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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晋,再过去便是贝勒爷的练功房,右翼是书房,左翼则是……是未经贝勒爷允许不可擅自闯入的禁地。」喜鹊唯唯诺诺地,似乎有所隐瞒。
  「禁地?」她颦着蛾眉轻问。
  喜鹊只好傻笑以对,「对,反正就是不能乱闯的。」
  每回贝勒爷召来艳妓,都是带到泺阁,虽然那儿已许久没别的女人进入了,但喜鹊总觉不宜主新主子知道此事。
  兰融眼神锁住那儿,总觉得澧磊就在那个「禁地」里。虽然他曾那样的贬损她,但她还是想见他啊!即使是偷偷一瞥也成。
  「少福晋,起风了,咱们进屋去吧!」喜鹊这欲盖弥彰的表现,更是令兰融满腹疑窦,直想进去瞧瞧。
  「没关系,我想再看看这儿的景致。」说着,她突然想起了沐霞。之前在仪禄王府时,每天此刻沐霞必会拉着她出外闲逛,如今嫁为人妇,想出府邸已不再如往日方便了。
  其实她也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只是她不喜欢目前身处的这座牢笼。
  她一心以为自己可以照顾澧磊,然而他却一点儿也不需要好。
  兰融不由得想起了李清照的「声声慢」——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那么喜鹊去为您拿件大氅吧!」喜鹊跟在她身旁寸步不离,就担心这纤弱的少福晋承受不住犀利的寒风。
  「不用,你下去忙吧!我看看就回房。」远方的流水声涓涓不息,她当真想去看看,但不支开喜鹊必定无法如愿。
  「可是……」
  「方才遇见于嬷嬷,你不是已答应要帮她磨糯吗?她还在等你。」兰融轻声提醒,让喜鹊不便再执意留下。
  「那好吧!不过少福晋也得赶紧回房,若着了凉,受了风寒,贝勒爷定饶不了喜鹊。」她就是担心兰融一迳耽弱在这片美景中,忘了回屋这档子事。
  虽然主仆俩不过才相处了个把时辰,但她已发现这位新主子似乎极爱发呆沉思,看来她这个做丫环的得多留神了。
  「我一会儿就回去,你放心。」兰融面带笑意,心里却是迷惘。他会为她着凉受寒而忧心?
  若可以的话,她想向他寻求答案。
  待喜鹊走远后,她的目光又飘向那吸引着她的角落。她缓缓走去,小小的身影投入金粉光影中。
  当题着「泺阁」二字的桧木匾落进眼中时,她驻足凝神细看,只见上头有澧磊的落款。
  他的字迹道劲潇洒,挥洒自若,自成一格。
  潺潺流水声便是由泺阁后方传来,兰融正打算绕过一瞧,却听见一声声娇嗔自屋内吟出,掠进她耳中,那如火燎似的嘤咛与她昨晚陷入爱欲中的低呐声十分相似。
  思及此,一丝红嫣又抹上她双腮。
  忽地,她凝了神。这泺阁是澧磊的地方,她耳中所闻的声声娇吟不就是……她不敢再往下想,无法承受成灰的心旋将再受这溃击的惨痛。
  兰融仓皇地回身想走,澧磊无情的声音却已狠狠地敲进她耳膜。「既已来了,何不进来?」
  她定住了身子,惶恐的眼假装看着满地黄花,以掩饰自己无措与战怵的模样。
  「我叫你进来!」澧磊不耐的嗓音又重重地飘了出来。
  兰融轻啮着下唇,胆怯地转身慢慢走向泺阁。她才刚至门际,门扉便陡地被一道掌风推开,她盯着地面,不敢再有动作。
  「进来,顺便把门带上。」他狎笑地说。
  她摇头,抗拒的意味不言自明。
  一道严酷的视线随着冰冷的声音一块儿射向她,「你是打算要我拿你的抗拒当迎合看吗?我可先提醒你,别在我面前耍这种欲迎还拒的把戏!」
  兰融深吸口气,只觉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她莲步往前移了数寸,又听见他霸气的命令。「把头抬起来!」
  她徐抬螓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幕旖旎惹火的画面。一名妖娆艳丽的女子不着片缕地侧倚在毛毯上,而澧磊仅着内衫躺在她身畔,一手握着一只凝乳,恣意浅尝。
  兰融心窝猛然揪疼,她别开脸,任泪水如雨纷落。
  「侬侬,告诉我,你快乐吗?」澧磊煽情地问着怀中美人。
  「讨厌,爷怎能问我这问题嘛!」那女子整个人趴上他身,甜腻地在他耳畔轻喃,双ru特意摩挲着他的胸膛。
  「不许抗令,我要你说。」他衔住怀中美女的鼻尖,悠意狎笑。
  她将藕臂缠住他的颈子,「侬侬当然得到满足了,爷的唇舌可厉害了,让我欲死欲仙。」
  闻言,他邪魅的眼光往兰融惨白的脸上轻抛了下,以示胜利的光彩。
  既已达到目的,澧磊霍然推开侬侬,优雅地躺回毯上。他声硬如铁的下令:「你可以下去了!」
  侬侬杏眼一瞠,「爷……」
  「我说下去!」他合上眼,浓眉不悦地拧起。
  侬侬没辙,只她拾起地上的衣衫,在澧磊面前以撩人的姿态穿上。她充满恶意的眼神扫了兰融一眼后,便由后门出去。
  兰融僵在原地,直到她走后才找回动作的能源。她反身欲逃出泺阁,急切地想呐喊出胸中的沉滞,谁知才奔至门际,门扉又被一道不留情的劲风掩上——
  他是故意不让她走!
