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司马笑道：“我要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以吗？”她不想伤害每一个爱自己的人。
“还是那句‘长痛不如短痛。’”司马笑说完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了脚步道：“提醒你一句，有些人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就好比唐祖芳。”
“唐祖芳？”秦红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到了这个人。唐祖芳不简单她心里早就知道。只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第51章 汪洋中孤独的小舟
秦红楼一愣，唐祖芳不是个简单的人她早就有所领教。只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司马先生和你说什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花千鲟在她发愣时走了进来。秦红楼回来已经快两个月了，夫妻两个真正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没什么。”秦红楼回过神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听司马笑的话，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花千鲟停在她身后，伸出手帮她按摩着肩背。许久幽幽道：“我们是夫妻。”言下之意，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秦红楼抬手握住他的双手：“我怕说出来你会难过。”
花千鲟心头一暖，俯身将下颌抵在秦红楼浓密的黑发中，双手顺势将她圈在怀里。道：“那就不要说。”
秦红楼轻抚着他那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缓缓道：“你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吧？”
花千鲟点头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段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光么？”
秦红楼道：“司马先生刚才对我说，人心其实很小，只容的下一个人。”
花千鲟身体一僵，抬起头来。站直身体道：“你心中只有他？”
秦红楼摇头道：“不知道。”
“那你想对我说什么？”花千鲟的语气趋于冰冷。
“我见到他了。”
花千鲟当然知道那个他是谁。颤声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秦红楼道：“他说你去找过他。”
花千鲟走到秦红楼对面，出奇平静的望着她道：“是的，我找过他。”
秦红楼迎着他的目光道：“我该怎么办？”望着少年俊美，却两鬓斑白的丈夫。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忐忑。她在期盼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花千鲟脸色一寒道：“如果我不同意娶他过门呢？”
秦红楼沉声道：“司马先生还说了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
花千鲟直视着秦红楼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想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他在祈祷，希望妻子口中不会吐出太绝情的话。
秦红楼微微转头，避开他的目光道：“我答应他，等这里的事情了了。陪他浪迹天涯。”她的声音很低，却像一击霹雳瞬间击溃花千鲟努力维持的坚强和理智。
“你好狠的心。”花千鲟一把揪住了秦红楼的衣襟，疵目欲裂。俊雅的面孔恐怖的扭曲着。
“对不起……”不知为何，秦红楼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她虽然不爱花千鲟，但是数年相处。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份割舍不断的情谊。就像她和老爷子，欧阳广菲之间的情感一样。
‘哧’的一声，花千鲟生生将秦红楼的衣襟撕裂。望着她洁白的胸膛俯身一口咬下。
秦红楼倒抽一口冷气，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花千鲟的恨意几乎全涌到了口上，硬生生咬下一块皮肉来。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连他的眼睛都映红了。突然，他带血的嘴角上扬，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出手如电，将秦红楼从摇椅中抓起。放到了旁边的书案上。身体跟着欺了上去。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秦红楼大惊：“你要干什么？”奋力反抗。她武功远远不及花千鲟，仿佛蚍蜉撼树。
花千鲟此时猩红着双目，仿佛失控的猛兽。快速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无助和绝望袭上心头，肺腑中不受控制的翻腾起波涛。头脑却格外清醒。花千鲟侵入身体的那一刻，呕吐像汹涌的浪潮把她淹没。也不知过了多久，腹中除了苦涩什么也吐不出来了。眼泪大滴大滴的就流了出来。
