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孟祁风俊俏的脸上升起一抹迷死人的笑。令何云珺弱弱的心脏再一次漏跳一拍。
  “为什么要问?你想说的自然会告诉我。你不像会无理取闹的人。”也就是说,错的一方必定是袁雨萍。
  手中柔软的触感越来越滚烫,孟祁风在心中暗暗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一抹异样的躁动,尽量让自己可以无视那段雪白的手臂正在以无比暧昧的姿势被自己握在手里。捏……捏……再捏捏……虽然再三警告自己不应该趁机揩人豆腐,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捏了捏手中雪白的藕臂。恩,超有弹性度的皮肤。
  陷在沉思中的何云珺没有觉察到孟祁风处理着伤口的手早已经转为揩油的动作。心中弱弱地告诉自己他绝不是为了不让这个男人要误解才会开口解析的,他要误会成什么才不关他的事呢!
  可是,假装满不在乎的声音却从口腔里不受控制地飘了出来:“她拔了我的花。那是我最喜爱的梨花。我不要有人动我的东西。”
  最后一句简直成了孩子气的申诉。
  他笑。然后巴扎好他的伤口,才抬起头直视着他来不及躲闪的双眸。
  笑。继续笑。直笑得何云珺面红耳赤地转动着眼珠子假装东张西望,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他。
  “我也不要有人动我的东西。”包括他。孟祁风在心里补上一句。
  还是笑。笑得倾国倾城,笑着摇曳生姿,笑得百花怒放,笑得令人神魂颠倒,笑得……
  啊啊啊!
  受不了啦!他没事笑得像个花痴一般干什么!有病!他一定有病!该去吃药啦!
  突然地,何云珺生气地挣脱他的挟制,气冲冲地站起来,低叫:“你不要有事没事都扯开你的嘴唇,牙齿不会很白好不好!”
  孟祁风看着他急冲冲地离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收也收不回。
  牙齿不会很白?会吗?
  这口白牙齿可是他的骄傲,待会儿可得好好去照一下铜镜才行了。
  惹到何云珺的结果是——袁雨萍被整得很惨。惨到她远远见了他,就要抱头乱窜。
  除了脸上还没退肿的巴掌痕之外,袁雨萍因为吃了一碗粥,却“无端端”地拉了几天肚子,直拉得昏天暗地,躺在床上,虚脱到像尾缺水的鳗鱼,以至于后来见了粥,便吐得稀里呱啦一塌糊涂;然后请来看病的大夫“无端端”的“开错”了药方子,害得她被那付中药折磨得胃痛,肚痛加浑身酸痛——全身瘫软得像个鬼。最后那个年届六十老眼昏花的无牌执照营业赤脚大夫以为自己医死了人,痛哭流涕地发誓袁雨萍将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病人;好不容易终于能够搀着丫鬟的手臂出来晒晒太阳了,谁知道太阳没有晒着,却让自己的屁股差点开了花——明明看起来很牢固的木凳子,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无端端”的四分五裂……..
  好了脸颊,却伤了腰肢,只好又躺回那张令她睡到浑身长痱子的床上休养生息去了。
  偏偏何云珺绝顶聪明的头脑加上本来长得似乎百依百顺的样子和笑得无辜又无害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怀疑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干的——事实上,即使是他干的,也没人能够指责他,因为谁也拿不出证据嘛。
  也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将一切搞得鸡飞狗跳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跳出来说要帮忙抓“凶手”。
  所以即使被整得很惨,袁雨萍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吞。
  何云珺之所以决定放过她的原因是——孟祁风笑着警告他不要玩得太过火。当然,还有,袁雨萍确实也已经被整得很惨就是啦。
  也得益于何云珺的整蛊作怪,现在的古园大宅终于有了些许的宁静和睦——虽然很表面,但是孟祁风还是很满足。
  袁雨萍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极了何云珺这条看似无毒无害,却有本事令她怎么死都不知道的蛇魔。所以几乎有他出现的地方,都不会有袁雨萍,这是宅子上下都知道的秘密。
  所以,孟祁风做了一个决定——缠着何云珺。只有跟着他,袁雨萍那个麻烦的女人才不会扭着娇滴滴的腰肢恨不得像个八爪鱼一样缠过来。
  就像现在——
  蹭蹭蹭……再蹭……
  闪闪闪……再闪……
  蹭……闪闪……蹭……闪闪闪……
  蹲在地上的两个人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其中的一方十分不耐烦起来,“砰”一声将手中的水梢子扔在地上,何云珺站起来横眉冷对:“喂!你够了没有!我和你没有很熟,好不好!”
  “我和你熟就行!”孟祁风笑得很无辜地也跟着站起来,顺手拿起地上的水桶,看到花圃里两人合力种下去的鲜花,他就觉得很满足。
  何云珺猛翻白眼,天爷!他为什么要认识这个男人!他简直就是个无赖!一整天缠着他也就算了,就连他在午睡,也要无赖地守在一旁等他醒来!
