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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那么,拜托了。”继续是一系列的敬语,赵石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诗织有意怪罪,却不知从何说起。脸颊通红,她真想找个地洞躲一阵子。
赵石将手机交还给她,拉住她的手,微微露出狡黠的笑。
“夜宿的话,应该跟长辈们说一声,不是么?”
诗织满脸通红,当她清楚意识到那句话的意思的时候,自己已经任他摆布了。
那一年给她留下的其实并不多,除了西湖依然的景色,她还记得,那个冬天下的雪,很美。
隔年的春季。打理好一切后,林宣总算愿意先把学业搁在一边,穿上婚纱走进教堂。诗织当然应该飞到日本参加婚礼。
教堂里坐了很多人,几乎都是曾和她们一起欢笑过的伙伴。诗织拉着赵石坐到了进藤的身旁,似乎要说些什么。赵石很快看明白了这个女孩的心思,并未做声,由着她做想做的事。
“你和藤崎怎么样了?”
“咦……?”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进藤有些无措。
“你没和她在一起么,她的心思我可很清楚。”
“嗯,不……”进藤无奈地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苦涩。
“傻瓜,我知道。”诗织同样无奈地对着他笑。她抬头,看着神父面前的女孩幸福的笑容。
“我想她从一开始也知道。”
“唉……”进藤更加无措起来。
“放心。”
诗织连忙安抚,紧接着表情严肃起来。
“人生有许多事情,我们不知道能否抓住,但必要时一定要放手。现在,她很幸福,所以,你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嗯……”进藤很无奈地送了耸肩,“人生也有很多事情,我们选择放手,却没那么容易忘却。”
“嗯,的确……”
诗织不再说话,她知道身边的男人此时的心情,但她无能为力。即便是童话的结局,也会面临着默默的遥望与守护,但它只存在与角落,很少有人注意它,这就是它的悲哀。
旋时,林宣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拉着塔矢跑出教堂。两个人奔跑在樱花盛开的小路上,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
所有人都站在教堂门口调侃。
“结婚还得玩点刺激的……真有她的风格……”阿社像是在挖苦。
“唉,没想到塔矢竟然那么早结婚,我一直觉得这么古板的人应该过了三十然后相个亲什么的再接受婚姻的洗礼的说……”
和谷笑得很坏,损人是他的长项。伊角却老实多了。
“以后,塔矢会变得更加成熟吧。”
“哈哈,这样我们就更难追上他了吧。”奈濑笑道。
“说不定马上又要来个连续夺冠!”
沧田似乎很得意,这引来了大家的斜睨。
“呵……”在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塔矢行洋也笑了出来。
一旁的素子也变得很得意。
“之后,我这位女婿大人一定会创造出更好的成绩!”
“哈哈。”伊角很温和地笑。和谷耐不住性子,叫道。
“创造啥啊……人家现在是要造人了!”
……
樱花瓣随风飘落,诗织眸中映着远处奔跑着的两个人。她紧紧握住赵石的手。
以后的以后,不管再遇到几个5年,只要两个人一起,这个世界便可以如此真实。
穿越只是一个开始。她是为了恋爱所以才遇到他,也是因为遇到他才恋爱。
这个世界,因为有你,才变得真实。
[f]
亲爱的,我感冒了
“三十七度……三十七度……三十七度……七?!”
