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祁风怎么了?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冲冷水澡?”现在可是十一月天正冷的时候呢。想要感冒也不是这个折磨自己法啊。
  沈灏霖大口咬了一口苹果,奇怪地问。
  “不知道呢。”袁雨萍担心地摇摇头。心里隐隐有一丝丝的不安……
  最近祁风都很奇怪。时常盯着某个方向发呆,而且脸上少了平常的冷静自若……是因为……他吗?
  冰冷的水珠在完美无瑕的躯体上跳跃。
  孟祁风脑海中有一段白皙无瑕的手臂一直在晃啊晃的,晃得他的心都烦乱起来,完全没有因这是超级无敌的冰水而有所减弱。
  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经历过人事和房事的孟祁风十分清楚他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
  他到底在做什么?!
  婉儿死后,他便视“色”为一种罪恶,整整五年不曾碰过女色!更不让任何的女色能够污染到他心中唯一留给婉儿的位置。他不是一张在情感上的白纸,不懂得爱为何物,不懂得心中的丝丝激动是为了什么,更不会不知道袁雨萍望着他时的那痴痴的目光代表着什么。但是,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侵占到属于婉儿的领域。
  可是,该死的!他竟然有了一股冲动……对一个……男子!
  男子!
  对方该死的还是一个和他同性别的男子!
  沈灏霖常在他的耳边唠叨说他有断袖之癖,实在不是什么雅事,应该以予改正。他向来嗤笑以对,不认为曾经有过娇妻,甚至差点和娇妻孕育出一个孩儿的他,会对这种事有所差池。
  可是现在……..要疯了………
  天啊!何云珺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让他雌雄不分!
  ※※※※※※※※
  何云珺发誓,他一定看到了孟祁风唇角似笑非笑的嘲弄。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欠揍地一脸冷静,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很想揍人,但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轻松,因为他必须先把那头高大得像蒙古牦牛般豪壮的白马给解决掉。
  天!为什么他必须要乖乖听话地骑上它?即使他心里怕得要死!可是脸上却不能有丝毫畏惧的表现!天知道他恨不得马上掉头就走——即使那代表着要被眼前这个正以非常轻松的姿势束着手淡淡地看着他的孟祁风给嘲笑到羞愧致死。
  为什么他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亮晃晃的大刀挥到他的面前,他还能镇定三分,却偏偏怕极了要骑马!
  他之所以让很多人轻易就“记挂”(当然,记起来了免不得就要嘲弄一番)住他,不是因为他仅仅花了两个月分毫未花便拿下了京城最大的一家皇家丝绸庄,成为历史上最有手段最有商业头脑的奇才,而是——从马背上很没面子地摔了下来!
  如果不是及时被一个武夫所救,恐怕今天得去阎罗殿才能找得着他了。
  可是现在……..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头若不够大,就不应该戴草帽——那只会让他自食苦果。
  事情是这样诡异地发生的——
  一个时辰前。
  久未露面的袁雨萍像个白衣女鬼一般飘到孟祁风的面前,像个失心疯的花痴一样呆呆地盯着他的俊脸足足看了半个时辰,直到何云珺阴沉沉地提醒她该去吃药了,她才一脸惊羞地挪到孟祁风旁边的座位上,羞答答地道:“孟公子,家父听说你甚爱骑马,所以特意从南源购进了一匹好马,赠与孟公子,答谢孟公子多月来对雨萍无微不至的照顾,望孟公子能笑纳。”
  “哦?是吗?”孟祁风淡淡地点点头。脸上少了抹以往的不耐烦。
  看来她确实下足了功夫,知道他向来爱马如命。
  恩。马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诱huo。
  袁雨萍一脸欣喜地发现孟祁风脸上难得的和颜悦色,心底狂喜不已。她似乎看到了孟氏夫人的位置在拼命向她招手。
  “孟公子,白雪马儿性子十分刚烈,他的主人因为始终无法驯服它,才决定将它出卖。”袁雨萍知道,往往越是爱马的人,越是喜欢难以驯服的马匹,那种驯服过程中带来的成就感才是他们最享受的。所以,她将白雪的性子说得越刚烈,越有吸引力。
  果然。
  “是吗?”她成功勾起了孟祁风的兴致。
  “恩。”袁雨萍高兴地点头,“白雪曾经将十五个驯马师摔到地上,导致他们全部骨折,有一个甚至被白雪一脚踩到半身不遂,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知道孟公子……..”
  “哼!那只能证明他们全是废物!自诩驯马师,恐怕只是个马驯师!”冷到能冻死人的声音。哼哼!何云珺一双美眸紧紧盯着袁雨萍。
  她是全身瘫痪了,还是真的病到奄奄一息了?没事干嘛将整个身躯都贴在那个冰山的身上?啧啧。真不知羞耻,一双手是往哪里放?看看,都快摸到他的大掌了!而该死的孟祁风却像一脸享受温香软玉投怀送抱的样子,没有半点身为男子应该拒绝“女色you惑”的自觉。一点也不自重!
