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日子如水一般流逝。潘哲挑了个周末，逛到百货商场，找了好久才终于在汇中百货找到一家名贵钟表的维修店，她走进去，把包里的手表递过去，“请问，这个能修吗？”
  工作人员把她引到沙发前，又倒杯水递给她，微笑着礼貌道：“小姐，请这边坐下稍等一会，我到后面问一问。”
  “好的，谢谢。”
  潘哲坐沙发上等了一会，内间里奔出一个人，疾步走到她面前，举着手里的表，惊喜道：“小姐，请问这是否就是永恒？”
  潘哲被惊地急忙站起身，“啊，是，正是乔治先生的作品永恒。”
  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退后一步道歉：“对不起，因为第一次见到，我太激动了。”
  潘哲微笑着表示理解，“没关系。只是很可惜，我太不小心，把它摔坏了，你看看能不能修？”
  “请小姐稍等，我检查一下。”稍后他便进了电梯。
  潘哲很奇怪，问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你们维修手表，不在内室，而是在楼上吗？”
  工作人员却以为她是担心，“小姐不用担心，我们店是很有诚信的，他等会就会回来。”
  潘哲不好意思再问下去，静静地坐沙发上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那男人又匆匆回来，手里却不见了手表，他对着潘哲道：“小姐，请上楼，我们将在vip室为您服务。”
  怎么那么麻烦？潘哲皱了皱眉，依然随他进了电梯。到了顶楼后，他把她领进一个房间，房间铭牌上写着“总裁室”三个字。
  潘哲疑惑着走进去。男人站在门口道：“向总，人到了。”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站起身，微笑着走到潘哲面前，伸出手，“向御景，请问小姐贵姓？”
  面前的男人，苍白的面容略显消瘦，眉间微微皱起，眼神锐利。尽管面带微笑，却充满压迫。潘哲心中升起一种紧窒的感觉，她有些局促地轻握住他的手：“我姓潘，潘哲。”
  “潘小姐，这块表是你的？”向御景扬着手中的永恒，接着道，“这块表…”
  他话未说完，门外响起敲门声，有人匆匆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大叠文件。
  “向总…”看到房间里的潘哲，他犹豫着住了声。
  向御景皱了皱眉，指指旁边的沙发，对着潘哲道：“潘小姐，请稍坐一会，我先处理手里的事情，一会有事相商。”他对着门外叫道：“齐原，把手表拿去修好送过来。”
  那个先前接待潘哲的男人进来把手表接过离去。
  潘哲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
  向御景一边看着手中文件，一边听着下属报告：“向总，经过三天的审查发现，财务帐上有三千万的亏空。”
  他嘴角微微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我二叔那个人哪，无智无谋却偏偏贪心不足。拙劣。”
  潘哲的心突然一动。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汹涌激荡。
  门外想起一阵喧闹声，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男人气势汹汹闯进来；“向御景，你欺人太甚！你…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向御景又是讥讽一笑，淡淡道：“随机应变而已。”
  潘哲震惊地瞪着他。
  后面保安冲进来，“对不起，向总，没拦住他。”
  他挥一挥手，那人被保安架住，骂骂咧咧地挣扎着被带了出去。
  向御景回到办公桌前，唰唰唰在文件上写了几个字，扔给下属：“去办吧。”
  “是。”下属拿着文件出去了。
  向御景走到潘哲面前，“不好意思，潘小姐，让你久等。”
  潘哲认真打量面前这个男人，面容不算英俊，苍白而消瘦，就算是微笑的时候，眉头也皱着，像是藏了许多烦心事。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第一次见面，他对别人说的两句话，那么简洁的两句话，却深深打动了她的心。他看似平淡无奇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股独属于男人的震憾人心的张力。
  “潘小姐？”
  潘哲忙收回打量的视线，回过神来，“啊？啊，向先生。”
  向御景微笑，他的眼神太过锐利。潘哲觉得神经紧张，呼吸急促，悄悄垂下视线。
  门外有人敲门，齐原把手表送进来：“向总，手表已经修好。只是其中一只撞针偏了角度，调整一下就好了。”
  向御景接过手表，对着潘哲道：“潘小姐，这只永恒，我找了很多年，不知小姐能不能转让，价钱随你开。”
  潘哲愣了好一会，这才想明白她被请到楼上的原因。想来是他一直寻找这只表，下边的商铺也就一直关注着。
  潘哲想了一会，歉然道：“向先生，不好意思，因为这只表对我意义非同寻常，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转让。”
  他理解地笑笑，“我其实也猜到会被拒绝，不过还是想尝试一下。没有关系，潘小姐只当没有这回事，我让齐原送你下去。”
  潘哲很不愿他失望的样子，又急忙解释：“真的很抱歉，因为这表是一对，所以我不能轻易…”
  “一对永恒都由小姐收藏吗？”向御景打断她的话。
  潘哲点点头。
  “潘小姐很幸运。没有关系，这种东西，是要看缘份的。很高兴见到潘小姐，再见。”
  伸手握别后，他便回了办公桌前工作。潘哲走到门边，又鼓起勇气回过头，“向先生，其实，我还有几款乔治其它的作品，不知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