林宣吃力地从绵软的床上支撑起整个身体,拿出嘴里的体温计,顿时脸色大变。
浅蓝色的台灯亮了一夜,米色的窗帘隔过清晨的一线阳光,闹钟在前几日被她摔坏,手机的起床设定相信早已被塔矢取消,事实证明,她一定睡晚了。
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平时的体温也只有365度的她相信自己一定是感冒了。
“咳咳……”有一种无病呻吟的感觉,但她还是咳了几声,好让自己有身为病人的代入感。无可否认,她的体质一直很好,平时也会很注意身体状况,每天早上都会量体温。很少生病的她对感冒的概念很模糊,大概就是很难受,体温又偏高之类的……她只知道这些。
走到客厅,餐桌上放着温好的牛奶和烤好的面包,她却什么也吃不下。取下冰箱上贴着的留言条,百般纠结地伸了个懒腰。
“上午的日程还真是满呢……”
挠了挠头发,连梳理的心思都没有,整个人都感觉很疲惫。
“唉……还是去睡一会儿吧……”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懒散地碎碎念,也会埋怨似的私语。诗织曾笑说,这恐怕是更年期,奈濑则断定,这是密月之后就始终被冷落在家中的忧郁症表现。
塔矢一直很忙,她理解,也无所谓,只是万万没想到此时正值东大假期,论文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几乎所有的正事在同一时刻都抛弃了她,她找不到事做,致使了现在的萎靡不振。
每天晚上他都会紧紧抱着她,深深地亲吻她,浓情蜜意之后便看着她熟睡过去。他太过疼爱她,总是刻意地调迟闹铃的时间,检查她的手机也只是为了帮她撤销起床闹钟让她好好休息。早餐自然也是由他来负责。
“唉,全身酸痛啊……”
打开冰箱,前几日买的米酒只剩了一小口,嘴馋的她举起瓶子全部喝了进去。喝完后,还不忘惬意地打了一个嗝。她以为马上就可以把痛苦抛诸脑后,然而紧接着袭来的确是更痛苦的感觉。
她捂住嘴跑到洗手间,皱紧眉开始大吐特吐。
在虚脱之际,她无助哀号。
“惨了,我死定了……”
没有生病的丰富阅历的人,就是会如此无病呻吟。
可怕的三十七度七,不知要缠着她多久。
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塔矢的日程表,拿起笔做起了精密计算,包括今天他的对手的实力,塔矢的水平,双方的反应能力,谨慎的逻辑推理导出了塔矢完成这场对弈的时间,抬头看了看挂钟,时间刚刚好。
拿起手机,她带着笑按着键,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发短讯,带着几份激动,她飞快地按下了:
“亲爱的,我感冒了。”
来的巧不如算得精。塔矢刚赢了比赛,闲下来时才拿出西装里的手机,一开机林宣的短讯就到了。
短短一句话,他还来不及感到酥麻,就已经心急了。他从未看到林宣生病……确切的说是感冒,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妻子恐怕是普天之下最爱玩,最大智大慧,最爱搞怪,坏主意最多,也是身体最健朗的伴侣。感冒并不可怕,但如果是那种可以让他这位塔矢太太亲昵地在白天工作时间发短讯过来的感冒,一定不一般。
是该笑还是该叹气呢?塔矢一下子摸不到头脑。身后的进藤冷不丁拍了他的肩膀。看到了那条简短的讯息。
“哈……哎呦,浓情蜜意哟!”不失调侃的话语。进藤伸手勒住塔矢的脖子,咧嘴笑道。
“不说了,我想我得回去一趟。”塔矢习惯了进藤的不正经,至今到显得十分自然,虽然争锋相对的情况依然存在,但大部分时间已被和谐与默契取代。围棋周刊上,每每谈论到塔矢,总有进藤的名字,每每谈到进藤,也总会提及塔矢,他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而这样的事况在他们看来,最乐不可支的应该是林宣。每个假期,她都会请进藤到家中吃饭,然后坏笑看着他们两个,更过分的一次是把他们两个一起锁在房间里。塔矢一想起这些事情,便会头疼质问,究竟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丈夫?
没注意时,又来了一条短讯。
“塔矢亮!老娘我感冒了!”
