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八十三章小轩（八）
  电话响，是小轩。
  “效率挺高呀！”
  “我同学，随时听我召唤……我问了，一是在国外网站重新发布，打‘擦边球’；二是对宝藏的设计，必须更改……”
  “天！这款游戏，最大的亮点就是宝藏，白羽的设计栩栩如生啊！‘贴吧’里好多玩家对宝藏赞不绝口，说就像真的一样，甚至有可以抱在怀里、温润如玉的感觉……”
  “你，难道想和国家法规抗衡？而且，如果打‘擦边球’，以后也会留下罗乱，一直会搅扰你。”
  “打‘擦边球’？”
  “……我就觉得，凭你的性格，你一定会走这条路……”
  潘翊激动了，“快告诉我。”
  “晚上十点以后到次日凌晨六时前发布上去，其他时间撤下……”
  潘翊沉吟片刻，“……嗯，是个办法。”
  “可能现在制度不完善的时候是个办法。我同学在日本，之前他们公司也这么做过，后来制度日趋完善，现在这么做已经不行了……”
  “中国这个事，嗨，不用管它，值得一试。”
  “一定要挂靠在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上，在你们这个游戏的位置标出‘链接’……如果出现问题就由这个小网站出面澄清，就说是在国外网站下来的……”
  “……嗯，给这个网站一些经济利益……”
  “在国外网站发布还要一笔钱……”
  “就在美国afs网站……”
  很快，《千年古墓大冒险》就按设想一步步实施。好像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变化，点击率一步步攀升。只有白羽感觉到了蹊跷，问过潘翊，潘翊只淡淡地说了句，“商业策略……”
  也就在这件事上，潘翊觉得与小轩又往前走了一步。每每遇到什么事，都要和向小轩打电话说一说。这个比她小近十岁的女孩子却字字珠玑。想来，心理的成熟程度真不是生理年龄决定的，而他们在电话里总是“就事说事”，有时，连潘翊都觉得，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更近了一步，还是仍旧原地踏步。
  那天请美国afs网站中国总代理李先生吃饭，在潘翊再三央求下向小轩总算到了场。那天，向小轩穿了件胸前缀有天鹅绒花朵的灰色小礼服，脸上化着淡淡的妆，与之前潘翊见她不施粉黛、总是短夹克打扮的样子大相径庭。席间，潘翊竟有些亢奋，与李先生把酒言欢，向小轩只是淡淡地笑着，对潘翊和李先生的交谈并不多嘴。
  李先生是个温文尔雅的南方人，并不冷落向小轩，偶尔问一句，“向小姐，这道菜多尝尝，能做出这种口味的酒店不多……”
  “向小姐，这是正宗的江南小吃，多吃一粒……”
  红酒接连喝了几杯，李先生有了些醉意，“……向小姐，你真漂亮，怎么样，晚上还有什么安排？我们可以到酒吧再喝一些……”
  向小轩不置可否，“李先生，您吃菜……”
  潘翊薄怒，“李先生，我看，酒有些差不多了……早些回去休息？”
  第八十四章小轩（九）
  李先生说，“还早，还早……在我们那里，夜生活刚刚开始……”
  向小轩忽然好奇地问，“李先生，酒吧在南方，是不是算作一种文化了？”
  李先生说，“向小姐，看来你对酒吧不太了解，你们做记者的，应该各方面都要涉猎一些，对你的业务绝对有好处……”
  向小轩眨着无辜的眼睛，“……是吗？”
  李先生一下握住了向小轩的手，“怎么样？晚上去‘香浓丽影’？”
  潘翊的脸冷了下来，将一杯玉米汁递到向小轩被李先生握住的手里，向小轩就势将手抽了出来。
  潘翊对李先生说，“李先生，我们相会的机会很多，今天就到这里？你看，吃饭前只跟你介绍了向小姐是位媒体记者，……其实，怎么说呢，她……她也是我的女朋友……”
  向小轩一愣。
  李先生大骇，但毕竟是生意场上老手，转瞬依旧文质彬彬地，说，“潘总，好福气，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让我们嫉妒死了……那，今天就到这里？酒足饭饱，良宵难得，时光如金……那，我就告辞了？”
  送走李先生，坐在酒店休息区一隅，只有欧式吊灯闪着暖光。
  潘翊黑着脸，沉默着。
  向小轩问，“怎么了？……我们走吧！”
  看着向小轩依旧无辜的样子，潘翊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向小轩看了看他，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那样？”
  “我怎么样了？”
  “……好像要跟李先生走……去酒吧……他是好人吗？”
  向小轩讥讽地说，“看来，我要谢你将我救了出来？……”
  潘翊说，“我，救你不对吗？他是好人吗？”
  向小轩也一笑，“好人坏人我自有判断……管得太宽了吧？跟谁走是我的自由……”
  潘翊看着小轩如花的笑靥，愤怒了，“你……”
  向小轩也正视着他，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潘翊躲开了她的眼睛，声音里竟满是苍凉，“是……跟谁走是你的自由……我管得太宽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很久，潘翊才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不想让你跟别人走……”
