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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走过来,撇着嘴对我说:“母亲偏心,只疼安儿。”
我笑笑,捏捏她脸蛋,说:“熙是姐姐,当爱护妹妹。”
熙撅着嘴,样子有些不服气,她转身指向离和皓,大声控诉道:“母亲,离和皓皆比熙年长,他们为何不爱护熙和安?”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孩子的世界亦不例外。他们四个各有生母,脾性地位利益各不同,孩子们受影响,亦在所难免。但这些道理,以他们的年龄和心智显然没法体会,亦解释不通。我欲安抚熙,没想到离和皓已起身,跪地承认错误,说:“母亲宽恕,儿子们再也不敢了。”
晚间,我留孩子们在景祺院用膳。苍双曕从宫里回来,见情景,皱眉。我装没看见,起身给他行礼,孩子们随之。用完膳,孩子们散去,我未及洗漱便被苍双曕迫不及待的抱上床……
事后,他捏我鼻子,淡淡的命令说晚间不准留孩子们用膳。我无语,翻过身不理他。苍双曕凑上来,阴恻恻的笑,说我若不答应,他有的是空闲陪我在床上恩爱。
我瞪他:“是谁传你有不足之症?” 此君根本比龙马还要精神,他孩子少在我看来不是因为生不出,而是利用这种方式隐匿自己,在帝后面前博取同情分。
苍双曕闻言,哈哈大笑,抓起我的手向他下身探去……
又一轮激情过后,苍双曕抱着我道:“囡儿,给为夫生个孩儿吧。”
我装听不懂,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想动,“你没有孩子?”
苍双曕轻抚我的头发,道:“为夫只要你生的孩儿,不要别人生的。”
我看他,问:“若生不出怎么办?”
苍双曕笑:“不会,为夫如此努力,怎会生不出?”
下流!
耳鬓厮磨了一会,苍双曕问起晨间妃妾们来请安之事,问我可有为难之处?我摇摇头,说她们都很好。苍双曕显然不信,盯着我问真的?我回说自然。苍双曕轻叹,紧拥着我,说为难我了。我淡淡的笑,说若连后院都摆不平,日后如何陪他登临山巅,傲视天下?
苍双曕闻言,眸中一亮,顷刻间翻身再起,第三次将我覆在身下,昂扬一挺,扎进深谷,喘息着大力律动起来。不得不说,他的功夫是极好的,尽管我已疲累不堪,却还是被轻易撩拨起了欲,望,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迎合他,想要更多,与他紧密的贴在一起,颤栗着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欲海之中……
翌日,苍双曕去早朝,妃妾和孩子们来请安。我应付着说笑了一阵,让她们退下。郑氏最后一个起身,看神情有话想说。我让安苗去门外守着,不得放人进来,再看向郑氏,示意她有话坐下来说。
郑氏不坐,欲言又止,神情显得有些不安,手里的帕子绞成一团而不自知。我想想,了然,能使她如此焦慌的不外乎一件事,怕被收回中馈大权。心下不由叹,女人啊,一旦被权欲熏住了头脑,离悲摧之日亦就不远了。
郑氏跪下,道:“贱妾斗胆,敢问王妃近日可有空闲?”
我端起茶盏,轻轻呷了口茶,淡淡的回她:“有事?”
郑氏手中的帕子绞个不停,垂首道:“回王妃,贱妾不才,自周……嗯……之后,一直协助吴妹妹帮着王爷料理府中庶务,吴妹妹被责之后,贱妾能力有限,每日疲力以撑仍难周全各处,请王妃体谅,贱妾昨日已将经手账目理好,敢问王妃何时有空阅帐?”
我微微一笑:“阅帐就不必了,我年轻,比不得你有主张,又刚入府,诸事皆不熟悉,本为此担心来着,但王爷说你是个妥贴的人,有你帮着操持,我大可放心,能者多劳,你有如此才能亦是我的福气,多担待些吧,我左右不会亏了你便是。”
郑氏闻言,面上一喜,见我看她,忙敛去,垂首道:“王妃谬赞,贱妾惶恐,贱妾……”
“好了,”我阻止她,揉揉太阳穴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郑氏抬眼,见我果真一副疲惫之色,未再推言,行了个礼,欢欢喜喜的退下了。望着她的背影,我心里冷笑。安苗进来,我问她安米呢?回说还在书房查账。
我问:“可查出什么来?”