两人的额头顿时滚下黑线,进藤咧嘴:“不妙哦,你还是快回去吧,反正比赛也结束了。”
塔矢无奈耸耸肩,点头离开了。
回到家,就看到林宣吐得脸色发青。
“天哪,你吃什么了?”他急了,看来病得的确不轻。
他扶起林宣,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我要死了。”她迅速放出这句话,然后整个人瘫睡过去,好像撞死一样。就像许多人所感慨的一样,这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但她在塔矢眼中却永远那么可爱。
“安心睡一觉,马上就会好的。”塔矢在林宣额头上留下了深情的吻后,就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晚睡早起的他无时不刻都承受着睡眠不足的压力,而此时此刻他竟百般精神,就这么盯着林宣熟睡的脸,那么沉静美丽。这是他用7年等来的幸福,他要用一辈子来守着它。
不管这个女孩原来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也不管自己是否真的就像一本剧本里的角色一样受人操控毫无真实可言,只要未来还会来,一切都会真实。
次日清晨,林宣醒来再次量了体温,却还是三十七度七,于是两个人便去了医院。感冒一事似乎传得很快,除了远在中国的诗织打来过一个慰问电话,其余的人几乎都跑到医院里来看林宣。原以为会打针吃药挂点滴,这些都是林宣曾经住院所承受过的痛苦,她想到就会反感,何况还要体验。看着林宣满脸痛苦纠结,医生笑着摇头。
“这不是感冒,是早孕。”
那一刻,众人都红着脸哑口无言。
萌生的生命已经发出了第一声叫唤,这个在所有人看来永远是个无所事事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如今就要担当起为人母的角色。若是女的,那么以后的男性就会遭殃,若是男的,这个孩子今后的性取向必定会扭曲。
说来说去,最悲哀的还是这个现实。
然而,就算今后的发展会如何令人担忧,空气还是充斥着旖旎的甜蜜,大家都就孩子的性别打着赌,塔矢微笑着看着林宣,没有说一句话。
“孩子叫涵蓄吧?”突然,林宣这么说。
涵蓄,是个女孩的名字。
“你确定是女孩?”
“要不,我们来打赌?”林宣俏皮一笑。
虽然推不出其中的奥妙,塔矢还是不打算冒这个险,他无奈地苦笑了下,紧紧将身边的人搂在怀中。
涵蓄篇(一)
那的确是不被原谅的恋情,双手合十,无尽祷告,等待着上帝的谴责。
那一年,涵蓄还只有10岁,生得如水葱一般滑嫩,圆圆的脸蛋,留着一头长发,却不爱笑,看似可爱却很喜欢吐槽,看似乖戾却又总为别人着想。涵蓄从小就能洞悉眼前的事物,像煞了年幼时的塔矢。
再小的时候,她经常和小a混在一起,可怜总是横着两个等号鄙夷一切的小a竟在这个女孩面前不敢吱一声,想来真是遇上无敌的克星了。这个孩子天生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虽然嘴巴上并没有那么明确,却分明让人觉得若不顺着她的意就会死得很惨,不管隐瞒了什么都会被她一眼看破,云云。
小a的门外放养政策是10岁的涵蓄制定的,林宣竟没说一句反驳的话,作为博士生的她思辨能力定是比这个乳臭未干的千金强,但乍一看,这个做母亲的,似乎很少遏制孩子的想法和行动。从某种角度,涵蓄之于林宣,也是处在一种户外放养的状态。
至于作为从头到尾没插一句话的老爹,塔矢则习惯了喝一口清茶,看着母女两个的百般姿态,偶尔笑一笑,生活真美好。
于是乎,小a就落得成天呆在门外,经受着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无语问苍天,徒留泪两行。儿时的玩伴这种角色在涵蓄看来就如马戏团里的小丑,笑过了,路过了,就什么都忘记了。
让涵蓄学下棋绝对不是父母的决定。逻辑思维超群的她,似乎对围棋更加敏感,她会翻着父亲的书入神得完全与外界隔离。下棋得从小抓起,于是塔矢与林宣便决定两个人一起教导孩子。这个决定当然也经过了双方家长的同意,也如塔矢行洋当时建议的,涵蓄没有被允许参加社团和任何比赛。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孩子与塔矢极为相似,好奇心平平却有很强的好胜心,从上学堂开始,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