视了一圈,没看见苍双曕和尘封的影子。父亲说,他们在隔壁下棋。我点点头,望着父亲,不过数日未见,他的面孔消瘦了不少,一向洁净如玉的脸上竟冒出了胡茬,心下不由一酸。
父亲见我面色微戚,笑,打趣我是不是嫌他长胡子了?
我愈发难过,扑入父亲怀中,搂着他的腰身默默不语。父亲抱住我,轻轻叹息一声,亦不说话。半晌,父亲松开我,嘴巴张了张,犹豫了下又闭上,似有说不出口的话。
我想想,了然,脸热热的转开。
果然,父亲在耳边轻问:“这几日他知道疼你吗?”
我脸红的能滴血,本该是母亲担心的事情到了我这儿却变成父亲来问。如何回答?说每次那个之后都要泡药浴消痛?他不拍死苍双曕才怪。
父亲见我窘的厉害,亦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我只好点头。父亲松了一口气,重新揽我入怀,再三叮嘱若是受了委屈不可瞒他。
叙了会话,苍双曕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尘封。我欲从父亲怀里出来相迎,他箍着不让。我看向尘封,抱歉的笑笑。尘封莞尔,说无须多礼。
苍双曕走到父亲跟前,恭敬行礼,称岳丈,说午膳已经摆好,请移步膳厅用膳。这是我与他的约定,约定在父亲面前,他没有皇子王爷的身份,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婿。
父亲闻言,神态坦然,面上没有丝毫讶异或不适应之色,理所当然的很。我暗暗庆幸,得亏苍双曕识相,要是他敢摆谱,此刻怕会是另一番情景了。
膳后,苍双曕与尘封继续先前的棋盘残局。我和父亲叙话,家长里短,各种叮咛嘱告不放心之后,他不舍道:“阿囡,阿爹要走了。”
我虽早知父亲来意,但此刻听他说出来,心里还是万分难过,“不能再留些日子吗?”
父亲摇头。
我眼泪簌簌落下,想那日我到祖母面前哭,求她让祖父允许父亲多留半年。祖母摇头,说傻丫头,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父在京中多留一日,便给你们多增一份风险……
……
送走父亲和尘封,我心里空空的,站在窗口望着院里的花木发呆,脑子里回想着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想哭。安苗走过来,手里端着碗,提醒我该喝补药了。
安苗,安妙,安米,安蜜是父亲送给我的四个随嫁丫头。她们身怀长技,各有不同。安苗年纪最长,心思缜密,行事有章,有管家之才;安妙身手不凡,夜能视物,擅长暗器;安米颇有才学,尤擅理帐;安蜜伶牙俐齿,是燕人,通异术。
她们四个加上紫荷,组成我身边一等丫头阵容,分管景祺院各项事务,还有一个空缺留给了朗达。禾卡走前给她布置了任务,要她医治病患,至少搜集百种病例,收录成册,经他认可之后方能在我身边。鹤枫鹤乔依旧跟着我,不过平时不现身,随叫随到。
补药是尘封给配的方子,虽然父亲看不出来我那个啥,却瞒不过尘封的眼睛。临走之前,他警告了苍双曕,又背着父亲悄悄告诉我,方子已交给了安苗,嘱我每日按时服用。
翌日进宫。皇帝和皇后分别召见了苍双曕和我。不出所料,皇后对我们延日进宫表达了不满,当着众妃的面严肃的提醒我什么是为妻之责,训诫了近半个时辰之久。我跪在地上,俯首认错,不敢有一句辩驳之言。
皇后见我态度虔恭,脸色稍霁,赐赏。之后,我被淑妃带到了建章宫。知子莫若母,淑妃没有责备我,在不经意间看到我手臂上的点点红痕后,她叹了声气,说我受委屈了。
九公主闻言,立刻接话问我受什么委屈?我脸热,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九公主奇怪,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细细审视,在看到我脖颈间的一点红痕后,她惊叫起来,对淑妃道:“母妃,王兄的府里竟有了蚊豸,你看王嫂的脖子!”