安苗道:“问题可大可小,全凭王妃吩咐。”
我点点头,站起身,淡淡的道:“天气越发的暑热,听说落梅院没有分到冰块,皓直嚷嚷着热,你从我的份例中分些送过去,府中人多事杂,郑氏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你闲时多帮着照应些,免得人说闲话。”
安苗应诺。
回内室刚躺下一会儿,紫荷进来,说吴氏求见。我问何事?回说是为了答谢送冰之事。我说让她回去吧,区区小事无须挂怀。紫荷应是,退下。
一觉醒来,紫荷说皓来了,已在厅中等候多时。我点点头,起床简单梳洗了下,来到前厅,看到熙也来了,皓正与她玩耍。二小童看见我,赶忙施礼:“给母亲请安。”
我上前,扶起他们……和蔼的问皓:“找母亲有事?”
皓闻言,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几下才说:“庶母让儿子来拜谢母亲。”
我笑,捏捏他的下巴,故意问他:“谢母亲什么?”
皓回答:“庶母说天气炎热,母亲心疼儿子,特意使人送冰给儿子降暑。”
熙一旁插嘴,道:“母亲偏心,女儿也要冰。”
我问:“熙没有吗?”只听说郑氏故意不给吴氏,没听说落下王氏。
熙撅嘴,小手掌比划道:“郑庶母只分了熙一点点,还没有离的拳头大。”
离不过七岁小儿,他的拳头能有多大?我忍不住笑,抱了下小丫头,对她道:“熙若觉得炎热,午时可来母亲院里歇晌,如此可好?”
熙一听很高兴,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望着我问:“母亲所言当真?”
我点头:“然!”
皓也问:“母亲,儿子也能来吗?”
我捏捏他的小鼻头,微笑道:“如果皓能按时完成师保的功课,母亲允你可与熙同来。”孩子总是天真美好的,没必要把大人之间的争斗迁怨到他们身上,不管是为了现在还是为了将来,与孩子们搞好关系,于我有利无弊。
皓高兴的点头:“诺!”
五十五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大半个月已过。二叔其间来过一次,看我精神状态不错,他很高兴,捏捏我脸颊,说竟长了些肉。父亲和尘封在叶城与长孙烈汇合后给我来了一封快信,内容没别的,只说他们将启程回苍山,年后再来看我,让我保重自己。
孩子们与我的关系日渐亲密,除了离尚显拘束外,皓和熙对我已没了疏离感,每日下课以后会跑来,叽叽喳喳的围着我转,“母亲母亲”的叫个不停。我若忙,便让他们自去玩,空下来会考考他们功课,或者陪着同乐一会。
紫荷见情景每每感慨,说他们有我这样的嫡母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但笑不语,紫荷虽然跟在我身边的时日最长,但就心机来说,她真的比安苗差了一大截。
郑氏得我允准继续执掌中馈大权之后,言行做派渐趋跋扈。她不再针对吴氏一人,但凡惹了她或者她看不顺眼的皆免不了一顿责罚,轻则厉言训斥,重则鞭挞,府内怨声载道。
吴氏规矩的很,受了委屈在我面前从不多言一句;王氏和赵氏忍不住,每日藉请安的时候会唉声叹气的抱怨两句。没错,郑氏已经自觉自动的不来给我请安了,理由要么是忙的脱不开身,要么是累的起不了床。
紫荷很是气愤,力劝我拿出王妃范儿,给郑氏点颜色看看。我不理会,将欲夺之必先予之的道理连年纪最小的安蜜都懂,偏她这个年长的总犯糊涂。
我免了郑氏的每日晨请之礼,并赏了两匣子珠宝给她以示褒奖。郑氏甚为得意,每日忙得风风火火。有时我在府里散步,看她来回穿梭的身影,心里会忍不住可惜,这个女人其实还是有办事能力的,若非心里存着不该有的贪望,她会是个很好的帮手。
苍双曕夜夜歇宿在景祺院,他自己的景泰院几乎成了空室。我心里牢记皇后的告诫,慎言提醒他该去其他院走走。苍双曕一听,脸上立刻凝结了寒冰,放下手头的公文,抱起我就往卧房走……
那日我不知被他要了几次,直到我有气无力的喊疼,他才停下来。泡药浴的时候,他一边给我擦拭身体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我警告,说我若再往外推他,必加倍惩罚。说完见我没有反应,他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斗不过他,我只得点头应诺。
这日中午,皓和熙过来歇晌。我睡不着,一边看书一边帮他们打扇子扇风。苍双曕突然回府,见情景,立刻命紫荷和安苗将他们送走。俩孩子被抱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喊了声“母亲”,一看见苍双曕,吓得赶忙闭嘴又闭眼。
我忍不住好笑,走向沉着脸的男人,一边帮他脱外衫,一边说:“你吓着孩子们了。”
苍双曕看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道:“不是要陪父皇去乡野巡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苍双曕还是不回答,默了默,纳我入怀,抱了一会才在耳边轻语:“想你便回来了。”
我无语,昨晚觉得身子疲软,没答应和他那个啥,他居然……
事后,我窝在苍双曕怀里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只想睡。
他捏我鼻子,轻问:“囡儿,月信过了几天了?”
