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的话很成功地惹来孟祁风的轻笑。
  “你!”
  “好了!诃仔!不要和他们罗嗦。”刀疤男打断劫匪乙的话,用自以为很冷酷其实很让人倒胃的声音说话,以其能吓倒他们,“从现在开始这座房子就是我们的了。现在你们可以搬走了。不交房子也可以,在我的地头,你们可以选择给我们交保护费,以后这里就归我们管了。以后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要做什么!听懂了没有!”
  “哎呦呦!祁风,你有没有听到有一只狗在这里吠来吠去的?好像还是一只被剥光了毛在惨叫的疯狗耶!”何云珺故意伸手掏了掏耳蜗子,昂着头对着孟祁风疑惑地问。明眸含波,煞是勾人心魂。
  孟祁风嘴角挂着笑,很配合地点点头。
  “你!”刀疤男被气得脸色铁青,大刀用力地晃啊晃,却因为晃得太过用力,一时收不住手,大刀嗖的一声往旁边飞去,不偏不倚的正砍在那个蛇头鼠脑的劫匪乙身上。
  顿时劫匪群乱成了一窝,惨叫连连。
  “啊哈哈哈……呵呵呵……咯咯咯……”因为实在太过兴奋,何云珺清脆的声音笑得变了形,成了老母鸡下蛋后的咯咯咯声。
  咯咯……咯咯咯……
  不行了!受不了啦!
  何云珺捂着肚子笑得浑身打颤。哎呦,笑得肚子好痛哦!
  笑得浑身无力,何云珺无力的身体已经笑得直不起来了,软趴趴地倚在孟祁风的身上,就像一条八爪鱼一般,双手紧紧圈住他粗壮的手臂,不怕他承受不了他纤弱的身子。孟祁风嘴角含笑地看着笑得花容失色的何云珺,大掌自然地揽住他的腰肢,免得他笑得趴在地上。
  手下的触觉很奇特,像最上乘柔软的丝绸。孟祁风怪异地看了一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云珺。
  忙成一窝的劫匪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恨不得将笑得身子直打转的何云珺千刀万剐。
  这样笑人家是很没礼貌的事耶!
  老天作证,他真的很想停下来的耶!
  可是,可是………
  他实在是停不下来嘛!
  笑得好肚痛哦!
  喔喔!
  丢脸到家的刀疤男为了在手下面前挽回面子,凶巴巴地怒吼:“该死的!你们不要给茶不喝,喝佛(罚)茶!立刻给我滚出去!”
  “佛茶?我还绿茶呢!啊哈哈……咯咯咯……蠢猪!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何云珺笑倒在孟祁风宽阔的怀里直打转。喔喔!好舒服哦!
  “一个人要是蠢不打紧,至少得学会装腔作势;要是连装腔作势也不会,至少得学会闭嘴,要是连闭嘴都不会,咯咯咯……..那还是早点撞墙死掉算了。早死早超生嘛!咯咯咯……”
  “你!找死!”刀疤男气结!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血,早死早超生去了!
  “老大!”劫匪丙歪着个倒向一边直不起来的瘌痢头,一颠一跛地走过来,阴沉沉地说,“老大,别生气。我看那个咯咯笑的男子还有几分姿色,等我们拿下这里之后,我们就把他送到我们的地下窑子里去做牛郎!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也够我们吃一阵子了。我们好好调教调教他,大把的人会要他。至于那个冰山般杵在那里的男子,长得也不差,不过一看就是会得罪客人的主,我们得对他花点时间。”
  “你!”何云珺满脸怒火,拳头紧握。
  下流无耻!竟然将他比作那些不知羞耻专门吃软饭的牛郎!可恶!
  看他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他就不姓何!
  何云珺咬牙切齿想要大展一番拳脚。这几年三天撒网两天打鱼吊儿郎当式的习武,可不是他夸大的,随时能一拳打死一个劫匪(前提是,那些劫匪愿意乖乖地站在那里让他当沙包打。)
  噢喔喔!(得意得意……我得意……)
  终于有机会轮到他上场表演了!
  可惜,他注定壮志难酬——一只快到犹如闪电的手在他还没做出反应之前就以常人无法看到的速度伸过去直接将劫匪丙一掌拍到了远处的树丫上倒吊着。
  一块木片从他的上唇直接插穿了他的下唇,两片唇瓣紧密相连,没有一点缝隙。
  就这样报废了?
  何云珺的眼睛眨啊眨啊,头晕目眩地在劫匪群里穿梭,速度快得连他都要晕倒了——他的一只手自始至终被孟祁风紧紧牵着。
  即使在打飞劫匪丙,顺便将一群劫匪吓得魂飞魄散之后,仍然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不曾放开。
  这件群殴事件过去很久之后,何云珺的小脑袋依然混混沌沌,无法清醒。他只记得孟祁风温热的手掌,只记得孟祁风被风灌得鼓鼓的白衣裳,只记得孟祁风紧抿的该死般俊逸好看的嘴唇,只记得孟祁风暴戾嗜血的眼色,只记得孟祁风……..