  向小轩又是一楞，怔怔地看着他。
  潘翊低着头，不敢看小轩，“我……想让你，跟我……走。……我……我，……如果你跟别人走，……我……受不了……”
  小轩的眼睛里已满是薄雾。
  话说了开头，一下像打开了闸门，“小轩，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久了。你会接受一个‘老’男人吗？你会接受一个生活只能温饱的男人吗？你会接受一个成天焦头烂额的男人吗？你会接受一个曾经花天酒地的男人吗？”
  小轩的泪水流了下来，“你，……刚才和李先生说的……我是你的女朋友……是真的吗？”
  潘翊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不是为了救我？”
  “不是。……我心里……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
  第八十五章小轩（十）
  小轩的泪水流得更欢，“……你，从来没向我表白过……”
  潘翊说，“我……懦弱……，而且，你那么漂亮、迷人、优秀……，我……总觉得……配不上……”
  “……你的那些缺点，能改吗？比如，那些女伴……”
  “能。从你出现在我的身旁，我已经和她们断绝了来往……当然，是逐渐的……现在，只有你了……”
  小轩笑中带泪，“傻家伙，傲慢得从不和我表白，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总不能让女孩子先向你表白吧？”
  “我……我……没有经验，以前……都是……女孩子主动……”
  小轩笑，“看来，我捡了个‘宝’呀！”
  潘翊认真地，“我……挺好，真的。尤其，我的心里放不下别人了，……只有你……而且，从遇见你，我忽然想……想……结婚了，像李默白，有两个孩子……”
  小轩就那么看着潘翊，看着这个忽然腼腆得像个孩子的男人……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对视着，心，就那么鼓胀着……旁边有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竟熟视无睹……
  就是那天，小轩轻轻地对潘翊说，“……不想回家……”
  “……我也是……嗯……你不是想体验体验酒吧的氛围吗？我带你去一个酒吧——蓝调，我和我的朋友常常聚会的地方……‘香浓丽影’常有色qing服务，‘蓝调’就不一样了，客人以白领居多，而且歌手也比较有档次……”
  小轩斜睨着潘翊，“看来，你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你对酒吧了如指掌，可以看出你过往的生活多么糜烂……”
  “小轩，你再这么说，我真要钻到地缝里了……但是，‘蓝调’我常去，‘香浓丽影’只去过一两次……而且，一会儿，到了‘蓝调’，你就知道那是一个高雅的地方……”
  看着潘翊认真辩解的样子，小轩“扑哧”笑了，“……真的，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我……都认了……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
  因为小礼服沾染了酒味，小轩执意回去换上了与酒吧氛围极其吻合的带有蕾丝的衣服，又重新补了妆……夜色下，小轩漂亮得像一个小精灵，潘翊的眼睛几乎不舍得错开，“天！我的女朋友这么美丽，好像我刚刚才发现……”
  小轩说，“你会逐渐地知道我多美……看到花朵的绽放了吗？”
  “一层层的，总会让人惊喜不断……”
  到了“蓝调”，就是那天，他们碰到了韩云乔、聂云霄、宣冕、初晞，潘翊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恨不得将向小轩介绍给所有的人。
  向小轩演唱了那首唱给潘翊一个人的歌，心的气氛、酒吧的气氛还有潘翊男性的气息让她情不自禁地吻了潘翊……全酒吧都被向小轩high到了极点……
  “嘟嘟”，是短信的提示音。
  翻开，是小轩的，“翊，明晚六时到，3011，南航，接我。”
  潘翊内心一阵狂喜。他的小轩，明天就要回来了，他，想她。
  第八十六章翠微路32号
  快下班时，韩云乔对宣冕说，“中午我给初晞打了个电话，还有些发烧，可能明后天还要再打两天点滴，下班我们去看看她吧！”
  宣冕沉吟片刻，“……也行，今天就不加班了，问问还有没有有时间想去看她的，我们一起过去……”
  一问，除了白羽以外，大阜、子尧都愿意一起去看初晞。子尧嚷嚷着，“从到‘锦瑟年华’，我的‘贴心人’就初晞一个，从来都是她照顾我，哈哈，这回我也可以当一回‘护花使者’了……”
  韩云乔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才问明白初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