  喔喔喔!谁来救救他哦!
  “你的亲戚是动物哦?”何云珺忍不住嘲讽。
  “恩?”唱的是哪一出?孟祁风挑挑眉。不解。
  “那你干嘛像个吸水蛭一样?”还超级遗传了吸水蛭缠人不放的好本领。
  “它没我长得帅!”孟祁风帅帅地甩了一下头发,模样欠揍至极。
  这……这人!
  啊啊啊!
  要疯了!他姓赖的哦!这样的无赖都有!
  “你没吃药吗?”猛翻白眼。
  孟祁风这次反应倒是很快,立刻献宝似的答道:“有备你的份哦。我是不是很聪明?”
  这人!啊!真是欠揍!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男人的体格比他魁梧了不止好几倍,他真的真的,很想……..揍人!
  惹不起还躲不开吗?
  何云珺脚下生风,立刻闪人!
  后面没有应该响起的脚步声。
  忍不住回头……再回头……
  身后的影子越来越小。
  没有像以前一样跟上来……
  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有小小小小的失落。小到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哎呀!不管了,现在可是在“逃难”呢!
  第七章
  红|袖|言|情|小|说
  这群看起来比较像白痴的提着大刀木棍从太阳还没有上山便在这里制造噪音污染他们耳朵的人(鸡还没啼就将人吵醒,实在不怎么道德。就为着这个,睡眼惺忪的何云珺发誓这个梁子是结定了,谁让他最讨厌吵他安睡的人?),据说都是“馨竹园”的业主——注意,是前业主。因为目前这里住着的正是两个月前真金白银买下这座古宅的孟祁风和何云珺。
  那群据称是劫匪的人正提着棍子摆着自以为非常帅的姿势凶神恶煞地指着孟祁风他们叫嚣:“你们这里谁是主事的!给我出来!”
  “我。”
  “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所未有地难得一致,就像在争着“这个荷包是我的”一般。
  “到底是谁?!”为首的劫匪很不耐烦地叫。
  孟祁风皱皱眉,拉住何云珺准备向前跨的脚步,轻易地以不会弄痛他却也让他无法挣开的力道拉住他蠢蠢欲动的身子,不想让他成为伸出头的那只鸟,所谓枪打,哦不对,应该是刀砍出头鸟才对。冷冷地道:“各位,要作客尽管来,无须奉送大刀木棍作为贺礼。”
  “你!好小子!”为首的劫匪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眉直接横跨到右唇角,看起来很是狰狞。刀疤男将锋利的大刀狠狠地劈向旁边的一座石凳,石凳立刻被削去了一个大角。
  吓!
  一声刺耳的倒抽气声来自孟祁风身后的袁雨萍。如果不是淑女教条命令她不能那么狼狈地倒下去,恐怕她早已经瘫痪在地上。纤细的小腿直打颤……颤……颤……
  孟祁风面不改色,淡淡开口道:“带她进去。”
  沈灏霖立刻拉着袁雨萍往里走,只可惜她早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忘记双腿天生的功能了。最后沈灏霖只能很不耐烦地拎着她的衣角直接将她拖进了屋子。
  你也进去。孟祁风看一眼何云珺,眼波里暗语飞窜。
  我偏不!别忘了我也是话事人之一。何云珺撅着小嘴,挑起眉,同样用眼色回敬他。
  等会儿的场面会很血腥,不适合你看。
  很期待。你最好不要像个无骨的软脚虾,只敢蜷缩在一旁。
  你放心。你期待的这幕永远不会上演。
  两人用眼色你来我往地你一言我一语,看在那群劫匪眼里更像两个甜情蜜意的恋人你侬我侬,耳鬓厮磨,眉目传情,心鸾星动,含情……
  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劫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实在太……太伤眼了……两个大男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上演………恩爱戏码!
  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实在太伤他们的自尊了!他们可是纵横南北打家劫舍的匪徒!
  “够了!”刀疤男差点气结身亡,大吼一声以其得到一丝注视。
  孟祁风蹙起眉心,很想将那张唾液四溅的大嘴给封上。
  他才刚刚在何云珺的眼里找到了一丝丝生死相随的豪壮情愫,还来不及好好感动一番,就给这个该死的男人给打断了。
  本来还想待会儿下手的时候不要太重,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你懂不懂礼貌啊!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吗?打扰人家说话是很没教养的好不好!”何云珺很生气地低吼。
  说话?
  有谁看到他们在说话了吗?
  劫匪乙很不给面地爆粗:“他妈的!我们老大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是没钱买褯子(别名:尿布)吗?真应该买块褯子回去擦擦嘴,真臭!”对没礼貌的人,不需要嘴下留情。要斗嘴毒,他何云珺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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