  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记不起了呢?记不起那些哇哇惨叫的匪徒,记不起鲜血四溅的壮烈场面,记不起跪地求饶的刀疤男……只记得……孟祁风的大掌紧紧地牵着自己,那浓烈的气息伴着淡淡的汗水味紧紧地围绕着他,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就灌进他的鼻息里……却不会刺鼻到令他觉得想作呕………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孟祁风……全新的……
  噢喔喔!
  一脚踢翻地上奄奄一息的刀疤男,何云珺一脸的得意——看,他的武功多高强啊!敌人躲都没处躲(敢躲吗?他旁边那座金刚似的“人佛”一脸吓死人的颜色杵在哪里当护花,哦不,是护草使者,他还要不要活呐!)
  捏……捏捏……我捏完又捏……捏扁又搓圆……
  何云珺对着孟祁风古铜色壮实的胳膊直流口水,一双小手就像色狼一般在上面摸来又抚去企图对这座“铜墙铁壁”能够研究出个之所以然来,完全忽视了手臂的主人一张英俊到令潘安也能自形惭愧吐血身亡的俊脸正一抽一抽地拉着紧绷的肌肉。
  “哇哇!你的肌肉好结实哦!”滴……滴……不用怀疑,这就是何云珺口水滴落下来的声音。
  再用力捏了捏,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长相斯文俊朗练就一身好武艺的美男子,掩盖在衣裳底下的身板子竟然如此矫健刚硬,完全没有练武之人该有的肌肉发达,或者有一大坨难看的赘肉吊在身子上。啧啧。了不得。他见过很多三大五粗,自恃武功了得的粗夫俗子,不是一身让人倒胃口的发达肌肉,就是永远一身的汗臭味兼狐臭味,让人直想窒息在太平洋底下;独独他,不但身材好,功夫好,就连身上永远都是干干爽爽的气息,让人闻了就觉舒服。
  他是怎么做到的?
  何云珺的眼睛只顾盯着孟祁风没有一点赘肉的完美手臂眨啊眨的,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姿势有多让人血脉贲张——整个纤细的身躯几乎全部靠紧在椅子上坐着的那只手臂主人的身上,小手抱着一只光洁的雄性手臂摸来擦去,水意盈盈的大眼盯着那只手臂就像盯着一大盘美味可口的烤乳猪(请原谅他这个实在很欠揍的比喻,皆因他认为烤乳猪是世上最美味的菜色了),只差一口就将它吞进肚子里。
  喔喔!
  真伤脑筋!
  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完美的好身段呢?!
  滴滴……
  又是一连串的口水再度不受控制地滴下来。
  何云珺美眸里闪烁着非常非常疑惑的不解。
  “咦?”为什么那只完美的手臂上有一条条青色的东西?捏捏……咦……还有弹性的哦……
  “你捏够了没有!”孟祁风一脸忍隐地对着那个从群殴事件结束后就一直抱着他的手臂研究的雄性动物,没有丝毫的好感。
  “没有哦!”何云珺撇撇嘴角。那双毛手再次抚上去诱huo手臂主人的极限。
  他还真敢回答!
  孟祁风紧握着拳头,努力压抑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咦,这是什么?”何云珺摸着那一条条的“青蛇”,还会动的呢。
  “血管青筋!”孟祁风低吼一声,一脸的难受。心底阵阵的躁动。该死的!他就不知道收敛一下吗?!他就不知道他在挑起一团火吗?!
  “哇!你好厉害哦!血管怎么会那么粗?”很像一条条可爱的小青蛇呢。而且这只手臂好像越来越刚硬呢,都捏不动了。
  何云珺星眸升上一团水雾。摸起来很硬呢,不知道能不能咬得动?
  喝!
  孟祁风似乎料想到他将要干什么,吓了一大跳!慌忙想要站起来推开他。
  “啊!该死的!”孟祁风低咒一声,一团奇异的燥火从手臂上迅速地升窜到全身。慌忙推开正大口咬住他手臂的何云珺。
  老天爷!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白痴!
  古铜色的手臂上两排深深的牙齿印带着血色深深地烙在上面,孟祁风一脸的难受,俊脸都微微扭曲起来。
  “咦?会痛吗?”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呢。真是可惜,原来会痛哦,他还想多咬几下呢。
  咬了人家一大口,还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在人前晃荡的何云珺,直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该死的!你让我咬一口会不会痛啊!”孟祁风低吼。其实这样的痛于他简直是不值一提。该死的是何云珺那张娇俏欲滴的红唇印在他手臂上引起的滚烫躁动,怎么也抚不平。
  “喏。”撸起衣袖,白雪般的藕臂在孟祁风面前晃啊晃,何云珺很大方地将小手伸过去,毫不介意孟祁风也在上面种下一朵“齿印花”。反正他也正想试试被孟祁风咬一下会不会很痛呢。
  “你!”孟祁风实在很想揍人!
  一段白里透红的手臂诱huo地晃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因手臂上上一次受伤留下的淡淡疤痕破坏些许。
  体内前所未有的躁动令孟祁风感到鼻腔内有丝丝湿润,鼻血差点就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地粗鲁地将何云珺的衣袖用力地撸下来,遮住他那段白里透红的手臂,然后一脸怒火地冲了出去。
  天爷!哪里有冷水啊!让他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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