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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省省吧!」他阴沉的眸突然精炯了起来,不怀好意地锁住她的脸,「我正考虑该不该立她为侧福晋呢,我想你应该没意见吧?」
澧磊无情的笑声如箭矢般刺进她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男人三妻四妾不足为奇,但今天是他们新婚的第二天啊!他居然就向她提起这种伤人的话题。
他真要她生不如死吗?
「我哪时里做错了,你为何要这般无情的伤害我?」她心痛的呢喃,梗在喉间的问话虽模糊,却已传入他耳中。
「你错就错在不该认识富云,不该为他做事。」他冷硬的表情嵌上一抹恨意深浓的戾色,狠狠冻伤了兰融的心。
她心头一紧,拽紧自己的衣衫,看向他那一脸阴鸷。「我和他没有关系,我真的不懂你的话,不懂你的想法……」
「我不需要你懂,你也可以继续装傻,反正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复仇的棋子,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澧磊依旧句句锋利不铙人。
她的心一下子被挖空,然后又被羞辱与伤害一点一滴的填满。
「可有……可无?」她喃喃覆诵。
「没错,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他脸上噙着一丝充满恶意的笑容,一手倏然抓住她的胸脯,狠狠揉着,极尽摧残。
「不要……」兰融钦泣着。
「是吗?刚刚是谁在我手下欲死欲仙,这会儿又要假装贞节女子?」他低柔的笑声带着狎亵之意,冷峻的容颜尽是无情。
「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了!」她宁可成为他的下堂妻,也不愿沦为他口中可有可无的女人。
「小格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可以自我身下逃开吗?告诉你,除非我不要,否则休想!」他恶意地放松手劲,转以折磨人的轻撩调戏。
兰融告诉自己,不能再沉迷了!然而她的身体却不受指挥地绷涨难耐,细细的申吟随着泪水逸出了口。
「别哭啊!你应该愉悦才是。」
他俯身吻去她的泪,双眼掩敛狭光,闪烁着缱绻柔情。
兰融怔忡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刚才那个无情残酷的澧磊,抑或是现在多情缠绵的澧磊?她唯一明白的是,无论是哪个澧磊,都不会属于她。
她闭上眼,放纵了自己的欲望,原本的坚持已然消退,在他唇舌与双手的魔力下再度失了心。
不知何时,她已全然依附着他,娇弱的身子蜷曲在他怀里,在他的拥吻下回以炽烈的热情。
「你现在明白了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还不快滚出我的视线!」他不得不再次口出恶言,只因她柔弱的模样让他欲望勃发,报复之念猛地打了个结,不知如何接续。
兰融揪紧心窝,被他再一次的奚落伤得体无完肤。
她匆匆掩好衣襟,仓皇地逃离。才至门际,澧磊无情冰冷的嗓音又扬起:「你别以为可以松了口气,现在我只是不需要你,哪天我闲来无事,还是会去找你解解闷,你等着吧!」
她咬着唇瓣,直到出现了血痕犹不自知。她只晓得自己受了重创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如昔。
「等等!」他冷冷地喊住她,「今晚将会补办酒席招待贵客,你别给我哭丧着一张脸,尤其是在……十一阿哥面前。」
又是富云?她再也无法忍受他毫无道理又字字犀利的言词,带着一颗被伤透的心,奔出这个她再也不想踏进的地方。
恨!悔!没听喜鹊的忠告,该怪谁?
第五章
粉啼痕间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今夜,瞿玉硕王府宾客云集,道贺声此起彼落;其中多数人是带着好奇与看热闹的心情前来赴宴。
他们想亲眼瞧瞧以往不可一世的澧磊贝勒如今变得何等狼狈。
除了文武百官之外,王孙贵胄也全到齐了,独缺十一阿哥。
富云的缺席让众人议论纷纷。原本焦不离孟的好友,自澧磊离奇受伤后居然变得形同陌路,怎不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贝总管,你再去宫里一趟,无论如何都得将十一阿哥请来,否则说太扫兴了。」澧磊笑意盎然,旁人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何诡异。
唯有坐在他身旁的兰融知道他的心思。
她默默不语地坐着,脸上除了僵硬的笑容之外,不见任何表情,对于任何人的招呼,她都一概以点头回礼。
「是,贝勒爷,我这就去。」贝总管领命而去。
「贝勒爷,好久不见了!」
未随父离京的敏敏公主也参加了这场盛宴,她打扮得艳冠群芳,赢得不少王孙公子爱慕的眼光。
相形之下,装扮朴雅大方的兰融就显得逊色多了。
「多谢公主拨冗赴宴,澧磊感到无比荣幸。」澧磊当着兰融的面,毫无顾忌地伸手搭上敏敏的肩。
敏敏巧笑倩兮地倚进他怀里,双眼熠熠生逃,流转星光。
她一向心仪澧磊,倘若不是他因为那次意外伤了双腿,她早就要求父王请皇上赐婚。然而今日一见,他不仅没有像外界传言那般消极颓废,反而比以往多了一股内敛神秘的气质和令人不敢逼视的冷峻光芒,让她更加痴迷。
再看看他的新婚妻子,那副貌不惊人的模样,配澧磊还真是委屈了他。
敏敏愈想愈不甘心。难怪她会自愿嫁给澧磊,原来是癞蛤蟆想吃鹅肉!