我一听,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算算,竟过了七日,难道?
心,骤然怦跳起来。
苍双曕目光闪亮,笑道:“起床吧,太医在前厅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恍悟,这家伙突然回府原来是为这个事。
诊脉结果毫无悬念,我怀孕了!
苍双曕欣喜若狂,厚赏太医之后立刻派人分头报喜。半个时辰后,二叔脚步匆匆的来了,问我是真的吗?我点头。他大喜,说祖母和二婶生怕是下人误传,非要他亲自过府来找我确认,又问我给父亲传信了吗?我再点头。
苍双曕的第一封喜报便是发往苍山,目的不言自明,苍山不止有父亲和尘封,还有一个让他如鲠在喉的人。虽然因为尘封的帮助,他无法获知长孙烈确切的避居地址,但从未放松过警惕。鹤枫说,尘封隐在八角坪的随扈早已撤出,那个地方已被苍双曕的人把住。
二叔走后没多久,管康带着皇帝的赏赐来了;随后,六公主和九公主代表皇后和各宫送来厚礼;淑妃的赏赐单列一份,不止珍馐补品,还有金银玉器。翌日,廉王妃亲自带着厚礼过府,顺王妃,荣王妃随之。皇室宗亲之后是各达官贵人府,太师府打头,国舅府紧跟……
我站在库房内,望着如山的礼品发呆,心里说不清是喜还是忧。 在其他人眼里,我大婚月余便有身孕,乃天赐之喜。二叔就说,祖母和二婶收到我的确认后,喜极而泣,直叹上苍眷顾。
皇帝和淑妃就不用提了,苍双曕年近而立无嫡子一直为他们所忧。彼日进宫谢恩,我被皇后教训,皇帝对苍双曕却只字未责。如今看来,怕是他们父子间早有默契,子嗣问题刻不容缓。
至于我,欢喜自然是欢喜的,有了子嗣一方面可以加固我在皇室的地位,另一方面亦能早日回府省亲;之所以忧愁,除了对自己尚且稚嫩的身体担心,便是源于压在心底深处的一抹不甘愿。
虽然身为苍双曕的正妃,生子是我第一要任,可在午夜梦回之时,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八角坪的一幕幕,长孙烈温润的对我笑,哄我,亲我……
挥之不去!
……
苍双曕欲请太医驻府,我不同意,让他把朗达接来。苍双曕略微沉吟了下,答应,速度派林顺去南城接朗达。朗达来后,我又让他把阿姆也接来。苍双曕皱眉,说接她何用?
这话说的。
我心里不悦,冷着脸反问他接来养老行不行?苍双曕见我面色不善,立刻哄,说接,马上去接,让我别生气,对孩子不好。
阿姆来后,看见我就哭,哭完了笑,摸着我的肚子说真好。说完再哭,对着静庵堂的方向下跪,说母亲可以安心了。听她这么一说,一阵怅然涌上心头,苍双曕亦给母亲送了喜报,不知她收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