我大为尴尬。
午时出宫,马车上我摆脸色给苍双曕看。他奇怪,问怎么了?我没好气的把皇后的教训复述了一遍。苍双曕笑,在我颊上‘吧唧’一下,说母后的话听听便是,不必当真。我无语,敢把皇后的话视为儿戏,除非我不想活了。
车子回府直达景祺院,净室洗漱出来,午膳已摆好。走过去一看,多了几样我平时从不碰的肉菜,怎么回事?紫荷和安苗交换了下眼色,又看了看苍双曕,才小心翼翼的回禀说是郑侧妃吩咐的,给我补补身子……
苍双曕闻言,脸色变了变。
我笑笑,吩咐安苗代我去谢郑氏。望着桌上的猪肝和牛羊肉,我感慨,真是速度,这么快就打听到我的饮食喜好了。苍双曕见我不动筷子,说不想吃就不吃,示意陈仁撤下。牛羊肉端走,我留下了酱爆猪肝,对苍双曕说这个可以吃两口,对眼睛好,有清火明目的功效。
膳后,继续泡药浴。中间苍双曕没忍住,直接在水里要了我一次。事后,我慵懒的窝在他怀中,有气无力的笑道:“被你这么一折腾,郑姐姐的好心算是白费了。”
苍双曕眸色一冷。
五十四章
阿姆提起妾,每每不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妾算个什么东西?的确,妾在这个时代的确不是个东西,不管是王府的妾还是商贾之家的妾,就其本质而言,没什么区别。她们不能参加家族祭祀,她们的亲属不能列入家族姻亲之内,就连十月怀胎辛苦生的孩子都是为正室所有,自己只能算是庶母。
但若因此判断妾的命运完全悲摧,亦不尽然,她们有一样权利与妻平等,便是性。纳妾的目的是什么?传宗接代。由于肩负这个职责,所以就夫妻生活这方面来讲,宠妾很多时候比妻占据优势,能时常与夫共宿,若可诞下子女,地位亦会随之提升,让人不容小觑。
王府有个很好的例子,便是诞下庶长子的郑氏。在苍双曕的诸多女人中,郑氏年纪最长,入府最早,承恩最多,虽因出身不高一度屈居吴氏之下,却一直是王府风头最劲的女人之一。所以,当她给我敬茶时故意打翻茶碗,跪没有跪像,坐没有坐像,令其她妃妾为之惊讶侧目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感到奇怪。
紫荷非常气愤,说郑氏太嚣张了。我笑笑,问安苗怎么看?安苗闻言,眉眼间满是不屑,回说不值得跟她费心思。我点点头,以为然,蠢女人往往如此,不能正确的认识自己,一味轻狂,往往自吞了苦果方能醒知。
比之而言,到是一直低眉顺眼,表现的规规矩矩,无丝毫错差的吴氏值得注意。俗话说胜不妄喜,败不惶馁,胸有千军而面如平湖者,才为狠角色。
吴氏被降位份之后,在府里的地位可谓一落千丈,虽然还顶着个侧妃名头,但在捧高踩低的下人眼里,其实跟被打进冷宫没什么两样,想要在苍双曕面前再有翻身之日,难!如此之境地,她还能表现的进退有度,宠辱不惊,只这一点,便足可说明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庶妃王氏与赵氏因为位份低,诞下的又是女儿,所以在府里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算是相对安分的人。二人虽不能跟诞下儿子的郑氏和吴氏比,但相较前阵子因为无所出而被赶出王府的女人而言,她们又是幸运的。
和几个女人回合了一上午,我感觉身子有些疲乏,午膳后小睡了一会,醒来后,安苗说孩子们已经在厅中候着了。我点点头,仔细装扮了一番,让自己看上去既庄重又不失亲和。苍双曕的女人我可以不当回事,但他的孩子不能掉以轻心。
来到厅中,但见两男两女四小童一字排开,跪侯在地上。待我落座,他们伏拜叩首,齐声说拜见母亲。我示意紫荷安苗扶他们起来,一一送了礼物,然后伸手拉过年纪最小的女儿安,抱在腿上。
安虚龄四岁,模样灵秀可爱,眉眼与苍双曕很像。据说赵氏生她时难产,大出血,差点没命。因着身子亏的厉害,已被太医判了“死刑”,将不能再生育。
安妙端来几盘我亲手做的甜点摆在孩子们面前。离起身行礼说谢母亲,坐下却不动筷子;皓见兄长不吃,亦不敢动;熙性子活泼些,比较放得开,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拿,边吃边说真好吃;我拿起一块,放到安嘴边,哄她。
安小心的瞅瞅我,说:“谢谢母亲。”然后一小口,两大口,三两下吃完。
我亲了她额头一下,笑吟吟的问:“好吃吗?”
安点点头,脆生生的回答说:“好吃,母亲,安儿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