「贝勒爷,这位就是小福晋啊!怎么像只闷葫芦,都不说话呢?她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她极尽讽刺的大声嘲笑着。
「你别理她,她本就是这副要死的样子,哪里比得上你的善解人意?」他亲昵地在敏敏耳畔低笑狎语,一点儿不将兰融受伤泛白的表情放在眼中。
「你就是这张嘴厉害。」敏敏也毫不矜持,一只纤指轻轻点在澧磊的唇上,巧笑着回道。
「它不也常逗你得你心痒难搔吗?」澧磊仰头大笑,寒星般的双眸却紧瞅着兰融早已失去笑意的脸孔。
就在此时,她原本黯然的双瞳忽地一亮,接着便起身朝前方走去。循着她的方向看去,澧磊看见了沐霞和……富云!
「沐霞——」两人虽才一日未见,但兰融却觉得似乎已分别许久般,迫不及待地奔向沐霞。
「兰融,你好吗?」沐霞见了她也是兴奋不已,两人紧握着手,怎么也分不开。
「恭喜你了,兰融格格。」一直随行于沐霞身边的富云朝兰融颔首致喜。
兰融见了他,不由得微微感到害怕。是他让澧磊始终误会着她!
她心存戒备,所以当富云向她靠近时,便想也不想地往后退,她一个不留神,翘头履勾到了裙角,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地面扑了下去。
「兰融!」
沐霞伸出的援手晚了半拍,富云却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格格,小心。」
「请你放开她。」澧磊醇厚的嗓音夹带着气愤,自富云身后扬起。
兰融心中一紧,急急挣脱富云的手,她急促下未及站稳,又往地面倒下,身坐轮椅上的澧磊连人带椅一阵急速回旋,瞬间将她纳进怀中。
他超凡的身手让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富云脸上一阵青白,似骇似惧。
敏敏以崇拜的眼神紧盯着他,后悔自己当初将他给舍弃掉,便宜了兰融。
澧磊低冷一笑,附在兰融耳畔故作亲昵地说道:「会旧情人也毋需那么急吧?」
兰融血液霎时凝结,在他臂弯中僵直了身子,就连富云与沐霞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讥讽意味。
「十一阿哥,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好久啊!」
见兰融无反应,澧磊将矛头转向富云。
富云一阵心惊,随即笑里藏刀地表示:「不好意思,因为临时有急事,不能立即前来,让你久等了。」他的目光刻意闪躲,不敢面对澧磊犀利冷冽的注视。
那天,他以为身中数箭的澧磊必死无疑,哪知隔天就听说他已获救,只不过一直无法脱离险境;这消息不啻是给他吃下了定心丸。
然而前阵子竟又传言澧磊已然清醒,令他震惊不已。
原以为自己的计策会被揭穿,偏偏澧磊对受伤的原因绝口不提,扰得他数夜无眠,不安地揣测他的意图。
今日迫于无奈前来参加婚宴,澧磊满是怨怼与杀意的眼神,与尖酸挑衅的冷言冷语,在在都令他如坐针毡。
「你是我的至交好友,能来就行了。至少你见到了我意气风发的模样,知道我没变成流落荒野的一具死尸。」澧磊半眯着眼,黑瞳凝上冷冽的寒气,毫不留情地罩在富云仓皇无措的脸上。
「你……你别开玩笑啊!」富云面色一整,俊美的脸上露出艰涩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澧磊别想用这种故弄玄虚的方法整他!他不会让自己分分秒秒活在惊悚中,澧磊的命绝对留不得!
「咦,我们本就常嬉闹谈笑,这算什么?不说这些了,你既已来了,一定要陪愚弟多喝几杯,今天我可是准备了上等佳酿等着你,错过今日,以后就喝不到了。融儿,你说是吗?」他轻啄了下兰融的红唇,徐扬的声调比咆哮更令人心惊。
敏敏看不顺眼他对兰融的亲密举止,连忙说道:「贝勒爷,我饿了,可以开宴了吧?」
「当然,咱们回座吧!否则大伙要说我这新郎官待客不周了。」他放下兰融,踅转轮椅时目光仍旧怀善意地瞧了富云一眼,让他打了个寒颤。
主桌之上,除了澧磊,兰融,瞿玉硕王爷与福晋外,尚有仪禄王爷,福晋,偏偏敏敏不知礼仪的硬是挤在澧磊身旁大放厥词。
「你们这里的婚礼可没咱们北方热闹,我们那儿得杀猪宰牛的,彻夜大跳狂欢舞,好玩得很呐!」她唱作俱佳的夸张表情令在场者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
毕竟她是皇上的贵宾,任谁也得罪不起啊!
「听公主这么说,我没娶北方佳丽还真是失策了。」澧磊不避讳地与她打情骂俏。
兰融坐在另一侧,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
「这当真是你没眼光了。瞧,这是什么你可知道?」敏敏由腰袋内掏出一颗以红锦布包裹住的明珠。
「恕我孤陋寡闻。」澧磊露出洒脱的笑容。
「这东西可珍贵了,它具有驻颜美容之效,只要每天拿它来泡茶喝,还可以延年益寿。我瞧你那位新娘子还真是需要这么颗明珠保养容颜,否则……啧,我保证你过不了多久便会移情别恋。」敏敏笑容灿烂,眸底尽是挑衅鄙夷之色。
「我娘子这等庸姿俗粉怎能与公主相比呢?」他无情地当着兰融的面与敏敏眉来眼去,并拿她的容貌当笑柄。
「磊儿!你太放肆了!」王爷看不过去,出声喝止。
「阿玛,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请您别扫兴。」澧磊的几句话压回了王爷的责备,仪禄王爷一家人不禁为兰融心生悲叹。
兰融勉强压下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