  「别以为我双腿废了,你便可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他淡不可见地微勾唇角,愉悦地瞅着她楚楚可怜的容颜。
  「我想……你需要休息了。」她秀眉揪紧,千万种滋味熨滑过胸口。
  想哭,却欲哭无泪。她只想逃离这里!
  「喔,那倒不必。或许你不懂,我可以让女人满足,却完全不耗损自己的精力。」他狂放不羁的笑容溢满了邪谑情挑。
  兰融哑口无言,恨不得身随心死。想不到新婚第二天就让她看见这样的画面,他这么恨她介入了他的生活吗?
  「转过身来。」他低声命令。声音虽轻,却深深击入兰融心房,教她想忽视都难。
  她徐转过身,抬起斑驳的泪容。「有……有事吗?」
  他的眸光忽而锋冷,「你问我有事吗?难道没人告诉你,这地方是不能随便进来的?还是你故意将我的命令当耳边风?如果真没人事先提醒你,我是不是该教训教训你身边的丫环,没尽到转令之责?!」
  兰融一愣。他的话语句句犀冷,阴沉的脸更不像是说笑,他真的会找喜鹊麻烦吗?
  「不,不是的,喜鹊曾提醒我,是我……是我自认为是人……妻子,应该没关系。你千万别迁怒别人!」她心急如焚地辩解着,将罪过全往自己身上揽。
  他嘴角勾起冷冷的笑纹,「妻子?」
  兰融心冷了。他那嘲谑的脸像是讥讽她的一厢情愿,但无论他承认与否,他们成了亲是事实啊!
  「你过来。」他逸出一道纵容的笑意,但笑不及眼底。
  「答应我,不怪喜鹊。」即使自己正走在万丈深渊边缘,她也不希望因自己的执拗害了别人。
  他深深凝视着她脸上那抹固执,难得不带嘲弄地笑问:「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闲情管别人的死活?」
  「你答应我。」她仍执意要求。
  「你过来。」澧磊脸色微凛,眸光瞬黯,不耐地又重复了一次。他可不是随便让人操纵的,何况是眼前这个让他憎恨的女子。
  兰融愁眉深锁,无奈地轻移向前,在他眼前停下脚步。「我以后不会再擅自进来,求求你——」
  「过来躺下。」他眼神瞟了下方才侬侬裸身躺着的地方。
  兰融顿觉恶心地撇过脸。
  「如果你不想让喜鹊明儿个没地方可去,就给我听话点!」他撂下话,眼底尽是挑衅之色。
  她猛抬首,敢情他是拿喜鹊威胁她?
  非自愿地,她坐上毛毯,但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防止他温热的气息撩拨她已成灰的心湖。她只怕心被搅成一摊泥,泥干成涸,就再也难以回复了。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我的谁?」澧磊嘴角凝笑,双手拢上她的颈项,恣意轻拂呵气。
  兰融的身子一阵颤抖。他灼热的手心熨烫了她的肌肤,引得她心跳急促,沉迷在他的抚弄中。
  她的心与意念早已不属于自己了!
  「说。」他低嘎笑问,在她雪白的后颈又啃又咬,烙下他的齿痕。长指一扯,银扣瞬时迸落数颗,敞开的缝隙正好够他的大手伸入,隔着亵衣找寻她挺立的蓓蕾,以食指轻轻弹逗。
  「妻……妻子……」她抽了口气,扭身闪过他折磨人的指尖。
  「那你可知妻子的义务为何?」他另一只手摩挲着她大腿间的柔软地带,蓄意不良地看着她已呈氤氲的水灵双瞳。
  「相夫……教子,伺候公波……」
  「我府中人手众多,阿玛额娘用不着你伺候,既然你我尚无子息,今儿个你就学学如何相夫吧!」澧磊说着,已撩起她的外衫,伸手探进她的亵裤,抚触那已然湿润的孔穴。
  「首先,吻我。」他的手指抚住那灼热处细细搓揉着,脸庞则俯在她唇前数厘停滞不动,等着她主动。
  兰融低低吟哦,却羞于动作。
  「还要我教你吗?」他霍地撤回手,停止对她的施予。
  兰融拱起身需索着他。澧磊突然的抽离,让她顿觉失去了什么。
  她羞窘于自己的淫肆,但转念一想,她是他的妻呀!爱他本是应该的。说服了自己,她仰头吻上他逸着笑的唇角。
  澧磊满意地轻笑,不费心掩饰自己心底的得意。他突以中指戳进核心,猛地含住她逸出的惊吟。
  他细吻着她的唇瓣,在她口中低喃:「你学得还真快。刚刚那欲求不满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她怯怯地点头。
  「为了满足你,我可也是承受着这种苦不堪言的折磨。」他噙着邪佞的狂笑。骤然急促地挪动着手指,刻意漠视自己下腹的涨痛。
  怎奈她痴狂的表情,如烟似雾的眼神,在在加剧他那灼热的疼痛。他何苦为她承受这种痛楚?
  「滚!」澧磊霍地推开她。
  再一次,兰融瞬间自喜乐交缠的云端跌落到谷底。她紧紧抓着残裂的衣衫,全身抽搐着,凝视他阴晴不定的眼光。「我……」
  「你脸皮还真厚啊,还不快滚!」他故作冷冽道。
  可恶!他明明是要戏耍她的身子,怎么反倒被她青涩多情的姿态撩拨提身心俱焚?该死!
  「为什么?」她抖颤着声音问道。
  「为什么?」他狞笑着,以阴沉的语调打击她:「因为你脸蛋差,平板的身材撩不起我的欲望,又笨得不知如何勾结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
  兰融紧紧缩成一团,心里揉进了万般苦涩。他为何去何一再以如此不堪的话语伤她?
  「若和刚刚……刚刚那个女子比呢?」她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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