“恨我吗？”头顶上方传来花千鲟冷酷的声音，她努力睁大泪眼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恨你。”花千鲟咬牙，同时一个用力冲刺。双臂紧紧将她抱住。随后离开了她的身体。熟稔的帮她清理身体，取了身新衣服换上。秦红楼经此一场狂风骤雨，全身连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任凭他帮自己穿戴整齐。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脸上。花千鲟带着鼻音的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压抑：“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花千鲟已死。少庄主保重。”
秦红楼转头，就看见他欣长落寂的身影向门口走去。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沧桑。他走到门口顿了顿，终于还是狠了狠心头也不回的走了。秦红楼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这样走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的心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轻松起来。反而更加沉重。心里隐约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来人。”一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子。
黄龙应声进来，看到她歪躺在摇椅上。脸上红晕还未有褪尽。脸上露出挪谕的笑容，问道：“少庄主有何吩咐？”
这丫头一直守在书房门口，屋里发生了什么她虽然没有看见，但还是猜得到的。秦红楼瞟了她一眼说道：“去看看少爷去哪了？”
“哎。”黄龙乖巧的答应着，退了出去。
不一会，她便回来道：“少爷说有急事要出趟远门。让我回来告诉少庄主一声，他这就走了。”
秦红楼心里一惊：“快去找人把少爷拦下来。”
黄龙不解道：“不是少庄主让少爷去的么？”
秦红楼急道：“快去，再啰嗦小心你的狗命。”说着站了起来。
黄龙不知她因何动怒，但是也知道事情紧急。急忙去了。
三日时间，青锋山庄遍洒英雄帖，寻找花千鲟。但是，花千鲟就像泥牛入海从此没了音讯。秦红楼除了吩咐事物，本来就不太爱说话。现在越发寡言少语。她想过去找花无忧。但是无数次走到觅芳楼跟前又没了勇气。花千鲟不辞而别，生死不知。让她如何面对无忧？
摄于她的威势，渐渐的敢在她面前伺候的下人越来越少。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汪洋中一只孤独的小舟。不知道那一天才能靠岸。夜深人静时，她常常想起前世的花千树，薛雨心……那些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朋友，亲人。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前世的自己何其幸运。
“少庄主，明天就是祭剑大会，早些休息吧。”一个黄衣小厮铺好被褥。垂手而立。中等个子，五官端正，鼻梁处散布着星星点点黄褐色的雀斑。眼睛不大却很明亮。态度不谦不卑，落落大方。正是老爷子生前，屋里的掌事童子黄雀。
秦红楼点头：“好。”
黄雀走上前帮她更衣，就听外面房门碰的一声响。欧阳小君拢着一件披风急匆匆闯了进来。看到黄雀喝道：“退下。”
黄雀是个聪明的小厮，不该问的他从不多嘴。应道：“是。”转身出屋。
欧阳小君上前一步道：“姐，不知什么人送了这个来。”说着打开披风，露出一个绛色包裹。
第52章 寸寸成灰
欧阳小君打开披风露出怀里的一个绛色包裹。
秦红楼道：“是什么？”话音未落，包裹里穿出猫啼一般的声音。抬眼向欧阳小君投去疑问的目光。欧阳小君道：“就是个孩子。”说着把包裹放到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比手掌略大一些，蠕动的小小孩儿。圆鼓鼓的小肚皮上脐带还在，出生决超不过七天。全身呈青黑色。而且哭泣的声音极小。明显的先天不足征兆。
现在虽然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但是气温对于这样一个脆弱的生命还是太低了。秦红楼迅速的把孩子包裹起来，塞进敞开的衣襟。道：“去找司马先生。”
欧阳小君展臂将她拦住道：“姐，你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就要救她？”
秦红楼道：“管不了那样多了，再迟一刻恐怕这孩子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欧阳小君将半本书籍递到秦红楼面前。上面赫然写着《百世药典》四个黑色楷体大字。
秦红楼望了一眼，道：“先救孩子再说。”绕过欧阳小君向司马笑住的地方飞奔。
司马笑早已歇下，被秦红楼仓促闯进来惊醒。当看到她从怀里抱出的婴儿时，倦意顿消。婴儿已经气若游丝。医者本分，司马笑不敢怠慢。迅速将婴儿接过。连呼梁素心快去熬汤药。这样小的孩子还不知会不会吞咽。药浴虽然起效缓慢总比束手待毙强多了。
他这里一呼喊，倒触动了秦红楼的心弦。她本是柳夫子最得意的门生。想当年奄奄一息的薛雨心还是她亲手救回来的。怎么此刻反倒手忙脚乱，失了分寸。定了定心神道：“先生尽管吩咐，汤药我去准备。”
“你？”司马笑不确定的望向她，要知道用药如用兵。得失只在一念间。况且他要说的药方，所用药物十几种。就算她天纵奇才，记忆力超群。也未必能将那些对常人来说陌生的药名及分量记清楚。
秦红楼道：“先生但说无妨，在下有不解的地方绝不勉强。”
看看外面还不见梁素心的影子，心道：“这孩子怎么睡的这样沉？”转向秦红楼道：“也好，你听着……”将药方说了。秦红楼点头道：“在下这就去准备。”转身出屋。她对各种药材本是烂熟于心的。记住药方实在小菜一碟。心里记挂婴儿的安危，不耐烦下人的啰嗦。挽起袖子亲自上阵。
“姐……”欧阳小君冲上来，一脚踢向其中一个药钵。秦红楼眼疾手快，将药钵端离火面，堪堪避过她的一击。