  气死他了!
  等等…….他在气什么?
  即使这两个男女直接在他面前上演上空式限制级的表演,也与他无关啊!那他干嘛胸口要闷闷的?就像透不过气来一样?
  “哦?莫非云珺也曾经学过驯马?”孟祁风看到他阴沉沉一直盯着袁雨萍不放的脸色,心情突然好到想吹口哨来庆祝。
  如果这是让他突然脸色变得十足十一个妒妇的原因,那他现在倒不介意袁雨萍的动作可以更加放肆一些——事实上,她已经将半个娇躯倚进了他的怀里。而他并不打算推开。
  “当然!”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却忘了自己连马也不曾骑过。谁管呢,他现在可没心情去讨论谁的驯马技术比较好一些。
  啧啧,看看,她恨不得一口吃了他的样子,连女子家的手帕也能掏出来擦干净他唇角留下来的糖渍,不嫌脏呐!
  他敢发誓,如果不是他在场的话,她会立刻扑过去抱住那座冰山上演一场口舌交缠,噬啃肉类的恩爱戏码!
  “哦?那你比较喜欢哪一类马匹?”孟祁风挑眉问。他敢打赌,满脸隐晦的何云珺绝对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
  “当然是性子刚烈到能够摔死驯马师的马呗。”她刚刚不是说了吗?还问?很闲啊?何云珺忍不住翻白眼。
  “这样的马儿很危险的。你太瘦弱,不适宜骑。如果没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一般的人不敢用生命作赌妄想逗弄这样的马匹。”他之所以无论什么样的烈马都能很轻易就驯服,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武功去驯马。
  危什么险!
  他现在才是最危险的好不好!都快被吃干抹尽了,还不知道!
  看看她的身子拼命往他身上蹭就知道!而且她涂得像猪红般浓郁的嘴唇都要贴上他露出一大截的颈子上了!看看!她轻轻一掠,他的颈上便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唇印!
  难看死了!
  “砰”一声巨响,由于起身太迅猛,何云珺带落了身后的木凳。
  在袁雨萍一惊一乍目瞪口呆间,何云珺早已经跨过圆桌来到孟祁风的面前,以抢婚者般的气势汹汹拉了孟祁风就走。
  恩?出了什么事吗?孟祁风好整以暇地对着气急败坏的何云珺笑。
  “驯马!”管他会不会被马摔死!他就是要立刻马上现在就要孟祁风陪他驯马!
  古人实在太过英明,知道后代将会有很多前赴后继地冲动到想去送死的人,才留下一句千古绝句要勉励后代——冲动是魔鬼。
  冲动没有孵生出一个魔鬼。却会让何云珺死得很惨——如果他真的被逼骑上这匹看起来就应该上战场冲锋陷阵的白马的话。
  全身骨折?半身不遂?瘫痪在床?苟且残存?
  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将会令何云珺感到生不如死。
  他分明看到孟祁风脸上奇诡的笑!
  这个该死的竟敢笑他!何云珺紧握着拳头,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撕碎他那张虚伪的笑脸的冲动。幸好刚才的豪气万丈早已在见到这匹无比高大的白马之后终于回复到正常的理智——他还不想死。
  那,走?
  对,走——虽然那将会令他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非常的没有面子——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小命仅只一条,绝无翻版!
  “哦?伟大的驯马师?怎么?想要临阵退缩了吗?”显然有人非常不乐意他已经跨出去一脚的动作,不冷不热地揶揄,“也对。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事,确实不应该勉强。况且我丝毫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做出这么没面子的事。”
  “你!”何云珺简直给气坏了,瞪着水盈盈的美眸,恨不得将他瞪成化石!我瞪!瞪!瞪!
  “哦?怎么还不走?你有事就安心去忙好啦,至于你谎话连篇,又懦弱无骨的行为,我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的。安啦!”孟祁风忍不住勾起唇角。他知道怎样惹火一座火山,却又能安然无恙。
  “你!”何云珺气得指着他的手指都抖了起来,恶狠狠地吼道,“谁谎话连篇,懦弱无骨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怎么驯马的!”
  豁出去了!管他会不会赔上小命!总比在这里被人冷嘲热讽的好!
  结果——
  “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杀死了无数个细胞才好不容易坐上马背的何云珺还没坐稳,便被火爆的白雪高扬的尖叫吓得魂飞魄散——最惨的是,这还不够——白雪一下子便扬开了马蹄,“挞挞”地往前窜去!
  在马背上被颠得晕头转向的何云珺只剩下半条小命,早已经被吓得毫无血色,像个死人。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勒住马脖子的动作更加激怒了白雪的血性!
  何云珺只感到一个颠簸,身子便被重重地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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